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四福晋了,我规规矩矩地跪下道:“臣妇给皇后请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眼风扫了扫,一手搀我一手拉琢玉起来,道:“是怡亲王侧妃啊,快别如此,都是自家姐妹。年贵妃有孕在身,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我们等她坐了,才毕恭毕敬坐下,我浑身拘禁得很,身份的大转变我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
她倒是不在乎,只是絮絮地说了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我看了看不早了,便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妇看天色不早,这便出宫了。”皇后恍然道:“瞧我,一说就忘了时间,这样吧,我就和怡亲王侧妃一道吧,年贵妃安心养身子,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诉我。”
又是一翻大礼,我暗叹在宫里讨生活可真是不容易,天天如此还不累死?看来以前我在康熙身边的时候过得是太散漫了。这宫里,有皇后和没皇后就是不一样。皇后在前面走着,我自然不能超了她去,要是只有我一人出来,现在怕早已经到家了吧?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怡亲王侧妃还是先帝身前的御前女官,虽然没怎么见过,却也是早有耳闻的。”皇后拉着我的手,亲热道。我却十分不受用,她和我的交集并不是很多,对于我的事情,我相信她是知道的,可是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利益的纠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笑道:“娘娘别拿青箬说笑了。青箬也只是尽本分伺候先帝罢了。”她温和地笑着,却笑意不到眼底,道:“可不是吗?人在宫里活着,还不是靠着本分二字?若是失了本分,岂不是乱了套了?”我不明就里,不知道她是在说谁,是说我,还是琢玉?
她又道:“对了,怡亲王侧妃身边可有一个叫做福儿的婢女?”
我霎时间脑子一热,福儿?她怎么会突然问起了福儿?难道是福儿做了什么事情?她见我的样子,笑道:“莫要担心,福儿这丫头倒是很合我的眼缘,不知王妃能不能割爱,将她让给本宫呢?”她这“本宫”二字深刻地说明了一切,她是皇后。
我道:“不过是一个婢女,皇后娘娘要当然可以的,只是她是当年先帝赐给青箬的陪嫁丫头,也跟了我这些年了,臣妇斗胆替她向娘娘求一个恩典,能否让青箬回去问了她的意思再做决定呢?”我说了先帝,她自然不好反驳,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愉快,每一个笑容,眼神都好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样,完美得无可挑剔。我不禁有些郁闷。
“那是自然,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毕竟人还是王妃的。”
皇后的一番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而唯一的想法就是福儿对雍正的感情,看来是愈演愈烈了。
福儿对我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惊讶,她安静地坐在阳光下,福儿本就天资动人,这些更是长开了,愈发迷人起来。让人移不开眼。
“福儿……”我出声。
“王妃。”她恭敬地站起来,行礼,一切顺理成章。我无言,究竟是不是我对不起她?我以为这样是对她的好,只是,我竟错估了她的深情。
“福儿,今天,皇后娘娘向我要你。我没有立刻答应她。你…。。是早就知道的吧。”我索性开门见山。她也干脆,淡淡道:“是。”我想都没想,一个为什么就脱口而出,其实,又何必问呢?
“王妃不能成全的事,也要阻碍别人成全吗?”福儿凌厉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毁掉她终身幸福的凶手。我一愣,她找了皇后,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雍正登基后,她不可能进宫,那么,就是登基前了?在他还在雍亲王府的时候!我竟没有想到!可是,若是我想到了,那么我会阻止吗?我会吗?
“你选的路,我无权干涉,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让小路子送你进宫。”我最后还是同意了。福儿,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Ps:胤祥和秦淮的感情正在慢慢恢复~~~
还有十二月十三号是四爷生日,提前祝四爷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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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不忘相思
雍正元年没有想像中的喜气,或许大家还弥漫在康熙的逝世中,八阿哥成了廉亲王,办理工部事务,九阿哥却被派往西宁,十阿哥奉命遣送泽卜遵丹巴、胡图克图灵龛还喀尔喀,却托病不行,奉差擅回。
这些我都是从胤祥口中得知的。想想当年的人啊,一个个都已经苍老了,时间真的是一味最好的毒药也是最好的解药。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不同程度的和我有过利益纠葛,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只是回荡着那天我们在画春堂初遇的情景。现在呢?不过是供人回味,然后叹一句世事无常罢了。
琢玉的孩子还是没有能够留住。尽管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心酸。是啊,琢玉尚且还能够拥有过,而我呢?一个孩子,属于我和胤祥的孩子,我在这个时空的唯一纽带,也没有。这也算是一种绝路吗?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而今,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皇帝的赏赐源源不断,年羹尧一天比一天受到重用,这般美好的女子,却永远定格在了深宫里。我本想去看她,可是结果却是我自己病倒了,倒是劳烦她从宫里弄来一大堆东西,我很是过意不去。这场病来的也着实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没有什么先兆,就是有一天起来就感觉头昏脑热的,本来还以为是小感冒,一个星期的周期就好了可是几天过去了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是愈演愈烈。到后来干脆发起了高烧。我的脑子模模糊糊的,却突然想起了有一天我也是这么发烧的,那天是胤祥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我越是不想去想,这种感觉就越明显,终于明白为什么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为脆弱的了。什么打不死的小强精神也都是空话一句罢了。
我仰天长叹,一闭眼,睡死过去。
我梦见了陶艺,我和她并肩走在王府井大街上,她咬着半截糖葫芦。我围着厚厚的围脖,不住地哈气。我和她貌似在讨论一个比较哲学的问题,论点是世界上究竟有没有永恒的爱情。我说有,她一定说没有。她是这么说的:“到现在为止,所有没有离婚的四十岁以上的夫妻,多半是因为亲情的联系。我说的是亲情,不是爱情。爱情是什么呀?一见钟情算吗?日久生情算吗?都算,就是有这么一个点儿。我以前听那什么生物学家说过人身上分泌的荷尔蒙是因时而异,因人而异的。”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只是感觉脸上凉凉的,我还沉浸在和陶艺的辩论中,用手挠挠脸上,却摸到一只温热的手掌。
我突然一下子有了什么支撑点似的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