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不开他,享受这他依赖我的感觉。我知道这也许是不对的,不正常的,该是女人依赖者男人,是他哄着我,捉弄我才对。一切好像颠倒了,我不晓得也害怕知道他对此的感觉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庭径。
他会否喜欢被我这样对待呢?还是耐着性子遵从着奴隶的守则,就算是心中排斥,脸上仍会回应笑容。
“尘羽,你如果不高兴了,会告诉我么?”我兴起一问。
顾尘羽愣了片刻,神情之中是犹豫和迷茫,并没有及时回答。就好像是没有睡醒,没有听清,走神了一样。
看来我的问题还是难到他了,超越了他被可以造就的深入骨髓的为奴原则。 我不再难为他,立刻起身,自己动手穿戴整齐。
他知道我有的时候并不喜欢被人服饰,就只是飞快的将他自己的衣物穿好跪在床边安静等待。
在客栈中居住的时候,我一般都直接招呼店小二送来洗脸水安排饭食,顾尘羽要做的就是陪着我。我洗漱他也一起洗漱,我吃饭他也一起吃饭。
这些看起来对普通人而言非常正常的习惯,都是我这一路反复要求命令甚至是威逼利诱之下才能让他渐渐习惯的。
否则他经常会跪在那里为我穿鞋穿衣,如果我没有清楚的命令,他甚至不敢擅自为自己穿衣服遮掩身体,不干在我面前洗漱,更是完全不会去碰触主人才有资格享用的饭食。
说起吃饭这件事,虽然离我想与他同席而餐的念头还相去甚远,但是已经让我颇费了一些手段。在他的概念中,奴隶不是每日都需要吃饭,实在饿了吃些马粮豆饼充饥即可,主人的饭菜倒掉了也不能给奴隶吃的。现在他肯乖乖的就在房内静卧“吃剩”的饭菜消灭干净,已经是比以前有了天大的改观。
为了解决它的口味与我不同的问题,我特意购买了一些特殊调料,每次让店家上的饭菜一份是正常的,一份永远是寡淡无味,这样就可以自己调对口味。
这些细节关怀,他早已察觉,只是我一日不说破不强求,他便一日装傻用身份规矩束缚着不敢多想多问。
用了早餐收拾停当,我们一起出门,直奔漱玉琴馆。
顾尘羽在我的要求之下,换了一套高档的侍从衣装,虽然仍是青色,却青中发紫,比普通仆役那种粗布衣用料更精细,领口袖口有绣纹装饰,剪裁做工也比寻常百姓穿的考究。为了说服他传这么好的衣服,我也花大力气打扮了一番。我要装一个有钱又附庸风雅的阔洽上人,身边的仆从岂能穿的寒酸?
总之,顾尘羽在精心装扮之后,清雅不俗,哪怕是为我赶马车,哪怕是因为易容而显得肤色黯然损了俊秀神采,但是仍会让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偷偷盯着多看上几眼。 我躲在车内,只看他的背影,亦会春心萌动。真的是春天了,肃城街旁的玉兰树竟长出了小小的花苞。万物复苏,怪不得我心头痒痒。
我拿捏着时间,来的并不早,所以到达琴馆门口的时候,前面已经停了两辆马车。
光是看马车的豪华程度,就饿ngn推断其主人的不凡出身。在肃城周边,能拥有这样的马车,且有资格参加琴会的所谓风雅才子,不出五人。而昨日停了季馆主提起那位处心积虑想求娶余小姐的公子是谁,我亦心中有数。
那位对余小姐执着如此的公子,其父亲是先帝在位时某一任的丞相左松迎,因治下不力受了牵连隐退高老。肃城左家素来注重诗书礼仪,族中男子无论嫡系旁支都是要才加科举的,可惜最近十年人才低迷,一直没有人能入殿试三甲的,即便能留任为官,官位也远没有左松迎那时的荣耀光鲜。
不够左松迎的邮资左志高自由被誉为神童,三岁启蒙,五岁会背长篇经史韬略,十岁便考中秀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未及弱冠已经肃城一带有名的才子。
左家倾注心血,恨不得聘请了天下名师教导左志高,期望自然是他能在今年殿试一举夺冠荣登榜首,再续左家在政坛上的辉煌。
左志高也一向以家族的厚望为动力读书交友,经营人脉。我想他求娶余小姐这般锲而不舍,除了余小姐的财贸打动,更多是想要攀上皇室宗亲这层关系,将来也好在官场扎根立足稳定发展。
如果余小姐不是早就被圣上纳入了与北周联姻的计划之中,我倒是觉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左志高应该跟适合余小姐。虽然两人可能不会有余小姐与那辖市委的青梅竹马纯情爱恋,可夫妻身份相当,才华横溢的未来国之栋梁与余小姐相比更能找到共同话题。
当然,评价一个人并不是只看那些光鲜的地方。左志高能有本事说服肃王,允许他带上仆从客卿应战余小姐,的确花了心思,也有欺余小姐身边无人之嫌。作为一个未来的政治家,他算是有手段的,但是在他心中余小姐究竟摆在什么地方,是身份尊贵镇宅用的嫡妻,还是将来官场打拼的敲门砖护身符?总归不会是有那小侍卫对余小姐的纯粹感情。
左公子一行已经进入琴馆,我这才下车。
我想昨日一样让琴馆门口的仆人将车子赶去后院,不许顾尘羽离开我半步。
这时我注意到左家那两辆马车之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奴隶。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是奴隶,是因为那奴隶的衣服根本没有袖子,赤着一双粗黑的大脚,裸着两只伤痕累累的臂膀,肩头奴隶烙印清晰。而且除了昭国统一的奴隶印,还有一枚小印,就在那奴隶脸上刺青,清楚的写着左奴的字样。
089如许佳人
除非是屡屡逃跑不好管束,或者是犯了大罪的弃奴,否则很少有人会在自家奴隶脸上刺字。这个奴隶难道是个不安分的?
但是那奴隶身上并无人人和锁链禁制,他背着一个巨大的酒坛,刚才一定是跟着马车一路跑过来,行走之间却并不吃力,呼吸也均匀镇定,想必是会武功的。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将要面对一些不熟悉的人和场面,就一定会对一切反常的事情都留意几分。这个脸上刺字会武功有没有用锁链拴缚的奴隶毫无疑问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在琴馆内一切顺利,我或许离开了肃城就会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