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空荡荡的,别说大白了,连小白兔都找不到。
高傅帅既来之则安之,他走下床,意外发现行李箱就在床边,他索性先去洗澡,把贴在身上的脏衣裤换成干净的新衣服,顿觉神清气爽。
高傅帅一把拉开窗帘,他是在所谓的“C国第一官方宾馆”的众多“掉漆铁皮箱套房”中的某一个铁皮箱中,外面四处都是阴森森的气氛,烛火型的路灯到处都是,乍一看很亮,但却隐不去没有太阳的阴森。
刚才抽空瞄过一眼手表,此时大约是早晨七点,他这一觉睡得很久。
高傅帅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于是愈发想念郑远尘,手机在两只手之间交换翻转。某人玩锁屏解锁的游戏玩得无比开心。
早已背熟的电话号码来来回回输了几遍,但是左下角那个绿色的通话键始终无法按下。
高傅帅抱脑袋抓狂:“老纸一个大老爷们跟意外怀孕的娘们似的纠结成这样丢脸死好了吗!尼玛不管了,横竖一刀切,不就问个早饭而已又不会怀孕!”
心一横,高傅帅手指飞快地再次把号码又按了一遍,大拇指猛地向通话键揿去!
“咔嚓。”
房间的门开了。
“哟、哟!”高傅帅慌乱地把尚未拨出的电话掐掉,枕头做贼心虚地往枕头底下一塞,向进门来的郑远尘招招爪子,“早安,这里天气真好啊哈哈哈。”
“你喜欢?”郑远尘望向窗外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漆黑天空,干净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迷惑。他迈开两条修长的腿,一步一步向坐在床上的高傅帅走去。
高傅帅后背绷紧,说话前后矛盾,“我当然更喜欢太阳,不、不过这里这么现代化也不错啊哈哈哈哈哈……话说C国一定不会下雨吧?”
郑远尘将一个棕褐色的纸袋随手放在床头上,挨在高傅帅身边,侧身也躺下来,随手将他搂进怀里,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好像很劳累地长出一口气。
被热气喷在耳畔,高傅帅后背绷得更厉害了,眼神也忍不住躲闪,只觉得郑远尘长长的睫毛触手可及,男人长得跟画里跑出来的一样美真是造孽。
“会,人工,为了统一灌溉农作物。”郑远尘在他耳边低声说,“C国耕地少,但勉强还有。”
高傅帅可没法被他的解释分心,他满心的那床单怎么回事,犹豫要不要冒着就义的危险率先开口。正想干笑几声转移话题,高傅帅感觉到郑远尘的双臂把他圈得更紧了些,简直是要揉进怀里的架势,绵长的呼吸清晰可闻。
“对不起。”郑远尘说。
来了!
高傅帅眼睛一亮,赶紧顺水推舟怂恿大白说出真相,尽管关键部分还是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没关系。那、那什么,昨天晚上你果然有做什么吧?”说出来吧!说得好就让你转正!师生关系什么的去死!
“对不起,”大白又道歉一次,他低沉的男性的嗓音被疲劳的味道镀上一层不一样的色彩,“昨天的切糕……”
“等等,关切糕什么事?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高傅帅猛然翻身,掐住大白的肩膀。
郑远尘猝不及防,两人大眼对小眼。
不愧是契合度满点的两人,高傅帅不等郑远尘说话,顿时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昨天那个冒蒸汽的切糕是怎么回事?我尝过,味道也不是特别出众,尽管搭配上没有问题,可是通过的还是太容易了!莫非——”
高傅帅瞳孔一缩,忍不住把嗓音压低好几度,“莫非真的是对精神有刺激作用的切糕?不会被查出来算作作弊吧?!”
郑远尘摇摇头,道:“兴奋切糕。”
高傅帅早就习惯郑远尘大部分时候的惜字如金,要是想知道详细信息,还是得自己动脑问:“让人产生兴奋的情绪?”
郑远尘点头,但想想又补充一句:“但会先很困。”
“那不是变成兴奋剂了!”自动忽略补充的话,高傅帅一秒钟炸毛,切糕比赛也归入竞技类,作弊一直被视为选手参赛生涯最大的耻辱,一旦发现一生就算毁成渣渣。
大白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着眉头,发觉不得不开口解释一下:“前几年还算。”
“然后这几年不是了?”高傅帅立刻抓住希望之火。
郑远尘颔首,“异能切糕,实力。”
大白的话进入高傅帅的耳朵整个过程进行了一段精准的翻录:最近几年比赛更加看重实力,能够做出异能切糕不管什么属性都是实力的一种,对方只会做传统切糕,所以你们比较牛逼,赢得很轻松。
高傅帅大大松了口气,然后极其迅速地回归重点,“所以你干嘛跟我道歉?还有那个床……等等,兴奋切糕,会、会怎么兴奋?!”
高傅帅脸一阵红一阵白。
郑远尘的表情倒是淡定如故,“全身。”
“包括……?”高傅帅说不出话,欲言又止。
郑远尘十分诚恳地向他低头,“对不起。”
好吧,现在一切非常明了,完全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高傅帅勉强发动瞬间生了一层锈的大脑,把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整理了一下。
首先,他吃了蒸汽比包子还多的“兴奋切糕”,功效发挥慢,刚开始没感觉,但后来变得特别困,于是他一回房就睡了,但睡到一般兴奋属性发作。
结局就是,大半夜的,他被大白服务了一次,顺便被吃走点豆腐。
高傅帅一下子从脖颈红到耳根,把郑远尘的脸推远一点,故作镇定地宣布:“你转正了。”
郑远尘一直在观察高傅帅的脸色,见他阴晴不定,本想再次祭出道歉绝招,却没想到听到了远远超出意料的发言,表情显得非常茫然,也没有说任何话。
“听到就行,我不说第二遍。”高傅帅板着脸,其实蛮不自在的,纯粹是认为纯爷们不应该扭扭捏捏,挣扎这么久,窗户纸都快掉了,索性捅掉干脆。
他得到的回应是用力的拥抱和铺天盖地的亲吻。
郑远尘向来冷冷清清的,禁欲系的牌坊终于毁于一旦,双唇间的摩擦允吸已经不够,舌头和牙齿不要命的全上,高傅帅的舌尖被尝到一丝腥甜,呼吸愈来愈急促,视线模糊,分不清东南西北。窒息感和激动夹杂着涌上心头,高傅帅被亲的眼角都要滴出眼泪,人也不晓得怎么的就被压在了下面,身体深深嵌进床褥之中,小腿纠缠着小腿,新换上的衬衫又有变成梅干菜的趋势。
“唔……呜呜呜……等、等、等!”高傅帅好不容易偷得一丝空隙用力咬破郑远尘的嘴唇,才将他推开,大口喘气。
郑远尘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最上面的扣子散了两颗,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细腻的白色肌肤,目光灼灼。
对方貌似有没什么大事就继续的势头,高傅帅连忙组织语言长话短说:“……那个,昨天泰维斯亚和评委也吃了那个切糕……”
“评委,等级高。”
“那泰维斯亚呢?”
这个问题很严肃。高傅帅见郑远尘久久不答,迅速意识到他们把一个随时会昏倒并且搞不定会性腺激素水平疯狂上升的倒霉孩子一个人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