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太执着,这么多年的付出,一点回报都没有。你让他怎么继续做你的经纪人?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跟杜恒秀恩爱?苗阳,你也得为马丁考虑。”蒋导可以说看着苗阳一路走来,作为过来人,他轻易的就看出马丁对苗阳的那份心思,他一直以为苗阳喜欢女人,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等苗阳找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时,马丁就能醒悟过来。蒋导无论如何也没用想到,苗阳居然喜欢的是男人。如果苗阳喜欢的是个女人,他想马丁应该可以释怀,毕竟有性别的差异。可苗阳喜欢男人,这个男人还不是马丁,这让马丁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苗阳一直成熟稳重,可在感情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太幼稚,蒋导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何止幼稚,简直弱智,他总感觉苗阳的前程会毁在这上面。做为欣赏苗阳的导演,蒋导劝也劝过,绊子也使过,可苗阳就是不知悔改。蒋导后来也想通了,人生苦短,由他去吧,难不成硬生生的拆散他们,苗阳就能喜欢女人,就能快活吗?
他年纪大,阅历深,仔细想想就能想通。可另一位当局者马丁,却不是那么容易想通的,只不过手段太过于阴损了——蒋导是个磊落的人,他看不得背后阴人。嘴上替马丁开脱,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也有些明白为什么马丁和苗阳在一起这么多年,苗阳没有爱上他。
“不做我的经纪人可以,要我给他任何补偿都可以。”苗阳回想起昨天晚上跟马丁的那一番不愉快的谈话,郁闷的说,“他不该针对杜恒。”
“他怎么说?答应罢手了吗?”蒋导关切的问,“你把厉害关系跟他摆清,现在是你去找他,顾念着多年的情分,你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是林林不一样,他为了杜恒……”
“我知道,”苗阳打断蒋导的话,“我昨晚跟他分析了整整一晚上,他倔强的很,就是不听。”
“那你就回来了?继续劝啊。”蒋导急的要死,“你平时挺能说的,这次怎么笨成这样?”
“你别插嘴,听我说完”苗阳哭笑不得,“马丁固执起来真可怕,油盐不进,我差点失去耐心。后来,他家的狗被吵醒了,冲这我咬了一口,”苗阳说到这里,掀起裤卷,指着小腿上的一个狗牙印子,“你看,点点大的一只小狗,咬起人来可真厉害。你也知道,我狗毛过敏,当成就晕了过去。马丁给我吃了脱敏药,也可能是内疚,等我醒来的时候,他答应我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会难为我和杜恒。你看,我说了那么长时间,他都不松口,我被狗咬了一口,他立刻就松口了。早知道这样,我刚开始就让他家的狗咬上一口,他的气出了,自然也就不用我费那么多的口舌。”
“打针了吗?”蒋导直奔重点,“小心得狂犬病。”
“打过了,可真疼!”苗阳想起来还有点后怕,“比狗咬的还疼。”
“他要真能出了这口气,你被咬一下也值了,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蒋导感叹的说,“就这点,马丁跟杜恒比就落了下剩,你小子还是有点眼光的。”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蒋导难得夸他一次,苗阳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心像被小猫挠来挠去,又疼又痒的,浑身不舒服。
已经晚上十点钟了,杜恒还没有回来。苗阳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剧本,平日里只要一看剧本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脑后,今天却不行,他脑中一直回旋起今天中午岳乐的话:杜恒今晚跟我睡。
麻蛋,岳乐这小子太不厚道,苗阳以前怎么就没察觉出来,眼见着杜恒生气,他不止不帮苗阳打掩护,还拆他的台,真是交友不慎。
苗阳看了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他想再给杜恒二十分钟的时间,不回来就算了。他又没干什么
对不起杜恒的事情,犯得着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吗?
落到这部田地,苗阳里外不是人,堂堂一个影帝,平日里都是别人求着他的,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苗阳实在觉得有辱尊严。这个念头像泼了油的小火苗,越冒越旺,苗阳最终决定:这次坚决不去哄杜恒,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拉倒。
岂料这二十分钟还没过完,杜恒就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剧本,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跟苗阳闹过别扭。
苗阳冷冷的看着杜恒,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杜恒穿的白色衬衫!这衬衫质地优良、剪裁优雅,苗阳一眼就认出是岳乐代言的那个品牌的新款,这是岳乐的衬衫!而且,衬衫上面的三粒纽扣都是解开的,杜恒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而且,他的胸前有红色的痕迹!
苗阳再也坐不住了,他眯着眼审视着杜恒,可杜恒跟没事人一样,把剧本放在桌子上,拿起水壶摇了摇,自然没有开水,苗阳哪有心思烧水喝。杜恒接了水,插上电,终于回头问苗阳:“你洗过澡了吗?”
“你还舍得回来?嗯?”此话一出,不说杜恒,连苗阳自己都觉得奇怪,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吗?简直太没有格调了。
杜恒仍然很平静,“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要回来。”
“你的房间?”如果杜恒解释一下,或许苗阳不会那么生气,可杜恒平静的样子,越发衬托的苗阳像个无理取闹的人,“你还知道是你的房间,那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从傍晚到现在,又去了哪里?”
杜恒扬了扬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了笑,“苗阳,你生气了。”
“混蛋!”苗阳随手拿起剧本,像杜恒扔去,杜恒伸手接住,“蒋导说,谁把剧本丢了,就滚出
剧组。”
“不要转移话题!”苗阳咆哮道,几步走到杜恒跟前,紧紧的按住他的肩膀,强压住怒火,“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杜恒偏过头看了一眼苗阳的手。
苗阳紧盯着他的眼睛,就是不放手,“岳乐今天中午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去问他。”杜恒见苗阳不放手,忽然往下低了低身体,立刻挣脱掉苗阳的压迫,“他还没睡,你现在就可以去问他。”
“我不问他,我就问你。”苗阳恼羞成怒,上前就想去抱杜恒的腰,杜恒倏的闪了过去,苗阳扑了个空,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杜恒伸出胳膊拦住他的腰,轻轻一甩,苗阳一屁股跌落在床上,借着惯性往后倒去,杜恒顺势一压,把苗阳压在身下,冷着一张脸说:“苗阳,你做的事情不想告诉我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坦坦荡荡,从来瞒过你什么。别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别因为别人有意的挑拨来质问我。”
苗阳犹在震惊中,杜恒已经松开他,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杜恒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苗阳给买的维尼小熊的睡衣,湿漉漉的头发,白嫩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睛,看起来单纯青涩的像个少年。苗阳很难把这个杜恒更刚才强横的杜恒联系起来。他一直都知道,凭借杜恒的身手,想要压他轻而易举,他在杜恒手下过不了两招,只有躺下任人摆弄的份。可自从跟杜恒在一起之后,杜恒从来没有跟他用过力,就连做那档子事,都是任由苗阳的喜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强硬。他也从来没有过问过苗阳的事情,苗阳家里的事情,苗阳工作上的事情,苗阳跟马丁之间的事情,杜恒统统不问。苗阳说,他就听着,苗阳不说,他就当成没有这些人、没有这些事情。在杜恒的眼里,只有苗阳,至于其他的人和事,他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去过问。
这是杜恒的处事法则,干净利落。他说的话就是心里话,他不说就代表不在意。
苗阳觉得今天一定是气糊涂了,才会去计较中午的那点小事。杜恒跟岳乐有对手戏,他又不在,不去找岳乐对戏去找谁?多明显的事情,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气冲冲的兴师问罪,弄得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丢人现眼。
“你胸口怎么回事?”想通了之后,苗阳盯着杜恒,低声的问道。
杜恒的反应很平静,“刚才跟乐乐过招,被他用骨头敲了几下。”
“你不会躲开吗?”苗阳心疼的说,“岳乐连我都不如,他那点花拳绣腿根本不够看的,你怎么会被他敲到?”
“明天的那场戏里,白帝会被赤帝刺到。”杜恒翻开剧本,准备睡觉前再温习一下明天的那场戏。
“刚才我……”苗阳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跟杜恒说开,“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杜恒转过头扫了苗阳一眼,“替我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