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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太阳毒蛾(一)(接大帛斑蝶)(2 / 2)

但不管怎么说,她和易莲真双双自杀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顾蕾。她还是得把易莲真给一个“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以至于可以奉献一切”的女人。

她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笔,华美的浓颜在灯灯光下显得如梦似幻,眼中的困惑和无奈几乎要凝成一滴冰冷的眼泪。易莲真的声音忽然轻声响起,“不想做了吗?”

操一次他就那么让她难受吗。

易华嘉下意识地看向他。他比脑海里的那个易莲真要年轻和轻松太多,让她一下子就从回忆中脱离了。

易华嘉噗哧一笑,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我在代角色。”

“好吧,我相信你。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莲真走到她旁边,揽住她的肩,像是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一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要奖励我的前面还是后面?”

易华嘉抚摸着他的雾蓝色的短发,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床边走去,说:“当然是前后都奖励。”

摇滚圈总是很糜烂的,玩屁眼算不了什么。但给女人玩,就不太多见了。SilverRosary里的人玩的也很花,抽烟喝酒的时候他们也会把性爱当做谈资。譬如姬存谦,目前的就交的是男友,而且还是被肏得那个,说是很爽,但没有爽到可以轻松Cummingwithouthands的地步。

所以他始终不明白他被易华嘉随便插几下就要射是什么原因。

易莲真跪在床上,眼神朦胧地闷哼着,感受着后面被慢慢撑开的感觉。他垂头从身下往后看,看到自己硬到极点的青筋凸起的性器吐出银丝。

易华嘉一手托着他的臀,一手扶着假阳具往他的穴里深入,微皱着眉,“有点紧。痛吗?”

“不……操……好舒服……”他忽然伸手紧紧握住性器,似痛苦似愉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处凸起,轻缓却很精准地顶撞,另一只手有节奏地帮易莲真撸着。易华嘉垂着眼睛,视线描绘着青年的肩胛骨。他的肩膀已经变得宽阔,但是因为瘦削和苍白的肤色,所以依然透着易碎的感觉。现在苍白的颜色染上粉,很性感。

易华嘉不生气的时候的肏弄,能够让易莲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熟练。这种熟练从第一次肏他的时候就有,建立在不同人的经验之上。

他才十九岁,正是性欲旺盛什么都愿意尝试的时候,于是就竭尽所能地缠着她做。至少让和他的经验占据她的经验的大部分。

“换个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依言含着假阳具转了个身,剧烈地喘息。那双水光莹莹的狭长眼眸眼尾泛红,看向易华嘉时,满是欲望和眷恋。

易华嘉开始用力且快速地肏。她节食、每天锻炼,而且本身又没有受到快感的干扰,这种常规的姿势又不费力,于是夹杂着水声的啪啪声始终丝毫没有放缓。

“嘶……哈嗯……嗯……”

易莲真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忍不住在她的冲撞和对前面那根东西的玩弄下颤抖,汗水流淌过苍白起伏的胸膛,连腹肌都蒙上一层水光。这个姿势让他打开腿,欢迎她的侵入,“这么快……嗯……”

“但很舒服不是么,都扭起来了。”女人轻笑着,华美且摄人心魄的眼眸中满是露骨的欲望,就像一只手,在扫视着他的身体时,弹拨着他的身体组成的贝斯的弦。

真是羞耻……无论是少年时还是现在,都在她的身下溃不成军。他痴迷地追逐着她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像孩子一样脸红。

“……到……了……嗯……”

青年肌肉线条恰到好处的精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迎合她的动作,在极致来临前进入到了濒死的境界——

“……忽然有点累呢。”

易华嘉忽然停下抽插,伏在青年的身体上,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十分漫不经心地掐了掐易莲真硬起的乳头,然后又准确地往下一探,紧握住了那根被打断高潮,徒劳地吐出了一大股腺液的性器。

如果他现在是以SilverRosary的主唱,摇滚乐新一代绝对的领军人物的角色在做爱,这一刻估计已经把身上的人给掀到床下。但是他现在不过是一个19岁的靠着皮囊取悦禁忌恋人的毛头小子,于是在高潮被打断后只流下了一滴生理泪水,甜蜜又痛苦地看着亲吻着他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射……求你……”他在亲吻的间隙黏黏糊糊地求她。

“听我的。”

易华嘉安抚道,她拿过丢在一边的杜蕾斯,干脆利落地一撕一套,直起身体坐了下去,从她话音落下到易莲真呻吟出声,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可以射了。”

该死,她又来这招——他根本撑不了一秒。

易莲真在她的起伏下颤抖着射了出来。他失神地抬头看着交合处,粗重的低吼从紧咬的牙关间泄出来。

女人的指尖搭在他的唇上,被餍足后的家伙轻轻舔咬起来。

“还要吗?”她说。

“当然要。”易莲真很有挑衅意味地露出一口大白牙,“最好让我起不来床。”

“是吗……刚好,我在这里发现了散鞭、乳夹和锁精环。”

易华嘉露出恶魔的温柔微笑,“很久没操练了,我都快忘了,我是调教过你整整一年的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莲真?莲真!”

他侧眸看向姬存谦,“嗯?”

“书墨找你,是关于《银红拨片》的事。”

于是易莲真从花园的藤椅上站起来,熄灭烟头,走回录音室。姬存谦跟上他。

SilverRosary的灵魂是易莲真,这一点乐队里的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嗓音和外表是天赐,吉他的技巧也出色,也可以作曲。他的存在是乐队整体的基石和轴心,还有似乎是来自演艺界的背景,所以对于《银红拨片》只主动邀请了他去试镜,剩余四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也得到了为剧里乐队配乐的机会。

罗书墨是贝斯手和经纪人,人气在四人中是第二位。他在四人中年纪最大,23岁。

20岁的鼓手林炽翎坐在鼓后的椅子上,沉默地听着。他的短发尾端烫成暗红,戴着同色美瞳的杏眼无焦距地看着某处,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姬存谦坐下,也拿了一根烟开始抽。

“关于我们给电视剧配乐的事情,WMC虚构唱片公司的意见很大。”容貌相对普通但却透着一股引人入胜的清冷易碎气质的青年把电脑挪过去一点,示意易莲真看邮件。

“不是已经签好协议了?”他靠在椅背上,嗓音淡漠。

“多半是因为看到你和那个小女演员的反响很好吧。”罗书墨扯扯嘴角,“不敢和主要投资方谈,就想分我们的钱。配乐当然可以配,但按照他们的条款,我们所得还不如去正常开演唱会和发专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他们有求于我们,你应该可以轻松驳回去。”易莲真摸摸下巴,歪头问。

罗书墨、林炽翎和贝斯手王项沉同时露出不好看的复杂神情。

“你们觉得配乐这件事不妥,可别扯上我啊。我只要有钱赚就行了。”姬存谦打了个哈欠,今天录音估计是没进度了,他打开手机给小男友发了条信息。

易莲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苍白而冷峻艳丽的脸浮现一点嘲讽似的无可奈何,“你们也觉得不应该配?那当初还答应我干什么?”

他们当初当然没有想到,易莲真会那么抢风头,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没有给他们在剧里多安排一个角色,而是让一群不会唱歌的演员来使用他们的专辑。

“是这样……易莲真,你真的不对让别人来顶替你唱你的歌感觉膈应吗?不说这个,你参演之后风头无两,而乐队的其他人都还没有什么名气,更不想被你的成默锡的光环笼罩。我们当初确实答应了没错,所以配乐肯定会配,但是你能不能修改一下协议?”罗书墨又顿了顿,“再加上唱片公司的压力,我确实觉得你应该……想想办法?”

林炽翎和王项沉只懂得也只对音乐感兴趣,皱着眉看向罗书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东西不能直接改?”

易莲真挑眉看着罗书墨,时间久得后者有些不自然。

是你带头答应的,现在又想让我去为你开后门,开什么玩笑。

他险些直接嘲讽出声,不过被八面玲珑的易华嘉耳提面命多了之后也不想再找麻烦。

他只是对着罗书墨露出一个有点刻薄诡异的笑,站起来把椅子踢到一边——他甚至好脾气地没有把它踢倒,“我出去打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市中心,易华嘉、安泽然和黄纯辉正在和编剧李菲娜吃饭,商量着剧情走向和单集价格。

“没有没有,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华嘉之前帮过我不少,我也不好狮子大开口不是?这样吧,十五万一集。”李菲娜入行的时间短,但是名作却不少,十五万一集对她来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们拍五十集,李姐,你再考虑一下,毕竟我接触过的编剧也不少。”易华嘉微笑,李菲娜真当自己是好莱坞的编剧了,“十万一集差不多。这种类型的片子对你来说也是新的尝试嘛。”

“是啊,说起来,我还有一部剧还没定下编剧,合作愉快的话也可以都交给你。”安泽然吃了一口华而不实的菜,乐呵呵地说。

黄纯辉闷头吃菜,他在业界的资历老,也快五十了,坐在那里本来就是一种威慑。

他和易华嘉的主要方向都不是电视剧,投的钱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很多,所以内部意见倒是不常有分歧。

李菲娜正在考虑的时候,易华嘉感觉到贴身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瞥了一眼,起身,“慢聊,我去接个电话。”

她撑在精致的栏杆上,“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找个经纪人?最好会键盘。还有帮我和WMC谈谈,让他们别再狗叫。”易莲真倒在藤椅上,嘟囔着,“有点麻烦,不过看在我演了你的电视剧的份上,帮帮我吧。”

易华嘉想到前世。其实易莲真的乐队在他死前两年就解散了,更换后的公司把他当摇钱树一样供着他,想要发行专辑基本上可以随便找人。贝斯手和另一个吉他手倒还和他保持联系,对他后期的音乐事业帮助很大。解散的原因是键盘手兼经纪人签了阴阳合同不能再用,以及鼓手和易莲真决裂。

她的思绪不禁又飘到远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困难吗?”青年语气倒是平静,不过还是透着一点忐忑。

“也不算很难,你安心把剧拍完,我帮你找到人。这段时间别闹出什么事,到时候我让助理给你们经纪人电话。”

她最后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乐队有什么问题都告诉我,你不用想那些,好好做音乐。我挂了。”

“别挂。”易莲真解开本来就大敞的薄衬衫的一颗扣子,“今天定妆照,你过来盯着吗?”

“明明隔的不远,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了,儿子想死你了……”

他的荤话的尾音甚至是清冽的上翘,活像只发情的蛇拿有着冰冷鳞片的尾尖勾人手指。

易华嘉挑眉捏住蛇的尾巴,水晶折射的耀眼光芒洒在她炽阳般的美貌上,“好儿子,妈妈今晚一定到。”

说完,挂了电话。

尽量顺着易莲真的意思来,尽量让他高兴。

真把他当富二代惯的她,倒没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这么宠他,或许易莲真对她的执念就会淡许多。反正她习惯了给予,他也习惯了小心翼翼又贪婪地索取。

易莲真压住鼓鼓囊囊的一团,眼尾泛红,从吉他包里掏出一个赤红的跳蛋,在透过玻璃和花草的阳光下毫无顾忌地拉开裤子拉链,轻车熟路地塞进饥渴地蠕动的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开关,拉上拉链,他站起来适应了一下,洗了个手,懒洋洋地回到录音室。

姬存谦扫了一眼他的裤裆,Gay达微微一动。好吧,他对易莲真的兴趣真的很大,就算这是条剧毒的花纹绚丽的眼镜蛇也想被他干几次,可惜他知道这家伙有个哪怕是当舔狗也要爱的女人,还因此不喜欢随便和别人上床,他觉得实在过于离谱遂下不去口。他又看了一眼手机里小男友的回复,一个普通大学生还玩起欲拒还迎了。

“搞定了。”易莲真站不住,找了把椅子坐下,本来苍白的唇泛起情欲的红,“钱照样拿。”

剩余四人沉默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在这一刻很统一。

易莲真背后究竟是谁?

林炽翎捏紧了鼓棒。他家里没钱,更别提什么背景,完全是一个人在音乐界闯荡。在他看来,易莲真实在不算一个尊重音乐的人,而且有让他忍不住嫉妒抗拒的背景。他能感觉到易莲真身上有他这类曾经像狗一样蜷缩在大街长凳、长年居无定所的人的压抑疯狂的一面,但更多的是像“得志的小人”一样挥霍着向别人摇尾得来的金钱和资源——那纸醉金迷的感觉美得让人心颤,让他不敢逼视。

“那……角色的问题?”罗书墨谨慎开口。

“等你们和他们对接过再狮子大开口吧。”易莲真在快感刺激下本性有点压不住了,翻了个白眼,“现在录接下来的音。”

他的状态不错。性快感对他而言是可挽回的兴奋剂,促使他在每个音符里嘶吼爱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即便是自慰也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和乐队排练时勉强专注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有只挠墙的猫。猫叫嚣着让他去找那个女人。

在这种几乎要燃烧的焦渴中,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在迷失的两年后再次开始飞速变化起来,他先是狂喜,然后是躁动不安,最后无可避免地滑向了悲伤、绝望,最后变成了怨怼和难以言说的恨意。

他该怎么接近她。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脱,那些女人对他也没有真的下手。但现在,他主动地,日日夜夜地,从无数不知姓名的女人身上榨取金钱,比歌舞伎町的男公关还要脏一万倍。

他控制住了恨意,但却忍不住怨气。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多了交道,他明白男女之间的事,即使是怨恨,也多半由爱滋生。

他觉得他爱她。

他没感受过什么是爱,但“爱”她的感觉和想法让他觉得很慰藉,因为这样就显得他还是个正常人。而且他觉得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从逐渐腐烂干涸的心脏里挤出第二滴名为爱的汁水,专一不就是“爱”的美德吗?

于是他又意识到自己对她还抱有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譬如,亲她抱她,和她做爱,之类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心烦意乱的排练,他走出酒店——大部分地方都被用来拍摄,在酒店前广阔的花园处倚着大理石栏杆,烦躁地抽着烟。

几个可能是采访的男男女女匆匆走过,这群金发碧眼还对他这个明显的亚洲面孔丢下好奇的一瞥,“今天他们的日程结束了吧?”

“没错。快走,争取多一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在哪?现在的时间……或许在用餐。”

他无意识地咬了咬指甲,慢慢跟了上去。好吧,即使不出于“偶遇”愿望,他也应该按照长濑说的去吃饭。这间顶奢且历史悠久的酒店无一处不出名,他也应该去体验一下?

该死,他完全没法思考了。

真自嘲一笑,他没化妆,素面朝天,苍白面庞和眼睫乌黑浓密的眼显得很惨淡。

剧组包下露天的宴会厅,四处都是花圃和香水梦幻柔和的氤氲香气,香槟轻碰的声响。电影中贵族大家族在鼎盛时期十分奢靡,于是剧组在提供给演员奢华环境上不遗余力。

他跟着Gmroussoul的成员坐下。乐队的成员都十分兴奋,他们当然也是存了过来见明星顺便要个签名的想法,因此每个都两眼发光地去远眺。乐队没什么名气,选中的希望也不大,没什么人来和他们打招呼,倒是有不少剧组的非核心成员过来要签名。

真食不知味地把那些昂贵的食物塞进嘴里,吃了几口就开始喝酒,期间也签了几个名字。不想再被人围着,又不能随意靠近演员的圈子,就随意找了个花丛围绕的高台喝白兰地。

在微醺后略微有些摇晃的视线里,他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凹凸有致的,优雅的,修长的,穿着深灰色针织毛衣和浅灰色长裙,珍珠零星点缀的身影。

她略微回了一下头,说了什么,耳旁缀着的黄金流苏反射动人心魄的光。

真是神奇啊,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黑色紧身皮裤,V领白色衬衫,随意地绑着长黑领巾,和那时装乖的小男孩应该有很大不同。应该已经忘掉了他吧,那他装作……签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好。

喉结滚动,他眸光尖锐滚烫地穿梭过人群,呼吸急促,没有留意到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到衬衫上。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

易华嘉太累了。

拍戏进入到很关键的地步,在战争的影响下,亚裔女主角所在的欧洲大家族在财富和人丁上都仿佛无可避免地走向没落。她的心境十分矛盾,一方面对于这腐朽糜烂又残忍的家族没落而感到快慰,一方面又因为几位曾给予她温暖的家族成员的痛苦而痛苦,而这一切的心境波动,都隐藏在她每日默不作声的洒扫和眼角的余光中。

由于这些表现实在是微妙,连她也没有办法一次性演好,被多喊了几倍的NG,再加上日程紧张,这几天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真的要说,最麻烦的还是那个想睡她的男演员。她现在还没“资格”参与这些欧美明星的派对,确实也绝不能参与,但也不能够在明面上拒绝。白腾安在忙别的演员的事,更是没空帮她应付。

她揉着眉心准备回房间,助理正在和前台交代事项,忽然衣角被人扯了扯。

易华嘉回眸,看见已经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她怔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并且下意识地拨开牵着她衣角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的笑隐隐透着讨好和慌张,但这并不妨碍他脸庞的妖冶锋利。他拿出一本封面是她的杂志和一支签名笔,动作也有着克制不住的小心翼翼。

“您好,请问您是易华嘉吗?我是……”他甚至使用了英语。

“真?”

女人有些诧异地直接用日语说出了答案,真顿时失去了言语和动作,那双黑白分明的糅合着青涩和妖媚的眼眸睁大,可怜得让易华嘉心颤。她看得出,记忆中总藏着无数心事的小男孩这一刻没有伪装什么,他是真觉得她已经把他忘了。

“……您还……记得我吗?”

女人沉默了几秒钟,长叹一声,转头向助理挥了挥手。她看着少年,露出温柔又无奈的笑,“别在这聊。和我一起去吃中餐吗?”

……

虽然为了保持身材,易华嘉应该每顿都吃沙拉,最多摄入一点碳水,但她偶尔累极了也会吃一些面条之类的缓解。真多半不了解中餐,她替他挑挑拣拣,忽然想起来他应该已经吃过了,于是抬头问,“你刚才吃过饭了吗?还吃得下吗?”

“吃过了,但没有吃饱。”他急忙说,“真的。”

女人笑了笑,把菜单递给他,“想喝点什么?饮料,酒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兰地,不加冰。”他下意识地说。

“好吧。”易华嘉微不可察地皱皱眉,然后微笑着对服务生说,“现在上就可以。”

于是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一次反而是真先开口,餐厅并不明亮、甚至有些晦暗的灯光在他瘦削的脸上投下暗影,“这两年里,您还好吗?”

易华嘉想了想,然后笑了,“虽然很忙,但不坏。你呢?养父母对你还好吗?学习呢?”她当时的综艺很成功,后来的女主角拿下得顺利,为她现在能当这部片的女二号有关键的意义。

真微微垂下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三碟精致而清淡的食物送上来,易华嘉拿走一碟,剩下的放在真面前,微笑着探过头看着他,“嗯?”

他的表情有点扭曲,于是她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们对我还不错,但不喜欢我。”一丝野性和恨意忽然出现在真的神情中,这使他瞬间鲜活起来,“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孩,再加上我早出晚归,和别人鬼混,他们就开始吵架,要把我送回去。我就自己离开了。”

他挑眉观察女人的神情,把裹着松露的面条缓缓送进嘴里。

实际上,他在宫泽家的时候,无论是做了什么事,都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下坠。然而现在对着这个美丽优雅,神情中永远洋溢着自信和坚韧的女人,他谈起自己的不堪,却能捕捉到那些丧失的爱恨,且由衷地产生了一种仿佛被鞭打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真心地在关心他,“那现在你是自己生活吗?依靠打工?不对,你如果在这里的话……”

“我住廉租房,在一个有一点名气的乐队里当替补,所以才会在这里。不过乐队没有被选上的希望。”真拿起刚刚送上来的白兰地灌了一口,用手撑着脸,上身前倾,使本就不远的两人距离近了不少,“至于学习,算是半辍学了,我这种垃圾不适合学校。”

他看见女人的眼中涌出难过,心里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

其实易华嘉看穿了他的意图,可是他的意图却令她更加可怜他。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我应该多问问你的情况的,对不起。”

她的手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几年后他在她的梳妆台上找到了它的来源,那是纪梵希的金色年华。

他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留恋她的手,但眼神却如刀一样锐利地盯着她。酒精麻痹了他的脑,他忘了敬语,把心里想的乱说一起,“不,你才没必要为这些道歉。我后天就要和乐队回去,不会打扰你,是死是活也和你没关系。”

“我至少可以给你汇点钱。”她又叹了口气,说。

然而这句话触碰到了他某处不堪,真喃喃自语,灌了一口酒,“汇钱……?”

“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个月给你汇三十万日元,应该够你在东京的日常花销了,不够的话……”

“不会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肮脏淫靡的沾着体液的纸币,凌乱腥臭的床铺,这些画面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但是女人的话是没有任何淫秽的意思的。喝酒的动作没有停下,真自嘲且苦涩地笑了,“我不想要钱,你能不能别再提它了。”

“那……”女人有些为难,“我在日本也有朋友,我委托她平时多带你出去玩?”

又来了,这世上只有她会把他当成孩子。真猛灌了一口酒,那两瓣比玫瑰更灼热猩红的薄唇吐出毫不掩饰的欲求,“求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想要你养我!”

他从刚刚看到女人心疼的眼神起就忘记了节制和装乖,喝光了接近200ml的白兰地。易华嘉先是被他的话镇住了,然后留意到一整瓶蓝带马爹利空了那么多,立刻伸手按下了他又要倒酒的手,“别喝了!”

糟糕,刚才点白兰地的时候她就在担心,果然喝得太多了,他现在才十四岁啊!

胃部像火烧一样,头痛一阵阵地盘旋在他的脑袋里,他唯有喝酒时才会热起来的手反着拽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又解开几颗上衣的扣子。他又冷又迷离地笑,眼眶通红,“你果然不愿意。你都愿意给我那么多钱了,为什么就是不想和我扯上半点关系?你应该道歉的是那天晚上丢下我。”

易华嘉注意到旁边隐约的目光,眼神一凛,捂住他的嘴,“你先别说了,跟我回去。”

虽然这里本来就是她特意选的比较私密的就餐地点,但是也禁不住他这样闹。易华嘉腾不出手去管吃到一半的东西,只好招手让服务生打包送到她的房间,她戴上口罩,不容拒绝地拖着少年往房间去。

日后的易华嘉觉得她这时真的是太掉以轻心,只把他当做赌气的孩子看。她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在见到她第一面时,就臆想着她自慰到射精的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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