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明白,他这是明显的说一套做一套,也就是说,沈万楼趁着志豪被司寇允重伤,铁了心地打算将我们全都解决在这里,完全不再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托娅听到那阵劈啪声,笑着说道:“哈哈!师兄,小时候你就这样,长大了还这样!由你这种人继承呼斯楞,那部落是绝对不会有明天的!”
洞外的呼斯楞见心思被戳穿,恼怒不已,发了疯似的叫嚷着:“快!放烟雾弹!把他们都活活呛死在里面!!!”
我们心想糟糕,如果真是再丢了烟雾弹进来,也只有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份了。虽然上面有通风口,但并不是抽风机,烟雾如不先将这里填满,是不会主动从那几个小眼中散出去的。
几个人此时都看向我,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脑子里努力搜索着以前舅爷教过的种种本领,却无一用得上。
第一百二十四节
洞外的博斯沁声嘶力竭地嚷了半天,却并没有烟雾弹被丢进来,我们正纳闷间,博斯沁又突然改了口气,大声质问道:“沈先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纳闷,难道他们此时起了内讧?
随即,沈万楼用他那标志性的慵懒口气道:“呵呵,大少爷,咱们的条件先前可是讲好的,我们拿银元,你得宝藏。但是忙活了这么久,非但你的人没有找到一丝宝藏的线索,现在连换袁大头的筹码也丢了,咱们这么多人还被你父亲率兵堵在了半山腰上。我不得不采用第二套方案了。”
其实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山洞正好是个喇叭形,越往里面越宽,也得亏了沈万楼一向语速慢,让我们几人都听了个大概。
“第…第二套方案?”博斯沁一时也愣住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沈万楼会有什么第二套方案。
“咳咳…”沈万楼清了清嗓子,将声音故意加大道:“里面的人也听听吧。大少爷,既然你不能够实质性地帮到我,那咱们的合作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决定现在终止咱们之间的协议!”
博斯沁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急了,连忙道:“沈先生!您听我说…”
沈万楼可不理他,只是又加大了音量道:“大少爷,你放心,我们一旦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就会立刻放了你的。现在,也只有凭借着你们两个呼斯楞继承人的身份,才能保证我们能够安全撤出去。”
这个老家伙!审时度势和应变的能力真是一绝!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眼瞧着山下被围,于是就立刻转变策略,毕竟这么多人闯入牧湖部落的禁忌之地,严格来说事都要被处死的。所以只要被呼斯楞抓住,除了托娅、博斯沁以及我和志豪,其他人无一能够幸免。
但老狐狸随即发现,刚巧两位继承人都在这里,他只要能将二人牢牢地抓在手中,呼斯楞投鼠忌器,自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继承人选不是谁都可以当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严苛的考核。
所以沈万楼吃准了呼斯楞,为了牧湖部落和大祭司能够继续传承下去,他也只有眼睁睁地放这么多人离去。
换句话说,但凡托娅和博斯沁有一人不在这山顶,按照历任呼斯楞的行事作风,恐怕真的是亲骨肉在上面,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手软。
可最要命的却偏偏是他们俩的确同时在这里。
托娅当然没有想到这些,听到师父已经率人在山下围住了退路,只是一个劲的高兴。以为打胜仗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我们几个却明白,如果这会儿逃不出去,结局恐怕还是个死,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早死一会晚死一会儿罢了。
小丫头正高兴着,忽听窗口外不远处传来一声鹰啸,她随即撮指成哨。片刻,一只体型不大的小鹰扑扇着翅膀,停在其中一扇窗口上,待看清了主人的位置后,随即飞下来,落在托娅面前一把老旧椅子上。
小姑娘拍了拍它,又从兜中掏出一块干肉条喂给其以示鼓励,然后将它腿上绑着的一个小布袋解了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卷字条。
片刻后,托娅看完上面的内容,兴奋地冲我们道:“师父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让咱们先想办法逃出来,外面那些人他自会对付!”
我们本以为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可听完却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说句不好听的,这…这不废话嘛!我们要是有本事跑出去,哪儿还用得着等他的下一步指示啊?要跑早跑了!”
此时外面的博斯沁似乎也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用蒙语不停地大声说着什么,应该不外乎是骂人的话及各种诅咒,那些词以他的汉语水平可能还翻译不了。
黄博雅算得上是有耐心的,待托娅说完,又问她道:“咱们也知道要跑,可问题是怎么跑?”
托娅此时正皱眉看纸条上的后半段,一边看一边道:“师傅说了,我外祖母当年治好那个给她银元的人后,她从银元中看到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于是在自己来到禁忌之地时,带了逃生的东西,只要咱们能够找到,就可以安全逃出去!”
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人立刻扭头看向那架子上的几十个木盒,如果老太太带东西进来,一定会在那些木盒的其中一个里面!
第一百二十五节
严克离那些盒子最近,转身跑过去伸手就要打开最边上的一个木盒。
“不要!!!”托娅见他说动就动,赶忙大喊了一声,将我们几人都吓了一跳。
见都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托娅正色道:“开木盒是考察呼斯楞继承人的终极测试,谁,打开哪个木盒,都是先前的呼斯楞设计好了的!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地就打开!我外祖母留下的木盒,指定的就是我师父的下一任祭司来开启,所以你们不能碰。我也必须要保证一次就开对才可以!”
严大哥不太明白这些规矩,无奈地说道:“姑娘!现在时间紧迫,咱们就不要去遵循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了!早一刻拿到,早一点脱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这不是形式!”托娅走上前,抬起手道:“每一个木盒都是被下了诅咒的,只有开启的人就是木盒拥有者指定的那个,诅咒才不会生效。不然开错木盒的结果是很可怕的!”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就连我对于托娅的奶奶是如何从袁大头中看到的未来都无法理解。毕竟古萨满祭司的一大法术特点就是具有预知性,至少托娅说的应该不是耸人听闻。
见我点头,其他三人只得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黄博雅紧接着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能知晓这么多里面哪一个才是你外祖母留下来的呢?”
托娅站在架子前,把所有的盒子都看了个遍才说道:“我要去我外祖母身边,听听她的意思才可以知道。”
无奈,我又将她带回了拐角处司寇允老先生归天的地方。托娅尚未靠近,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小丫头已经认出了自己的外祖母。
来到近前,托娅先是慢慢在尸骸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将老太太的仪容仪表整理了一番,然后将她略微倾斜的身子扶正,随后趴在尸体的怀中一动不动,就像是那种最常见的温馨场景,孩子趴在外祖母的怀中听其讲故事。只不过此情此景的两人却阴阳相隔。
趁着托娅在“听指示”的空,我又带着其他三人在司寇允老爷子面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和老爷子关系最好的秋天直起身子时,也已是泪流满面。
鞠完了躬,我们几个等得正有些无聊时,洞口又刷刷刷地扔进来几枚烟雾弹。由于空间狭窄,浓烟的蔓延极为迅速,瞬间就逼至我们近前。
显然,此刻沈万楼也不再想伤我们的性命了,特别是对于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