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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周午煜的那种眼神,满满地透露一个信息:他认识秦简!

周萋画于是招呼秦简随她上前,她朝周午煜盈盈施礼,“父亲!”

隔着皂纱,周萋画看到父亲嘴唇抖动一下,似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只是微微点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有意无意地扔扫过秦简的脸。

周萋画施礼起身,却看见黄玉郎一向写满幸灾乐祸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凝重,那是见到上司才会出现的谨慎。

周萋画心生讶异,但未作任何停留,直接开口道,“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周萋画话音刚落,黄玉郎竟然迫不及待地开口,他手微微一挥,更是殷切地与差役一起上前打开棺材。

周萋画转身接过秦简手里的匣子,取出一空白册子,交予秦简手中,“劳烦了!”

也就随着周萋画话音落下,刚刚端坐的周午煜突然站了起来,“画儿可是让这位做记录?”看到女儿点点头后,周午煜冲余崖喊道,“还不快去准备笔墨与书案!”

听闻父亲安排,周萋画诧异,古时的文书,哪个不是站着都能一手拿纸一手拿笔,笔墨飞舞,写得一手洋洋洒洒。

周萋画眼眸转动,却见秦简眉头紧锁,面色更加难看,想着有书案书写,对秦简也是一种解脱,便收起了疑惑。

不一会儿,余崖等人搬来了书案,拿来了笔墨,更是在书案前点了一根蜡,那秦简端坐书案后,竟有几分衙门办案的气魄。

在余崖按照周午煜的吩咐做事时,周萋画已经做好了准备,戴上昨天春果跟丽娘缝制的手套跟口罩,摘下了幂篱,然后将器具从匣子里一一拿出摆放整齐。

她看向秦简,秦简提笔,点头,表示准备妥当。

周萋画这才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棺前,这是严大牛的尸体。

探头看向棺中,就见尸体上裸露的部分,尸斑遍布,辨别面容已有困难,周萋画飞快地剪开了他的衣物。

尸体已经有点涨,肿胀的脚填充了整个靴子,周萋画拿剪刀沿着靴缝剪开,这才将靴子脱了下来。

靴子前端磨损严重,且有绿色的痕迹,周萋画凑鼻闻了一下,只有阵阵恶臭,无其他线索。

放下靴子,周萋画直身观察尸体,而后平平出声,“请记录,死者年二十,男性,五尺六寸!衣着整齐,指甲青紫,窒息征象明显,无明显外伤,胸腹腔膨胀!”

“双手虎口厚茧,为习武之人,平日多使用刀、剑武器!手腕、指背有无数道伤痕,痕迹细小、长不过寸,有出血,生前所致,致伤武器应为锋利、薄细,猜测为软剑!”

周萋画说完这句,抬头看向秦简,一则是确定秦简是否跟得上自己的语速,二则,也是为了警告他,他现在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秦简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来,正好迎上周萋画的眼眸,周萋画那双没有被遮挡的杏眼眼,带着一股正义正气,秦简浅笑一下,示意周萋画继续。

秦简那轻松的微笑,让周萋画微微松了口气,她重新回到棺前,摆弄一下严大牛的尸体,忽而发觉他的胸腹部中间隐约有一道印痕。

周萋画转身到秦简书写的书案前,不做声响的拿起了蜡烛,拿着蜡烛重新回到棺前,借着亮光自己观察,这道印记不是很明显,但仍能看到这是一个圆形印痕。

印痕有指甲盖那么大,深色,但表面看,无法判断是*还是伤口。

周萋画想着,就转身想把蜡烛还给秦简,一转身,就见周午煜正从侍卫手里接过另一只蜡烛,并小心翼翼地立在了秦简面前。

父亲的这个举动对周萋画而言,疑惑大于惊愕,但表现在她身上,却也是一个平淡的眼神。

“这严大牛可以家属?”周萋画看向自己父亲。

“嗯,啊!”周午煜的注意力正放在秦简身上,周萋画突然出声提问,让他有点束手无策,他吞吐后,将问题抛给余崖,“余崖,严大牛可有家眷!”

“回都护,大牛他父母早亡,本有一姐,嫁到西郊,去年难产已故,大牛未曾娶妻,现孤身一人!”余崖干脆出声,眼睛却疑惑的看着周萋画。

原来又是孤身寡人啊!

根据溏朝律法,这种情况,他的尸体便交给他的主管部门来负责了,严大牛为周午煜侍卫,周午煜便是他的第一负责人。

“为让严大牛早日沉冤得雪,儿肯请父亲允许对其动刀!”周萋画镇定出声。

听女儿要对严大牛的尸体动刀,周午煜大惊,却又见女儿如此笃定,追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周萋画笃定点点头,“是!”

“周都护,既然四娘如此肯定,为能让死者早日安息,您就应了吧!”没等周午煜出声,一旁的黄玉郎抢先开了口,他的话里,无不透露自己勤政为民的正能量。

周萋画轻蔑一笑,这黄玉郎表现得有点过啊!

得到周午煜的许可,周萋画拿起手术刀,沿着圆形痕迹处,小心翼翼切开皮肤,再观察皮肤切面的状态。

“请记录!死者腋窝右胸腹位置发现圆形痕迹,径长半寸,系皮下出血,紫色,形态呈片状,生前所致,伤口出现不久后,死者死亡!”

“周四娘如此肯定,可有证据?”周萋画这一串话出来,把黄玉郎给弄晕了,但划了这一刀子,就能看出是生前还是死后所致。

029 验尸(二)

周萋画没有立刻回答黄玉郎的话,而是用刀划开严大牛的腋下,确定腋下没有皮下出血后,缓缓开了口。

“皮下出血不是立刻出现在皮肤上,而是有其显现的规律,先是紫色,而后出血逐渐被吸收,于是出现的颜色会变成青紫色、青色,或者黄褐色!这处伤口为紫色,为皮下出血最初形态,可见当皮下出血发展到紫色时,伤着失去生命征象,自然不会继续发展!”

“有出血,死者全身却无挣扎痕迹,死者此时处于昏迷中!”

周萋画边说,边绕到死者衣服所在处,拿起长靴,“大家且看,两支长靴靴头位置磨损严重,且有绿色的草迹,一般人穿靴,定是靴跟与内侧磨损严重!严大牛却靴头损伤,如何才能造成这种情况呢?”

“有人拖着大牛!”拿着蜡烛的的余崖突然开口,却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也不对啊,要是拖着的话,那磨损严重的肯定是靴跟啊!”

“余义士说的极是,若是拖行,受力点会在腋下,刚刚儿解剖过,死者腋下并无皮下出血,拖行自然不可能了,凶手是将严大牛抗在肩膀,但因其身高跟严大牛相差很多,于是严大牛的腿因此就拖到了地上!”周萋画说着,走到侍卫中找到一个身高跟严大牛差不多的侍卫比划起来,“如此一来,靴头才会磨损!”

“根据靴头磨损情况,定是前行了很长一段路,现场已经被围观民众破坏,若没有破坏,黄刺史应能否发现一条很明显的拖痕!”

听到周萋画的这番话,黄玉郎连连发出赞同声,那配合的模样,周萋画甚至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凶手虽然身材不高,但很强壮,才能背着严大牛行走如此长距离!”周萋画边说,边与秦简对视一眼。

这种模样的人,不就是那晚闯入田庄的矮冬瓜黑衣男嘛!

秦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周萋画重新走到棺前,指着严大牛腹部那圆形痕迹,“除去身形,凶手肩膀定是有圆形珠状物体,才会形成这般伤痕!”

说完这句,周萋画转身拿起手术刀,“下面为了更儿现在要对死者的内脏进行检验!”

“都确定出凶手的轮廓跟严大牛的死因了,还要做解剖?画儿,这样对大牛不敬啊!”一听女儿要检验内脏,周午煜连连制止。

周萋画虽然早有探案奇能,但毕竟死者胜天,简单的解剖已经是周午煜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周午煜斜眼看一下一旁的秦简,长叹一口气,这若是传到京城,如何是好啊!

“父亲,若不检验内脏,便无法推算出严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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