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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2 / 2)

徐阶脸色大变,惊骇的看着大统,裕王竟然派李芳南下广东收集徐家走私的罪证?

大统冷森道:“徐阶,裕王若真是拿到了你徐家走私的罪证,将罪证放到朕的面前,到那时,面对满朝的哗然,朕就是想保你,恐怕,”

徐阶扑通跪倒在地,眼露死灰之色,裕王、裕王也想致老夫于死地?这、这是为什么?

大统微眯双目,斜睨瞧着跪伏在地的徐阶煞白颤抖的脸色,敏锐的捕捉到徐阶脸上隐隐露出的悲愤之色,满意的微微一笑,轻轻松了一下肩骨,微笑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一个时辰前,秦十六也带着景王府的护卫出了京城,南下去了广东。”

徐阶一震,悲苦激愤间没听出大统话里隐含的意思,伏地,声音有些嘶哑道:“臣何其幸甚,臣之罪,竟让两位亲王都派心腹前往广东调查臣的罪证,臣虽死无憾了”

大统垂下身子,探头瞧着跪伏的徐阶,清瘦的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徐阶,刚才朕的话,你不会没听懂吧?”

徐阶一愣,抬头惊愕不解的看着满脸古怪笑意的大统。大统微笑道:“吴德兴进入诏狱,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都招了,案卷已呈交到朕这了,朕还没顾得上看,徐阁老要是有兴趣,朕不介意让你先看。”

徐阶更加惊疑了,吴德兴既然已经招了,有招供证词在手,并且已呈送到皇上这了,景王足以发难致我于死地了,就算皇上要周全维护我,那也是派御史巡按广东,彻查此案。他秦十六又跑去广东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有人销毁罪证?有这个必要吗?

对于已官居内阁首辅,在官场纵横沉浮数十年的徐阶心知肚明,天子彻查此案,全广东的官员不用脑子想也能明白老夫倒了,墙倒众人推,慢说是罪证,就是莫须有的罪名,那些谄媚邀宠的地方官员都会弄出几大马车出来的,景王又何必打发秦十六亲自跑去广东,他这要做什么?徐阶惊疑的目光越发闪烁,但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大统来说,每当瞧见臣子被自己故弄玄虚的话弄得茫然不解神情呆滞的样子时,就是他心里最得意开心的时候。

大统脸上全是笑意,低沉的问道:“若是猜不出,可以问朕,朕会告诉你的。”

徐阶急忙伏地叩头:“臣昏聩愚钝,实在猜不透陛下话里的玄机,臣斗胆恳请陛下指点迷津。”

大统一甩大袖,神采奕奕,得意地笑道:“其实说出来,就如同宫墙外面那些民间艺人变得戏法被拆穿一般,委实无趣得很。很简单,李芳去广东是去查你徐家走私的铁证。而秦十六去广东则是去销毁这些罪证。”

徐阶震骇的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大统得意的笑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嗓子眼如针扎一般刺疼,干涩的问道:“臣老迈昏聩,一双耳朵刚才有些失聪,斗胆请皇上能否再,”

大统一挥手,不耐烦道:“你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罢了。朕就直说了吧。朕能这么跟你坐着说话,就是因为朕的儿子已经帮你擦了屁股。放心吧,估摸着现在,裕王已经派人去追回李芳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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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逾制

第三百九十五章逾制

病了几天,今天算是缓过劲来了,继续更新,直到书完本,这是第一更,晚上十点半还有二更,正在写中。

徐阶苦涩的问道:“臣再斗胆敢问皇上,景王殿下为何要如此做?”

大统嘿嘿笑道:“这你就要去问他自己了,朕似乎不便越俎代庖吧。”眼中闪过一抹诡异难明之色,沉声道:“你是个明白人,朕知道你对裕王知之甚深,应该不难猜出裕王此举并非他本意吧?”

跪伏在地的徐阶脑海中闪过高拱两字,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伏地刚要说几句自责绝不敢怨裕王的话。

大统站起身,淡淡道:“你要说什么,朕心里清楚,不必说了,你起来吧。”

“是。”徐阶摇晃着慢慢站起身来。

大统瞧着有些狭窄的正殿,想溜达几步的兴致一下子破坏无遗,抿了抿嘴,勉强压下了心里的烦怒,双眼望着依稀有些发白的夜色,沉默了片刻,突然低沉的说道:“徐阶,对朕的那个儿子好一些,不要暗里憋着对他有什么掣肘制约。他现在没做错什么,明白吗?”

徐阶在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转,觉得无论怎样回皇上的话,都有所不妥,索性老老实实的躬身道:“是”

大统瞧了徐阶一眼,露出满意之色,又望向殿外发白的夜色,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天马上就要亮了。”

“皇上您一夜没睡,身子想必乏透了。臣请皇上还是回暖阁,”

大统打断徐阶的话:“少睡几个时辰,累不死人。冯保拟旨。”

一旁小心服侍的冯保急忙快步来到御案前,拿起双轴明黄绣龙丝绢,恭敬的打开,又在田黄石精雕的笔架上,拿起御贡湖笔狼毫。在一方翠绿色,造型透出几分道家飘逸感的绿端砚内,饱蘸了泛着松香味的黑亮墨汁。端砚上题着一行瘦金体行草小诗,下脚落款有些毁损,但依稀能瞧到道君两个字,看来此砚曾是宋徽宗所用。

“着礼部左侍郎高拱署理户部大小事物,晋户部尚书衔,赏文渊阁大学士,赐飞鱼服,入阁预机务。钦此。”

冯保微躬了下身子,手握狼毫御笔正要对大统口述旨意进行润笔誊写。

大统沉声道:“原意发内阁,不用画蛇添足了。”

冯保一愣,忙躬身道:“是,奴才明白了。”落笔如飞一字不改写好了圣旨。徐阶脑子嗡的一下,双目闪过惊疑之色偷瞟向大统。

大统清瘦的脸浮起一股玩味诡异的笑意,双目瞧着宫外越发露白的夜色,淡淡道:“严讷老父亡故,连上两道回家守孝的奏本,都被朕留中了。如今替代的人选有了,朕也就不想再因国事,让他孝道有亏,受那些腐儒诟病了,朕准他回老家丁忧守孝三年,尽为人子的孝道。”

徐阶急忙躬身道:“圣上如天仁德,严讷老父在地下也会感激涕零陛下对严讷父子的恩遇。”

大统淡淡一笑,慢慢转头瞧向徐阶,半晌,低沉的微笑道:“徐阶。”

“臣在。”

“让高拱入阁,你不会心里有什么芥蒂吧?你心里清楚,这场针对你徐阶的风波,始作俑者就是高拱,对朕让他入阁你可有不满?”

徐阶急忙翻身跪倒,伏地道:“皇上这话,臣惶恐欲死。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臣怎敢私心腹诽圣意,真若如此,臣与禽兽何异。况且拔擢恩赏,选贤用能,皆有皇上圣心运筹,乾纲独断,身为臣子唯有做好臣子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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