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炸一愣,摇头笑着搀扶起郑三刀:“你今儿这礼行的够大啊!”
郑三刀满脸受宠若惊之色,谄媚笑道:“您是王爷,身份不同了,三刀自然不敢怠慢了。”
“臭小子!”陈烨笑着拨愣了一下郑三刀的脑袋。
郑三刀兴奋道:“主人,这到底是咋回事?你咋成了王爷了?”
陈烨笑着问道:“是秦十六告诉你的吧,他人呢?”
郑三刀笑道:“在那边跪着呢,主人,不仅俺知道,子,不,花药董,刘掌柜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都在那跪迎主人呢。”
陈烨的言,忙迈步走了过去,王府门前街道上跪着的秦十六、花婵玉、柳兰儿等人忙伏地道:“叩见景王殿下。”
陈晔上前搀扶起秦十六,瞧着他,慢慢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别有意味的一笑,深深点点头。
秦十六激动的身子轻颤,瞧着陈烨依旧流露出友情的双眸,一股热流直冲嗓子眼,声音暗哑:“王爷”
“不必说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希望你我之间身份变了,但情意不变。”陈烨用力拍了一下秦十六的肩膀。
秦十六翻身跪倒,激动的说道:“奴才此生此命都是王爷的。”
陈炸静默了片刻,笑了一下。并没有扶秦十六,来到花婵玉和刘全宝身前,将他二人搀起,微笑看着他们。
刘全宝激动地刚要张嘴,陈烨微笑摆摆手,又接着依次搀扶起廖仆、柳兰儿、柳夫人,突然瞧到跪伏在地身穿青标布长衫,头发花白,脸色清瘦的有些脱相的柳湘泉也跪在旁边,愣了一下,淡淡道:“你出来了。”
“草民柳湘泉叩见王爷,王爷搭救草民全家之恩德,草民感铭终身,无以为报,唯愿来生做牛马来报答王爷天高地厚的大恩。回想当日在鹿野,草民有眼如替,不识王爷,还语多乖张,多有不敬,请、请王爷恕罪。”柳湘泉叩头如捣蒜。
陈烨望向柳兰儿和柳夫人,两人脸上都露出求恳之色。柳夫人哽咽道:“王爷对民妇全家的大恩,民妇就是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他虽罪孽深重,可、可他毕竟是民妇的丈夫,求王爷念在民妇已是瞎子的面上,就、就不要再难为他了吧。”
“求王爷开恩。
”柳兰儿美眸溢动着泪水,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清瘦的俏脸全是哀求的看着陈烨。
陈晔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有些感伤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是回不到过去了,你起来吧。”
“草民谢王爷不罪之恩。
摇晃着站起身来,胆怯的偷膘向陈
陈晔瞧着柳湘泉憔悴苍老的面色和惊恐不安的神情,昔日意气风发儒雅的气质已荡然无存,淡淡道:“你不必谢我,我没有救你。救你的是你的妻子和女儿。”陈烨转身迈步走向府门。
“臣、臣妾恭迎王爷回、回府。”余王妃头戴王妃凤冠,身披霞帔宫服跪在王府门前,声音颤抖道。
迈步上了台阶的陈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静静的瞧着面前这位杀夫的王妃,余王妃低垂着头,陈烨只瞧到门廊宫灯照耀下,余王妃头上金光闪烁,串珠金翅摇颤,凤冠上探出的凤首闪动着波光也如啄米般轻轻颤动着,披着的霞帔以及身上绣凤的大红宫服也是波光做滟,闪烁着朦胧的光辉。
陈炸静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迈步从余王妃身旁走过,余王妃没有血色的俏脸轻微颤抖,瞧着巨石地面的美眸全是恐惧之色。
“奴才李准,恭迎主子年岁。”
陈烨一愣,惊喜的瞧着跪在余王妃身后的李准,急忙弯身搀扶起李准:“你、你怎么会在这?”
李准开心地笑道:“回王爷,奴才蒙主子万岁爷恩准,从今以后一心一意侍候王爷。”
陈晔又是一愣,问道:“这么说你从前的差事请辞了?!”
李准躬身笑道:“奴才既是景王府的内府总管,圣济殿的差事自然是全辞了,王爷,不会是不想要奴才服侍吧?”
陈晔瞧着李准,苦笑道:“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做我的内府总管。你让我如何自处?李准兄”
李准躬身正色道:“王爷,奴才就是奴才,可万万不敢当王爷如此称呼,王爷若再这么称呼奴才,奴才只能去内官监领受惩处了。”
陈烨啼笑皆非瞪着低眉顺目满脸恭敬的的李准,招招手,李准忙凑了过来,陈烨没好气的低声道:“你他娘的不会是有病吧,放着圣济殿兼北直隶御药库太监总管,还有小还兼着官洲知府掌管着一府行政大权的土皇上不做,跑我这当什么奴才。”
李准嘿嘿轻声笑道:“王爷睿智,您应该清楚奴才的心思。奴才是铁了心这辈子跟着王爷甘苦与共,王爷。就冲奴才掏心窝子敢说这番话。你就是再不满意也不能撵奴才走啊。”
陈烨眼神一闪,清秀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道:“你应该清楚,经此人生巨变,我未来的路可是密布荆棘,你不怕吗?”
李准正色低声道:“王爷就是王爷,无论您从前发生什么事,这最终还是要回来接着往下走的,密布荆棘,不是从现在才有,而是您降生就已经伴随着您了,您未来的路,七分人事,三分天命,奴才愿披肝沥胆做奴才该做和应做的一切事。”
陈炸幽幽叹了口气,目光瞧向李准身后跪着的一大群听事、奉御和宫娥们最前头跪着的两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道:“说心里话,我现在的心很忐忑,你话里的意思,我没敢想过,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平平安安活下来。”李准一愣,惊疑的瞧着从身边走过去的陈烨。
跪伏在地的钱有禄眼神的余光瞧到近在咫尺停住的灰黑袍摆和那双熟悉的苏州鞋坊出品的千层底官样黑面布鞋,心里一颤,声音也颤抖道:“外府管事钱有禄恭迎王爷回府。”
跪在一旁的江林也颤声道:“王府护卫锦衣卫副指挥金事奴才江林叩见王爷。”
陈烨瞧着江林身上的大红麒麟过肩曳衫,淡头的道:“江林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说起来惊心动魄。本王好像忘了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奴才不敢。王爷遇险,奴才护主,是奴才应尽的本分。”江林跪伏道。
“是吗?那杀主又作何解释?”陈烨淡淡的问道。
江林和钱有禄的脸色全都大变,目露惊恐,柱地的双臂都轻轻颤抖着。
李准快步过来,嘴角露出一抹狰狞,低声道:“王爷,把他们交给奴才吧。”
陈炸冷冷的看着钱有禄,沉声说道:“李准,虚礼就免了吧。让他们退下,至于他们还有本王的人都随本王去正厅叙话吧。”
“奴才领旨。”李准阴沉着脸,尖声道:“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干跪着的听事、当差、奉御、宫女以及王府的护卫全都慌忙站起身来,依序分成数拨退进王府,分赴各处。各守其责去了。
李准引着陈烨进入王府。穿过轿厅、过厅,穿过进府后的第一座四角飞檐气势逼人的修身殿,站在台阶前,陈晔瞧着空旷的王府大坪四周古树参天,两边华丽雍容的楼阁林立,每处都高悬宫灯,灯火一片,只是透过这些仿若游龙的灯光向远处望去则是黑压压一片,无声的静寂里透射出威严的压迫感。
陈晔迈步下了台阶,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的修身殿,摇摇头,荒唐王爷倒也会附庸风雅,修身殿,有趣,只是不知修谁的身?
李准边走边殷勤的左右指点讲解用”烨边欣赏着周围的华贵建筑和美景边随着他穿讨齐家 川面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