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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笺、草叶,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性质的粉末,装在小小的水晶瓶里。小小的东西勾起小公主灿金的笑靥,那恰似春风的神态远比精致的容颜美上许多,此般的熠熠生辉绚烂夺目,像极了她那双宛若活在传说里的双亲。美丽,是一种心态。
蓝世子对寄信之人的兴趣日渐高涨。跟着小公主的时间也不短,这种性质的来信也不是第一次,每次收到,小公主的模样就好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特别可爱,也特别好笑。
“公主,啊嘁——请问一下是情书还是婚书?啊,啊嘁!”
下一瞬蓝世子的嘴巴已经被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给堵上了。
公主温柔地笑笑,琉璃似的眸子闪闪发亮,轻盈地嘘口气,微微昂起头,抿抿樱唇,睫毛往下一搭,遮住些许光亮。甩甩宽大的袖子,袖上龙凤双飞,袖脚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萧沐歌的信。
信笺上并没有很多内容,寥寥几笔,字体清瘦而有骨,口气清淡而平静,想象得出来他在写信时那含了一分笑意两分柔情七分无欲的清俊模样。
叶子来 自'霸*气*书*库'某种香气素净清新的香草,大概是他经过某处时偶然发现的,觉得她小表妹会喜 欢'炫。书。网',就顺手摘了一片,简单处理过,维持着香气经久不散。
水晶瓶里是新磨成的香粉,几近透明的颜色,清雅素淡的味道,也是他闲来无事自己动手研的,每次都只有两瓶,一瓶给娘亲,一瓶给小樱,连姐姐都没的要。
小小的心思,给了小小的幸福,足矣。
外话之龙凤殇
“小紫……”
“小紫……原谅我……”
“小紫……”
金色帘帷被轻轻掀开,昏暗的烛光扑上那张双眉紧锁的睡颜,唇瓣模糊地开合,吐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怎么听都是那两个字:小紫。醒着是小紫,睡了也是小紫,怕是哪天死了化作一缕孤魂,念念不忘的仍是小紫吧!
父皇。
小紫。
放下帘帷,持着烛火的人无声地叹口气,放纵着眼角无人看到的悲伤。除了小紫。
但是,小紫真的已经不在了。爱也好恨也好,都已成往事,在时光的消磨里总会淡化。只有放不下的自责与后悔,日渐一日地厚重。总有一天,他们将无力在背负这一切。
又是一声轻叹,大手拂过,熄灭烛火,偌大的宫室重归黑暗。两扇门一合,锁住了一梦的回忆。
走出上乾宫宫门,凌少飞一抬头便看见了持着素纱宫灯的女子,那一袭白色在夜里分外冰寒,娉婷婀娜的身子在月下更是透出青女的高洁孤傲,还有那一身凌人的盛气,很是怕人,像极了戏文里连银河都能划出来的王母娘娘。
“皇后怎么来了?这都寅时了。”
皇后任艳风屈屈身,白衣飘飞,宫灯晃晃,一派如冰似雪的高寒清冷。“陛下,有少樱公主的消息了。”她语调清寒,带着七分藏不住的傲气。这便是母仪天下的女人,特立独行,不顾他人闲言碎语。当年,凌少飞便是相中了她这不予人摆布是高傲性子。
“是么?我们回辰宫谈。”
任艳风道声是,也不等着千尊百贵的皇上,径自转身往辰宫而去,风姿绰约。凌少飞心中略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是他给了皇后这份免去宫规礼仪的特权,君无戏言。不过,这皇后的实在劲儿可是够狠的,真不愧是他选中的妻子。莫朝的史书上,她定然会是传奇的一笔。
辰宫是皇后寝宫,因着皇后平时不在宫中,便时常空着。宫院内的海棠还是三十年前植的,极为繁盛,树下的紫藤萝是十几年前植的,已绕着海棠的枝桠生出另一派景致。这里残留着的气息属于那已逝的女子与她的夫君。任艳风入主后未曾易得一草一木。辉煌的灯火夜夜不息,亮了一年又一年。
“臣妾自江南而来,去了莲香。”
皇后放下宫灯,解下白色披风,拉拉搭在左肩的头发,然后才先到要伺候她那位皇帝夫君宽衣。凌少飞也不责备,自己解下玉带,脱去外袍,没有要劳烦皇后动手的意思。皇后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妻子,这没的说。但是皇上也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两人彼此习惯着,也不说什么见外的话。
“陛下料的不错,皇后将公主交付给了皇甫月白。臣妾虽没有见到皇甫月白,却见到了她的女儿萧苍苍。萧苍苍坦言,皇甫月白没有隐瞒公主的身份,而是光明正大地与自己的小儿子养在一起,不过此事并无外人知晓。陛下预备怎么做?”
怎么做?还能怎么做?凌少飞心里通透的像面明镜。他不会把人接回来,甚至,他很乐意皇甫月白愿意抚养小公主。皇室是个大染缸,小公主生活在这里,必然要早早接受父母皆为亲近之人所害的事实,而留在落涯谷,想必会过得很好。
“就让皇甫月白养着吧。朕了解皇甫家的人,凡是自家的血脉,他们向来是极其护短,小樱是七婶仅存的血脉了,想来皇甫月白也不会轻视。你以后就不要再去落涯谷了,那边的事情就由朕亲自接管,虽然孩子是给他们了,这往后的事儿却是不能不理的。”
“是。陛下要杯安神茶吗?”
任皇后记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凌少飞无安神茶不得入眠。她明白,这个坚强的皇帝有太多的脆弱堆积在心底,她这个所谓的枕边人根本没办法去解读。不过,她也不想解读,凌少飞再好,跟她总是有着无法填充的感情隔阂。
凌少飞摇摇头,抬手揉揉肩,对着皇后淡然地笑笑。十年夫妻,明明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却停留在底线上,谁也不愿向前迈一步。“不需要,得知小樱安好,已经是最好的安神茶了。况且,”俊美无双的天子眉眼弯弯,“有王母娘娘作伴,何须安神?”
“那臣妾倒是需要安安神了。陛下,臣妾已有两日未沾枕席了,日夜兼程赶来的。”
“那朕伺候娘娘安歇。娘娘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睡觉?还是朕亲自动手为娘娘捶背揉肩?”
贫嘴又没形象的皇帝陛下把皇后当皇太后供了,人家说他惧内那也不是空穴来风,有着真凭实据的。这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貌似很有宣帝宣后遗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然而,他们自己知道,这弱水三千里,没有彼此的气息。
一个不愿有情,一个不愿有爱,所以走到一起,做世人眼中的龙凤呈祥。
不似小紫那般的甜蜜幸福。
凌少飞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任凭所有的记忆在感情的加热中沸腾。
小紫的一颦一笑都清晰的如同昨日。眨着漂亮明丽的眸子,吐吐舌头,笑语如歌。
“小飞,我呢,是你的长辈,不尊敬长辈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哦!”
“耶?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给你讨回公道!连我家的小少飞也要欺负,真不要脸!”
“哈?结婚?少飞我耳朵不好使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结婚?妈呀!谁家妹妹要被坑到狼窝拐到火坑里啦?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掬把同情泪。”
“少飞宝宝,本太子妃再一次跟你郑重郑重再郑重地宣布,我、不、怕、鬼!”
“人家是孕妇耶!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凌少飞你小心啊,这里面可是你弟弟哟!”
“我以婶婶兼之皇后的身份命令你,请我吃饭!赶紧掏钱!掏钱!”
“……”
“少飞,对不起,我没能坐到无动于衷。他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坚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他一起走。不能陪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怎么舍得责怪她?那张脸,都死都没有丢失对他的依赖和信任。看着总是嘻嘻哈哈的人忽然就没了气息没了温度,凌少飞一个人哭了很久。
凌少飞的生命里,小紫才是无可取代的最珍惜。
可小紫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她不会知道,他爱她,惜她,疼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拿着史书忽然就消沉了,抬起头,满是望断天涯的决绝,过一会儿,又是乐天知命的豁达开朗,摆高了姿态,嚷嚷着生就当如夏花,绚烂的连自己都感动。
因为有她,他平淡无波的世界被燃成了火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