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2)

“当然,而且现在很惨,北京打车实在是太贵了,我们的那点钱,怎么和花公款的人相比。现在街上流传这样一句顺口溜:‘大款怕公款’。更何况像我们这样的海归,我们回国基本上就是待业。不瞒你们说,有时还要挤公共汽车。我发现北京的地铁特讨厌,又慢人又多,简直让人受不了。”安莉抱怨说。

“听你这么一说,真的感觉离贫下中农不远了。如果你把标准放低一些,或者考虑离北京比较近的地方。比如天津开发区的合资企业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娇娇说。

“是啊,在北京不好找工作,也可以到南方或者上海等地去碰碰运气,南方肯定比北京更容易发展自己。”喜鹊说。

“好了,我们还是谈点别的话题吧,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让人的胃口都没有了。”安莉说。

“不知你们认识澳洲的老雄吗?听说他死了。”喜鹊突然把话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什么,我上个月还在澳洲的赌场上见到他了。他好像年龄并不大。”娇娇吃惊地张大嘴巴问。

“他刚四十岁,是患心脏病突然死掉的。他是一口气没上来,就被活活气死了。”喜鹊说。

“为什么?是赌输了钱吗?”娇娇问。

“不是,在澳洲赌钱谁敢赌大钱啊。顶多拿出个二百元去到那地方散散心,遇上有贵宾卡的朋友,还可以在那地方混上一顿饭吃。反正赌场里是没有窗户的,你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那里永远都是白昼。听说他的妻子给他来了个卷包烩,突然和他离婚,而且把所有的财产都带走了。最让他伤心的是那女人把孩子也带走了,老雄真的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人财两空。人能有几个一辈子,多少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一个男人的精神就这样崩溃了。”喜鹊激动地向大家讲述着。

“你又没有在澳洲,怎么听说的?”娇娇好奇地问。

“咳,现在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有一个从澳洲回国的,就全都传开了。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口气,听说老雄的骨灰最近也运回了国内,他的老母亲因伤心过度,也险些送了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滋味可是不好受。”喜鹊突然语调变得低沉了。

“女人要是一旦狠起来,男人算什么?最毒不过妇人心。”愣在一边的木森突然发话。

“所以,现在人们都学会了凡事给自己留一手。现代人的交往,越来越没有安全和信任感了。我们这个时代每天都在进步。但是,人心却很难看得透。说白了根本就不敢和人真的交心。谁搞得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尤其是交男女朋友,这种近距离的交往,就更是难了。”曼蒂插话说。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闹腾的单身越来越多。于是,每个人都把自己封闭起来,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太严实了,人变得特孤独。”喜鹊颇显精明地说。

“这年头,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那就只有钱了。”一直不善于插话的曼蒂提醒大家说。

“这还用说吗,这年头没有钱寸步难行。所以,哪儿空了,自己的钱袋子也不能空。”喜鹊只要是一提到钱,她就抑制不住发言特积极。

“我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手,所以,我是一个大傻瓜。”娇娇看看大家说。

“好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这个人的想法在当下纯属是幼稚。所以,你的问题不能有代表性,只能是一个极特殊的个案。”喜鹊说。

“你发生了什么事?”曼蒂问。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件在常人眼里不合情理的傻事。不过我自己心甘情愿,至今一点都不后悔。”娇娇很坦然地说。

“我估计你今天从我们这个饭桌上回去,就开始后悔了。至少会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实。如果大家都觉得你这样做是务虚,是丧失了理性的疯子,我看你也该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人之常情了。”喜鹊真是一个快人快语的女孩子。

娇娇感觉喜鹊的话像是一把冷冰的匕首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本来还想请大家喝咖啡,但是今晚我还有事情,抱歉就到这里吧。”喜鹊首先表白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服务生拿来账单,大家各自算出自己应拿的那一份。最后还有一个人没有零钱找,于是又让服务生到柜台换了零钱,终于谁也不欠谁的各自付清了自己的那一份,大家起身走出了烤鸭店。

2003年1月24日星期六 中午1点(1)

也许我们这个时代真的到了海归的时代,几天工夫你就能见到一个从海外回国的熟人。

这纯属是一个偶然到来的消息。

澳洲的雷欧给娇娇打电话,他说现在在上海出差,过几天,他就要专程来北京看娇娇。

娇娇被这个突然而来的电话搅得异常烦乱,雷欧现在来凑什么热闹呢?一个李梦厚已经搞得她人不人,鬼不鬼,快要发疯了,现在又加进来一个雷欧,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雷欧在澳洲一直拼命地追求娇娇,最早雷欧租过娇娇家的房子住,后来雷欧爱上了娇娇。雷欧是一个中国的大男孩儿,他在中国是一名运动健将,长了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小伙子英俊潇洒。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他在澳洲一直没有拿到身份,他只能凭着一个时期的工作签证在澳洲逗留。娇娇始终认为雷欧追求她的动机不纯,他是看上了娇娇的澳洲身份,才选择一定要和她结婚的。

虽然雷欧在澳洲既没有钱,也没有身份,甚至连车都没有。但是他却给自己起了一个非常贵族化的外国名字。然而,与雷欧相比,很多出去的中国人给自己起的外国名字都非常的莫名其妙,比如有些人看过《泰坦尼克号》,以为里面的男主人公Jack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于是就叫Jack,还觉得挺帅,其实Jack在英文中是有暴力倾向的小混混,具有坑蒙拐骗和粗暴野蛮性质的那一类人才叫这样的名字。可见,起不好名字,不仅会贻笑大方,还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误会。虽然雷欧做什么事情都有点傻里傻气的,但在起名字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挺智慧的。

他在澳洲时,每次来参加娇娇举办的朋友聚会,都是靠朋友来这边办事把他带过来。他走的时候,还要娇娇开车送他。别看雷欧一无所有,他追求娇娇的方式还是很浪漫的。他每次到娇娇这里来的时候,都不忘记带上一大把红玫瑰,这一点他很会讨女人的喜欢。尤其娇娇又是一个单身女子,遇到一个长得英俊的小伙子给她送红玫瑰,她还是非常开心的。后来雷欧一看娇娇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就提出来租她的房子住,并帮娇娇打理房间。可是,他住在这里,总是流露出对娇娇的爱慕之意,娇娇觉得自己跟他找不到感觉。娇娇怕时间久了,她留给雷欧的幻想太多,于是她就婉言拒绝了雷欧,并让他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没想到雷欧总是缠着娇娇,他每周都坚持给娇娇送红玫瑰,搞得娇娇很头痛。她有几次差点在电话里和雷欧急了。可是,雷欧不管她怎样对他,他都坚持一往情深地送玫瑰给她。娇娇心想,你就是把天下所有的红玫瑰都送光了,我对你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你送也白送。

但是,回到国内,娇娇通过和李梦厚的交往,她却深深地体验到了一个做人的新选择。那就是她学会了善解人意。人生苦短,就这么匆匆而过。在她的人生中,只要是真心爱过她的男人,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她都不能对人家太狠。成不成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善待他这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衡量一个人做人尺度的问题。也是一个人的修养问题。娇娇的这种改变,完全是在她和李梦厚的交往中得出来的,这个想法提升了娇娇做人的含量和修养。娇娇发誓今后一定要善待每一个对她好过的男人;善待每一个爱过她的男人;善待每一个真心帮助过她的男人。李梦厚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面镜子,让她看到了自己以往不能够善待对方的地方。她在这里很真诚地想对那些爱过她的男人们说一句,很抱歉。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过你,这就证明那是一种缘分。况且娇娇活了三十多岁,已经遇上了一些能够真心说“我爱你”的男人。娇娇已经算是一个幸运者了。

雷欧在上海给娇娇打电话的时候,他显得很兴奋,他说他要在上海拥抱她,这几天他为了赶时间去北京见她,忙得连汗都没有时间擦,头都忙晕了。只要是在工作的空闲,他就一定打电话给她。雷欧这样的热情,让娇娇好紧张啊!他要一天三个电话给娇娇都不嫌多,可是这让娇娇怎么受得了呢。

娇娇决定去上海,完全是一时冲动做出的选择。她此次去上海,可不是为了见雷欧,她是借这个机会去上海见李梦厚。她实在太想见李梦厚了,尤其是雷欧的到来,这就好像是一种条件反射。雷欧越是追她,她就越是想见到李梦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心理,她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反正她的心里只有李梦厚。她对李梦厚的感情无法控制,她实在顾不了李梦厚怎样想,她就是她,她要借着雷欧在上海,她突然出现在李梦厚的面前,他要给李梦厚来一个意外惊喜。

没想到现在国内坐飞机这样方便,她电话订好了机票,很快就拿到了当天去上海的机票。就在她临上飞机的时候,又接到了雷欧在上海打给她的电话,雷欧问她中午吃的什么饭?问她每时每刻都在做什么?问她想不想他?他还告诉娇娇,他到北京会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娇娇尽量耐心地应付着雷欧,但她心里却觉得要是李梦厚能对她这样好有多棒,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这样的大啊。李梦厚要是有雷欧的一半也好啊!雷欧只顾了在电话里不停地倾诉自己的情感,对娇娇问长问短,他根本就不在意娇娇对他说什么?不管娇娇对他说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接受。

2003年1月24日星期六 中午1点(2)

娇娇开始登机了,她必须关掉电话了,她话到了嘴边突然打住,因为她没有告诉雷欧她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到上海了。尽管她到上海还不知道能否见到李梦厚。但是,她的心已经激动得难以控制了。她心跳加速,有一瞬间她心慌得难受,那感觉简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雷欧突然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娇娇怎么了?他电话中焦虑地问娇娇现在正做什么?为什么电话要关机?娇娇这才反应过来,她走神走得太远了,险些说走了嘴。于是她急忙吞吞吐

吐地说,我中午要休息,电话要关机了。雷欧这才表示理解,他说等娇娇睡醒一觉之后,他再把电话打给她。

飞机起飞了,娇娇看了看周围的人,她发现自己坐在这里显得一点都不平静,满眼的慌乱、兴奋、不安。看看周围的人,神态安宁,一副坐在飞机上享受舒适旅行的安逸状态。她居然比国内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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