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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好稀罕的怪物啊。”琴发出了咂舌一般的声音。

公子笑道:“不稀罕啊,我刚刚不是才跟它说了很久的话?”

“哎?”

“近百年来一直假装夏老爹带领夏家人,重复着那一日,以此折磨他们的魂魄,毕图一定吃得很饱吧。”公子伸着懒腰,“不知道吃痛苦的妖怪和吃声音的妖怪相比,哪个更厉害呢?”

“难怪公子你要强调那是个苦难深重的地方,就是要诱它去啊?”琴说道,“不过公子,你到底是怎么得知这些事的啊?”

“我们刚刚投宿过的地方就是榆辰,那户杨家便是夏允和杨氏寡妇的后代啊,似乎他们和那几个没参与毒杀的小孩子都没事,平安到老。夏允深感罪孽,抛弃了自己的姓氏,但是留下了自己的手记。”

“公子,偷看人家的隐私不好啊——不过,夏家杀了那么多人,活着的时候都已经成魔了吧——”

“人要成魔是很容易的啊。”说到这里,公子突然停下来,仰望天空的满月,良久,喃喃道,“大哥,若是再找不到你,我只怕也要成魔了。”

……………………………………………………………………………………

完成!!

完成!!!

勉强算是保住了周五党的尊严!!!

提个小问题:李落是谁?有人记得吗?

一壶论妖 三 上

云簪说罢,举杯欲饮,云钗突然一拍手,道:“那公子要找的,莫非是个姓裴的人?”

她虽是向云簪发问,眼睛却望着于镜。于镜在茶香微醺中但笑不语,只有小狐狸左右看着他们三人,等不来回答,张嘴就问:“你知道他要找谁?”

云钗笑容微妙,缓缓道:“我怎么就不知道?”

裴德,庸医。

虽然是庸医,不过头痛脑热的小病他还是能治,只不过把头痛治成脑热,脑热治成腹泻罢了。

因此找他看病的人自然少,裴德没被饿死,主要因为他还有个副业,他写字不错,文笔尚可,悼文写得好,而且颇没有道德坚持。随便死的是谁,就算自己都在说“死得好”,他也一样能在纸上哀悼得撕心裂肺。

当然,这也是没人找他看病的另一个原因了。

裴德喜欢小酌两杯,不过很有节制,只在月初月末。这日又是月末,他照例外出打酒,走过后村小街的时候,瞄到墙角一堆毛茸茸的东西,靠近了些,是一只伤了腿的黄鼠狼。

裴德养着几只争气的芦花鸡,所以对于黄鼠狼这种东西素来没好感。但这只黄鼠狼一瘸一跛的可怜模样,突然触动了他堆积多时实在无处可用的医者仁心。

裴德想,就当是练手,医好了功德一件;实在医不好,过冬的时候也能添个皮帽子什么的,于是拎着它脖子带回家去了。

那黄鼠狼哪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非但不老实,尽琢磨着怎么逃跑,还没事就偷眼看裴德家的鸡笼,几次都险些被他扒开了笼子。裴德只好寻了铁笼子把它牢牢关住,然后使了上好的药包扎它的后腿。

两天后,它本来还可以一跛一瘸前进的后腿彻底动不了啦。

裴德换了一种药。

又两天,好端端的前腿也跟着哆嗦上啦。

裴德换了一种药。

再两天,离后腿最远的头顶也开始大块脱毛啦。

。。。

又是两天,裴德再次打开笼,黄鼠狼虽然四腿哆嗦满身掉毛,可还是拼命摆动身体想要躲开他的手。

可裴德眼疾手快,一把拎着它脖子皮儿就提起来,黄鼠狼唧唧叫着,小爪子不住地抓挠乱蹬,用尽力气想要挣脱。

裴德安抚道:“别怕别怕,保证不再上药了。”

黄鼠狼闻言,稍微停止挣扎,眨巴眨巴了黑豆一般的小眼睛,它还未松口气,裴德突然手一伸,指尖夹着银闪闪的长针:“我想你是伤至筋骨所以敷药才没用,只能改用针灸,我去借了一根。人家这针原是专门治牛的,便宜你了——”

黄鼠狼紧盯那根又长又粗在眼前来回晃动的银针,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叫,跟着就两眼一瞪,双腿一蹬,脑袋一歪,再不动弹!裴德抖了它两把,瘫软地跟一堆泥似的,已经活活吓晕死过去,只好作罢。

当晚裴德做了梦,有个黄衣人跟他苦苦哀求:“小人黄悦,装作腿伤是想来偷您家的鸡。您瞧瞧,我本来没伤没痛,给您治得浑身是病,眼见着就快不行了。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这次吧。我曾与医仙作伴,知道个治风寒的神方,特别有用,就送与先生,换我性命。”

裴德醒来的时候,那方子还记得清清楚楚,随手抄了下来,又往关黄鼠狼的地方看了一眼。它神情悲苦地盯着裴德,黑豆般的眼里盈满泪水。

他叹口气,打开笼子放它出来。从笼子到大门只不过四五米,裴德乐观估计它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能挪出去。

好心办了坏事啊,裴德想着,然后满怀忧思地打着哈欠上床睡觉去了。

接下来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

裴德所在的是边陲重镇,通商一向繁忙,却正遇上外族入侵,战火不断。幸好朝廷派来的将军,勇武多谋,连战连捷,不到半年就平定了边关。朝廷考虑到边关安全,便设立都府,将军受命驻扎,在此建立了将军府。自从有了将军文治武功,别说蛮族,就连荒漠的马贼都少了许多,边陲重镇有如春风吹过,一片欣欣向荣。。。。。。只除了裴德的医馆还在寒冬中苦熬。

裴德虽然有了个来历奇特的怪方子,但苦于无人问诊,终是搁下了。年关将近的时候,他独自在家小酌几杯,琢磨着等翻了年,要不干脆关了医馆,帮人抄写书信为生算了。喝得半醉,满腔经天纬地的气魄正要舒展,却被人一脚踹开大门,生生吓了回去。

来者自称将军的副官,不由分说将他带了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裴德发现府内一片浓烈药味,处处愁云惨淡,越发摸不着头脑,莫非将军病重求医?一想又觉着不可能,自己庸医之名在外,怎么会寻上自己?

他被副将带到客房,裴德小心一问,才知道将军的小舅子病重不治,已是弥留之际。将军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将军也很伤心。

裴德心里打鼓,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小人医术不精,这病恐怕——”

副将摆摆手:“你出了名的庸医,我能指望你?公子命苦,这次怕是不行了。将军和夫人悲伤过度,杂事自然我们下人先行打理。听说你的字写得不错,便叫你来此候着,润笔费少不了你的。”

来此候着?那未就不知道几时能回去?

裴德陪着十分的小心:“可是,小人的医馆——”

副将白了他一眼:“就你那庸医的名号,医馆开不开张又有什么差别?别害了病急乱投医的人才是。”

裴德虽然知道自己医术不精,但被如此面斥还是很郁闷。

裴德一住就是三天,虽然每天都好吃好喝,但他牵挂着家里的几只芦花鸡,回家的情绪与日俱增。第三日,他在花园边溜达遇到管事,便问公子病情如何。

管事面带愁容地回答,恐怕捱不过这两天了。

裴德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喜色,然后忍不住多了句嘴:“不知公子是何种顽疾?”

管事的回道:“公子一向羸弱,今次感染了风寒,卧病数日,药石罔效,也不知请了多少名医,都说让准备后事了。”

风寒?要是风寒的话,自己手头不是有个黄鼠狼从什么医仙那里得的方子吗?

不过,裴德可没胆子回头去献药方给将军。

万一不灵呢?

不过,横竖这人反正也快死了,不如一试效果。

裴德琢磨了一阵,自己偷偷溜到药房照方子煎好,又跟烧火丫头搭着话,摸清了将军府的方位。

三更天的时候,他从柴房后面翻过墙,丫头说过,那背后就是公子的院子。

偌大的将军府,除了外院几处守夜的兵士,只有公子的卧房还亮着,一看便知。裴德探头探脑地看了几眼,守夜的丫头此时已经趴在外屋桌上睡去了。

裴德轻手轻脚走入内室,掀起帐子来,果然看见一公子深卧。嘴唇苍白,面色发青,牙关紧锁,就算庸医如他,也知道这绝不是长命百岁的模样。

裴德扶起他来,想要喂药。

不过,给意识不清的人灌药这种事,大凡干过的都知道可操作性很差。裴德试了几下,药水都顺着紧闭的唇角流走了。

怎么办?

裴德想了想,还是觉得做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才对。

他横下一条心,抬起公子的下巴,自己举起罐子含上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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