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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1 / 2)

>宁妃见她神色苦痛,先前一直想问的话语在这一刻破了土,请你告诉这个做姐姐的,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见过面?

竹云破涕为笑,说道,姐姐怎麽还惦记著这事。

你要替我背这罪责,起码也得让我知道个明白,否则我於心不安。

竹云低头沈默了许久,才道,我入宫为奴的第一天,因为不懂规矩,叫公公好生一顿臭骂,半夜里难受得睡不下,便起来偷偷想去御花园呆一会,路上撞见一位娘娘,将她的裙子都踩脏了,我原想那娘娘会动怒,谁知道她竟笑著和我说没事。当时四下无人,要说她是装样全然没有说法,自此我便对那娘娘心生好感。

她是我进宫来第一个对我笑的人,笑起来真漂亮。

宁妃听她这样一说,隐隐有了些回想,只是仍不大清晰。

竹云见她这般认真轻声笑道,想不起来的话,就莫想了,一点小事罢了,怕也是没几个人会记得的。

宁妃窘迫一笑,又道,你当真都想清楚了?

还能有什麽不清楚的,这也是我唯一的退路,他既然从一开始就将我作了踏脚石,又怎会给我翻身的机会,更何况那一纸罪状公诸於世,就是他愿意放过我世人也留我不得。只是我一直都在想,他不惜这样自毁英明,若真是为了保全哪个人,我定也是羡慕至极。

他让你陷入这般困地,你怨他吧?

竹云轻声一笑,道,我又何尝不是陷他与诸多不仁不义?待那罪证大白,不知多少人会指著他的脊梁骨骂他,我虽恨他,想将他一并拉入地狱,只是到了最後才大彻大悟,他就连心都不是我的,更何况他的命,不知这样放过他,他会不会还能记得曾有个女子为他做尽一切却仍旧不得所爱,若能记得,那样便也好了。

看来你的确是将一些事情看得开了,这样我也放心了些。

宁妃说著拿起桌上那段白绫,柔声道,你替我将窗子打开吧,我想看点儿外头的阳光。

当那窗子拉开,刺白的光芒顷刻溢了进来,将整间牢房照亮。

宁妃用桌椅垫在脚下,将那仿佛融在阳光里头绫布系在横梁。

片刻间浑身已是让阳光烘得微暖,一如当年阳光灿烂的盛夏。

当年盛夏,阳光灿烂,白兰满院,听得爹爹招待贵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听得那串笑声豪气云天,不似普通少年。

丢下正打理的木梳,悄悄从房中溜了出来,远远瞧见个背对自己的陌生背影。

他似是察觉背後有人,猛然转过头来,一时避闪不及,躲进院中那遍开四海的白兰之中。

以为他该是回了头,轻轻探出个脑袋欲一探虚实。

这位姑娘何故如此狼狈?

他竟是从没动过视线,紧紧等盯著处动静来源,忽见花丛里头一张素净的脸庞,发上沾花无数,颇为狼狈,顿时又是一笑。

她便是看得痴了的。

一较风流…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书房之中正和太傅商议政事的朱明风听见王公公来传的消息,登时眼前一黑。

朱家盛世,六代天子,其人天资聪慧,生就栋梁,期间勤政爱民,国泰民安,其人生性风流,心性不定,极好美色,立宫中妃嫔无数,经数年仍未立後。

登基五年,邂逅宫中女婢蒋竹云,贪恋其女色,不可自拔,立作贵妃,享其专宠,得天独厚。

蒋竹云,河东人士,家中贫贱,年方十七入宫为婢,其人色豔倾城,生性歹毒,妒心极重,心胸狭隘,登位後仗天子宠信为势,假借圣名遣妃嫔在先,设计杀害宫女陷害贵人致死在後;而後伪造书信,於太後天子间挑拨离间,嫁祸於人,令其被打入冷宫;再後以天子此前另一宠妃宁氏名义私放其出宫,二度嫁祸,致宁氏身陷天牢,随後私自处刑,赐宁氏白绫三尺,自行了断。

当今天子忽闻爱妃气绝牢中,昏至书房,众人急传太医,於翌日专醒,醒时伏床面失声痛哭,几日无心上朝。

此後一月,蒋竹云於月晖宫服毒自尽,死前留有书信一封。

天子悲痛之余一览信中所言,竟是那竹云道出全盘真相,自行认罪,提及宁氏死後,凡寝必梦,梦其冤魂索要性命,再忍受不住,遂将登贵妃之位来所作所为一一尽详,再行服毒,望求赎罪,得以解脱。

朱家天子接连受击,接受不得误信红颜,遭蒋氏苦苦欺瞒,任她为祸後宫接连害所爱女子命丧黄泉而不自知,伤心欲绝,立誓此生不再纳娶妃嫔,大病一场。

柳旭站朱明风床前替他念了封从御佛寺来的信,直听得棉被里的朱明风咳嗽得愈发厉害,探出头来说了句,你就同朕讲讲太後的意思吧。

太後说发生这麽多事情,她打算在御佛寺度过余生,潜心修佛,替您祈福。

朱明风摇著头道,哪有这种道理,你替朕派人,将太後请回来,朕就是将她留在宫中也不想让她老人家在那地方过完下辈子。

皇上您是不是病糊涂了?这信就是此次您派去请太後老人家回来的人呈上来的。

是这样麽。。。。。。朱明风揉著额角坐起来,肩膀稍露出来便连连喊冷。

柳旭忙不迭去将窗关上,说道,这都入冬了,能不冷麽。

入冬了?朱明风看了眼窗的方向。

是啊,入冬好几天了。

朱明风裹紧了棉被,喃喃道,那朕岂不是病了很久。

柳旭顿时乐道,那也怪您为了真病一场故意去受凉,谁知真就病大了。

去,少胡说,朕是伤心过度,过度知道麽?

行,您是过度,卑职什麽也没说。

朱明风独自琢磨了一会,又说,那他这麽久都没我的消息?岂不是该急坏了?

您这病差不多也就是半个月,不算太久,而且卑职派人去和他说过了,不碍事,诶皇上,柳旭忽觉不对,您这不是该先忧心太後不回宫的事情麽?

朱明风笑了笑,嘴唇登时裂开来,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朕自有办法让太後回来。

王公公在门外通报道,卫丞相求见。

朱明风病得昏沈的脑子一听,脱口答道,让他进来。

卫丞相一进来嘴中的句子便是打扰皇上病中,罪该万死。

朱明风觉著脑中轰轰直响,勉强冷静问道,丞相这般急见,所为何事?

望皇上恕罪,老臣前来,实非政事,而是有关犬子。

卫临?朱明风一怔,丞相起来说话,柳旭,看座。

卫丞相说了些什麽朱明风就记不大得了,隐隐约约听他意思是说卫临之前发生了些事情,心性消沈,郁郁寡欢,每日上朝都不在状态里头,丞相怕他这般消极下去有朝一日会耽误政事,想将他调任,又怕外人道那卫临仗著丞相父亲在官场里随心所欲,遂想请朱明风另外颁个差事给他做。

这意思便简单了,朱明风问道,那丞相是想朕将他调往何处?

回皇上,只要是不在这京城之中的,都好。

嗯?朱明风一时不明,问道,丞相此话何意?

话完觉著丞相的要求熟悉,苦苦回想了一番,这才记起先前君不忘便是这样要求过,还道卫临对此会是求之不得。

心下一声坏了,竟把君不忘的事情耽误至今。

卫丞相一听朱明风这样问,顿时面露难色,只说这段日子发生在卫临身上的事实在颇为难以接受,他自己本身也不愿留在京城,说是不想触景生情,所以斗胆这般恳请。

朱明风到这才彻底清醒了,明白卫丞相所指何事,心里是想君不忘倒真有两把刷子,将卫临整治得避他三舍了。

看来得罪谁也别得罪君不忘,怕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遂当下就允了丞相的要求,又说虽然面上是他出面调任,但要调往哪里,由丞相自己做主就是。

入了冬的京城开始不时降些小雪,纷纷扬扬,寒风凛冽,周遭渐渐退了生气,生机不再。

朱明风踏著一地纯白,撑伞而立。

柳旭跟在後头揣了包热乎的包子,问他要不要吃,见他摇头,自个儿蹲边上吃上了。

民以食为天,肚子饿了是大事,再者朱明风出来找的是君不忘,轮不到自个儿看著。

朱明风在那站了一会,出来时还昏沈的脑子给风吹冷静了不少,这就要柳旭原地等著,迈开了步子往前方去。

君不忘一大早收到柳旭的消息便顾不上楼里头的生意,临午时便直奔约的地方,只是到了发现朱明风人还未到,一时有些好笑起来。

自己何尝这般心急过。

遂挨著路边人家的墙角蹲了下来,盯著面前大道走神。

面前来来往往经过不少小贩,卖什麽稀奇古怪玩意的都有,眼角瞥见一卖糖人的老翁打转角经过,起先不以为意的心思突然就静了下来。

这玩意朱明风怕是没吃过,估计皇帝的幼年吃的东西小老百姓听都没听过。

反正自己小时候逢糖人必买来著。

这就起身追了上去,十几开步就追至老翁跟前,问道,这糖人怎麽卖法?

老翁说了价钱,君不忘要了一个手掌指头的数量。

回来时路上盘算过,嘴里叼一根,剩下四根一会朱明风来了二二分成,挺公平,就是不知他吃是不吃。

想完了心中觉得多虑。

他就是不喜欢吃,也得吃干净。

朱明风等了不多时就见面前有人浴雪而来,头发上尽是花白的雪片,一时不察还真以为谁家爷爷出来给孙子买糖人。

爷爷孙子。。。。。。

朱明风一阵抽搐。

君不忘眼尖地发现约定地点站了个人,稍稍走近了看清顿时笑开了花。

是你。

朱明风笑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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