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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1 / 2)

>以为老太太偷艺,后来听说为了让儿子常回家时,厨师的泪都快掉下来了。

牛肉卷吃起来好吃,做起来麻烦极了。老太太为了做儿子爱吃的牛肉卷,从中午就开始忙活。她把牛肉切成0。3公分厚的连刀片,然后把洋芹切成和牛肉长度相同的段状。在切段的时候,因为要求精细,差一点没把老太太的手指切去。现在,经过千辛万苦做好的牛肉卷已经好了。牛肉卷色味俱全盛在蓝花瓷盘里,等待着它的主人。

儿子和女儿的菜忙得差不多了,就得张罗妞妞的菜了。小家伙比爸爸和姑姑的口味档次高,喜欢吃螃蟹。只是小家伙和爸爸姑姑不一样,不喜欢老吃一种做法的螃蟹,一只螃蟹得变着法儿做,不然她一口也不吃。

所有的做法都试验完毕后,老太太为了孙女的螃蟹,特地跑了一趟书店。只是每一本菜谱里没有专门介绍螃蟹的,这些菜谱又贵得要命。老太太在书店里徘徊了好久,才捡了一本有两款螃蟹而且价格便宜的菜谱。

可是,等到老太太回家试做的时候,发现这是一本关于微波炉的菜谱。里面介绍的螃蟹没办法做,老太太没舍得买微波炉。走投无路的时候,老太太决定选中其中一款做法用烤箱来做。老太太从买的螃蟹中挑了两只最小的,进行操作了一次,没想到味道极为鲜美。

不过那两只螃蟹老太太只是尝了尝,并没有舍得吃完。老太太把两只螃蟹留起来,准备让女儿带走。

女儿在服装厂当出纳,嫁了一个拿老实工资的普通工人。日子过得要多紧巴有多紧巴,老太太没把房子租出去的时候,女儿基本上天天赖在娘家,光吃不说还得往回拿。为此,老太太除了为女儿的命苦感叹之外,还为自己没有金钱没有权力不能改变女儿的命运而揪心如焚。

紧巴的日子过着,再有老太太周济着,也许过不了几年,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起来了。可是命运不济,光想好却老出坏事,先是女儿得了急肠炎,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然后又是女婿单位倒闭下岗,后来好不容易在一家单位找了一个值夜班的事做,工资还经常拖着不发。日子难过也就罢了,可是两个人还经常打架。

女儿才30岁,因为生活的艰难而像一个40岁的家庭妇女。同住一个楼,相同年龄的老李家的女儿,正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向日葵,衣着时尚,收入丰厚,还傍了一个英国佬。每次回来,大包小包的不说了,光钱一扔就是几千几千的。害得老李拿着女儿在楼前楼后炫耀,骄傲。

人是不能比的,人比人一定没有活头。这个道理老太太明白,可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女儿长得也不差,也不呆不傻呀,为什么嫁了这么一个窝囊废!

说到女儿,老太太总喜欢拿自己来比试一番。当初老太太嫁过来的时候,家里也是一穷二白,可是老头子能干呀,在老头子没去世的时候,老太太吃的喝的穿的哪一样比人家差。老头子不仅心疼老太太,还变着法儿挣钱。老头子去世的时候,已经是棉纺厂的车间主任,有着固定的工资还有数不清的礼钱。只是老太太没有想到,老头子会这样命短,40岁不到就一命呜呼了。

出于对老头子的爱,老太太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生活着。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有男人对老太太讨好,可是她硬给拒绝了。现在看来,她当初的做法是多么的不明智呀,要是能看到将来,说什么她也再嫁一次。像三楼的星星妈,50多岁了还找了一个离休干部,人家不仅有高额的退休金,还住着150平方米的大房子。女儿孙子都跟着老太太沾光。

就算自己和女儿都没有这个好运,那么儿子呢?儿子也没有人家的儿子争气。在老太太的打骂之下勉强读了一个职业中专,上班后马上谈恋爱娶了老婆。儿子长得英俊,和老头子年轻时特别像。从十几岁就有女孩子跟在他的后面。可是英俊有个屁用呀,代替不了钱。孙女妞妞已经上三年级了,喜欢画画,有一幅画曾经得过市里的二等奖。儿媳在老师的鼓动下发誓要把妞妞培养成画家,所以才逼着儿子辞职,跳到一家企业当业务员,力拼了三年,现在可以拿到比以前多两倍的工资,而且还扣着一个销售经理的帽子。

儿媳也争气,男人再有钱,也抠巴巴地过日子。衣服不舍得穿,化妆品不舍得买,不停地向婆家娘家讨便宜。对于老太太的房子出租,最支持的莫过于儿媳了,这个房子一个月1 000块,空着上哪儿找1 000块?!

说到出租房子,也是为了女儿。女儿呆在这儿吃喝不说,还一分钱没有。老太太租了房子想把这点钱补贴给女儿。可是半年的房租一拿到手,儿媳马上跑过来讨要,说妞妞要上专业课,给她找了一个有名的画家当老师,一张口就要了3 000。

女儿心疼老太太,拒绝了母亲的2 000块。自己再苦也有年轻的身体,而老太太已经这么老了,万一有个病,动一动就得多少钱哪。说到病,老太太一肚子的委屈,年轻的时候不在乎,造就了现在的病身体,不仅胃疼,还有高血压、糖尿病。胃疼能忍则忍,而高血压和糖尿病不能忍,贵的药不敢买,只好到小药店讨点便宜。对面的老太太有一个当医生的儿子,她也有高血压,儿子为她买了很多关于高血压的药品,等她心情好了,老太太可以讨点便宜。

在老太太眼里,自己的疼呀累呀都无所谓,只要女儿儿子能过得好,能常来看看自己就行了。自己这老胳膊老腿,活一天算一天,实在不行了,吃点安眠药完事。现在医院可不能进,一进没有万儿八千的出不来。像楼下的林老头,得了脑血栓,把女儿折腾穷了不说,现在还是植物人让人伺候。

老太太早就想好了,假若自己得了病,只要花大钱的,她就不治,能瞒就瞒,实在瞒不过就吃点安眠药见老头子得了。这阵子,老太太心疼,好像谁在心里揪了一把,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胡静静天天叫她上医院,老太太表面上答应着,心里并不准备去。她想的是钱,这一去医院得多少钱哪。

老头子死得突然,老太太没有积蓄。要不是老头子留下了房子,上哪儿挣1 000块去。房子二室一厅,随着岁月的流逝,墙皮已经脱落得不成样子。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为了把价格租高,老太太去街上买了白灰,和女儿一起把房子粗抹了一下。要不,依照房子的现状,能租800块已经不错了。

除了房租,胡静静每个月还给老太太300块钱,以做水电费和晚餐费。老太太周一到周五给胡静静做晚餐,周六周日她基本上见不到影儿。

纯粹讨便宜的主儿

老太太做完了孙女的螃蟹,又做了一个萝卜排骨汤,这个汤是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喜欢的,他不在了,老太太并没有把这道汤省掉。在她看来,有了这道汤就像老头子在身边一样。

门铃响起的时候,老太太正因为胃疼而缩在沙发里捂着肚子。等老太太弯着腰过去的时候,中年男人已经走进了胡静静的屋子。他手里拎了一包东西,方方正正的,看不清里面的内容。见老太太出来,男人笑了笑,阿姨好呀。

老太太没答理他!

胡静静也不太高兴,她一边在屋子里翻来翻去,一边低声埋怨着什么。老太太看出他们的不愉快,但也不想让他们在家里争吵下去。老太太觉得有必要和胡静静谈一次,正儿八经地谈。以一个房东,加母亲以及过来人的身份。因为,老太太非常担心,万一有一天人家的老婆打上门来,她怎么办?

见老太太站在门口,胡静静只好披了大衣和男人出来。临走的时候,男人又笑着向老太太告别,阿姨,我走了啊。

老太太看都没看他一眼,用力地关了房门。

这叫什么事呀,还经理呢,看来纯粹讨便宜的主儿。胡静静也是,如果真喜欢这个男人,就让他离婚呀,离不了婚就让他给自己买房子。隔壁的二小姐不是也做了人家的二奶嘛,可是人家得了一套复式房子。胡静静不呆不傻,跟着男人为了什么呢?

胡静静的房门从来不关,对于这点老太太感觉舒服。像楼上的林家也出租了一个房间,那女孩出门时总把门锁了。老房子过道窄,又没有灯,全图房间里的光亮了。可是门一关,过道里黑黑的,害得上次老太太在林家差点摔了一跤。

对于出租和被租者的关系,老太太分得很清。人家锁门有锁门的好处,不锁门呢,一来信任自己,二来人一走也感觉不到房子租出去了。

算了吧,让了吧,放了吧,要原谅,要潇洒……

胡静静房间里的电视开着,一个男歌手穿得花里胡哨的站在台上唱。老太太过去关电视的时候,突然看到胡静静的手机忘在桌子上了。那款手机呈黑色,宽屏幕,好像还带摄像头。老太太拿起手机,恋恋不舍地抚摸着,要不是怕人家笑话,老太太想有这么一个手机啦。

这时,黑色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老太太就接了,一个男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胡静静,就说对不起静静,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好。因为我现在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国,也不能耽搁你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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