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他扯了半天才把叫扯清,声音和动作又那么大,都知他牌大了,个个都紧张起来,互相说,你们割啥子牌嘛,一炮点了算了。
带眼镜男人得意地看着他们三人忙活着想把炮点了,可三张牌出来都没点燃。该他摸牌了,他说,没点响吧,那就该我自摸了,边说着边伸手一摸,五条,心都要跳出来了,嚷到,自摸,清一色。边说着边倒下牌来。
众人听他一嚷,气都早泄了,见他把牌倒下来,纷纷凑过来理他的牌,果然不是诈胡,众人一遍沮丧,都说给钱,埋头数出钱来。带眼镜男人好不得意洋洋。
高月向秦栖凤嗔怪到,就是你嘛,不要帮他,他连叫都看不出来。
秦栖凤也笑着说,我应该装没看到的,但他的牌真的太好看了,我一下就搞忘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带眼镜男人笑道,小高,不要这样嘛,我智商没那么低嘛,要怪就怪月亮,都是月亮惹的祸。边说边回头看秦栖凤,正好碰上秦栖凤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这情景让秦栖凤感觉多么熟悉和亲切呵。
接下来带眼镜男人的手气好得不得了,其它三人哪里是他的菜,只见出,不见入,高月输最多,这会儿急了想搬救兵,一看付宏林也坐在那张桌上,便对秦栖凤说,来,你来帮我打。
秦栖凤见她手气真的太臭,便笑着坐上去了。伸手一摸,竟然还审得出牌来,多年的功夫还没丢下呵。也怪,换个人牌就不一样了,只见她东摸一张西摸一张,一不小心就下叫了,一不小心就割牌了,喜得高月眉开眼笑,数钱数得心花怒放,才不一会儿就把输了的全打了回来,见略有赢利,时间也差不多了,高月嚷到,吃饭了,最后一把,要捞稍的赶紧。
众人一听最后一把了,都纷纷嚷起来,不吃饭了,有麻将打谁还吃饭呵。
带眼镜男人刚才赢了不少,这会又倒出来了,也不心甘,也说不去吃饭。
付宏林说,要不得喔,我老婆过生日饭都不吃,要不得喔,吃了又来打嘛。
众人说不过去,只好打最后一把了。
在饭店里吃了饭,吹了生蜡烛,高月说去唱歌,大多数人想回去继续战斗,高月只好作罢。出来的时候,带眼镜男人邀秦栖凤同去玩儿,秦栖凤不打麻将,说,不去了,明天还上班。带眼镜男人有点不舍,秦栖凤善解人意的对他笑了笑。回过身去给高月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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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凤回到家里,那是她租下的一个便宜的房子,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床一柜,一个桌子,秦栖凤怕太过寂寞,去买了个小一点的二手电视,效果还不错,这样她就可以打发一个人的时光了,她想过了这段时间就去把兵兵接过来,一想着儿子,秦栖凤就想知道他这会儿在干什么,拿出电话来打给王俊石,在移动局上班这点好,可以打免费的电话。可是电话拨出去居然是关机,秦栖凤望着手里的电话出神,想不出王俊石为什么会关机,想不出他们在干什么,或许正好没电了。拿出钱来数了数,所剩无几,不过还好,她有工作了,再过两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虽然她这头一次只有半个月的工资,但总算有得进的了,发了工资就去给兵兵买套衣服。她有四年没给兵兵买过衣服了。给儿子买衣服是件多温馨的事呵。秦栖凤想起来就觉心里暖烘烘的。
以赌为生 第一部分(9)
这天秦林凤领了半个月的工资,柯经理说,小秦,干得不错,好好干,在移动局还是有机会的。
秦栖凤说,嗯。
秦栖凤回到窗口上继续收费,只听一个男声说到,你在这儿上班呀。
秦栖凤抬头一望,是那天在高月家遇到过的那个带眼镜的男人,笑着说,是你呀,交费吧。
带眼镜男人说,是呵,你看多少钱。
秦栖凤按他给的合同号找出他的话费单子,上面有男人的名字,孙扬。问到,是孙扬么。
带眼镜男人说,是的是的,多少钱。
秦栖凤说,一百二十二。
带眼镜男人掏出钱递给秦栖凤。秦栖凤找了零,连同话费单子一起递给他。带眼镜男人想说点什么,旁边排着两人,见他完了,都欲朝前挪,秦栖凤忙接待,带眼镜男人只好说,再见。
秦栖凤也笑着说,再见。
带眼镜男人走了,秦栖凤忙乎了一早上,终天快下班了,秦栖凤边交班边想着下了班去给兵兵买衣服,就看到高月走进大厅来,秦栖凤笑着说,交电话费吗。
高月说,一起去吃饭吧。
秦栖凤说,好吧,吃什么呢。
高月说,去吃沙锅饭吧。边说边把自己的电话费交了。
两人走进沙锅饭店,要了菜,高月说,你和王俊石现还往来吗。
秦栖凤纳闷,说,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我们真的离了,他都又重新结婚了。
高月笑到,没事,随便问问,你觉得那个眼镜怎么样。
秦栖凤问,哪一个。
高月说,就是那天在我那儿打麻将的那一个。
秦栖凤说,你不是要给我作媒吧。
高月说,嗨,你觉怎么样嘛,人家对你印象可好了。边说边瞅着秦栖凤笑。
秦栖凤说,印象不深,哎,你怎么想起这事来了,我这儿才刚出来,什么都还没理清楚。
高月说,缘分这东西用得着理清楚么,你说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感觉。
秦栖凤说,什么感觉,只看到过他,哪有什么感觉,有点老实,是不是。
高月说,对了,这就是感觉,不反感吧。
秦栖凤有点回不过神来,说,这哪儿跟哪儿呵,你不要把人家害了。
高月说,你不要说从前,你说,你先说你想没想过要再要嫁人,或者说你想没想过要有个男朋友和你在一起。
秦栖凤说,我觉得你真是太可爱了。
高月说,我在问你事呢,你正经一点儿。
秦栖凤止住笑,真的想了一下说,要嫁人也得以后再说呵,现在我那么落泊的,哪儿有心情谈这些。
高月说,是呀,越是落泊就越需要有人拯救讪,再说也没要你马上就嫁给他呀,人家想和你认识,他也是去年离的婚,有一个娃儿判给了女方。
秦栖凤说,我坐过牢。
高月说,没人叫你把坐过牢挂在脸上呵,坐过牢就什么都不可以追求了,用不着把过去老挂在心上,要学会忘记,人要朝前走,过去就过去了,主要是看你静不静得下心来,我是为你好,一个人熬着多苦呀。
秦栖凤这才认真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