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说不定能把眼前这个高傲的男人踩在脚底下,像踩葡萄一样!一踩就噗叽一声,一踩就噗叽一声……
虽然就算真的成功他大概还是没胆这样做,不过高傅帅还是想着想着,爽了。
高特帅察觉到身侧突然周身明媚了起来的弟弟,轻轻弯了一下嘴角。
时钟咔挞咔挞地走向了十二点,高傅帅对着眼前这块大概是切糕的东西发呆。
吃还是不吃呢?这是个问题。
切糕里面最常见的三种就是普通切糕、文艺切糕和二逼切糕,文艺切糕制作的度难以把握,在三种里面是最贵的。普通切糕就是最大众的切糕,大街小巷上随处都可以买到,虽然买不买得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起来的话二逼切糕倒是最捉摸不定的一种了,价格可以高得逆天,也可以比普通的麻球还便宜,完全看制作人的水平和运气。
像高傅帅这块嘛,就被高糕判定为能卖个一块五毛钱。
这三种都是不足为奇的,吃下去以后也不像某些高阶切糕一样有神奇效果,广为人知的原因只是因为结婚时必须要准备一份。
不过嘛,正是因为基础,所有的切糕师都是从这三种开始着手正式学切糕的。
作为初学者来说,直接做切糕的难度太高了,本来应该是从简单的小糕点入手的,高傅帅跳级练习能做出来也算不错了。可是高糕的手艺和天赋在切糕世家里也算百年一见,高傅帅是在他的指导下做出来的,甚至可以说其中一小半经的都是高糕的手,最后却还搞成这样……
高傅帅本来对切糕做得好不好没那么在意的,但他现在真的被伤到了。
吃吧……就算是高傅帅自己本人都不敢说一定不会拉肚子。
不吃吧……好歹是自己做的,是不是也太可惜了一点?
高傅帅的内心纠结万分,几次拿起旁边的小叉子想要视死如归地下口,但在切糕上扎了几个小洞洞就又垂头丧气地放下手。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
高傅帅心一横,眼一闭,插起一块切糕就往嘴里送去。
……啊!好硬,好凉,咬不动……唉?叉子?!
高傅帅发觉不对,这才听到耳边传来了咀嚼的声音,吓了一跳,诧异地回头一看,发现被高糕称为大白的那个奇怪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一手撑在桌子上,就站在他身后,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抢了他叉子上的东西吃。
大白是站着的,高傅帅是坐着的,这样的姿势高傅帅觉得自己是被对方圈在怀里了一样,稍稍有点不自在。
因为之前被他扑倒过,高傅帅仍心有余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话说这家伙刚才明明一直在装雕塑来的,是他和高糕在做切糕的时候移动过了吗?
见对方吃了他的成品,高傅帅还是有点忐忑,内心纠结一下,最后还是犹豫地问:“……呃,怎么样?”
大白皱眉,英俊的脸瞧着很严肃。
高傅帅心里更起伏不定了,我去,要是一不小心把这家伙喂傻了,高糕会不会提着切刀过来把他做成人肉切糕饼……
大白没有回答,眉头也没有松开,直起身子,自顾自地进了厨房,紧接着便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傅帅又被打击到了,这家伙明显是去洗嘴!
“难吃就难吃嘛,”高傅帅小声碎碎念,“都是男人,我又不会生气。”
好在看样子好歹吃不死,高傅帅郁闷地又用叉子插了一小块,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几乎是瞬间就呸了出来。
这、这这什么玩意儿啊,又苦又涩,焦不焦甜不甜,天下还有更难吃的东西吗?
某少爷欲哭无泪,他的舌头被他自己的杰作毒害了,难怪大白转身就走,不直接吐已经算给他面子了。
厨房里的动静消停了下来,大白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好像拿了什么。
高傅帅看到他更心虚了,腿发软一瞬间想跑,却被大白的一句话拦住:“给我。”
“啊?”高傅帅愣了下,没听懂他说什么。
大白指了指桌上那盘抽象派二逼切糕,又重复了一遍:“把那个,递过来。”
“呃,算了,还是倒掉吧。”高傅帅脸上一红,有种考试不及格结果全校都知道了的羞耻感,把切糕的盘子护在胸前,眼神躲闪,“那什么我先回房间去了——啊!”
大白的眉毛锁得更深了。见高傅帅不愿意给他,干脆自己动手,一把提住他的肩膀,手臂一用力,就把某人直接带进了怀里,右手一捞,切糕入手。
早晨的记忆复苏,高傅帅身体僵住。
大白却什么都没注意到一般,眨眼间已将拿在手里的东西洒在了切糕上,高傅帅没瞧清楚他是怎么弄的,可几秒钟的功夫,这块切糕怎么好像漂亮了不少?
高傅帅也顾不得这个姿势暧昧不暧昧了,他用力眨眼,觉得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可无论怎么瞧,眼前的切糕都比他刚做出来好了不少,还隐隐有点文艺切糕的味道了。
奇怪,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啊。
莫非大白这家伙,还是什么高人么……没可能的吧。
高傅帅狐疑地把目光从切糕转移到了大白脸上,试图从眼前这个表情基本凝固不动的人脸上看出朵花来。
大白并不为所动,他把切糕凑到高富帅鼻子底下,眉头舒展开了些,语气无波澜起伏地说:“吃。”
“啊?哦。”高傅帅回过神,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他鬼斧神拆地真的过去咬了一口。
……!
清新爽口甜而不腻——咦咦咦,这是刚才那块切糕?!
……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高糕表示因为他不擅长找路,就算每个礼拜都要去送货打工也还是不认识,所以不得不提前两个小时出门,天蒙蒙亮就离开家了。
高傅帅觉得为了防止这位室友消失在街道的深处,他似乎应该担任护花使者的任务,可是难得有个睡懒觉的机会,他实在是无论如何都爬不出起来。
于是,高傅帅最后睡到中午才起。
桌上还有昨晚剩下的半块切糕。大少爷本是从不吃剩菜的,今天他破了个例,把这半块切糕当做早饭兼午饭吃了下去,换上一套正式些的行装,打算出门。
走时,一直靠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的大白总算扭过头在他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仰望天花板……
大白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高傅帅反而微松了口气。昨天的事让他觉得大白不太简单,能被高糕捡回家的人类,怎么想都不会普通。呃,话说大白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现在恐怕是黑户吧?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高傅帅走下楼。
他今天是去学校办理转学手续的。他哥在V大里读金碧辉煌的切糕系,他自然也得去V大接受他哥的“照顾”。不过嘛……高富帅扶额,他和他哥的关系一直不那么热乎,虽然他绝对没有争夺财产的意思,他哥也知道他的废柴,所以对他的竞争力完全不放在眼里,但……仍就没有兄弟间的亲密。
从小到大一直没有。
高傅帅对这个问题反复思考很多年了,得出的结论大概是……他哥根本看不起他。以他哥那种不以正眼看没本事的人来说,高富帅如果能力强的逆天,说不定还能发展出几分相爱相爱的兄弟情谊来。
高糕原本应该是高三生,为了备考切糕系基本没有在上学。高傅帅是大二正常入学,跟他二十四岁就数个高学历毕业证挂在身上的哥哥差距很大。甚至按照原本来说他肯定是进不了V大的,靠了不少人际关系加上高额赞助费才拿到了学籍。
高糕的公寓离V大不远,高傅帅只是徒步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大概因为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