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刚才为何要我忍让林国梁的羞辱?”什么人的羞辱他都可以忍,惟独林国梁的他不能忍,也休想叫他忍。
管茗伶被阙郓玹的迟钝给气得翻了个白眼,“我要你忍是因为你是个服装设计师,双手就是你的生财器具,打坏了怎么办?难道你想当乞丐啊?”
语一落,顺手抓来阙郓玹一直搓揉着的右手。
“痛了吧?用没锻炼过的拳头去打人,不单是对方会痛,你也会出问题的!”细嫩的手背满是重击后的瘀红痕迹。
管茗伶起身回房里拿了罐药酒,准备帮阙郓玹推拿。
“这味道虽然不太好闻,但疗效不错,我从小到大的瘀青都是靠它来散的,会有点痛喔,忍一下。”
阙郓玹低头望着随着管茗伶推拿的动作而摇晃的参差发丝,一阵心疼就这么从胸口漫出。
“妳这九年的青春,浪费得很不值得。”他伸出左手抓住她一束还保持原本长度的发丝,不舍的说道。
“什么?”阙郓玹的感慨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妳知道吗?当我跑到饭店骗他说我是妳的男友,希望他能以男人的立场跟我谈谈九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时,妳知道他回答我什么吗?他说事实已定,无须再谈;还说一个扒手配上一个阴阳人,诡异得恰到好处。本以为他会愿意听我说个一两句,没想到他连听都不愿听就把妳的为人给全盘否定了!”阙郓玹说到这里难掩激动的握紧拳头,让管茗伶不禁一阵吃痛。
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她吃惊地仰望着一直在她心中瘦弱无能的他。
管茗伶不着痕迹地将被捏痛的手给抽出来,语气有些苦涩的回道:“浪费就浪费了,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需要用这九年的青春来还他。”
阙郓玹闻言,一把将管茗伶脆弱的身躯给紧紧抱住,不让她再一个人独饮伤悲。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阙郓玹的拥抱竟让她有种窝心的感动,还让她不禁酸了鼻头。
“我不是奇怪,而是发现自己真正想保护的东西了。所以我必须要比以前更勇敢、更强壮,这样才有能力保护她。”他别有深意地注视着怀中的管茗伶。
“那你想保护的东西是什么?”管茗伶好奇地仰头问着他。
阙郓玹没有回答,不过他的吻替他做了解答。
我要保护的人,就是妳,管茗伶--他的神力女超人。
“妳们有没有发觉最近玹哥很不一样?”
一群与阙郓玹私交甚笃的模特儿正和工作室里的员工谈论着她们老板近来的改变。
“对啊,平常把自己打扮得骚包又时尚的他,竟然穿起他一直认为拘束又严谨的三件式西装来!”阙郓玹的改变,身为他的员工感受最深了。
“还不只这样咧,他竟把他那头可以去拍洗发精广告的长发,剪成十几公分的西装头!”
“对啊对啊!视力正常的他,竟然还跑去配眼镜,问他为什么要配眼镜?他竟然说这样看起来比较稳重。”
“当设计师需要稳重做什么?设计师需要的是标新立异吧。”
“是啊,难道他不想当设计师啦,不然怎么变得如此阴阳怪气的?”
“我想不是,我看他八成是谈恋爱了。”一名恋爱经验丰富的模特儿如半仙般的断言。
“恋爱?真的假的?对象是男还是女啊?”众人纷纷吃惊的尖叫道。
正当她们在猜测阙郓玹恋爱的对象是男是女时,去布商那里拿回样本的沈如碧走到她们身旁。
“妳们在讨论什么啊?这么热络!”沈如碧好奇的问道。
一名与沈如碧私交不错的员工,连忙将她拉至身旁,兴奋的问道:“如碧,妳最近有没有感觉玹哥变得不太一样?”
“玹哥?”沈如碧不解地扫了她们一眼,“他怎么了?”
“我们在猜玹哥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一名性急的模特儿将她们众人的怀疑全盘说出。
“玹哥谈恋爱?这我不太清楚耶!”沈如碧一脸歉意的回复这群等着吸收最新八卦讯息的女人们。
其实身为阙郓玹服装助理的她早就在怀疑了,只是现在还有很多疑团有待证实,在还没证实前,还是不要随意放送消息得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众人一听到素有八卦小公主之称的沈如碧这么说,莫不失望的沉下脸。
“别这样嘛,我如果一有消息,一定会巨细靡遗的告诉妳们的,好吗?”沈如碧有些不忍的安抚道。
众人闻言莫不一扫先前的失望,频频提醒沈如碧要遵守诺言,这才甘心的回到工作岗位去。
待人群一散,沈如碧才拿着布样往阙郓玹的办公室走去。
她敲了两下门,不等阙郓玹回应,便旋开门把,径自进入。
一入内,她发现阙郓玹并未如平常那样的跟她打招呼,而是埋首动着手中的铅笔,不知在画些什么。
她本着好奇的本性走了过去,探头看了眼阙郓玹画得浑然忘我的图画。
原本以为是下一季要发表的服装设计图,没想到……竟是一张人物素描?!而且那人物她还十分熟悉。
她轻轻放下抱在胸前的布样,难道他们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如果是……这下就有好戏看了。
沈如碧抿着嘴,一脸贼笑。
“玹哥,你在画什么啊?看起来好像是我认识的某个人喔!”沈如碧弯下身,故意在阙郓玹耳边轻轻说道,存心吓他。
果不期然,阙郓玹被沈如碧的魔音吓得为笔下的人物添了条有碍观瞻的铅笔痕。
“小碧,妳是猫喔,怎么进来一点声音也没有?”阙郓玹边斥责她,边将手中的素描盖起,不让她看。
对于阙郓玹的行为,沈如碧只感到好笑,“别藏了,我刚早看到了。”
她伸手将他盖上的素描翻回,不让他将它隐藏起来。
“你喜欢伶姊?”沈如碧看着那张画得栩栩如生的素描,这若没有灌注一定的情感在其中,即便是再厉害的画家也无法将管茗伶特有的表情刻画得如此细微,看来她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嗯,我的确喜欢她。”既然已经被看到了,他也只能坦然承认了。
“啊!什么?”
阙郓玹的回答让沈如碧感到一阵错愕,因为她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的承认,本以为还要跟他周旋好一阵子的说。
看来玹哥的个性真的是改变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扭扭捏捏、不干不脆了。
沈如碧拍了下阙郓玹的肩表示欣赏。
“加油,我支持你!”管妈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不高兴得昏倒才怪!“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伶姊哪一点啊?之前每天在我耳边说她粗鲁得像男人婆,还说什么谁喜欢她谁就倒楣,怎么……现在你就不怕倒楣啦?”
沈如碧的揶揄让阙郓玹羞愧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低头拼命擦着那条让整张素描破相的铅笔痕,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如碧看他那懊悔的窘态,也不忍再取笑,“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了,以后你追伶姊时要是遇到困难,我绝对两肋插刀挺你到底。”
阙郓玹一听到困难两个字,眼神就露出一抹沮丧。
“发生什么事了?”阙郓玹的眼神让沈如碧不安的问道。
“自上次我从警局回去吻了她之后,她就像是在躲瘟疫一样的躲着我……”
沈如碧不等阙郓玹把话说完,便急忙的插话问道:“你……你吻了伶姊?”她死命地瞪大因涂着睫毛膏而有扩大效果的双眼,彷佛就要将阙郓玹瞪穿一个洞似的。
沈如碧那恐怖的神态吓得阙郓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蓄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