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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眉刀饶志高历笑一声:“好小子,你能逃得出饶某的手么?”
左手五指如钩,正待朝田中玉抓去突觉背后一紧,被人像老鹰抓小鸡般凭空提了起来,一个旋转,腾空朝外摔出数丈之远!
这人自然是买了卤菜赶回来的凌干青了。
他赶到之时,正好是田中玉中掌倒地,断眉刀饶志高跨上一步朝田中玉抓去,他赶紧飞身而上,一把抓住饶志高背后的衣衫,转身奋力把他身子往门外掷出,立即一下抢到田中玉身边,问道:“田兄,你怎么了?”
田中玉似是已经昏了过去,没有作声。
凌干青俯身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甚是微弱,显然伤得不轻,这就伸手扶住他背脊,让他慢慢的坐起身来。但刚把他上身扶起,只听他胸肋间发出轻微的“格”“格”两声轻响,那是肋骨和肋骨折断后的交错之声!
凌干青不觉—怔,也就在此时,田中玉本来昏过去的人,经断骨交错,剧痛攻心,居然把他痛醒过来,口中“啊”道:“痛死我了!”
凌干青慌忙把他身子放平,说道:“田兄肋骨可能被击断了,你快别动,让我瞧瞧。”
田中玉痛出了一身冷汗,咬着牙道:“不,你不要碰我。”
凌干青一怔道:“你伤得不轻,先让我瞧瞧,在下也可以给你医治。”
田中玉道:“你身边有伤药,给我服几颗就好。”
凌干青笑道:“若是田兄断了肋骨,就得赶快把断骨接好,方能无事,光服伤药,是无济于事的。”
田中玉道:“凌大哥,你先抱我进去,那边屋子里,有一张床,你让我躺一回,也许就会好的。”
凌干青点点头,双手托起他身子,平托着走入右首屋中。
托起身子,自然免不了会稍有震动,田中玉又觉肋骨剧痛,他咬牙忍痛,依然忍不住呻吟出声。
凌干青纵然是轻手轻脚的把他平放到木床上,他已经痛得人身发颤,叫了声“啊唷”。
凌干青攒攒眉头道:“田兄准是被断眉汉子震断了肋骨,逞强是没有用了。”
田中玉切齿道:“那个该死的恶贼,真该杀一千刀,一万刀……啊唷……”
他一生气,呼吸牵动了肋骨,痛得自然更加历害,他目中含着痛出来的眼液,望望凌干青,说道:“凌大哥,你……真会接骨……”
凌干青笑了笑道:“练武的人,都学过伤科,接骨只是小手术而已,自然会了。”
田中玉眼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低声道:“好吧,你就给找接着试试……”
凌干青柔声道:“接上了,就不会痛得这么历害了。”
随着说话,俯着身子要去替他解开衣衫。
田中玉身躯一颤,不由自主的手掌一挡,急道:“你要做什么?”
凌干青只当他怕痛,笑道:“你忍着些,一下就好了。”
“慢点!”
田中玉道:“我还有话说。”
凌干青等着他道:“田兄有什么活,请说吧!”
田中玉望望他,说道:“你和毕云秋结为兄弟,小弟也想和凌大哥站为兄弟,你同不同意?”
凌干青道:“结为兄弟之事,也不忙在一时,等我替你接好骨再说不迟。”
田中玉道:“不,我要先和你说好了再接骨,你要不要我做你兄弟?”
凌干青看他说得很认真,点点头笑道:“好呀,我们三个人都得到卓老丈的宝剑,结为兄弟,也是一段佳话,我自然愿意了。”
田中玉问道:“结为异姓兄弟,是不是和同胞兄弟一样?”
凌干青道:“这个自然,既是结义兄弟,自然和同胞兄弟一样的了。”
“那就好。”
田中玉望着他问道:“凌大哥,你今年几岁了?”
凌干青道:“二十一。”
田中玉喜道:“小弟十八……凌大哥,这么说,你该是我的兄长了,我们那就说定了?”
“一言为定。”
凌干青笑道:“兄弟大概是怕大哥不肯尽力替你治伤?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田中玉口中“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凌干青怕他怕痛,伸手点了他麻软穴,就俯着上身给他解开长衫,然后又解开了他里面的短衫扣子。
这一下,凌干青呆住了!
解开短衫扣子,内衣里面赫然露出了浅绿色的肚兜来!
用肚兜的自然是女子了,何况被肚兜崩紧的双峰,圆痕凸出,隐约可见。
他,会是女的!
凌干青双手微颤,犹豫着不敢再解,田中玉口是紧闭着,眼不敢睁开来,也不敢出声。
凌干青和聂小香有过缠绵之情,初通人道,这时眼看田中玉胸脯起伏,鼻中可以隐隐闻到处女身上的幽香,一时只觉面红耳赤,一颗心不禁怦怦直跳。
田中玉被他解开衣衫,心里总觉害羞,但过了半响,还不见他动静,忍不住闭着眼睛说道:“凌大哥,我们已经结为兄弟,你就是小妹的兄长,长兄如父,你就不用顾忌了。”
“长兄如父”,这句话听到凌干青耳中,脸上一热,再也不敢心生绮念,双手迅快解开她的肚兜,映入眼帘的竟是丰满的胸脯,和白如凝脂的肌肤,他心头不禁又是一荡!
但想到她说过自己是她兄长的话,不敢多看,双手轻轻按在她肋骨上,摸到断处,口中低声道:“你忍着些!”
将她断处对准,接好了骨,随手拉过长衫,替她盖在身上,遮住胸脯。
田中玉在他接拢断骨之时,痛得咬住牙关还哼出声来,这时断骨已经接上,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经好得多了,急忙问道:“大哥,已经好了么?”
“莫要开口说话。”
凌干青也闹出一头汗水,一面说道:“你躺着不可动。”
他从身边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三粒药丸,送到田中玉嘴边,说道:“你张开口来,把药丸吞下去,但身子仍是丝毫动弹不得,愚兄还得给你敷药。”
田中玉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张开了嘴,把药丸吞了下去。
凌干青不敢怠慢,收起瓷瓶,又从身边取出一颗蜡丸,捏碎外壳,里面是一颗龙眼大朱衣药丸,他纳入口中,把药丸嚼烂,然后又揭开她长衫,把嚼烂的药丸轻轻敷在她伤处,这才给她扣好肚兜和外衣的扣子,解开麻软穴,接着道:“从现在起,十二个时辰之内,你丝毫不可挣动。”
田中玉睁开眼来,她眼神之中还是含着羞涩之色,感激的道:“大哥,真谢谢你。”
凌干青红着俊脸,含笑道:“小妹子,我是你兄长,还谢什么呢?”
田中玉道:“大哥你说十二个时辰,不可挣动,那么过了十二个时辰呢?”
凌干青渐渐恢复正常,笑道:“过了十二个时辰,已经好了,自然不要紧了。”
田中玉道:“好得会有这么快么?”
凌干青道:“愚兄给你敷的是家师秘制木剑门的‘接骨丹’,就算你手指被剑削断了,敷上‘接骨丹’,十二个时辰就可以伸屈自如了,何况方才你又服了三颗‘救伤金丹’,最重的内伤,也很快就好,就是在这十二个时辰丝毫动弹不得。”
“好,我不动就是了。”
田中玉道:“但……小妹子饿了……”
凌干青微微摇头道:“不成,目前药性正在发散,这十二个时辰之内,都不能进食。”
“要十二个时辰不能饮食?”
田中玉吐吐舌头道:“大哥,那你不如点了小妹的睡穴,一觉醒来,不就是十二个时辰了么?”
“不成。”
凌干青又摇摇头道:“等到药力发散半个时辰,你自会渐渐睡去,点睡穴,至少有一处脉穴受闭,药力如何行得开来?不过趁你还没睡着的时候,我要去吃饭了。”
田中玉道:“大哥肚子饿了,那就快去吃吧!”
凌干青道:“我要在你醒的时候去吃饭的原因,因为等你睡熟了,我必须守在你身边。你清醒的时候,自然不会挣动,但睡熟了,说不定会转侧,所以你一动,我就必须按住你,一直要守到十二个时辰,方可无事。”
田中玉眼中又羞涩之色,低低的说:“那大哥今晚就不能睡了。”
“不要紧。”
凌干青笑了笑道:“谁要我是你兄长,其实练武的人,一个晚上不睡,并不算得什么。”
“大哥。”
田中玉感激得流下泪水来,含着泪笑道:“小妹不敢说谢,因为我是你小妹咯!”
“对!好了。”
凌干青站起道:“你好好躺一回,我要去吃饭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饭在大锅里,卤菜在板桌上,但板桌旁坐着一个人。
一个红衣的女子,她似乎在等着他。
凌干青看到她,不觉一怔,这红衣女子正是早晨在要间见过,她是紫衣帮的什么使者,她以“子午针”打伤了田中玉,后来又给了解药。
“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凌干青心中想着,忍不住道:“姑娘到这里,想必有什么见教了?”
红衣女子脸上依然垂着一层薄纱,抬头道:“凌少侠怎知我是找你来的呢?”
凌干青微笑道:“这里只有田中玉和在下两个人,姑娘若不是冲着田中玉而来,那就是找在下来的了。”
他一面说活,一面走到灶上,揭开饭锅,装了一碗饭,又找一双筷子,回到饭桌旁,和红衣女子对面坐下,随手打开包卤菜的荷叶。
“嗯!”红衣女子鼻中轻嗯着,望着他淡淡一笑道:“就算是找你来的了。”
凌干青道:“姑娘有问见教,那就请说吧,恕在下肚子饿了,一面吃饭,—面恭聆雅教吧!”
随即自顾自的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