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开玩笑吗?因为知道摇滚明星的私生活……并不如何清洁。”
“不,她就喜欢我这样。”青年舔舔唇,袒露出来的锁骨分明。
“那您现在和易的关系怎么样呢?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
青年愣了愣,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大笑了起来,然后很快就开始咳嗽。
他指着旁边空荡荡的地方,说,“她在那坐着抽烟呢,看不到吗。”
录像带里的东西,分别是他16岁,19岁和12岁的和易华嘉相处的视频,前两个是性爱视频,最后一个是还是小男孩的易莲真和青春正好的易华嘉在草坪上打闹嬉戏。
他从没觉得,自己在易华嘉心里,比她的演艺事业要重要。
而现在,不重要的他毁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重新发出去的录像带,和这个他没有查到的视频,他已经无力追究是谁所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易华嘉的执念是活着的最后理由,而现在她不会再要他了。
而且,本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愿意当易华嘉看见。
那么,就去死好了。
……
“感谢你的支持。”
易莲真秉持着最后的歌手的操守说,对于少女的喋喋不休没有什么反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您为什么突然想参加这部剧呀?”顾蕾出生于顾家,绝不可能看不懂人的眼色,她也就没再说,放慢了语速开始攀谈。
妖冶慵懒的眼眸瞥了她一眼,“别人推荐我来的。”
少女点点头。她的一头黑卷发看起来触感不错,明显养护和烫发的技术都很到位,于是易莲真伸手挑起一个卷看了一下。
不知道华的头发烫成这样会怎么样……
她吓了一跳,小脸涨红,不过后者已经松开了手,继续闭目养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瑢锋饶有兴趣地靠墙看着两人的互动,能把平时矜贵的公主变成普通怀春少女,这易莲真也真是厉害。
“那,那个,试镜结束后能邀请你一起去‘黑天鹅’吗?是顾家开派对的地方,乐队里的姬存谦也很喜欢去哦!”顾蕾眼看对方对她没有兴趣,纠结了片刻还是把顾瑢锋拉来,后者在她发出邀请时似笑非笑地看着易莲真。
易莲真吐出几个淡漠的字,“有安排了,抱歉。”
《银红拨片》是易华嘉注资且特别出演的电视剧,她说过了她今天会从A国飞回来确认男女主角人选。那么,她商议完了之后的时间,他就可以全部占有。
“有约了,可以一起来嘛。”顾瑢锋确定了对方的背景估计很硬,把自己座位上的那几张纸用手拿着,微笑着道。
“不方便。”
顾瑢锋不由得扶额,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啊。
顾蕾长这么大还没被连着拒绝这么多次,挫败感的同时不由得有点生气,也不说话了,踩着粗跟鞋就跑开了。
顾瑢锋对这方面当然了解,他也不会让顾蕾遇到这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情况,于是眼神就有些危险了,盯着易莲真,“别让顾家下不来台,小歌星。”
易莲真清楚,易华嘉的事业有着无限潜力,但是现阶段仍然弱于顾家。算上他本人的影响力,也只是勉强和顾家持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妹妹找个男宠还得亲自以权压人,有趣。”他嗤笑一声,抽出一根烟还未点燃,“吃过晚饭就走。”
算是同意了。
明明是被胁迫成功了也要反着讥讽一句,顾瑢锋淡笑着想,这易莲真背后还有什么背景是他不知道的?
等易莲真被叫进去的时候,他刚从抽烟区抽了三根烟回来。
推门进房间,刚刚走开的顾蕾坐在一边,而他直面的是约莫五六个评审。
白腾安看到易莲真这个人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看来无论是事先做过多少心理建设,面对着货真价实的“奸夫”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易莲真不记得前世的事,但是现阶段易华嘉还对白腾安“很有好感”这一点他知道,考虑到试镜必须成功,算是勉强把不屑之情压下去了。
“先拍几张平面照试一下。”
导演安泽然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人,她其实一眼相中了易莲真,但是唯一的不足就是他还小了一点,角色的神秘和成熟的感觉可能比较难演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其他的试镜人员只留下了两个,其中就有顾瑢锋。
没有什么差错地拍完平面照,易莲真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等安泽然问他。
“谈一下成默锡的基本性格。”
“渴望救赎、绝望、自厌、孤独、美而自知。”
顾瑢锋翘起二郎腿。这个回答很有侧重点啊,像是很多人回答的“放荡”、“冷漠”等等完全没有提及,更像是直接回答了更深层的性格。
“……有趣的概括。谈谈你对成默锡最后也没有爱上女主角的原因的理解。”
“首先,明蕾不是他的养母,爱上明蕾对他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是不忠贞的表现。”易莲真伸出空闲的左手,看了一下涂着漆黑指甲油的指甲,“其次,明蕾的才华不如成默锡,更不如他记忆中被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歌星养母。他爱上明蕾就是自降身份,而且明蕾也会感到自卑。”
“第三,摇滚对于成默锡而言是他厌世的体现,而对于明蕾而言摇滚更加倾向于美好未来的实现工具,或者说只是少女的玩具。也就是说,明蕾不理解也不认同成默锡。成默锡的爱人已死,又染上毒瘾,不会愿意走到所谓的光明阵营。”
“第四……”他掰着手指数,好像还能再分析一堆出来。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安泽然没有再靠着椅背,而是坐直了身体。其余的评审也差不多,他们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学历不过是高中的人能够分析到这个地步,最重要的是,他采用的大多是全新的视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瑢锋和另一个试镜者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实际上,易莲真提及的三点,每一点都和他们有些许相左,尤其是第一点,两人没有一人提过。
他们的想法,大多是成默锡作为一个成名已久且私生活混乱的人,根本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为什么采用这些视角分析。”安泽然问出了评审们的疑惑。
“为什么……”易莲真歪歪头,“因为他的全部人生走向都和他的养母有关,所以他所作所为都应该从这个角度分析,不是么?”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有忠贞这个概念?”
“我记得,他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养母吧。”
易莲真忽然笑了起来,如同一簇华美的火焰在燃烧,“他可是出生于小村庄,‘处女膜’是谁破的不就给谁守贞呗。
“而且他觉得没有一个女人能比的上他养母,也没有办法爱上别人啊。”
能把白月光说到这个地步,顾瑢锋只能说叹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让顾蕾和他试一下A段。”
白腾安出了声。男人双手交叠,垫在下巴,眼神锐利如鹰。
摄像机架好。
易莲真和顾蕾简单地看了一下剧本。顾蕾还好,里面倒要求易莲真喝了酒,换了另外的假发才能试,在这种情况下要记住词和互动,可以说是很难的了。
……
秋风拂过,枯黄的树叶沙沙。
和姐妹们坐在电脑前的少女好奇且兴奋地点开视频,现在是下午四点,而这个宣传视频居然是摄录于上午十一点,据说只经过一点特效处理。
“咔擦”一声,门被推开。
房间内的摆放颇具生活气息,空间不大,像是情侣一同居住的房间,正一片黑暗,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外面繁华的城市夜景。
漆黑的柳钉皮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纤细身躯,一头卷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女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紧张地盯着地板,紧紧抿着的唇涂着浅红的口红。
她刚刚换完了鞋,一只手便搭在了她的脖子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们惊叫了一声,因为出现的男人激动得捂住了嘴。
他的存在即是阿芙洛狄忒。
青年很高,领口大敞,露出雪白而肌肉紧实的胸膛,一头披散的黑直发随着俯身的动作垂落到女子的肩上,像是某种信号。
那涂抹着夸张的淡红反银光的妆容只为他的容貌增添神秘和诱惑,薄唇微勾,吐出酥到人骨子里的声音,“他不在?”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对。你喝醉了,去睡他的房间吧。”女子看起来像是在塞壬歌声下苦苦挣扎,撇开脸不看身边的人。
“那,扶我去吧。”
青年环住她的脖颈,在女子耳侧吐出情人般的絮语。
她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便支撑不住往地上跌。
男人却没有伸手扶住她,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女子慢慢攥紧拳头。
她已经做好了成为弱势的,被诱惑的一方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很想要我吗,明蕾。”
他蹲下身,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就像我无法拒绝这个城市一样,我也没有办法拒绝成默锡。”
“那一夜,是那辉煌灿烂的记忆中,最为难忘的一夜。”
一个粗粗经过加工,甚至在没有前情提要的情况下显得有点不知所谓和老套的视频一天内的点击量就达到了一千万次。
无他,只是因为两人过于出众的颜值和当今已经颇为难见的好演技罢了。
……
易莲真摇晃着杯中的酒,虽说上午便微醺了一次,但他向来不节制,晚餐时自然会继续喝。
“黑天鹅”坐落在市中心,在十几万一平方的地界硬是占了万余平方米,整体建筑呈圆型,钢和玻璃打造出极富现代感的建筑,时不时有各式豪车名人进入。
如今的易莲真,具备进入的条件。
顾蕾坐在他旁边。自从易莲真六点进入“黑天鹅”后她便一直紧张地坐在他旁边,到现在过了一小时也没憋出什么话,好像是没从早上的试镜中缓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请问我怎么称呼你呢?”她问。
“易莲真。”易莲真喝得上头,脱掉了假发后的一头雾蓝色短发被他顺到后面,露出冰冷且五官深邃的脸。
顾蕾脑子里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然后她试探性地叫,“易莲……真?”
他瞥了一眼她。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易莲真拿出来看,上面写着“华”。
他放下酒杯,快步走到隐蔽处接通,“华?”
“你在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顾家的黑天鹅。”他说了实话,担心她因为他参加派对所以让他不要来找她,急忙开始解释,“我立刻去找你。”
对方轻笑了一声,“挺巧。我也要来黑天鹅,看来不用让你等我了。”
“待会你要装作不认识我。”
他垂下眼眸,微微攥紧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一世她的话到这里就停止了,不过这一世易华嘉不打算这么做。
“我和你在顾氏面前重新认识一下,表示一下我会成为你的背景。”易华嘉平静地说,“待会白腾安也会来,你乖一点。”
易莲真睁大了眼睛,刚想问她,电话就挂断了。
他怔怔地看着联系人的名字,半晌整个人背靠在墙壁上,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这应该是第一次,华把他划分为她的事业规划范围吧,第一次打算和他有名正言顺的关系来往。
喝得酒太多,脸有些烫。
……
“易华嘉。”
“顾瑢锋。”
易华嘉和顾瑢锋握手,前者笑得圆滑,后者笑得含蓄,只是都一样野心勃勃。
他又和白腾安握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您也参演。”顾瑢锋和两人并肩行走,向易华嘉问道。
“特别出演而已。”易华嘉微笑,“顾总纡尊降贵来演男三,是我们的失误。”
“技不如人而已。”顾瑢锋哈哈大笑,把两人请进电梯,“小妹能拿下女主角,还多亏了您。”
“不敢不敢。”易华嘉摆摆手,耳边的蓝钻镶金耳饰光芒四射。
“男主角和女二是哪位?”
她侧头问白腾安。
顾瑢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人一眼。他没感觉错的话,这白腾安如今是有点全力扶持易华嘉,甚至是让权的意思了。给人极度危险的感觉的男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跟着易华嘉。
“美籍华裔劳伦·韦斯洛德,属于斯威特。张安耀,HM虚构经纪公司。”白腾安从公文包里抽出两张纸递给她。
易华嘉点点头,粗略地扫了一眼。
这个张安耀外貌条件倒是很出众,待会认识一下。
电梯门开了,三个主要投资方的代表走出电梯,一下就吸引了全场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泽然先走上来,和顾瑢锋、白腾安和易华嘉依次握手。
“安导,关于剧本的事我这边还有些问题,稍后详谈。您现在先带这两位去见见主演。”顾瑢锋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礼貌温和的微笑,伸出手指了指。
张安耀的年纪约莫二十六七,留着寸头,五官颇为深邃,眼眸犹如一眼深潭,不动声色又沉稳包容。他的气质过于沉稳安定,会使出众的五官乍一眼下被掩盖,整张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连绵起伏的墨绿山峦。
他很高,足有一米九的样子,站在易华嘉前须低头。张安耀扬起沉静而颇有兴味的笑,“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前几年他曾非常喜欢易华嘉的电影,到现在也还在买人物志,不过这种事就不必说出来了。
“你真是非常特别的人,张先生。”易华嘉真心实意地说。现在具备这种沉稳气质又不是油腻大叔的人在影视界可以说很少了。
白腾安也与他寒暄了一番。顾瑢锋早就和他交谈过,只是站在旁边观察着。
“这位是易莲真。说起来,两人是同姓呢。”
顾瑢锋看着已经站起来向他们走来的青年笑道。
白腾安的手微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易华嘉看着走来的易莲真,一瞬间有些恍惚,也有些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着他千万次向她走来,从小少年变成青年,从幼稚变得成熟,从孤儿院的孤儿变成摇滚巨星,撒娇、哭泣、愤怒、绝望、欢爱,死亡,他的一切就如同不断旋转的万花筒在她眼前轮转。
而在旁人眼里,他们是只是初识。
深吸一口气,忘掉身边的所有人。
“你好,我是易华嘉。”她露出完美无瑕的笑容,眼眸如同钻石一般闪耀,其中的感情复杂得连易莲真都无法全部看懂。
“我是易莲真。”
青年伸手,却没有和她握手,而是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那双褪去了妆容的狭长妖冶的双眸美丽不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手指上的装饰银戒一闪,涂着正红口红的唇微动,她轻轻说出了一个地址。
易莲真松开了手。
她给予他的时间也随着手的抽离而结束。
顾瑢锋是个聪明人。在他看到易莲真吻上易华嘉的手背时就知道了他们应该早就见过,而且易华嘉在告诉他,易莲真的背景就有她的一份。
说起来也真是奇观,易莲真对着他的小妹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对着她倒是毫无排斥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蕾也自然看到了这一幕,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就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易华嘉直直地走过来,十分自然地说,“你和易莲真已经聊过了?”
白腾安沉默地走到易莲真旁边,后者眼神瞬间就从柔情变成了冰冷,挑眉看着白腾安。
“白总,幸识。”他缓缓地道,伸出了手。
白腾安没说话,伸出手用力地握住易莲真的手,微微晃了晃便松开。
既然易华嘉说了,易莲真也就没有和白腾安有什么摩擦。他走到易华嘉身边坐下,如刚才一样漫不经心地喝酒,耳朵却竖起来听她讲话。
她在和顾蕾说话,语气亲和温柔,“顾小姐第一次试镜就能让安导青睐,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她没有提及一身光环的顾瑢锋,这让顾蕾对面前的大美人有了几分好感。但是想到易莲真对她的示好,终究还是有点膈应。
“也没什么,谢谢您的夸奖。”她不冷不热地说。
易华嘉看出她不想和她多说,虽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没再热脸贴冷屁股。也就是在晚辈面前,特别是自己招揽的晚辈面前她才会这么热络。
派对的后半段她一直和白腾安在角落讨论关于《中轴线》的剧本问题,让其他打算再套套近乎的人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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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易华嘉?她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国际演员吗?前段时间说是为了休息回国演了一个偶像剧,结果让收视率牢牢占据了第一名呢!”
“这么看来肯定是因戏生情吧?我猜是肖星飞追的她!有谁不为绝美的白大律师倾倒呢!我一个铁直女看那部剧的时候都被掰成蚊香了——”
“但是她在国外的时候是在和那个着名的休·赖斯交往吧?肖星飞……我虽然很吃他的颜啦,但是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确实……”
类似的话发生于全国各地,乃至于附近的一些娱乐文化发达的国家。
电视上妆容精致,穿着利落优雅的修身垫肩白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裸露的小腿斜着并拢在一起,华美明艳得如炽阳的脸上却是得体克制的微笑。她身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大约十九岁的男生,长相清俊,身材颀长,据粉丝所言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只是那一双看着身边的女人的眼睛充满了极度碍眼的倾慕。
更碍眼,不如说是更让他心脏揪紧到一起的是她的回应——她在回答的间隙,会温柔地对着那个男生笑,甚至会宠溺地摸他的头,引起了观众克制不住的尖叫。
昏暗空旷的客厅里,家具都盖着白布,只有电视机发出刺眼的光亮和刺耳的声音。
玻璃酒瓶被狠狠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瓣,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碍眼……你怎么会选这种人……?”
他曲起一条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下半身穿着一条黑皮裤,上身赤裸,刚刚咽下不知多少红酒的薄唇缓缓吐出含糊却冰冷的字眼。挑染成血红的微卷黑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遮挡住了醉意浓重的狭长妖媚的眼睛。
他半死不活地靠着沙发座,在迷蒙的视线中近乎是瞪着电视中的女人看。
真美。
他看着看着又勾起淡淡的笑,直到话题又绕回那个无聊且该死的绯闻。
“那么,哈哈,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大家都十分关心的问题啊。易小姐是什么时候和星飞确定关系的呢?”
“就在前天。”女人微笑着回答,然后适时沉默,让一直没有说话的男生开口。
这个名为顾星飞的刚刚踏足连续剧的男生似乎也很懂人们都喜欢看什么,或者说这就是他本能的反应——他咳嗽了两声,耳根红着说:“是我在杀青宴后向易姐表白的。”
“现在还叫易姐吗?明明……”主持人面对咖位明显降低很多的新人演员就放松很多了,他调侃道。
女人继续保持温柔得体的微笑,回头看向男生,似乎是在无言地鼓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嘉……姐……”男生还是忍不住加了一个“姐”字,但即使如此也让他脸颊通红,一副完全沉浸于恋爱的模样。
这下电视机前的人们都看出来了。从头到尾无论是表情管理还是言行举止都没有任何“我不喜欢他”以及“我喜欢他到招黑”的破绽的易华嘉可能没有在这段关系上投入多少心力,而那个男生则是明显地泥足深陷了。
然而这个认知并不能让他好受一点。
华嘉姐是什么东西?知道对方是你高攀不起的人,你还死缠着让她选中你?还有她啊,对着任何年纪小的后辈都是好声好气的老前辈的样子,就只批评和责骂他!
“好了,别欺负他了。”女人笑着打圆场,“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
“噢好的。下一个问题是——作为人气最高的国内女明星,我们的小星飞喜欢上您似乎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但是您是如何确认自己对小星飞有的特殊感情的呢?”
他沉默地扶着地板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在黑暗中摸到酒柜,开了一瓶白兰地。他刚刚灌了一口,在感受着那种机械的辛辣时,就听到了她透着恰到好处的甜蜜的话,“实际上,吸引我的是星飞认真勤奋的态度。越是新人,越是容易犯错,越是容易遭受到不可挽回的挫折。我第一次和星飞演对手戏的时候,他十分紧张……”
“您能否透露一下,小星飞有多紧张呢?”
女人苦恼了一会,才说:“平常他无论是台词还是动作都记得很清晰,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却总是忘记下一句台词,NG了很多次呢。”
“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高明的话术啊……华……”
他歪着头,看着电视机上的女人,低低地嘲讽着,“你怎么不对我用,让我也开心一下。”
在起哄声中,女人笑着伸手压了压,继续说:“他经常和我讨论关于演戏的问题,每次都学得特别快,而且有时可以启发我的思路,这真的是很有趣且奇妙的经历。”
纵使麻木如他,也无法忍受那一句比一句更像刀割在心脏上的剧烈的窒息的痛楚,等他又自寻死路一样灌了半瓶白兰地以后,一滴水终于在被眼妆污染成黑色后,从青年美得近妖的眼中滑落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间,打开马桶盖后就极其狼狈地吐了出来,胃酸和酒精的气味弥漫在小小的浴室。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住,而且他不喜欢高档公寓,所以这个公寓设施极其简陋,相对同级别歌星来说更是小得过分。
“真,一定的绯闻是必要的,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真,你知道我不会和这些男星上床,但是为了应对媒体,亲吻和拥抱都很难避免。”
“真,你如果一定要为了这件事和我争吵,那么我只能在这期间和你不见面。为了我们的养母养子关系不暴露,我永远不可能告诉外界你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更何况,所谓的特殊关系,其实也不存在,那都是你拿命逼我的。”
“真,我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也不是一个好养母。充其量,呵,充其量算个好床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你给我闭嘴……闭嘴……求你闭嘴……”
他吐得昏天暗地,又捂着绞痛的腹部在地板上打滚,苍白精瘦的身躯染上了非人的冰冷的温度。
在和昏迷无异的黑暗中,他忽然听到了一点门的响动。那不是声音尖锐的专门应对他醉酒的门铃,而是门锁在被钥匙转动的声音。
经纪人,或者她。
一般来说,经纪人和她都会提前通知他。
他迟钝的大脑并没有来得及作出判断,就直接听到了高跟鞋的跟敲击地板的脆响和女人的声音,“真?你在哪?”
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平时听起来比一般的女性要低沉一些,平静且疏离、十分有穿透力。
就像在8000m的海拔的人突然被丢到富含氧气的地方,他的意识猛地回笼,想站起来又跪倒在地,像是失语了一样蠕动着唇,但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过这些响动立刻引起了在客厅的女人的注意,她目不斜视地踏过布满碎玻璃的地板,走到洗手间,然后打开门——
难闻的气味,以及在地上挣扎的苍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面对着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努力地用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说:“对不起。”
女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忽然迈开腿离开了这里。
他勉强站了起来,慌乱地往客厅踉踉跄跄地走去。他知道他现在狼狈不堪,凑上去只会被嫌弃,但是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确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又生气了,是不是还属于他。
她站在电视机前,屏幕的光照亮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你又看这种节目?”
不辨喜怒的声音。
“什么叫做我又看这种节目……?”
他忽然顿住了脚步,靠着墙勉强站着,阴沉地笑起来,“怎么了吗?华,你要是能多陪我一点,我也不会看这种垃圾!你对别人都是笑容满面,为什么对我就是这样?”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女人的嗓音冷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清楚。”他给出了可以称之为冷静的回应,然后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但是你答应过我!你……”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真。有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即使是现在。”
女人这么说着,用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打开客厅光线较温和较暗的灯。她似乎吃了一惊,为面前超出了她预料的青年的惨状。两人僵持了一会,她放松了眉眼,说:“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比普通的女孩子哭的还惨。”
“而且喝成这样,难为你酒量那么好还能把自己灌醉。”她走近,微微张开双臂,“过来,我扶你到沙发上。”
他不动,只留给她一个黏着被冷汗浸湿的黑发的侧脸。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她刚松下去的眉又皱起来。
他对“生气”这两个字已经有本能反应了,下意识地看向她,泪光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眼眸露出和少年时一样的无措和慌张。
“今天圣诞,我给你带了礼物。”女人又表演变脸,招招手,露出迷人的微笑。
“这次,有没有考虑过我?”他倚着墙作最后的挣扎。
“有啊。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类型。”她继续好声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点无谓的坚持一放松,他就软绵绵地扑到她的怀里去了。也不管自己的身高已经超出了女人一大截,就像一只长大的哈士奇还像小时候一样用幼犬的姿势扑到主人怀里。
“长高了,有一米八了吧。”她硬是用一双高跟撑住了,甚至在抱着他转移阵地的时候还有闲心评论,“最近有没有锻炼?长胖了就没人喜欢了。”
放松下来后他的意识和思考能力立刻远去,微微皱起了眉,在十几秒后才醉醺醺地给出答案,“有一米八……二了。我有锻炼,别人都喜欢我。”
潜台词,就你不喜欢。
“好吧,好吧。”她很无奈地说,把人放在沙发上,去卧室摸出了一套还是她给他买的棉睡衣。她站在沙发前娴熟地扒掉人的皮裤,摊开衣服盖在他身上,“自己努力把衣服穿上。还想不想吐?我给你弄点药。”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一只手向前伸,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第一个礼物,你之前想要的Nikita的围巾。”
他向前抓的手里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之后她已经拿好药回来了,“张嘴。”
他乖乖张嘴,含住药片,然后用她的水杯混着温水吞下,又缓慢地穿上衣服。
“我拿毛巾来给你擦脸。今天不要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热的毛巾落在他的脸上时,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的手腕,用脸蹭了蹭她的手,狭长的眼眸睁开一线,漆黑的小扇一样的睫羽颤动着,“你什么时候走?”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本身就好像一声无声的叹息,“今晚没有日程,我专门过来看你的。”
他先是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又抓紧,“骗我?”
“我没有骗你。”她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这种目光除了让人心醉的温柔外,好像还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威严或者奴役的力量,让他无可避免地相信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她又把人抱去卧室。
“还有别的礼物和蛋糕,明天再给你吧,晚安。”她轻声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可及,真,别再吃醋了。
“圣诞快乐,还有生日快乐。”
“华。”
她刚想起身,听到呼唤后又回头,唇上就落下一个吻。他修长白皙得如同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手深入女人的头发,加深这个只有苦涩和醉意可以形容的吻,下颌线清晰冷峻的脸因为酒精和不明原因染上淡淡的红晕。
“我觉得你应该很困了。”她出声制止他下一步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的呼吸在亲吻中变得有些急促紊乱。
“我去洗澡,会陪你睡的,放心。”
她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一段时间后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
窗外街道上妆点圣诞树的金色小灯散发着蒙蒙金光,细微的圣诞歌的声音在卧室里飘荡。他闭着眼睛平息不该有的欲望,胃部的绞痛在周围的她的气息的环绕下得到了奇妙的缓解。
疲倦占据大脑,意识从身躯里慢慢脱离,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徘徊。
在无数个寂寥的深冬,在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时,她会不期然地出现。她总是很愧疚,又总是压抑着怒气和疲惫,带来一堆他有意无意提过的东西当作礼物,以及一个精致的提前订好的蛋糕。爱也好,不爱也好,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他的脾气从来没有好过,只擅长在她面前退让。
12月26日,电视台。
“请问这次大获成功的专辑《ChristmasDream》一改平常的流行摇滚风格,变成了美式R&B抒情风格,是你的转型尝试吗?还是只是一个有趣的圣诞礼物?”主持人面对着活生生的妖孽也有些激动,将话筒快速递了过去。
在特写镜头下,他梳了一下卷曲的黑发,银耳钉和艳丽闪耀的眼妆光芒一闪,只涂了润唇膏的薄唇微微勾起,嗓音清冽磁性。
“这个嘛……这是我的女神对我的恩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着话筒,故作克己地对着主持人抱歉地点点头,狭长的眼眸在对上镜头时十分狡黠,“那是一个……只会在圣诞的梦里出现的女神。”
大洋彼岸,刚刚下飞机的女人打开手机,头条上的名字万分熟悉。
“臭小子,想让我难堪。”
眼看着那堆依靠绯闻为生的家伙们都要查到她身上了,易华嘉揉了揉眉心,倒也没生气,把那些预算的盈余分了至少一半给公关。养孩子是很花钱的,她十分认同这个道理,而且也愿意花一些不关键的钱。
塞上耳机,她想着最近要拍的杂志,随手点开一首《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
ThereisjustohingIneed,
唯有一事让我殷切期望,
Idon,tcareaboutthepresent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在乎礼物,
UheChristmastree,
在圣诞树下的礼物,
Ijustwantyouformyown,
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
Morethanyoucouldeverknow,
能够超乎你所能想像的,
Makemywishetrue...
让我的愿望即将成真,
AllIwantforChristma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诞佳节我想要的,
Isyou...
只有你,
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
ThereisjustohingIneed,
唯有一事让我殷切期望,
Idon,tcareaboutthepresents,
我不在乎那些,
UheChristmastre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圣诞树下的礼物,
Idon,tohangmystog,
我不需要将长袜,
Thereuponthefirepce,
悬挂在壁炉上,
Santaakemehappy,
圣诞老人无法让我开怀大笑,
WithatoyonChristmasDay,
即便在圣诞日送来礼物,
Ijustwantyouformyow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
Morethanyoucouldeverknow,
能够超乎你所能想像的,
Makemywishetrue,
让我的愿望即将成真,
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圣诞佳节我想要的只有你,
Youbaby,
是你啊亲爱的,
Iwon,taskformuchthisChristma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圣诞节我别无所求,
Iwon,tevenwishforsnow,
甚至不期盼瑞雪的降临,
I,mjustgonnakeeponwaiting,
我只会一直等待着,
Uhemistletoe,
就在槲寄生下,
Iwon,tmakealista,
我不会将心愿写成清单,
TotheNorthPoleforSaintNick,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寄往北极的圣诞老人手里,
Iwon,tevenstayawaketo,
我更不会彻夜不眠着去,
Hearthosemagideerclick,
倾听驯鹿踏来的奇妙响声,
,CauseIjustwantyouheretonight,
因为今夜我只想有你陪伴,
Holdingoight,
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
WhatmoreIdo,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Baby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亲爱的圣诞佳节我想要的只有你,
You...
是你啊,
Allthelightsareshining,
这里到处灯火通明,
Shtlyeverywhere,
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Andthesoundofchildren,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童们的欢声笑语,
Laughterfillstheair,
在空气中自由弥漫,
Andeveryoneissinging,
人人都在欢唱高歌,
Ihearthosesleighbellsringing,
我听到了雪橇的铃铛声,
Santawon,tymetheoneIreallyneed-won,tyoupleasebringmy,
圣诞老人能否实现我的唯一心愿-请求能够将你,
babytom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到我身边,
Oh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
圣诞佳节里我别无所求,
ThisisallI,maskingfor,
这是我的唯一请求,
Ijustwanttoseemybaby,
我只想见到我的宝贝,
Standingrightoutsidemydoor,
此时就站在我家门外,
OhIjustwantyouformyow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想身旁有你陪伴,
Morethanyoucouldeverknow,
能够超乎你所能想像的,
Makemywishetrue,
让我的愿望即将成真,
BabyallIwantforChristmasis,
亲爱的圣诞佳节我想要的,
You...
只有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易华嘉如约把男孩带到了这个国家的首都。在路上她给他买了一个蓝色行李箱,里面除了衣物以外还有很多她给他买的各种东西。
一路上他都沉默安静,漂亮的脸蛋透着让人怜惜的乖巧,女作家看着心都快化了,直说要领养他,不过他却只紧跟着易华嘉。
那乖巧只是装给她看的。
几位主要嘉宾托了导演的福,坐着加长轿车去下榻的酒店。
剧组有意把真也拍进去,却被易华嘉阻止了。她是重要的嘉宾,拍摄过程中又很尽心尽力,于是导演也就没有说什么。
“真和工作人员睡在一起吧。”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和易华嘉商量。
她看了眼环着自己的手臂的男孩,说,“让他和我住一起吧。他还小,刚来这里,不太适应。”
看得出来自己对他多少有些不同,想到明早要做的事,易华嘉并不打算把真现在就丢开。
真不住地打着哈欠,闻言环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上半身几乎贴着易华嘉。
若是这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这样的举动似乎就有些怪异,但他长得实在好看,这几天的衣着打扮又是易华嘉经手,只会让人留意到他的外形了。
酒店很奢华,房间里有落地窗和阳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先洗漱了,又轮到易华嘉。
他躺在床上,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的玻璃上透出很浅的起伏的暗影。
他比同龄人要早慧得多,像个孩子一样全身心地依赖某人的次数很少。此时真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的一举一动,甚至觉得有些无措。竖起心防或许会表现得更讨人喜欢,但是只要面对着那个女人,他就从心里生出一种让人上瘾的放松感,忍不住要撒娇胡闹。
浴室门打开,他急忙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女人动作很轻,在浴室里吹好了头发,出来后直接去了阳台。
真悄悄睁开一些眼睛。
红白高塔在黑夜中如黄金般璀璨,高楼大厦构成绵延不绝的散落的繁星和脉络,空隙中亦飘散着现代化的蓝雾。易华嘉靠着阳台的栏杆,升腾的烟雾朦胧了她炽阳般的美貌,使她看起来淡漠而蛊惑人心。
夜风乍起,让她的发丝与夜色自由缠绵。
一切如梦似幻。
他偷偷看了很久,直到她拉开阳台门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散过了身上的烟味,于是房间里并没有多出太浓烈的烟味。但是仍然有那么一点点残留着火热热度的烟味,不容忽视地出现在了房间里。
真绷紧了身体,佯装自己已经睡的很熟。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落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最后轻描淡写地收回,淡却辛辣的烟味飘进他的脑髓。
这完全是年长者对年幼的孩子的关心,但对于他来说效果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手环抱住自己的头和单薄的肩,眼眸垂着,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描摹刚才的图景,留恋那暧昧的冰凉。
然而第二天他醒来时,她已经不在了。
时间静止,新世界的颜色潮水般褪去,变成可怖陌生的灰白。
……
节目组很快为他找到了领养者。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因为丈夫的生育能力异常,两人又一直很想有个孩子,于是最终决定领养。
少年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妻俩对他不错,虽然学校是节目组安排好的,但是在衣食住行方面也并没有亏待过他。真因此也对等地扮演着一个好孩子,他很聪明,独自消化了对新学校和大都市的不适应,连成绩的偏差值也很快就变得喜人,从来没有让夫妻俩操心过。
住到半年时,妻子却怀上孕了。
真靠在卧室的门上,一张摇滚CD的碟在手指上转,反射出七彩的绚烂光芒。
他垂着头,听着夫妻俩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现在已经很晚,他们估计觉得他已经睡了。
夫妻俩说了很多,最后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
“真……怎么办呢?”妻子的声音的兴奋明显淡了许多,变得迟疑起来。
“还能怎么办?继续养着。”
门外一时无声,半晌才传来妻子闷闷不乐的一句话,“如果我们的孩子也像真一样……那真是没意思呢。”
七彩的碟片停住。
丈夫笑了,“你别占了便宜还不知足了,不管怎么说,他从没让我们费心过。虽然真的很有挫败感啊,自己的孩子是完全不需要我们的家伙。就像……就像个完美的人偶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不是别人说的人格障碍?”妻子随口说,起身和丈夫回到卧室。
真慢慢坐到地上,露出自嘲又轻蔑的笑。
他不再用功学习,也不再在放学后按时回家,周末更是直接在外游荡大半夜。他喜欢上了摇滚,周末白天时隐瞒年龄去各种地方打零工,挣的钱全部用来买专辑。
夫妻俩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却从来没骂过他,他们在商议能不能把他送回孤儿院。
夫妻俩生下一个男孩,不久后真就过了十四岁的生日。
“给,真,这是你这两天的薪水。”
真道了一声谢,接过钱。
他飞奔向乐器店。有一款吉他他喜欢了很久,攒了好几个月的钱才够买。
因为各种累活和年纪的增长,少年不再有那种极致的脆弱和无害感,他的眉眼锋利妖冶,苗条流畅的肌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即使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土灰色的长裤,汗水打湿了短发,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家乐器店并不低端,他这样风尘仆仆的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过他自己全然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觉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从不在意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外的事。
递过钱,很快有人去取吉他。
他喘着气,喝了一口瓶装水。
“嘿。”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侧头,是一个穿着皮衣皮裤,头发挑染成红色的俊美男人。
“GmorSoul?”真吐出一个乐队的名字。
“你确实应该知道。”男人笑了笑,“我是长濑凛,乐队主唱兼吉他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真站起来和他握手,“宫泽真。”
长濑凛和他谈起来,“我们乐队正在谋求转型,需要外貌条件比较好且擅长音乐的人加入。我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个人选。”
“不好意思,我不擅长任何乐器。”真没有说出自己的年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濑凛有些错愕,“那你……?”他指了指这家店。
“这是我第一把吉他。”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长濑凛失望地说,不过他也没有转头就走,而是递给他一张票,“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来这里参加我们的演唱会。你的条件很好,如果想要加入,随时可以找我。”
真并未拒绝这张票,他接过来扫了一眼,说:“我会去的,谢谢。”
真很快拿到了吉他。他背着沉甸甸的吉他包,轻吐一口气,头一次感到充实。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从那个灰白的,梦魇一样的早晨开始。
背着吉他,他便感觉自己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上了些许。
他走回家,推开门的一瞬,耳机里本就足够大声的摇滚歌手的歌声被争吵和婴儿的哭声盖过。
夫妻俩一向非常和谐,即使有些小争吵也点到为止,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真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他把鞋脱掉,放下吉他,走进客厅,说:“我今天就走,一直以来多谢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跪在地上行了很标准的礼,又站起来走进卧室。
夫妻俩呆住了,面面相觑,然后像泄气了一样坐在了椅子上。妻子抱着小婴儿低低哭了起来,说不清是因为那一点情分还是因为刚才争吵中受的委屈。
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的东西很少,钱也只带了打工剩下的钱,全部装在一个蓝色行李箱里。
“真……你别走了,你才十四岁,在外面住哪里?”
妻子忍不住说。
“我可以住在打工的地方,我也会继续上学,您放心。”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转过头露出一个好孩子的微笑,“我走了就不会回来打扰了,这一年多真的非常感谢。”
他转过头,笑容骤然消失,变得面无表情。
背上吉他包,拉上行李箱,真离开了这里。
他才十四岁,怎么能流浪?但是过去十四年,他都在流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人们一般把他这种行为称之为什么呢?
对了,是堕落。
他却不在意,毕竟他从来没有真正脱离过泥潭。久而久之,他把这当做了人生的常态,进而不觉得这是堕落了。
混乱淫靡的夜晚的成果皱巴巴地蜷缩在破旧的钱包里,而破旧的钱包则躺在装着书的手提包里。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疲倦恍惚地看着教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他很快联系上了以前认识的提供客源的人。因为租下房子的钱是对方按高利息预付给他的,于是在住下后,为了还钱,他这几天夜晚几乎没有休息过。
好不容易撑到中午,他往桌子上一趴,就睡着了。
中午太阳光最强烈,学生叽叽喳喳地讲话,可以称得上是最恶劣的睡觉环境了,连带着他的梦境也变得光怪陆离。
闪烁的白光和神经质的嘶吼中,满是女人赤裸的身躯、四分五裂的威士忌酒瓶、脏污的床单、堆着无数燃尽的香烟的烟灰缸……
除却学习和赚钱外,他的生活就只有音乐了。
闲下来,他就在逼仄的小公寓里练吉他唱歌。邻居是个寡妇,拿免费和他上床的条件当耳塞用了。
之前邀请他的GmorSoul的活动他每场都参加,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这个乐队,只是因为对方每次都给他票,还教他一些运作乐队和弹贝斯的技巧。真见证着这个本来只是在地下酒吧活跃的乐队渐渐拥有了在明面活动的机会,又扩招了一个美女作吉他手。
他购买最新的和音乐报刊、专辑和一些设备。其中有一份报刊上用夸张的大字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朋克和视觉摇滚的时代Start。”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使他整张白夜玫瑰般的脸显出摄人心魄的张扬和狂野。
在看过更多演唱会后,他并不打算加入GmorSoul。他想在高中就组建自己的乐队。
就这样,半年的时光流逝了。
“喂,真?长濑出事了!”
他指间还夹着烟,单手拆开三明治的包装,一只手拿着翻盖手机,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怎么了?”
“昨晚有人拿着铁棍袭击了乐队成员!长濑护着小姬,手被砸得粉碎性骨折了,我们下周五还有演唱会,他现在去不了,只能拜托你了。”
这倒是不奇怪。GmorSoul混迹于地下酒吧,那里并没有太严格的安保措施。但实际上作为有不小名气的乐队,早就不应该这么随意了。
真皱起眉,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凶手抓住了吗?我用什么身份顶替他?”
“那是一个女粉丝的丈夫,不说也罢。我们就说你是我们乐队关照的后生就行了,你一定要来!”
他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都没有想到,这次演出大获成功。除了年龄被议论以外,真的名字立刻被参加过演唱会的粉丝口口相传,他本人也轻而易举地登上了报刊的封面。
人们称他为摇滚不世出的天才。
但是真并不想就此让自己的名字和这个乐队捆绑在一起,只是偶尔跟随乐队参加活动,正式的演唱会也很少参与。他的神秘色彩和天赋让乐队更加知名,GmorSoul成为了这片天空下最值得称道的摇滚乐队之一,也开始为他国的电影电视剧配乐。
现在乐队正在竞争一部惊悚片的配乐,叫做《幻灭》,是大导演执导的冲奖之作。长濑凛知道胜率很小,他的目的就是混个脸熟,为日后进军欧美作准备,为此他们还要专程飞到美国去见制片人。
他把电影的资料分给乐队的成员和真。这种正式的乐队活动他们一般很少邀请真,因为他往常都是拒绝的,更何况他的真实意图是自己组乐队,最近和乐队已经陌生了很多。
不过这次不太一样,那个高傲冷漠的家伙早早就打来电话拜托他让他一起去。
“为什么?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积极。”长濑凛挑着眉问。
“演员里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拜托了。”
少年正处于变声期,不过声音仍不难听,只是显得青涩暗哑,他一字一句地说话。
“既然你这么说,那当然没问题。”长濑凛只是以为演员里面有他的偶像,笑着答应了。尽管真他不愿意参加乐队,可是也帮了乐队很多,而且和他本身就是好友。
此时的长濑凛,怎么会知道这个决定会给真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我们应该赢不了噢。”长濑凛交了底。
“没关系。”少年的声音顿了顿,“我就看一眼。”
摄像机在轨道上快速滑过,穿着凌乱华丽的服装的美丽女人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双眼恐惧地大睁,用尽全力冲向白色回廊的尽头。
在特效里,她华丽的服饰会像蝴蝶一样飞离,而女人本身也会在疯狂奔跑的过程中慢慢变成蹒跚学步的孩子,而身后追逐的英俊男人则会变成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Cut!”
易华嘉跑得太用力,又要保证一定的镜头长度,止不住惯性撞在走廊的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她拿手护住了头,不过身上有些疼。
男主角赶紧跑过来扶起她,这是个很有名气的美国演员,唯一的缺点就是想睡她。他操着纽约口音的英语问她,“你还好吗?”
“没事,谢谢。”易华嘉摇摇头,拒绝了更近一步的肢体接触,自己站起来走到摄影机旁边,和导演一起回看刚才的拍摄片段。
她是女二号,有不需要拍她的戏份的时候。易华嘉在无人处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和助理一起坐车回到剧组包下的酒店。今天是要拍的是华彩段,为了准备这段戏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现在急需补眠。
她看到几辆车停在酒店外,估计那应该是配乐候选的人员。她喜欢各色音乐,尤其原声带,但目前暂时没心思打招呼,穿得严实了一点就下车了。
“那是女二号吧?居然是亚洲人,真稀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以后也得像她一样。”长濑凛说。
车里的气氛便沉了一些。
真靠在车窗上,沉默地看着女人走进酒店。
两年半的时间,恍若隔世。
果然,一眼是不够的啊。他垂下头,抚了抚胸口。
这个带他入天堂,亦带他下地狱的人,他还想了解更多。
如果……没有把他丢掉就好了。如果这样想,就会很轻松,但是……
他把徒劳的怨气和愤怒压下去。真自嘲地想,他没什么可埋怨和憎恨的,这样的人生,都只是因为他是他,所以才会成为现实。
只是因为他是他。
长濑凛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没有出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你还要飞A国吧?”易华嘉饮尽杯中的冰威士忌,平静且自然地说,打趣他,“后面的善后就交给你了,我刚回来,还得改时差。”
“好吧。”白腾安装作无奈地说,眼神温柔。他当然是愿意且习惯了的。
直到二十分钟后,他看到易莲真嘴角缀着一丝笑,站在电梯前。
白腾安对易莲真的认知其实极其复杂。演员和歌手的圈子说交汇的多也很多,交汇的少也很少。但是不论怎么样,他本人极度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蔑视SilverRosary银玫瑰经,易莲真的乐队这种唱片销量很依靠脸和骨肉皮的摇滚乐队,尽管他们的一些专辑也被老牌摇滚乐队给予很高的评价。
但是,易莲真的自杀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和顾蕾联手,当然知道易莲真从来没有变过心,他是完完全全因为易华嘉的抛弃和离开而自杀的。而他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吗?上一世已经给出了答案,他做不到。
拿到了内部照片的白腾安,知道易莲真死时的样子。这个人瘦得如同骷髅,溃烂的手臂上布满新新旧旧的刀痕,在他的脑部喷出的血里慢慢腐烂。但是,即使这样,那张脸还是有一种畸形的死亡的美。最开始被发现时,他的手边还有一把银漆FenderBuilt,那是唯一一把易华嘉送他的吉他。
“白先生,您身体不适吗?”一个制片人关切地问,白腾安猛地回过神。
原来他握住高脚杯的手在下意识地颤抖。而易莲真早就没有了踪影。他无比笃定他是去找了易华嘉,而且对方多半知情。
他知道如果不是易华嘉喜欢过他,而且视演艺事业为一切,她和易莲真之间,根本不会有他插足的可能性。
“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我们继续聊。”
但这又怎么样呢,易华嘉,从来都不是真爱易莲真。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外是黑夜和无尽的灯红酒绿。
秋风拂过他化着妆的脸,耳上悬挂的菱形钻轻晃。
他轻笑着想,过了三十分钟了,她应该已经在洗澡了。见到他,她会说什么呢?会做什么呢?这一周,他没有落下乐队排练,试镜也很顺利。
房间的门打开,穿着一件白浴袍,戴着口罩的易华嘉出现在他面前。她做了个手势,侧身让易莲真进来,然后迅速关上门。
“华。”
房间只亮着一盏灯,易莲真轻轻叫了一声,妖艳锋利的五官笼罩在阴影里,“我的录像带和日程……看了吗?”
“嗯,都挺好的。”
易华嘉评价道,“日程以后都由我安排,我了解你。录像带我也看了,拍的确实不错。”
“叫你来是为了……”
人们说易华嘉的脸风华绝代,无法用文字形容。易莲真或许是最深的体会者,尤其是在他看见这张脸染上不为人知的欲望和野性时,“给你一点小小的,你想要的奖励。”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我去洗澡。”
“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华嘉笑着摸摸他的后颈,走回桌前切换回专业演员看剧本模式,仿佛刚刚那个提出所谓的床上奖励的不是她一样。
实际上,她想的完全是别的事。
难道易莲真和顾蕾的相遇就是这样的?一方死皮赖脸,一方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懂他的眼神里的东西,那是完全的轻视。她知道她带着经历了整个青春期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她说什么“奖励”,他一定又会因为她介绍女孩而气愤。
说起来,她似乎从未见过易莲真在她面前和顾蕾像情侣一样互动。关于顾蕾和易莲真的一切,都是白腾安告诉她的。她极其信任白腾安,后期又被困在他身边,如果不是因为易莲真最后的自杀给她的冲击太大,她根本不会怀疑。
大意了。
但不管怎么说,她和易莲真双双自杀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顾蕾。她还是得把易莲真给一个“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以至于可以奉献一切”的女人。
她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笔,华美的浓颜在灯灯光下显得如梦似幻,眼中的困惑和无奈几乎要凝成一滴冰冷的眼泪。易莲真的声音忽然轻声响起,“不想做了吗?”
操一次他就那么让她难受吗。
易华嘉下意识地看向他。他比脑海里的那个易莲真要年轻和轻松太多,让她一下子就从回忆中脱离了。
易华嘉噗哧一笑,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我在代角色。”
“好吧,我相信你。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莲真走到她旁边,揽住她的肩,像是终于可以松懈下来一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要奖励我的前面还是后面?”
易华嘉抚摸着他的雾蓝色的短发,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床边走去,说:“当然是前后都奖励。”
摇滚圈总是很糜烂的,玩屁眼算不了什么。但给女人玩,就不太多见了。SilverRosary里的人玩的也很花,抽烟喝酒的时候他们也会把性爱当做谈资。譬如姬存谦,目前的就交的是男友,而且还是被肏得那个,说是很爽,但没有爽到可以轻松Cummingwithouthands的地步。
所以他始终不明白他被易华嘉随便插几下就要射是什么原因。
易莲真跪在床上,眼神朦胧地闷哼着,感受着后面被慢慢撑开的感觉。他垂头从身下往后看,看到自己硬到极点的青筋凸起的性器吐出银丝。
易华嘉一手托着他的臀,一手扶着假阳具往他的穴里深入,微皱着眉,“有点紧。痛吗?”
“不……操……好舒服……”他忽然伸手紧紧握住性器,似痛苦似愉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处凸起,轻缓却很精准地顶撞,另一只手有节奏地帮易莲真撸着。易华嘉垂着眼睛,视线描绘着青年的肩胛骨。他的肩膀已经变得宽阔,但是因为瘦削和苍白的肤色,所以依然透着易碎的感觉。现在苍白的颜色染上粉,很性感。
易华嘉不生气的时候的肏弄,能够让易莲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熟练。这种熟练从第一次肏他的时候就有,建立在不同人的经验之上。
他才十九岁,正是性欲旺盛什么都愿意尝试的时候,于是就竭尽所能地缠着她做。至少让和他的经验占据她的经验的大部分。
“换个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依言含着假阳具转了个身,剧烈地喘息。那双水光莹莹的狭长眼眸眼尾泛红,看向易华嘉时,满是欲望和眷恋。
易华嘉开始用力且快速地肏。她节食、每天锻炼,而且本身又没有受到快感的干扰,这种常规的姿势又不费力,于是夹杂着水声的啪啪声始终丝毫没有放缓。
“嘶……哈嗯……嗯……”
易莲真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忍不住在她的冲撞和对前面那根东西的玩弄下颤抖,汗水流淌过苍白起伏的胸膛,连腹肌都蒙上一层水光。这个姿势让他打开腿,欢迎她的侵入,“这么快……嗯……”
“但很舒服不是么,都扭起来了。”女人轻笑着,华美且摄人心魄的眼眸中满是露骨的欲望,就像一只手,在扫视着他的身体时,弹拨着他的身体组成的贝斯的弦。
真是羞耻……无论是少年时还是现在,都在她的身下溃不成军。他痴迷地追逐着她的目光,却又忍不住像孩子一样脸红。
“……到……了……嗯……”
青年肌肉线条恰到好处的精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迎合她的动作,在极致来临前进入到了濒死的境界——
“……忽然有点累呢。”
易华嘉忽然停下抽插,伏在青年的身体上,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十分漫不经心地掐了掐易莲真硬起的乳头,然后又准确地往下一探,紧握住了那根被打断高潮,徒劳地吐出了一大股腺液的性器。
如果他现在是以SilverRosary的主唱,摇滚乐新一代绝对的领军人物的角色在做爱,这一刻估计已经把身上的人给掀到床下。但是他现在不过是一个19岁的靠着皮囊取悦禁忌恋人的毛头小子,于是在高潮被打断后只流下了一滴生理泪水,甜蜜又痛苦地看着亲吻着他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射……求你……”他在亲吻的间隙黏黏糊糊地求她。
“听我的。”
易华嘉安抚道,她拿过丢在一边的杜蕾斯,干脆利落地一撕一套,直起身体坐了下去,从她话音落下到易莲真呻吟出声,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可以射了。”
该死,她又来这招——他根本撑不了一秒。
易莲真在她的起伏下颤抖着射了出来。他失神地抬头看着交合处,粗重的低吼从紧咬的牙关间泄出来。
女人的指尖搭在他的唇上,被餍足后的家伙轻轻舔咬起来。
“还要吗?”她说。
“当然要。”易莲真很有挑衅意味地露出一口大白牙,“最好让我起不来床。”
“是吗……刚好,我在这里发现了散鞭、乳夹和锁精环。”
易华嘉露出恶魔的温柔微笑,“很久没操练了,我都快忘了,我是调教过你整整一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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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眸看向姬存谦,“嗯?”
“书墨找你,是关于《银红拨片》的事。”
于是易莲真从花园的藤椅上站起来,熄灭烟头,走回录音室。姬存谦跟上他。
SilverRosary的灵魂是易莲真,这一点乐队里的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嗓音和外表是天赐,吉他的技巧也出色,也可以作曲。他的存在是乐队整体的基石和轴心,还有似乎是来自演艺界的背景,所以对于《银红拨片》只主动邀请了他去试镜,剩余四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也得到了为剧里乐队配乐的机会。
罗书墨是贝斯手和经纪人,人气在四人中是第二位。他在四人中年纪最大,23岁。
20岁的鼓手林炽翎坐在鼓后的椅子上,沉默地听着。他的短发尾端烫成暗红,戴着同色美瞳的杏眼无焦距地看着某处,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姬存谦坐下,也拿了一根烟开始抽。
“关于我们给电视剧配乐的事情,WMC虚构唱片公司的意见很大。”容貌相对普通但却透着一股引人入胜的清冷易碎气质的青年把电脑挪过去一点,示意易莲真看邮件。
“不是已经签好协议了?”他靠在椅背上,嗓音淡漠。
“多半是因为看到你和那个小女演员的反响很好吧。”罗书墨扯扯嘴角,“不敢和主要投资方谈,就想分我们的钱。配乐当然可以配,但按照他们的条款,我们所得还不如去正常开演唱会和发专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他们有求于我们,你应该可以轻松驳回去。”易莲真摸摸下巴,歪头问。
罗书墨、林炽翎和贝斯手王项沉同时露出不好看的复杂神情。
“你们觉得配乐这件事不妥,可别扯上我啊。我只要有钱赚就行了。”姬存谦打了个哈欠,今天录音估计是没进度了,他打开手机给小男友发了条信息。
易莲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苍白而冷峻艳丽的脸浮现一点嘲讽似的无可奈何,“你们也觉得不应该配?那当初还答应我干什么?”
他们当初当然没有想到,易莲真会那么抢风头,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没有给他们在剧里多安排一个角色,而是让一群不会唱歌的演员来使用他们的专辑。
“是这样……易莲真,你真的不对让别人来顶替你唱你的歌感觉膈应吗?不说这个,你参演之后风头无两,而乐队的其他人都还没有什么名气,更不想被你的成默锡的光环笼罩。我们当初确实答应了没错,所以配乐肯定会配,但是你能不能修改一下协议?”罗书墨又顿了顿,“再加上唱片公司的压力,我确实觉得你应该……想想办法?”
林炽翎和王项沉只懂得也只对音乐感兴趣,皱着眉看向罗书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东西不能直接改?”
易莲真挑眉看着罗书墨,时间久得后者有些不自然。
是你带头答应的,现在又想让我去为你开后门,开什么玩笑。
他险些直接嘲讽出声,不过被八面玲珑的易华嘉耳提面命多了之后也不想再找麻烦。
他只是对着罗书墨露出一个有点刻薄诡异的笑,站起来把椅子踢到一边——他甚至好脾气地没有把它踢倒,“我出去打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市中心,易华嘉、安泽然和黄纯辉正在和编剧李菲娜吃饭,商量着剧情走向和单集价格。
“没有没有,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华嘉之前帮过我不少,我也不好狮子大开口不是?这样吧,十五万一集。”李菲娜入行的时间短,但是名作却不少,十五万一集对她来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们拍五十集,李姐,你再考虑一下,毕竟我接触过的编剧也不少。”易华嘉微笑,李菲娜真当自己是好莱坞的编剧了,“十万一集差不多。这种类型的片子对你来说也是新的尝试嘛。”
“是啊,说起来,我还有一部剧还没定下编剧,合作愉快的话也可以都交给你。”安泽然吃了一口华而不实的菜,乐呵呵地说。
黄纯辉闷头吃菜,他在业界的资历老,也快五十了,坐在那里本来就是一种威慑。
他和易华嘉的主要方向都不是电视剧,投的钱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很多,所以内部意见倒是不常有分歧。
李菲娜正在考虑的时候,易华嘉感觉到贴身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瞥了一眼,起身,“慢聊,我去接个电话。”
她撑在精致的栏杆上,“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找个经纪人?最好会键盘。还有帮我和WMC谈谈,让他们别再狗叫。”易莲真倒在藤椅上,嘟囔着,“有点麻烦,不过看在我演了你的电视剧的份上,帮帮我吧。”
易华嘉想到前世。其实易莲真的乐队在他死前两年就解散了,更换后的公司把他当摇钱树一样供着他,想要发行专辑基本上可以随便找人。贝斯手和另一个吉他手倒还和他保持联系,对他后期的音乐事业帮助很大。解散的原因是键盘手兼经纪人签了阴阳合同不能再用,以及鼓手和易莲真决裂。
她的思绪不禁又飘到远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困难吗?”青年语气倒是平静,不过还是透着一点忐忑。
“也不算很难,你安心把剧拍完,我帮你找到人。这段时间别闹出什么事,到时候我让助理给你们经纪人电话。”
她最后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乐队有什么问题都告诉我,你不用想那些,好好做音乐。我挂了。”
“别挂。”易莲真解开本来就大敞的薄衬衫的一颗扣子,“今天定妆照,你过来盯着吗?”
“明明隔的不远,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了,儿子想死你了……”
他的荤话的尾音甚至是清冽的上翘,活像只发情的蛇拿有着冰冷鳞片的尾尖勾人手指。
易华嘉挑眉捏住蛇的尾巴,水晶折射的耀眼光芒洒在她炽阳般的美貌上,“好儿子,妈妈今晚一定到。”
说完,挂了电话。
尽量顺着易莲真的意思来,尽量让他高兴。
真把他当富二代惯的她,倒没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这么宠他,或许易莲真对她的执念就会淡许多。反正她习惯了给予,他也习惯了小心翼翼又贪婪地索取。
易莲真压住鼓鼓囊囊的一团,眼尾泛红,从吉他包里掏出一个赤红的跳蛋,在透过玻璃和花草的阳光下毫无顾忌地拉开裤子拉链,轻车熟路地塞进饥渴地蠕动的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开关,拉上拉链,他站起来适应了一下,洗了个手,懒洋洋地回到录音室。
姬存谦扫了一眼他的裤裆,Gay达微微一动。好吧,他对易莲真的兴趣真的很大,就算这是条剧毒的花纹绚丽的眼镜蛇也想被他干几次,可惜他知道这家伙有个哪怕是当舔狗也要爱的女人,还因此不喜欢随便和别人上床,他觉得实在过于离谱遂下不去口。他又看了一眼手机里小男友的回复,一个普通大学生还玩起欲拒还迎了。
“搞定了。”易莲真站不住,找了把椅子坐下,本来苍白的唇泛起情欲的红,“钱照样拿。”
剩余四人沉默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在这一刻很统一。
易莲真背后究竟是谁?
林炽翎捏紧了鼓棒。他家里没钱,更别提什么背景,完全是一个人在音乐界闯荡。在他看来,易莲真实在不算一个尊重音乐的人,而且有让他忍不住嫉妒抗拒的背景。他能感觉到易莲真身上有他这类曾经像狗一样蜷缩在大街长凳、长年居无定所的人的压抑疯狂的一面,但更多的是像“得志的小人”一样挥霍着向别人摇尾得来的金钱和资源——那纸醉金迷的感觉美得让人心颤,让他不敢逼视。
“那……角色的问题?”罗书墨谨慎开口。
“等你们和他们对接过再狮子大开口吧。”易莲真在快感刺激下本性有点压不住了,翻了个白眼,“现在录接下来的音。”
他的状态不错。性快感对他而言是可挽回的兴奋剂,促使他在每个音符里嘶吼爱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即便是自慰也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和乐队排练时勉强专注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有只挠墙的猫。猫叫嚣着让他去找那个女人。
在这种几乎要燃烧的焦渴中,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在迷失的两年后再次开始飞速变化起来,他先是狂喜,然后是躁动不安,最后无可避免地滑向了悲伤、绝望,最后变成了怨怼和难以言说的恨意。
他该怎么接近她。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还能开脱,那些女人对他也没有真的下手。但现在,他主动地,日日夜夜地,从无数不知姓名的女人身上榨取金钱,比歌舞伎町的男公关还要脏一万倍。
他控制住了恨意,但却忍不住怨气。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多了交道,他明白男女之间的事,即使是怨恨,也多半由爱滋生。
他觉得他爱她。
他没感受过什么是爱,但“爱”她的感觉和想法让他觉得很慰藉,因为这样就显得他还是个正常人。而且他觉得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从逐渐腐烂干涸的心脏里挤出第二滴名为爱的汁水,专一不就是“爱”的美德吗?
于是他又意识到自己对她还抱有可笑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譬如,亲她抱她,和她做爱,之类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心烦意乱的排练,他走出酒店——大部分地方都被用来拍摄,在酒店前广阔的花园处倚着大理石栏杆,烦躁地抽着烟。
几个可能是采访的男男女女匆匆走过,这群金发碧眼还对他这个明显的亚洲面孔丢下好奇的一瞥,“今天他们的日程结束了吧?”
“没错。快走,争取多一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在哪?现在的时间……或许在用餐。”
他无意识地咬了咬指甲,慢慢跟了上去。好吧,即使不出于“偶遇”愿望,他也应该按照长濑说的去吃饭。这间顶奢且历史悠久的酒店无一处不出名,他也应该去体验一下?
该死,他完全没法思考了。
真自嘲一笑,他没化妆,素面朝天,苍白面庞和眼睫乌黑浓密的眼显得很惨淡。
剧组包下露天的宴会厅,四处都是花圃和香水梦幻柔和的氤氲香气,香槟轻碰的声响。电影中贵族大家族在鼎盛时期十分奢靡,于是剧组在提供给演员奢华环境上不遗余力。
他跟着Gmroussoul的成员坐下。乐队的成员都十分兴奋,他们当然也是存了过来见明星顺便要个签名的想法,因此每个都两眼发光地去远眺。乐队没什么名气,选中的希望也不大,没什么人来和他们打招呼,倒是有不少剧组的非核心成员过来要签名。
真食不知味地把那些昂贵的食物塞进嘴里,吃了几口就开始喝酒,期间也签了几个名字。不想再被人围着,又不能随意靠近演员的圈子,就随意找了个花丛围绕的高台喝白兰地。
在微醺后略微有些摇晃的视线里,他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凹凸有致的,优雅的,修长的,穿着深灰色针织毛衣和浅灰色长裙,珍珠零星点缀的身影。
她略微回了一下头,说了什么,耳旁缀着的黄金流苏反射动人心魄的光。
真是神奇啊,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黑色紧身皮裤,V领白色衬衫,随意地绑着长黑领巾,和那时装乖的小男孩应该有很大不同。应该已经忘掉了他吧,那他装作……签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好。
喉结滚动,他眸光尖锐滚烫地穿梭过人群,呼吸急促,没有留意到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到衬衫上。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
易华嘉太累了。
拍戏进入到很关键的地步,在战争的影响下,亚裔女主角所在的欧洲大家族在财富和人丁上都仿佛无可避免地走向没落。她的心境十分矛盾,一方面对于这腐朽糜烂又残忍的家族没落而感到快慰,一方面又因为几位曾给予她温暖的家族成员的痛苦而痛苦,而这一切的心境波动,都隐藏在她每日默不作声的洒扫和眼角的余光中。
由于这些表现实在是微妙,连她也没有办法一次性演好,被多喊了几倍的NG,再加上日程紧张,这几天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真的要说,最麻烦的还是那个想睡她的男演员。她现在还没“资格”参与这些欧美明星的派对,确实也绝不能参与,但也不能够在明面上拒绝。白腾安在忙别的演员的事,更是没空帮她应付。
她揉着眉心准备回房间,助理正在和前台交代事项,忽然衣角被人扯了扯。
易华嘉回眸,看见已经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她怔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并且下意识地拨开牵着她衣角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的笑隐隐透着讨好和慌张,但这并不妨碍他脸庞的妖冶锋利。他拿出一本封面是她的杂志和一支签名笔,动作也有着克制不住的小心翼翼。
“您好,请问您是易华嘉吗?我是……”他甚至使用了英语。
“真?”
女人有些诧异地直接用日语说出了答案,真顿时失去了言语和动作,那双黑白分明的糅合着青涩和妖媚的眼眸睁大,可怜得让易华嘉心颤。她看得出,记忆中总藏着无数心事的小男孩这一刻没有伪装什么,他是真觉得她已经把他忘了。
“……您还……记得我吗?”
女人沉默了几秒钟,长叹一声,转头向助理挥了挥手。她看着少年,露出温柔又无奈的笑,“别在这聊。和我一起去吃中餐吗?”
……
虽然为了保持身材,易华嘉应该每顿都吃沙拉,最多摄入一点碳水,但她偶尔累极了也会吃一些面条之类的缓解。真多半不了解中餐,她替他挑挑拣拣,忽然想起来他应该已经吃过了,于是抬头问,“你刚才吃过饭了吗?还吃得下吗?”
“吃过了,但没有吃饱。”他急忙说,“真的。”
女人笑了笑,把菜单递给他,“想喝点什么?饮料,酒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兰地,不加冰。”他下意识地说。
“好吧。”易华嘉微不可察地皱皱眉,然后微笑着对服务生说,“现在上就可以。”
于是两人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一次反而是真先开口,餐厅并不明亮、甚至有些晦暗的灯光在他瘦削的脸上投下暗影,“这两年里,您还好吗?”
易华嘉想了想,然后笑了,“虽然很忙,但不坏。你呢?养父母对你还好吗?学习呢?”她当时的综艺很成功,后来的女主角拿下得顺利,为她现在能当这部片的女二号有关键的意义。
真微微垂下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三碟精致而清淡的食物送上来,易华嘉拿走一碟,剩下的放在真面前,微笑着探过头看着他,“嗯?”
他的表情有点扭曲,于是她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们对我还不错,但不喜欢我。”一丝野性和恨意忽然出现在真的神情中,这使他瞬间鲜活起来,“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孩,再加上我早出晚归,和别人鬼混,他们就开始吵架,要把我送回去。我就自己离开了。”
他挑眉观察女人的神情,把裹着松露的面条缓缓送进嘴里。
实际上,他在宫泽家的时候,无论是做了什么事,都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下坠。然而现在对着这个美丽优雅,神情中永远洋溢着自信和坚韧的女人,他谈起自己的不堪,却能捕捉到那些丧失的爱恨,且由衷地产生了一种仿佛被鞭打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真心地在关心他,“那现在你是自己生活吗?依靠打工?不对,你如果在这里的话……”
“我住廉租房,在一个有一点名气的乐队里当替补,所以才会在这里。不过乐队没有被选上的希望。”真拿起刚刚送上来的白兰地灌了一口,用手撑着脸,上身前倾,使本就不远的两人距离近了不少,“至于学习,算是半辍学了,我这种垃圾不适合学校。”
他看见女人的眼中涌出难过,心里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
其实易华嘉看穿了他的意图,可是他的意图却令她更加可怜他。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我应该多问问你的情况的,对不起。”
她的手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几年后他在她的梳妆台上找到了它的来源,那是纪梵希的金色年华。
他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留恋她的手,但眼神却如刀一样锐利地盯着她。酒精麻痹了他的脑,他忘了敬语,把心里想的乱说一起,“不,你才没必要为这些道歉。我后天就要和乐队回去,不会打扰你,是死是活也和你没关系。”
“我至少可以给你汇点钱。”她又叹了口气,说。
然而这句话触碰到了他某处不堪,真喃喃自语,灌了一口酒,“汇钱……?”
“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个月给你汇三十万日元,应该够你在东京的日常花销了,不够的话……”
“不会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肮脏淫靡的沾着体液的纸币,凌乱腥臭的床铺,这些画面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但是女人的话是没有任何淫秽的意思的。喝酒的动作没有停下,真自嘲且苦涩地笑了,“我不想要钱,你能不能别再提它了。”
“那……”女人有些为难,“我在日本也有朋友,我委托她平时多带你出去玩?”
又来了,这世上只有她会把他当成孩子。真猛灌了一口酒,那两瓣比玫瑰更灼热猩红的薄唇吐出毫不掩饰的欲求,“求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想要你养我!”
他从刚刚看到女人心疼的眼神起就忘记了节制和装乖,喝光了接近200ml的白兰地。易华嘉先是被他的话镇住了,然后留意到一整瓶蓝带马爹利空了那么多,立刻伸手按下了他又要倒酒的手,“别喝了!”
糟糕,刚才点白兰地的时候她就在担心,果然喝得太多了,他现在才十四岁啊!
胃部像火烧一样,头痛一阵阵地盘旋在他的脑袋里,他唯有喝酒时才会热起来的手反着拽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又解开几颗上衣的扣子。他又冷又迷离地笑,眼眶通红,“你果然不愿意。你都愿意给我那么多钱了,为什么就是不想和我扯上半点关系?你应该道歉的是那天晚上丢下我。”
易华嘉注意到旁边隐约的目光,眼神一凛,捂住他的嘴,“你先别说了,跟我回去。”
虽然这里本来就是她特意选的比较私密的就餐地点,但是也禁不住他这样闹。易华嘉腾不出手去管吃到一半的东西,只好招手让服务生打包送到她的房间,她戴上口罩,不容拒绝地拖着少年往房间去。
日后的易华嘉觉得她这时真的是太掉以轻心,只把他当做赌气的孩子看。她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在见到她第一面时,就臆想着她自慰到射精的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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