>澜冷汗直冒,低声道:“属下知罪,请魔君责罚。”
夜殇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看着他:“责罚?你知道背叛我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吗?”
澜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不过我现在不会罚你,我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能不能让我重新恢复对你的信任,就看这一次了。”
长年阴暗的山洞里突然传来了一片光亮,女子的眼睛习惯了黑暗,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抬头遮住了眼睛,待她放下手看到站在洞口的男子时,眼中的期盼变成了失望。
“你不会以为君上会亲自来见你吧?”澜的眼中带着一抹嘲讽。
峦瑛很不适应外头的光线,闭上了眼睛,说到:“是他叫你来的么?”
“当然,他还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你应该感到庆幸。”
峦瑛身子微微一抖,睁开眼来问到:“他还记得我?”
看着女人眼中流露出的喜悦之色,澜在心中叹息一阵,说到:“君上要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着他拿出夜殇赐给的令牌解除了峦瑛身上的禁制,又递给她一颗蜡丸。“你直接前往大诏,到那里之后再打开这颗蜡丸,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能不能再见到君上就取决于你能不能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了。”澜顿了顿,还是开口到:“你以为君上把你关在这里这么多年,真的是因为你杀了他的一名宠姬吗?在你被关之后,君上连看都没有再看那个女人一眼,只叫人将她的尸体随意抛到了野外,只怕连尸骨都被豺狼给啃了。他罚你,是因为你不安分,竟然想做他的女人。那天你在他酒里下药,他知道。”
澜说完后转身离开了黑洞,峦瑛僵直着身子,脸色煞白。
大诏国有大大小小三十几个苗寨,蘅若和白月许首先到的是三百年前他们两人一同来过的那一个。祭坛与三百年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作为祭司的苗族圣女早已换了人。
蘅若看着远处诚心朝拜月神的苗人们,叹了口气道:“大诏国这么大,去哪里找噬天的巢穴?”
“苗族多邪灵异事,魔藏在这里不易被找出。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魔宫似乎没有派人来到这里。”
蘅若也陷入了沉思:“按理说夜殇应该迫不急待想置噬天于死地,怎么会没有动静?”
“他告诉了你噬天的老巢所在,却又没有派人过来寻找,难道是要我们为他打头阵?”白月许忽然又摇了摇头,“不,他不会拿你冒这个险。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蘅若也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说到:“先别想这个问题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出噬天老巢的具体位置吧。你还记得蛊婆吗?”
白月许一愣,脑海中回想起一个枯骨般的、怪笑着的老太婆,疑惑到:“我们那时去找她的时候,她就那副模样了,现在她还活着吗?”
蘅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吧,眼下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人了。”
两人穿越过茂密的丛林,到达一处破旧的小木屋,屋外的院子里依旧爬着一地的蛇虫鼠蚁,紧闭着的木门上挂着几张蜘蛛网。蘅若和白月许对视了一眼,沿着木制阶梯爬上了楼,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狼籍的样子,看不到任何人影,也没有一个老太婆像上次那样冷不防地跳出来吓人。蘅若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东西,说到:“砵里的蛊虫还是活的,应该有人住才对。”
“不然你们以为老太婆我已经不在了吗?”
两人一愣,抬头看到一个发黑的骷髅挂在房梁上,骷髅上长满了灰白的头发。
“蛊婆?”蘅若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骷髅。
“可不就是我么?”骷髅头下颚一张一合,从房梁上飞了下来,悬在蘅若面前用空洞的双眼盯着她看。
蘅若眨了眨眼:“蛊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是人,又不是神仙,死了以后当然变成这样了!”她又绕着白月许转了一圈,笑到:“这个年轻人也成仙了啊,看来那一次你们成功了。”
“那还要多谢蛊婆。”白月许道。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俩找我有什么事呀?”
蘅若道:“想请你帮我们找一个人,不,是一只魔。”
“跟我来吧。”
骷髅头飞入了里间的屋子,蘅若和白月许跟了进去。只见蛊婆飞到了一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架子前,然后开始指挥蘅若取罐配药。
药配好后,蛊婆对蘅若道:“心中默想你要找的人,然后把自己的血滴在这碗药中。”
“我来吧。”白月许欲上前去。
“两个人一起会比较准。”蛊婆道。
蘅若朝白月许点点头,然后两个人一同闭上双眼想着噬天的样子,最后将自己的血滴入了碗中。碗里顿时升起一股刺鼻的烟气,那些烟气缓慢地游走,最后化成了三个字——月神墓。
“月神墓?”蘅若犯难了,“月神墓的位置只有苗人圣女和大祭司才知道,可那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连圣女和大祭司也不能随便进入,他们又怎么会告诉我们?”
白月许道:“正是因为那里是禁地,少有人去,噬天才会将自己的巢穴设在那里。既然他能找到那里,我们也会有办法的。”
蛊婆呵呵一笑:“我知道怎么去那里。”
蘅若一喜:“怎么去?”
蛊婆笑而不语,蘅若会意,从袖中掏出一颗丸子递过去:“复迭香,可把蛊虫长大的时间缩短一半。”
蛊婆动了动牙齿,将那颗香丸吸了过去,收好它之后她才开口到:“沿着溪源山的山脊朝南走到底,便可找到月神墓。”
这时屋里挂着的一串骷髅头突然震动了起来,蛊婆望了一眼那些骷髅,说到:“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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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心魔
白月许和容雪安坐在外间的屋子里,蘅若去里间帮蛊婆点复迭香了。
“司空无邪知道你的事了?”白月许压低声音问到。
“你怎么知道?”容雪安笑道。
“不然他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到这里来。”
“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们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
白月许道:“我做下的事有几件不会遭天谴?”
“没有那么夸张吧?不过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两人将目光一齐投向里屋,蘅若恰从屋中走了出来。
“好了,我们这便出发吧。”蘅若道。
三人向蛊婆道别后便一齐走出了小木屋。蘅若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后面,看着容雪安的背影,想起了刚才在里间时蛊婆悄悄对自己说的话。
“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有着和你同样的气味。”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容雪安身上怎么会有和她同样的气味呢?她的目光忽然落到容雪安手里的那柄剑上,不由得吃了一惊。那是君谦恕的“绝尘”。
这时白月许和容雪安发现蘅若落在了后面,纷纷转头来看她。蘅若将蛊婆的话和心底的疑惑暂时抛到了脑后,加快脚步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