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2)

顾尘羽似乎渐渐习惯了我的宽容仁慈;定了定神认真答道:〃下奴会哼唱几首曲子;据说听了就容易入睡。〃

我忍不住好奇;立刻脱去外衣鞋袜上床躺好;吩咐道:〃那你唱来听听;若能治好本司的失眠之症;定当有赏。〃 我的被褥之中还留有顾尘羽的体温;果然比平日里自己睡暖了许多。怪不得达官显贵的房内都养着暖床奴;就算不是亵玩仅仅为暖床;也的确是一种享受。

轻柔优美的歌声从顾尘羽的嘴里唱出;他的音质很特别;比平素说话时清越;非男非女;宛若仙音婉转动听。听着听着;我无法控制;眼角不知不觉滑落泪滴。

他唱的;正是许多年前母亲经常给我唱的那首安眠曲。他的声音与我的母亲并不一样;但是曲中精华每一节拍抑扬顿挫之处的衔接技巧;都与我的母亲当年唱给我的时候一般无二。他一定是听过我母亲唱这首曲子;甚至有可能是跟随我母亲认真学过的。

圣上的话再次回荡在我耳边;我的母亲在摄政王府执行任务的时候;是照顾过顾尘羽的。冥冥中自有缘分么?母亲;为什么;您丢下年幼的我去国离乡;还会有这样的耐心和温柔;对敌人的儿子唱同样的曲子呢?您忘了您的任务么;他是摄政王之子啊!是那个被您时刻谋算着陷害杀戮的摄政王的宝贝儿子。

我不懂;仅仅因为顾尘羽的生母是桃花;是我昭国的密探;您就会对他网开一面么?桃花与您之间的感情真的如此深厚;您爱屋及乌么?

〃这曲子是谁教你的?〃我心头满是疑问。

〃是下奴幼时经常听;听久了便记熟了。〃顾尘羽老实地回答;〃之后有专门教导下奴唱曲子的人;听了之后说调子还不错;又没有犯什么忌讳;才允许下奴服侍人的时候唱。〃

我冷笑;迅速抹去眼角泪痕;质问道:〃谁会有闲心给一个奴隶唱安眠曲?〃 顾尘羽眸色一黯;小心翼翼解释道:〃应是下奴五岁前听来的曲子。下奴记得那时有个侍女照顾下奴;她对下奴特别好。〃

〃你当初对本司说;幼时的事情都记不清了;难道最近又想起来了?〃我逼问了一句。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调回答道:〃下奴只是努力不去忘曾经让下奴感觉到快乐的事;希望记住每一个对下奴好的人。有时痛得难受或者害怕惊恐的时候;想想这些事;仿佛就不觉得痛不再怕了。原来的主人说过;这是自欺欺人;是饮鸩止渴;不过下奴还是忘不了。〃

我侧过脸;不让他有机会看到我失控的表情;尽量镇定地继续问:〃你还记得那个侍女的名字么;对本司说说她的事。〃

〃下奴听父亲叫她素素。抄家后在牢中;她也一直陪在下奴身边。下奴记得;她省下自己的饭喂下奴吃;脱下自己的衣裳为下奴取暖。下奴当时不懂事;只会哭闹;嫌弃牢中饭菜难吃;还对她撒气。忽然有一天;她被人带走了;所有下奴认识的人都消失了;黑漆漆的牢房里只剩下奴一个。下奴才知道害怕;才知道她对下奴的好;可惜已经晚了。〃

顾尘羽顿了一下;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后来;下奴听说父亲被处死;只要是在册的内眷一律处死;就连有可能是父亲的私生子女的也都被秘密处死了。〃

那个叫素素的也被处死了么?〃

022温柔以待

虽然我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放过任何机会一定要问清楚关于母亲的事。因为我不死心;北周摄政王死后;我的母亲只是失踪;直到密谍暗桩在刑场找到了母亲的尸首拿到她贴身秘藏的信物和绝笔;这才判定她因公殉职。

我没有亲眼见到母亲的遗体;潜意识之中并不愿接受她已经死亡的实事。 〃下奴其实存了一点点奢念;毕竟她当时只是侍女;或许她会被典卖去了别处。如果下奴有机会再见到她;一定要向她道谢。〃

〃为什么向她道谢?你那时是少爷是主子;她是侍女;照顾你天经地义。〃 顾尘羽轻轻摇头;也许是听出了我的兴致所在;便有了勇气顺着我的意思继续说道:〃下奴的兄弟姐妹身边都有服侍的人;当时是一起关在牢里;所有人都知道下奴的父亲犯了滔天大罪罪无可恕。但是按照惯例下人们或许还有生机;能被典卖他人。人心惶惶各自顾己;哪还有谁认真照料注定要死的昔日主子?有许多人当着下奴的面劝素素;让她不必再管下奴死活;有这份精力还不如讨好牢头混得舒服一点。她没有听;反而是用尽一切办法维护下奴;让下奴少受些委屈。〃

〃她会否别有所图?〃我很奇怪母亲的真实意图;难道那时候母亲就算准了顾尘羽会被北周太后另眼相看留下性命么?不过即使顾尘羽活下来了;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

〃下奴过去不懂事让她操劳照顾;现在更是没有能力给她什么好处。唯有记下她的名字;时刻感恩;每逢年节替她祈祷长生。〃顾尘羽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未掩饰伤痛之色;真情流露。

他;一直记得;我的母亲对他的照顾。这让我或多或少都是感动的。我想;我应该调整一下对待他的方式;否则我会良心难安。

我对他说道:〃你去那边耳房休息;以后每晚就在本司这里过夜。〃 〃谢主人恩典。〃他再次叩首。这一晚;我在床帏帐幕内大胆地摘掉了面具;解了束胸;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没有我的吩咐;影卫自然是不敢窥探我的睡容。

我其实也不怕被顾尘羽发现我的真面目;甚至内心深处压抑不住一种渴望;期待着他能对我稍稍有些兴趣;不是只习惯性地服从。我不想成为他生命中那些寻常的如过客一般的主人;我其实想像母亲那样;也被他念念不忘。

次日清晨;我起的格外早;迅速梳洗妆扮;悄无声息溜去耳房。这个时辰就连来打扫院子的粗使仆人都不曾到来;顾尘羽自是还未清醒。我看见他蜷缩在耳房的地上;身上只裹着单薄的男宠服;那件月白色的丝质衣袍已经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我弯腰;想将他抱上一旁的床铺;可是当我的手刚刚触及到他的身体时;他猛然惊醒;身体剧烈颤抖;慌忙换成了伏跪的姿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叹了一口气;更明确地吩咐道:〃本司准许你日后每晚来服侍;如无过失;都可以在此处的床铺上休息。〃

他抬起头;眸子里满是不解和困惑;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主人;为何对下奴这样好?〃 〃你觉得呢?〃

我反问他。 〃主人念及下奴母亲那一辈的旧情;下奴屡屡犯错也不曾责罚下奴;对下奴已经很是照顾……下奴又不曾真正侍寝服侍主人满意;实在惶恐不安。〃 我之前那番用心良苦的解释;为旧情照顾的说法显然他是不信的;我现在哪里还编的出符合他逻辑的理由呢?于是我只好说了一句:〃那你就当是本司一时兴起对你的宠爱吧。〃

顾尘羽这才舒展眉头;恢复了一贯的〃笑容〃。他宁愿相信我是一时兴起对他好;不敢想其他更好的;这让我心头无端端生发出强烈的挫败感;甚至让我怀疑;我现在真的是在照顾他么?将他打发走;我立刻去往另一处院落。那院子里有丽娘的寝室;还有个地下密室;是丽娘训练一众弟子的地方。

丽娘的寝室之内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暧昧的味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的几个俊俏男弟子都还没顾上穿衣物;七倒八歪地躺在她的鸳鸯大床附近。丽娘亦是**横陈;身侧睡着个精壮黝黑的男子;看身材像是府里的某个年轻侍卫。

除夕夜;她的娱乐活动果然很丰富啊。我轻轻咳了一声。丽娘风情万种地随意拽过一条布巾裹了要紧的地方;依旧赖在床上不起;娇滴滴嗔怪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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