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
“哼!”志豪不知是为什么,沈万楼给了台阶竟然也不说下,反而揶揄他道:“恐怕多想的不是我吧?你这次来之前的所有安排都是临走当天的早上才告诉我。路线、行程、目的地我之前一概不知,你又在半路上临时变更上山线路,这我都没反对。现在又要临时调整连夜赶路,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防什么?”
沈万楼先是沉着脸瞥了一旁的殷骞一眼,然后又堆起笑脸道“这不是你说的嘛、进沟要在清晨,我是想早点去的话,咱们就能节省一天时间!这个理由还不行吗?”
显然,志豪此时对沈万楼的重要性仍然很大,所以老狐狸宁可耐着性子陪他一个小年轻耍嘴皮子,也不敢直接把他的火给点起来。
见自己这么说沈万楼却还不恼不怒,志豪的火气有些起不来,掐着腹在原地转了两圈,终还是妥协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沈万楼听后,含笑不语,拍了拍志豪的肩膀,然后转身对他的香港保镖和殷骞道:“通知所有人,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咱们接着上路。”
殷骞没搭理老头儿,径自闷闷不乐地走回来。志豪也想和他一起往我们这边走,却没想到那两个香港保镖立刻将其挡住,示意不要过去。
志豪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在刹那间闪过一丝凶狠,但还是立刻收了回去,隔着保镖对我们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然后才往沈万楼那边走去。
殷骞回来和我讲了讲刚才的情况,大概意思是说,这个连夜赶路的想法其实是沈万楼提出来的,他为了节省时间,更或者是怕夜长梦多。
但志豪则十分反对夜间行进,具体的原因他也没细说,反正就是反对。
我听完后,看了看脚下和周围的环境,提醒殷骞和黄博雅道“你们多加小心,志豪会在这种小事上和沈万楼公然唱反调,就说明一定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
不多会儿,我们再次出发了。
这遍地岩石的路面可比山林里难走多了,一脚深一脚浅的,还时不时的会遇上大大小小的岩缝,一旦脚卡进去,要废好大劲儿才能拔出来。
其实我们手持的这些照明设备都很一般,只能照到面前几米的地面,四周一片漆黑,大致的方向全靠志豪一人掌握,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才能保证不迷路的。
正行进中,我们仨前面不远处有两个越南人走得相对靠右了些。也不知道两人是累了还是脚下没有踩稳,突然见他们的手电急速晃了两下,然后就是两人由近及远的惨叫声。
所有的人立刻把手电都照了过去,方才发现就在我们的正右方,居然有个深不见底、一眼望不到另一头的巨大天坑!
由于坑顶长了些杂草,有效地迷惑了我们的视线,都还以为那边是平地,两人这才会不小心踏空掉了下去。
我们围在坑口往下怎么照也看不到底,料想两人该是难再生还了。无奈之下正准备走,沈万楼的香港保镖却跑过来报告道“老板,我们刚才清点了一下人数和物品,咱们的一些通讯器材和应急设备都在他们俩身上…”
“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沈万楼一边看一边问道。
保镖瞧了瞧我们,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只见老狐狸立刻皱起了眉头。
往下看了好一会儿,沈万楼估计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殷骞倒是乐坏了,在一旁托着下巴说起了风凉话:“啧啧,这么高!别说是机器设备了,就算扔下去块木板也能摔成三段咯!”
又和保镖耳语了几句,沈万楼心中已有了主意,盼咐道:让背着绳子的都过来,组织几个人下去看看,凡是还能用的,一定要拿回来。”
“不能去!”一直在观察的志豪此时阻止道:“这是个火山口。下面那可是地狱之门,离阴阳界最近的地方!现在又是后半夜,阴阳气息交汇最频繁的时候,现在下去那就等于是在玩命!”
“呵呵,那找个高人带着下去不就行了?”沈万楼早有计较,一边说一边看向我。
“不用了!”志豪怎会看不出他的意思?擅作主张道:“如果你非要下,必须等天亮!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带人下去。现在谁都不能下!”说完,也不管沈万楼是否愿意,他就径自到一旁休息去了。
虽然老狐狸一百个不愿意,但当他从自己保镖那里得知,这么深的坑,就算下去,一来一回估计天也已经亮了。所以想要抢在今天天亮之前进入胡子沟已然无法实现,于是只得接受现实,盼咐原地休息,静等天亮。
条件在这儿摆着,我们只能找些尽量平坦的地方躺下去舒展舒展,疲极了倒也能迷糊一会儿,但一翻身立刻就会被砖醒。
整二三十人的队伍,只有殷骞一个呼呼大睡。
躺了两个小时不到,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我和黄博雅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严大哥的可能,但却每次都被告知他并不在附近。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三根八十米长的攀岩用绳索被接成了一条,为了防止不够用,又多备了两条,让一会下去的人背在背上。
此时再看这火山口,说来也怪,方圆几里都不怎么有植被,可偏偏这里面加外沿上的一圈长满了杂草。火山口直径约二百多米,即使天色已明,最下面依然还是看不清个所以。
一切准备就绪,绳索也找了块结实的大岩石绑上,沈万楼的一个保镖走过来道:“老板吩咐,你们出一个人,下去把那两人的背包给拿上来。”
“靠!凭什么?!”殷骞一听就不干了,上前一步打算和保镖理论。
这个一米八五的大块头可不怵他,撩开短袖衬衣的下襟,露出了腰带上的枪套,笑着冲殷骞道:“就凭这个。”
胖子顿时哑了火。我拍拍他,示意别纠缠这个了,现在我们在人家的“密切关照”之下,说让干什么都得照办,这是来之前都已经预料到的。
走上前,我正要“主动报名”,志豪却突然对沈万楼道:你要非让他们下去,那算我一个,我也下去!”
沈万楼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但还是随即冲志豪笑道:“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啦!”说完又立刻对保镖道:“派两个越南仔下去啦!要身手利索的,快去快回!”
很快,他们就选出了两个又低又瘦的越南人,背上一捆绳子,一前一后沿着已经布置好的绳索滑了下去。
两人下降了十几米就没了踪影,因为视线都被一丛丛的杂草给挡住了,而我们只能在上面干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上面的人扯了扯绳子,可以拉得动,说明这两人看样子是已经到底并离开了绳索,动作快的话,兴许马上就能返回。
为了让他们上来的时候省力,绳子这头特意栓了个铃档,当他们准备好后只要一扯绳子,铃档响,洞外的人就会一起用力,直接将人给拉上来。
过了五分多钟,待我们再去拉绳子时,还是一扯就有,说明他们仍然没有完成任务。
可这下面总共就那么大一点,昨夜两人摔下去也不可能会活着,应该很快就上来才对的。
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等。十分钟过了…二十分钟过了,下面的两人依旧是毫无音信,显然这已经不是动作快慢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八成发生了意外!
我站在洞顶观察时,志豪也走了过来,一边向下面看一边道“我看不用等了,那俩人恐怕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