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他自我厌恶的认知,是从小到大被人可以扭曲而形成的,他有什么错?我不能责怪他,而且我没有办法帮他,我说不疼不痒的话,是否真的能安慰他,还是会让他更加痛苦呢?
他从来不说,但是我看得出他的伤心与不安。
他与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在我心思纷乱只是,影五的声音钻入我的耳中,他应该是在车外某处,特意向我回禀重要的情况。
“大人,府内的刺客不是万金楼的,应该是另一批,武功极高,流水大师怀疑他们是魔教的人。还好有流水大师和丽总管在,甘公子安然无恙。”
“刺客有活口么?”
“只有一名刺客负伤后逃脱,其他人皆服毒自尽。流水大师让属下转告大人,回府之后先与他单独谈谈,大师似乎另有隐情告知。”
我胸口有些闷,隐隐预感到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了,刚才戏弄金童子折腾陈小侯爷的带来的些许快乐顿时消弭无形。
我对顾尘羽说道:“回府之后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顾尘羽并不知道我与影五的对话,见我沉默良久才对他那样淡漠的吩咐,似乎有误会了什么。可是他一向是由任何委屈都们在肚子里,从不敢表露出来的。
他不说,我暂时也没有精力去猜。
他仍然依靠在我怀中,不曾挣扎,那样乖巧温顺,我便也假装忽略掉他的不安,继续享受这与他独处时的温存。
他是活的,在我怀中,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温暖,我也可以给他篇课文年和依靠,我不该再求更多吧?
我甚至还可以有各种理由安慰自己。比如就算他不信我,以为是做梦,我便用时间来证明我对他的心思。我可以幻想,他早晚能明白我不是骗他不是玩弄他的感情,我也就可能终有一日会信我。
回府,丽娘就在门口等着我,看起来刺客带来的风波表面上已经处理完了。我让丽娘继续统筹,安排为甘公子压惊。我则一刻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客院,单独与流水大师会面。
流水大师将我请入密室,正色对我说:“小夏,甘沐泉不简单啊。”
“此话怎讲?”我心头疑虑更重。
“甘沐泉不仅内力高深,而且武功招式也极为高明,若是单打独斗,恐怕你不一定能有把握胜他。”
我大吃一惊:“怎会这样?难道他一直故意隐瞒武功,意图不轨?”
“小夏,我险些也看走了眼被他蒙骗了。本来我还奇怪,为何隐宗的高手会只将行云诀》传给一个穷困读书人,这下或许能够讲通道理了。甘沐泉十有九成就是隐宗嫡传弟子,或者根本就是隐宗现任掌门。他的书童奉墨也是隐宗之人。”
我的脑海中回忆着甘沐泉和奉墨的各种言辞举动,疑点果然不少,怔怔道:“那他为何不对我明言?他故意说自己不会武功,却对我坦言行云诀》又存了什么心思?圣上让我考察他能否为朝廷所用,他既然是隐宗的人就与我司渊源不浅。
我是否现在就回禀圣上,甘公子不仅文能考状元当宰相治国,武功也厉害的可以领兵上阵征战沙场,该当重用?”
055圣上私访
“时机未到,甘沐泉还是麻烦缠身恐怕还顾不上其他。”流水大师分析道,“今晚刺客来袭,应该都是魔教高手。只凭我和丽娘两个,就算调集所有影卫侍卫最多只能是将刺客击退,却未必可以伤他们那么多人。我开始只是藏身观战,才有幸见到甘沐泉暗中出,他以指为剑化真气为剑气屡屡偷袭那个武功最高的刺客,牵制了那人,别的刺客才会渐渐不敌迅速溃败。而那逃脱的刺客,也正是甘沐泉牵制了许久却故意放走的。我觉得甘沐泉是认识那个刺客的。隐宗的人不遇乱世不会轻易出仕为官。。。。。。魔教与隐宗的人一项水火不容,所以我判断,甘沐泉这次以赴京赶考的名义不惜暴露在朝廷的眼皮之下,一路遇袭牵扯魔教,一定是另有图谋,逼得他不得不暂时借朝廷力量自保,才会愿意留在你府上。”
“那我若找甘沐泉将事情挑明,他是否能对我坦白一切,愿意与我合作呢?他不会是想将我利用完了,拍屁股走人,根本不打算为官,也没想着替圣上分忧解难把?”
“小夏的魅力不凡,大可以去试试说服甘沐泉早点为朝廷效力。”流水大师以开玩笑的口吻并不否认我类似抱怨的建议。
我略有些迷茫道:“大师指的是晚辈哪里有魅力?”
“小夏长得俊,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有一种温柔体贴的假象呢。也许甘公子就好这一口。”流水大师欲说越离谱。
大师为老不尊,我也不敢当面反驳什么,唯恐他继续说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只能匆忙找借口尴尬退去。
有些时候我不得不怀疑圣上在我肚子里种了什么蛔虫,为何我这边一有风吹草动,他都能了若指掌,这次也不例外,他干脆是趁着我收拾乱局的时候微服跑来。
圣上的武功其实不如我的影卫,但圣上有大内高手护驾,微服想来我这里,我的影卫们也不没人真敢拦着,顶多是飞快跑来通知我。
我前脚刚从流水大师那里出来,影卫们就告知我,圣上已经进了我的寝院。
过去我并不太在乎圣上随随便便来我这里串门,此时却不同,我院子里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住,顾尘羽还在东厢厨房里休息。我只好加快脚步,暗中祈祷圣上只是专程来找我谈正事,暂时没有心思骚扰顾尘羽。
谁料我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便见圣上站在院子当中,一脸要去东厢观望的架势。我院子里的仆人们却消失不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换成了圣上的御用影卫。
可能也是听说了此刻刚刚来袭的事,圣上的影卫们不敢丝毫大意,但是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也不请圣上进到正房,反而任由圣上一个人在我院子里好奇的参观。
我还没有张口阻止,就听圣上的影卫用传音入密叮嘱道:“夏大人,陛下不想惊动旁人,您切莫到处圣上身份,也无需多问。”
我只好尾随在圣上身后,小声道:“不如我们进屋说话,外面很冷的。”
圣上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进正房,他却故意不让我满意,而是直接推开了东厢的门。
顾尘羽本来是躺在靠近灶台的地铺上,听到外边声音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将粗布衣穿好。他见我和一个陌生人进来,也不敢多话,只是立刻跪伏,向着我们叩首行李。
“你让他谁在这里?”圣上问我一句。
“他自己选的”
圣上又道:“你太宠着他了。”
我直觉感到圣上话中有话,唯恐圣上喜欢捉弄人的恶劣性情在此时发作殃及到顾尘羽的身上,急切劝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何苦浪费时间在一个奴隶身上?不如我们回房饮酒聊天。对了,你不是还想听我弹琴么?”
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