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文件夹一折桑,塞在腰间,走回去打算去拽那另一具尸体。
可是手刚碰上他的脚踝,这具尸体竟突然动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短短一秒钟内,他的腿,包括那条已经断了的,迅速上下蹬了好几个来回,似乎想快速爬上去。
“…啊!!!!”那两个越南人中胳膊腿完好的那位,似乎心理素质并不怎么过硬,眼见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现象一桩又一桩地发生,精神彻底崩溃,什么也不管了,丢下那个瘸腿的同伴,大叫着就朝中间地带跑去,看来是想要抢先逃上去,再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我其实也被眼前这具尸体吓了一跳,但好在心里早有准备,死了后还会动的家伙也见得多了,并不像他们那么脆弱。
见这家伙越跑越远,我没去叫他,反正我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其实我早已发现,既然这种蔓藤能从人体内长出,那它们也许就可以操纵人体进行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像这般趴在岩壁上。
我干脆不再去碰他,找受了伤的那个越南人要来匕首,在石壁上这位背着的包底部一划,东西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第十七章
经过查看,这人的包里除了摔坏的各种设备,并无其他东西,我也乐得清闲,只打算带腰间的文件夹回去,反正沈万楼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
装好了东西,我回头瞧了瞧正发神经那人,他已经快跑到火山口的中央位置了。我连说带比划地冲地上的伤员解释,说先找那家伙让其冷静后再来接他。可一转身,就听见身后拉枪栓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信不过我,怕我跑了就不回来。于是只得将他架起,两人慢吞吞地朝中间走去。
此时我已经找到了下来时的绳索,倒是中间这片始终没有靠近就在火山口最中间的地方,生长着一丛茂密的植物,只是杂草就半人多高,最中间的地方有一株绿色植物,粗细和小腿差不多,顶头略尖,长得笔直,足有四五米高。
这个东西通体绿色,既没叶子也没分支,倒像是株被拔光了刺的仙人掌。
而那个心理脆弱的神经病此时正在这半人多高的杂草丛中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说实话我完全可以不用管他俩,就算是把他俩杀了我自己一个人上去,沈万楼也绝对不会说什么。但我毕竟是个从小接受道德教育,价值观完全正常的人,别说杀他俩了,就算是扔下他们独自上去,我自问也做不到。除非真的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再次将伤员放在一旁休息,这回他没什么意见,顺从地靠着一块石头坐下,但依然手不离枪。
转过身来,我开始去捕捉那个疯子的移动规律。他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在接连遭受打击和惊吓后,由于无处发泄而造成的失心疯。
在古法上来说,失心疯就是被迷了心窍,分为气迷心窍,痰迷心窍,淤血迷心窍等等,只要得到及时救治,要恢复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越拖反而对人身体的影响越大。这就和抽筋一样,如果刚开始就立刻采取拉伸、按揉等措施,一会儿就好了,如果不会的话,抽得狠了甚至会伤及筋骨和肌肉。
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疯了的家伙是真“疯了”,别看他跑来跑去,却全无章法路线,爱在哪停在哪儿听,高兴了还就地打个滚儿,爬起来就接着跑。
没办法,我本意是打算看出来这家伙会经过哪儿,就在那守着,逮住了先制服后解窍。但这样显然行不通,于是只得高度保持警惕地朝他慢慢靠近。
这家伙身上有刀有枪,这会儿又疯疯癫癫的,我倒真有些怕他会突然亮什么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终于,我趁着他跑累了倒在地上休息的功夫,悄悄靠近到其五米远的地方。正准备再靠近,这家伙突然一扭脸看到了我,立刻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哈哈笑着扭脸就要跑。
可是他根本就没注意后面竖着东西,就是那草丛中最高的不知名植物,待其一转身,刚迈了半步,越南人就“砰”得一声撞在了这株植物上。
我赶忙抬头看去,没想到这扁担似的家伙看着外面绿绿幽幽松松软软的,倒还真挺结实,虽然只有小腿粗细,被这么大力撞了一下居然只是来回一阵乱颤,既不倒也不断。
那越南人刚站起来又被撞倒,这一下看来不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来,我正要上前去拉他,却见此人上方开始扑扑索索地掉下来一些绿色的碎渣子,落得其满身都是。
我还没去细看,就听身后那个伤员大声朝我嚷着什么。经验告诉我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先退再说观察,于是赶忙向后连跃了三下,撤出来五六米,这才敢再次抬头看去。
眼前的景象再次把我惊呆了。
只见那株高挺的植物此时竟像是被剥光了籽粒的玉米棒,上面原本覆盖着的一层绿色竟都变成了颗粒状的东西喇喇往下掉,露出了里面的原本颜色一一像鲜血一样的猩红。
再看植物周围的地面,薄薄一层都是那些绿色颗粒,包括正躺着的那个越南人身上,甚至都快被完全覆盖住了。
我和身旁的家伙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正发生的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难道这种植物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因为那家伙撞了一下,结果就全散了?
我不明白,身旁的这个伤员就更不明白了。不过看到植物下躺着的那个人还在动,良心告诉我,只要没什么别的危险,还是先把他拉出来的好。
可是这种植物我从未见过,更没听说过,我不知道它散落下来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一种自保还是防御,更或者是进攻,还有就是这些东西究竟会不会产生危害人体的后果?
但我还是决定先靠近看一下。
我不顾后面那个家伙的瞎咋呼,慢慢往前探了几步,倒是看清了一些散落在最远处的绿色颗粒。这些东西呈椭圆形,碧绿色,面积和小指指盖差不多大小,而且好像还是圆的,掉在地上后竟然能继续滚动…
…不!!!这不是滚动!!!”一当我看清了离我最近的一个颗粒后,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哪里是植物的种子?这…它们每个下面都有几条细细的黑线,这分明就是一个个具有独立生命的小甲虫!!!
原来我们所看到的绿色植物,外层竟由数以百万计的这种小甲虫包围着!
此时再看躺在远处那人,他的蠕动就好像是无力的挣扎,附近的绿色甲虫正源源不绝地向其爬去,爬到身上,钻进耳朵、鼻孔、嘴巴,进入到身体里…
我哪里还敢去救他?!转过身来,拉起坐在地上的那个伤员就往回跑,也不管他那条伤腿受不受得了。
很快,我们回到了先前下来的地方,绳头正好端端地呆在那里我正要顺着往上爬,后腰却又被枪口给顶上了。回头一看,那越南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一边去,我先上!”
说实话,我真想就地废了他,一路上都没有把其扔下,居然到了这里还不信任我!别看有枪,我此时拿下他这么个腿部受伤的残废可谓轻而易举。
压下胸中的怒气,我还是将绳子让给了他,既然决定了要救人,那就救到底吧。
趁着他往上爬的空,我回头瞧了瞧身后的情况,倒也还算正常,那些绿色的甲虫此时只是围着当中那人,虽然有些向外扩散的意思,但速度还很慢,估计没等它们过来,我们早就升上去了。
等这家伙好不容易顺绳子爬了两米,我赶忙抓着他脚下的绳头,让其尽量晃动上方的绳索,这样就能通知到上面,拉我们上去。
可是越南人使劲摇晃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一点来自上方的提拉,难道他们感觉不到么?
无奈之下我稍稍向外退了一些,顺着绳子往上一点一点地查找,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