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所提及的人物皆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诶呀,易华嘉?她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国际演员吗?前段时间说是为了休息回国演了一个偶像剧,结果让收视率牢牢占据了第一名呢!”
“这么看来肯定是因戏生情吧?我猜是肖星飞追的她!有谁不为绝美的白大律师倾倒呢!我一个铁直女看那部剧的时候都被掰成蚊香了——”
“但是她在国外的时候是在和那个着名的休·赖斯交往吧?肖星飞……我虽然很吃他的颜啦,但是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确实……”
类似的话发生于全国各地,乃至于附近的一些娱乐文化发达的国家。
电视上妆容精致,穿着利落优雅的修身垫肩白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裸露的小腿斜着并拢在一起,华美明艳得如炽阳的脸上却是得体克制的微笑。她身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大约十九岁的男生,长相清俊,身材颀长,据粉丝所言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只是那一双看着身边的女人的眼睛充满了极度碍眼的倾慕。
更碍眼,不如说是更让他心脏揪紧到一起的是她的回应——她在回答的间隙,会温柔地对着那个男生笑,甚至会宠溺地摸他的头,引起了观众克制不住的尖叫。
昏暗空旷的客厅里,家具都盖着白布,只有电视机发出刺眼的光亮和刺耳的声音。
玻璃酒瓶被狠狠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瓣,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碍眼……你怎么会选这种人……?”
他曲起一条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下半身穿着一条黑皮裤,上身赤裸,刚刚咽下不知多少红酒的薄唇缓缓吐出含糊却冰冷的字眼。挑染成血红的微卷黑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挡住了醉意浓重的狭长妖媚的眼睛。
他半死不活地靠着沙发座,在迷蒙的视线中近乎是瞪着电视中的女人看。
真美。
他看着看着又勾起淡淡的笑,直到话题又绕回那个无聊且该死的绯闻。
“那么,哈哈,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大家都十分关心的问题啊。易小姐是什么时候和星飞确定关系的呢?”
“就在前天。”女人微笑着回答,然后适时沉默,让一直没有说话的男生开口。
这个名为顾星飞的刚刚踏足连续剧的男生似乎也很懂人们都喜欢看什么,或者说这就是他本能的反应——他咳嗽了两声,耳根红着说:“是我在杀青宴后向易姐表白的。”
“现在还叫易姐吗?明明……”主持人面对咖位明显降低很多的新人演员就放松很多了,他调侃道。
女人继续保持温柔得体的微笑,回头看向男生,似乎是在无言地鼓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嘉……姐……”男生还是忍不住加了一个“姐”字,但即使如此也让他脸颊通红,一副完全沉浸于恋爱的模样。
这下电视机前的人们都看出来了。从头到尾无论是表情管理还是言行举止都没有任何“我不喜欢他”以及“我喜欢他到招黑”的破绽的易华嘉可能没有在这段关系上投入多少心力,而那个男生则是明显地泥足深陷了。
然而这个认知并不能让他好受一点。
华嘉姐是什么东西?知道对方是你高攀不起的人,你还死缠着让她选中你?还有她啊,对着任何年纪小的后辈都是好声好气的老前辈的样子,就只批评和责骂他!
“好了,别欺负他了。”女人笑着打圆场,“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
“噢好的。下一个问题是——作为人气最高的国内女明星,我们的小星飞喜欢上您似乎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但是您是如何确认自己对小星飞有的特殊感情的呢?”
他沉默地扶着地板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在黑暗中摸到酒柜,开了一瓶白兰地。他刚刚灌了一口,在感受着那种机械的辛辣时,就听到了她透着恰到好处的甜蜜的话,“实际上,吸引我的是星飞认真勤奋的态度。越是新人,越是容易犯错,越是容易遭受到不可挽回的挫折。我第一次和星飞演对手戏的时候,他十分紧张……”
“您能否透露一下,小星飞有多紧张呢?”
女人苦恼了一会,才说:“平常他无论是台词还是动作都记得很清晰,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却总是忘记下一句台词,NG了很多次呢。”
“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高明的话术啊……华……”
他歪着头,看着电视机上的女人,低低地嘲讽着,“你怎么不对我用,让我也开心一下。”
在起哄声中,女人笑着伸手压了压,继续说:“他经常和我讨论关于演戏的问题,每次都学得特别快,而且有时可以启发我的思路,这真的是很有趣且奇妙的经历。”
纵使麻木如他,也无法忍受那一句比一句更像刀割在心脏上的剧烈的窒息的痛楚,等他又自寻死路一样灌了半瓶白兰地以后,一滴水终于在被眼妆污染成黑色后,从青年美得近妖的眼中滑落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间,打开马桶盖后就极其狼狈地吐了出来,胃酸和酒精的气味弥漫在小小的浴室。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而且他不喜欢高档公寓,所以这个公寓设施极其简陋,相对同级别歌星来说更是小得过分。
“真,一定的绯闻是必要的,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真,你知道我不会和这些男星上床,但是为了应对媒体,亲吻和拥抱都很难避免。”
“真,你如果一定要为了这件事和我争吵,那么我只能在这期间和你不见面。为了我们的养母养子关系不暴露,我永远不可能告诉外界你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更何况,所谓的特殊关系,其实也不存在,那都是你拿命逼我的。”
“真,我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也不是一个好养母。充其量,呵,充其量算个好床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你给我闭嘴……闭嘴……求你闭嘴……”
他吐得昏天暗地,又捂着绞痛的腹部在地板上打滚,苍白精瘦的身躯染上了非人的冰冷的温度。
在和昏迷无异的黑暗中,他忽然听到了一点门的响动。那不是声音尖锐的专门应对他醉酒的门铃,而是门锁在被钥匙转动的声音。
经纪人,或者她。
一般来说,经纪人和她都会提前通知他。
他迟钝的大脑并没有来得及作出判断,就直接听到了高跟鞋的跟敲击地板的脆响和女人的声音,“真?你在哪?”
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平时听起来比一般的女性要低沉一些,平静且疏离、十分有穿透力。
就像在8000m的海拔的人突然被丢到富含氧气的地方,他的意识猛地回笼,想站起来又跪倒在地,像是失语了一样蠕动着唇,但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过这些响动立刻引起了在客厅的女人的注意,她目不斜视地踏过布满碎玻璃的地板,走到洗手间,然后打开门——
难闻的气味,以及在地上挣扎的苍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面对着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努力地用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说:“对不起。”
女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忽然迈开腿离开了这里。
他勉强站了起来,慌乱地往客厅踉踉跄跄地走去。他知道他现在狼狈不堪,凑上去只会被嫌弃,但是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又生气了,是不是还属于他。
她站在电视机前,屏幕的光照亮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你又看这种节目?”
不辨喜怒的声音。
“什么叫做我又看这种节目……?”
他忽然顿住了脚步,靠着墙勉强站着,阴沉地笑起来,“怎么了吗?华,你要是能多陪我一点,我也不会看这种垃圾!你对别人都是笑容满面,为什么对我就是这样?”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女人的嗓音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清楚。”他给出了可以称之为冷静的回应,然后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但是你答应过我!你……”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真。有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即使是现在。”
女人这么说着,用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打开客厅光线较温和较暗的灯。她似乎吃了一惊,为面前超出了她预料的青年的惨状。两人僵持了一会,她放松了眉眼,说:“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比普通的女孩子哭的还惨。”
“而且喝成这样,难为你酒量那么好还能把自己灌醉。”她走近,微微张开双臂,“过来,我扶你到沙发上。”
他不动,只留给她一个黏着被冷汗浸湿的黑发的侧脸。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她刚松下去的眉又皱起来。
他对“生气”这两个字已经有本能反应了,下意识地看向她,泪光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眼眸露出和少年时一样的无措和慌张。
“今天圣诞,我给你带了礼物。”女人又表演变脸,招招手,露出迷人的微笑。
“这次,有没有考虑过我?”他倚着墙作最后的挣扎。
“有啊。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类型。”她继续好声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点无谓的坚持一放松,他就软绵绵地扑到她的怀里去了。也不管自己的身高已经超出了女人一大截,就像一只长大的哈士奇还像小时候一样用幼犬的姿势扑到主人怀里。
“长高了,有一米八了吧。”她硬是用一双高跟撑住了,甚至在抱着他转移阵地的时候还有闲心评论,“最近有没有锻炼?长胖了就没人喜欢了。”
放松下来后他的意识和思考能力立刻远去,微微皱起了眉,在十几秒后才醉醺醺地给出答案,“有一米八……二了。我有锻炼,别人都喜欢我。”
潜台词,就你不喜欢。
“好吧,好吧。”她很无奈地说,把人放在沙发上,去卧室摸出了一套还是她给他买的棉睡衣。她站在沙发前娴熟地扒掉人的皮裤,摊开衣服盖在他身上,“自己努力把衣服穿上。还想不想吐?我给你弄点药。”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一只手向前伸,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第一个礼物,你之前想要的Nikita的围巾。”
他向前抓的手里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之后她已经拿好药回来了,“张嘴。”
他乖乖张嘴,含住药片,然后用她的水杯混着温水吞下,又缓慢地穿上衣服。
“我拿毛巾来给你擦脸。今天不要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热的毛巾落在他的脸上时,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的手腕,用脸蹭了蹭她的手,狭长的眼眸睁开一线,漆黑的小扇一样的睫羽颤动着,“你什么时候走?”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本身就好像一声无声的叹息,“今晚没有日程,我专门过来看你的。”
他先是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又抓紧,“骗我?”
“我没有骗你。”她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这种目光除了让人心醉的温柔外,好像还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威严或者奴役的力量,让他无可避免地相信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她又把人抱去卧室。
“还有别的礼物和蛋糕,明天再给你吧,晚安。”她轻声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可及,真,别再吃醋了。
“圣诞快乐,还有生日快乐。”
“华。”
她刚想起身,听到呼唤后又回头,唇上就落下一个吻。他修长白皙得如同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手深入女人的头发,加深这个只有苦涩和醉意可以形容的吻,下颌线清晰冷峻的脸因为酒精和不明原因染上淡淡的红晕。
“我觉得你应该很困了。”她出声制止他下一步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的呼吸在亲吻中变得有些急促紊乱。
“我去洗澡,会陪你睡的,放心。”
她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一段时间后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
窗外街道上妆点圣诞树的金色小灯散发着蒙蒙金光,细微的圣诞歌的声音在卧室里飘荡。他闭着眼睛平息不该有的欲望,胃部的绞痛在周围的她的气息的环绕下得到了奇妙的缓解。
疲倦占据大脑,意识从身躯里慢慢脱离,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徘徊。
在无数个寂寥的深冬,在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时,她会不期然地出现。她总是很愧疚,又总是压抑着怒气和疲惫,带来一堆他有意无意提过的东西当作礼物,以及一个精致的提前订好的蛋糕。爱也好,不爱也好,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他的脾气从来没有好过,只擅长在她面前退让。
12月26日,电视台。
“请问这次大获成功的专辑《ChristmasDream》一改平常的流行摇滚风格,变成了美式R&B抒情风格,是你的转型尝试吗?还是只是一个有趣的圣诞礼物?”主持人面对着活生生的妖孽也有些激动,将话筒快速递了过去。
在特写镜头下,他梳了一下卷曲的黑发,银耳钉和艳丽闪耀的眼妆光芒一闪,只涂了润唇膏的薄唇微微勾起,嗓音清冽磁性。
“这个嘛……这是我的女神对我的恩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着话筒,故作克己地对着主持人抱歉地点点头,狭长的眼眸在对上镜头时十分狡黠,“那是一个……只会在圣诞的梦里出现的女神。”
大洋彼岸,刚刚下飞机的女人打开手机,头条上的名字万分熟悉。
“臭小子,想让我难堪。”
眼看着那堆依靠绯闻为生的家伙们都要查到她身上了,易华嘉揉了揉眉心,倒也没生气,把那些预算的盈余分了至少一半给公关。养孩子是很花钱的,她十分认同这个道理,而且也愿意花一些不关键的钱。
塞上耳机,她想着最近要拍的杂志,随手点开一首《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
ThereisjustohingIneed,
唯有一事让我殷切期望,
Idon,tcareaboutthepresent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在乎礼物,
UheChristmastree,
在圣诞树下的礼物,
Ijustwantyouformyown,
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
Morethanyoucouldeverknow,
能够超乎你所能想像的,
Makemywishetrue...
让我的愿望即将成真,
AllIwantforChristma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诞佳节我想要的,
Isyou...
只有你,
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
ThereisjustohingIneed,
唯有一事让我殷切期望,
Idon,tcareaboutthepresents,
我不在乎那些,
UheChristmastre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圣诞树下的礼物,
Idon,tohangmystog,
我不需要将长袜,
Thereuponthefirepce,
悬挂在壁炉上,
Santaakemehappy,
圣诞老人无法让我开怀大笑,
WithatoyonChristmasDay,
即便在圣诞日送来礼物,
Ijustwantyouformyow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
Morethanyoucouldeverknow,
能够超乎你所能想像的,
Makemywishetrue,
让我的愿望即将成真,
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圣诞佳节我想要的只有你,
Youbaby,
是你啊亲爱的,
Iwon,taskformuchthisChristma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圣诞节我别无所求,
Iwon,tevenwishforsnow,
甚至不期盼瑞雪的降临,
I,mjustgonnakeeponwaiting,
我只会一直等待着,
Uhemistletoe,
就在槲寄生下,
Iwon,tmakealista,
我不会将心愿写成清单,
TotheNorthPoleforSaintNic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寄往北极的圣诞老人手里,
Iwon,tevenstayawaketo,
我更不会彻夜不眠着去,
Hearthosemagideerclick,
倾听驯鹿踏来的奇妙响声,
,CauseIjustwantyouheretonight,
因为今夜我只想有你陪伴,
Holdingoight,
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
WhatmoreIdo,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Baby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亲爱的圣诞佳节我想要的只有你,
You...
是你啊,
Allthelightsareshining,
这里到处灯火通明,
Shtlyeverywhere,
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Andthesoundofchildren,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童们的欢声笑语,
Laughterfillstheair,
在空气中自由弥漫,
Andeveryoneissinging,
人人都在欢唱高歌,
Ihearthosesleighbellsringing,
我听到了雪橇的铃铛声,
Santawon,tymetheoneIreallyneed-won,tyoupleasebringmy,
圣诞老人能否实现我的唯一心愿-请求能够将你,
babytom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到我身边,
Oh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
ThisisallI,maskingfor,
这是我的唯一请求,
Ijustwanttoseemybaby,
我只想见到我的宝贝,
Standingrightoutsidemydoor,
此时就站在我家门外,
OhIjustwantyouformyow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
Morethanyoucouldeverknow,
能够超乎你所能想像的,
Makemywishetrue,
让我的愿望即将成真,
BabyallIwantforChristmasis,
亲爱的圣诞佳节我想要的,
You...
只有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易华嘉如约把男孩带到了这个国家的首都。在路上她给他买了一个蓝色行李箱,里面除了衣物以外还有很多她给他买的各种东西。
一路上他都沉默安静,漂亮的脸蛋透着让人怜惜的乖巧,女作家看着心都快化了,直说要领养他,不过他却只紧跟着易华嘉。
那乖巧只是装给她看的。
几位主要嘉宾托了导演的福,坐着加长轿车去下榻的酒店。
剧组有意把真也拍进去,却被易华嘉阻止了。她是重要的嘉宾,拍摄过程中又很尽心尽力,于是导演也就没有说什么。
“真和工作人员睡在一起吧。”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和易华嘉商量。
她看了眼环着自己的手臂的男孩,说,“让他和我住一起吧。他还小,刚来这里,不太适应。”
看得出来自己对他多少有些不同,想到明早要做的事,易华嘉并不打算把真现在就丢开。
真不住地打着哈欠,闻言环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上半身几乎贴着易华嘉。
若是这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这样的举动似乎就有些怪异,但他长得实在好看,这几天的衣着打扮又是易华嘉经手,只会让人留意到他的外形了。
酒店很奢华,房间里有落地窗和阳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先洗漱了,又轮到易华嘉。
他躺在床上,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的玻璃上透出很浅的起伏的暗影。
他比同龄人要早慧得多,像个孩子一样全身心地依赖某人的次数很少。此时真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的一举一动,甚至觉得有些无措。竖起心防或许会表现得更讨人喜欢,但是只要面对着那个女人,他就从心里生出一种让人上瘾的放松感,忍不住要撒娇胡闹。
浴室门打开,他急忙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女人动作很轻,在浴室里吹好了头发,出来后直接去了阳台。
真悄悄睁开一些眼睛。
红白高塔在黑夜中如黄金般璀璨,高楼大厦构成绵延不绝的散落的繁星和脉络,空隙中亦飘散着现代化的蓝雾。易华嘉靠着阳台的栏杆,升腾的烟雾朦胧了她炽阳般的美貌,使她看起来淡漠而蛊惑人心。
夜风乍起,让她的发丝与夜色自由缠绵。
一切如梦似幻。
他偷偷看了很久,直到她拉开阳台门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散过了身上的烟味,于是房间里并没有多出太浓烈的烟味。但是仍然有那么一点点残留着火热热度的烟味,不容忽视地出现在了房间里。
真绷紧了身体,佯装自己已经睡的很熟。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落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最后轻描淡写地收回,淡却辛辣的烟味飘进他的脑髓。
这完全是年长者对年幼的孩子的关心,但对于他来说效果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手环抱住自己的头和单薄的肩,眼眸垂着,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描摹刚才的图景,留恋那暧昧的冰凉。
然而第二天他醒来时,她已经不在了。
时间静止,新世界的颜色潮水般褪去,变成可怖陌生的灰白。
……
节目组很快为他找到了领养者。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因为丈夫的生育能力异常,两人又一直很想有个孩子,于是最终决定领养。
少年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妻俩对他不错,虽然学校是节目组安排好的,但是在衣食住行方面也并没有亏待过他。真因此也对等地扮演着一个好孩子,他很聪明,独自消化了对新学校和大都市的不适应,连成绩的偏差值也很快就变得喜人,从来没有让夫妻俩操心过。
住到半年时,妻子却怀上孕了。
真靠在卧室的门上,一张摇滚CD的碟在手指上转,反射出七彩的绚烂光芒。
他垂着头,听着夫妻俩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现在已经很晚,他们估计觉得他已经睡了。
夫妻俩说了很多,最后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
“真……怎么办呢?”妻子的声音的兴奋明显淡了许多,变得迟疑起来。
“还能怎么办?继续养着。”
门外一时无声,半晌才传来妻子闷闷不乐的一句话,“如果我们的孩子也像真一样……那真是没意思呢。”
七彩的碟片停住。
丈夫笑了,“你别占了便宜还不知足了,不管怎么说,他从没让我们费心过。虽然真的很有挫败感啊,自己的孩子是完全不需要我们的家伙。就像……就像个完美的人偶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不是别人说的人格障碍?”妻子随口说,起身和丈夫回到卧室。
真慢慢坐到地上,露出自嘲又轻蔑的笑。
他不再用功学习,也不再在放学后按时回家,周末更是直接在外游荡大半夜。他喜欢上了摇滚,周末白天时隐瞒年龄去各种地方打零工,挣的钱全部用来买专辑。
夫妻俩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却从来没骂过他,他们在商议能不能把他送回孤儿院。
夫妻俩生下一个男孩,不久后真就过了十四岁的生日。
“给,真,这是你这两天的薪水。”
真道了一声谢,接过钱。
他飞奔向乐器店。有一款吉他他喜欢了很久,攒了好几个月的钱才够买。
因为各种累活和年纪的增长,少年不再有那种极致的脆弱和无害感,他的眉眼锋利妖冶,苗条流畅的肌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即使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土灰色的长裤,汗水打湿了短发,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家乐器店并不低端,他这样风尘仆仆的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过他自己全然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觉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从不在意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外的事。
递过钱,很快有人去取吉他。
他喘着气,喝了一口瓶装水。
“嘿。”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侧头,是一个穿着皮衣皮裤,头发挑染成红色的俊美男人。
“GmorSoul?”真吐出一个乐队的名字。
“你确实应该知道。”男人笑了笑,“我是长濑凛,乐队主唱兼吉他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真站起来和他握手,“宫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