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
“你真的这么肯定吗?”
“我选择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不觉得那样做,自己太吃亏了吗?”
“不知你真心地爱过一个人吗?如果你是真心的,无任何功利关系地去爱一个人,那你就绝对不会问这些。”
“我也曾经像你这样用心地爱过,你看我到头来是个什么结果呢?小诺给我的教训终生难忘。”
“那你还是没有看准人。”
“人心隔肚皮,我怎么还敢再去相信女人呢?”
“我和小诺不一样,我是奉献,我又没有向你索取什么?”
“你向我索取人,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索取吗?”
“哈哈,你说得真好。我是索取你的人,你卖不卖呢?”娇娇笑个不停。
“还是不要论价了吧。人无价。如果每个人都贴上标签,那人的市场可能就是最大的市场。我看还是不要开这个市场好,如果那样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太可怕了。”
“所以,感情是无价之宝。你还是知趣点吧。”娇娇说。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在这方面太权威了。”李梦厚说。
“你出院要不先住到我租的房子里,我不会打扰你,我还可以出去找份工作。如果找不到好的工作,我就自己做点生意。”
“你想做什么生意呢?”李梦厚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休息,他又突然睁开了眼睛,并让娇娇把放在茶几上的眼镜给他戴上。
“一直没有想好。本来说是投资股票,可是女朋友劝我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投资股票,说风险太大了。”
“你朋友说得很对,现在可不能投资股票。你不如给我投资,我还继续做广告。”
“啊,你还没有输够吗?你这边的烂摊子还没有结束,又要开始新的业务,你就不怕再失败吗?”
“我手里有很多客户,只要我有一些资金,我就可以自己干起来。这回要干,可不用那些拿不准的人。你是不是觉得做公司选人,比选项目还重要呢?”李梦厚一提起做事,他就像没病人似的,他兴奋得手舞足蹈,输液管里一下子出现了血迹,他一兴奋竟然忘了自己正在输液,他晃动了插在手上的针。
“你别乱动,怎么办?你的血管出血了,疼不疼?”
“没事,你把胶布帮我重新贴好就行了。”
娇娇小心翼翼地把李梦厚手上贴着的胶布重新固定好,又帮他动了动输液管,慢慢的不流血了。
“你看你,小心一点,你现在还是一个病人,你先把病养好了,有什么事等出院再说吧。”
“好,我听你的,出院我可真的住到你那里去了。”
“你说话算数,不许改变主意。”娇娇听他同意住到她那儿,她好高兴。
“我放着这么好的房子,干吗不去住呢?”李梦厚用一只手拍了拍娇娇的头说。
“是啊,你早就该这样了。”娇娇满意地笑了。
2003年3月4日星期二 下午4点(3)
娇娇发现李梦厚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好多了,她觉得让他尽快恢复身体最重要,其他的事,等他出了医院再说。
李梦厚大约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拔掉了输液管子,他又恢复了自由。他的两个胳膊都能灵活地运动,他的高烧也退下来了。后半夜娇娇一直和李梦厚躺在一张床上,李梦厚一直紧紧地依偎在她的身体旁边。李梦厚夜里不知对娇娇说的是呓语呢?还是说了实话?他的嘴
里一直喃喃地说,他不能没有娇娇,他需要娇娇,而且他的手一直都紧紧地抓住娇娇的手。娇娇想挪动一下,她都掰不开他的手。他把娇娇攥得这样紧,生怕有谁把娇娇抢跑了。他就这样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他也不顾自己正在生病。在娇娇看来,即便是他在生病,他还是一个男人。娇娇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没有感觉他是一个正在患病的男人。后来她的手麻木了,失去知觉了,他也不松开。她虽然和他挤在一个单人床上,但是,她感觉比住在五星级酒店还要舒服。因为有李梦厚睡在她的身边,她这一夜睡得很香,很甜,很美。
娇娇起床后,精神饱满。李梦厚看上去气色也好多了,他退了烧,伤口也没有异样的感觉。照这样养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娇娇和李梦厚刚起床,李梦厚的手机就响了,“是谁?这么早就打电话给你啊。”娇娇看着李梦厚接电话时,他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起来。娇娇担心,他刚退了烧,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打扰他。
“还是你公司里的事情吗?”
“是的,事情很麻烦。”李梦厚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你今天可不能离开医院啊?”娇娇紧张地对他说。
“是,一会儿公司里的那两个同事过来。”
“好,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我回避一下吧。”娇娇看着李梦厚问。
“随便你,反正都是一些讨厌的事情,看来很多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可能还会有一些麻烦。”
“我帮你弄早餐,你吃了饭再和他们谈吧。”
“只能是这样了。”
娇娇又急忙跑到医院附近的餐馆给她买来了可口的早餐,她自己也陪着李梦厚吃了。刚吃过早饭,还没等娇娇离开医院,那两个公司的同事就一脸疲惫地来了。他们见了娇娇,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娇娇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这时李梦厚当着那两个人的面,叫住娇娇:“你早一点回来啊。”李梦厚用依恋的眼神看了一眼娇娇。
“你们谈完了,你给我打手机,我就回来。”娇娇临出门对李梦厚说。
“好的。你等我的电话吧。”
娇娇一回到喜鹊的住处,她就给我打电话,她让我过来一趟。
我一听娇娇的电话这么急,二话没说,开着车就跑过来了。一路上我琢磨着,肯定是她和李梦厚的进展不错,如果有麻烦她早就找我来了。我在心里一直为她祈祷,如果这次能够让她和李梦厚好了,对娇娇来说太重要了,也算她没有白回来折腾一场。现在的海归有很多种,像娇娇这样为了情感回国的也有很多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光是生存、工作,还要有自己的情感生活。娇娇的执著追求很让我钦佩。
见了娇娇,我发现她的情绪看上去很不错。她见了我,没有一上来就提她和李梦厚的事,而是打开她的电脑,让我看雷欧给她的邮件。
娇娇从医院回来,又收到了雷欧给她发过来的大量邮件。雷欧的邮件一封比一封让娇娇感动。雷欧说:他开始失眠了,每晚要用安眠药来维持。他渴望娇娇越快回来越好。如果娇娇同意,他马上就去给她订机票,他负责娇娇的往返机票。他说他已经快受不了了,如果娇娇有过恋爱的经历,她就该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关键是他每个晚上,都守候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这种氛围,实在是令他心痛。每个晚上都守候在一种希望之中,这种希望让他痴迷,雷欧说他越陷越深,很难自拔。
娇娇让我看了这一封封雷欧来自澳洲的邮件,我真为这个痴情的小伙子惋惜。娇娇好不容易才刚刚回到李梦厚的身边,又冒出个雷欧。
2003年3月4日星期二 下午4点(4)
“你先甭跟我说雷欧,你的李梦厚怎么样了?”
“我今天必须和你说雷欧,我澳洲的房子不能出租了,原来租我房子的人失业了,现在雷欧在租我的房子,他帮我还贷款。”
“是吗,看来这事儿真的有点严重了。”
“他说我的房子现在升值很多,我回去卖房子可能赚一大笔钱啊。”
“那可是你留着养老的钱,你卖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雷欧也不能租的时间太久,他哪里承受得了呢。他现在完全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这样不惜血本地强撑着租下我的房子。如果他不能够得到我,他很快就会离开那幢房子的。我现在没有工作,即便是找到了工作,我也不可能在国内挣这一壶醋钱,能养得起国外的房子。这个李梦厚实在是让我付出的太多了。”
“你看看你弄的这个李梦厚,他到现在都没有对你有个说法,照现在的情形,你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玩马拉松。”
“他答应我,出院到我这里来住。”
“这当然是好事了!”
“是好事,可是你还不知道他的公司被他的女朋友来了个卷包烩。公司的会计也失踪了,他的公司完蛋了。”
“就是那个叫小诺的女孩子吗?真看不出她还够狠。”
“李梦厚都气死了,他已经够倒霉的了。”
“这不正好给你提供一个好机会吗?”
“可是,我的心里乱的难受。他公司还有很多麻烦事需要处理,我担心他提出来让我出钱帮他把公司的事情摆平。如果万一他提出来,你说我答应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