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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听到宋将军说什么了吗?”春果收回脑袋,轻轻碰了一下周萋画。
她有点搞不懂,以前冬雪还在世时,周萋画对宋云峥可谓是想到尊敬的,怎么冬雪这一走,她反倒对人家爱答不理了。
感觉到春果的推,周萋画却没有睁眼,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以前见过他!”
周萋画在海宁调查平姨娘死时,曾在伊三郎的院门口,看到过两个长相俊俏的郎君,因好奇这么俊俏的人怎么会被安排受院门,就特意多看了几眼。
中午宫女来给她送饭时,周萋画用头上的银簪作为交换,问了宫女几个《秋香月桥图》的问题,当她得知是伶睿送《秋香月桥图》去太子妃那时,便忍不住多了几个伶睿的问题,宫女竟然十分肯定的告诉她,伶睿以前曾在海宁一大户人家当职的事。
周萋画便将这两点联系起来了。
至于她是如何确定伶睿是凶手的,则是因为这贪财的宫女泄露说,皇后娘娘见太子殿下身体发虚,命人偷偷给了鳖甲滋补,而那鳖甲就是由伶睿保管的。
简单说吧,没能亲自勘察现场的周萋画,就是靠了两个字“联想”,不过她有一点很确定,在她的暗示下,宋云峥一定都找到了。
只是很可惜,还没等他们什么也没说,伶睿就合盘托出。
周萋画幽幽叹了口气,补充说道,“告诉宋将军,以前在海宁时,在伊府,见过他!”
是啊,是在海宁,是见过他啊!见过那个记忆里,最美好的他,周萋画苦笑。
春果显然不能明白,周萋画脸上的苦笑,她挑开棉帘,传话,“我们娘子说,是她以前见过伶睿!是在海宁时!”
海宁?简单两个字,却也让宋云峥往日涌上心头,他静思,良久后,才抱拳对春果言谢,“劳烦,春果姑娘在帮忙问问你家娘子,她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苏家人会将她把六皇子牵扯在一起!”
“这个问题啊!”春果嫣然一笑,“这个问题不用问我家娘子,我就能回答啊,因为六皇子已经向皇上提亲,请求皇上将我家娘子赐婚给他了!”
春果前些日子已经让父亲见过朱海了,柳神医对朱海很是满意,要是周萋画能与周驰成绩,这对春果跟朱海也是一桩美事。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娘子对秦简念念不忘,但毕竟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若六皇子能带周萋画脱离苦海,春果自然是祝福的。
但也就在她话音落下时,她分明察觉到一股捩气从宋云峥方向铺面而来。
紧接着,一声马匹嘶鸣,宋云峥竟然勒动缰绳,调转马头,朝皇宫方向奔去。
“娘子,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春果看着宋云峥疾驰而去,把头从窗外身后,看着周萋画喃喃自语。
却见周萋画那紧闭的双眸下,两颗精英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啊,娘子,你,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未完待续)
372 醉酒
周长治被软禁东宫的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播开来。
而周驰则因受了冤枉,收到了周玄毅的补偿,不但赏赐玉器绢匹,更是嘉奖其他治学有功,提早为其设立了府邸,准其设置文学馆,任他自行引召学士。
以往趋附周长治的勋贵们,纷纷涌向周驰办的国学堂。
如此一来,一向门庭若市的东宫,彻底沉寂了下来。
就连与伶睿一起被送进宫的歌舞伎们,也因此被逐出宫,备受打击的周长治终日以酒度日。
他曾差人去永宁郡公府,希望找宋云峥当面问清楚,他为什么不帮他!
因皇上有命,不得与周长治见面,宋云峥只得以身体不适,拒绝了他的邀约。
如此一来,周长治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就在周长治最郁闷之时,卢天霖竟然来到了东宫。
他的到来,让已经喝懵的周长治为之一振,终于有人记起了他。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卢天霖进门行礼,毕恭毕敬,“臣这几日在太原府办事,孰料宫中竟然发生了这种大事!不能为殿下排忧,实乃微臣之过!”
卢天霖的这番话,差点让周长治泪如雨下,他强打着精神,将卢天霖拉到自己席上,倒上美酒,“卢少卿啊,难得你还记住我啊!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卢天霖长叹一口气,“殿下不要灰心,圣上还是对殿下充满着信心的!”
“哎!也就你能跟我说这话啊!”周长治叹气,一口抿尽杯中酒,“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你今日……”
周长治话说一半,就好奇地看着卢天霖,以前大臣们来看他,多半是为了找他办事,求情,现在他没了今天是来特意看我的?
“是,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卢天霖声音压低。“我今日陪母亲来探望皇后娘娘。娘娘对您甚是担心啊!”
卢天霖的大兄年纪与周长治相仿,当年与宋云峥同时出现在他面前,因与宋云峥投缘。卢天霖的大兄在伴读一段时间后,便被送出了宫,后来在兵部举办的武举考试里,还得了个状元。一直在兵部任职。
想到这,周长治甚是后悔。倘若当时没有选择宋云峥,今日也不会有这般田地。
“殿下啊,为了娘娘,您也得振作啊!”海宁府一案。虽然周长治拔得头功,但就卢少卿而言,一个命案的侦破。对他大理寺少卿的功绩也是很有分量的,两人当时的合作不错。卢天霖也知周长治的情,他拉着周长治的手,情真意切,“娘娘还等着您呢!”
被人这么一鼓励,周长治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摸了摸鼻尖,不让自己看上太过狼狈,再次斟满酒,一饮而尽。
“那个,那个……不知卢少卿,这次去太原府,有何公干啊!”他快速转换话题。
卢天霖微微皱眉,他是以大溏特使的身份,送陶婉儿合议团去关外的,当时还是苏亶向皇上推荐的自己,怎么?周长治不知道这事?
卢天霖吸气,“奥,我是去送合议团出关的!”
“奥,陶婉儿是吧!”周长治发出恍然大悟声,说完这句,酒劲上头,脑袋发懵,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话题就这样结束,卢天霖尴尬地撇撇嘴,“是,是送陶少主,然后送凝宜公主出塞!”凝宜公主便是陈映芸,是周玄毅赐的封号。
“奥,记得,记得!”周长治的眼睛有点涣散,整个人呈现醉酒的状态,“呵呵,路上有没有什么好玩啊,听说边塞的娘子们人长得漂亮,而且都很热情!”
周长治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这话听上去色色的,卢天霖有点难为情。
“还不好意思了!我听说这陶婉儿原本是看中了周午煜!可是这周午煜犯了事!呵呵呵!”现在,周长治对周萋画可是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她,就算苏宁眉流产,也不会让皇上知道,更不会搭上伶睿的命,“呵呵,哼!”
卢天霖一看他这幅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这个嘴里不着调的男子,哪里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太子啊。
他抽回被周长治握在手里的手,“殿下,你喝醉了!改日我们再聊!”
“我没有喝醉,我是见到你回来,高兴!高兴!”周长前仰后合,再次拉住卢天霖,“快,快跟我说说,那个陶婉儿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