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强力摆脱这种噬人心智的致命的吸引,却无奈,好似被谁使了什么定身术一般,心里却鬼使神差般产生了一种对“猎物”那般强烈的好奇!特别是看到那双荡漾着桃花的眸子……如果他睁开眼睛,那该是什么样地摄人心魄呵!
醉月倾城,无上的邪魅、撩人。
夜鸾定了定神,试图压制心中翻滚着的强烈的嗜血气息,猎杀狐狸时那种翻滚的强硬气势好似卷土重来,好似受那股强力的吸引,还没来及思考,就向着那张完美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那人眼眸微微闭着,全身冰冷,似乎不为所动,清冽的唇香魅惑着夜鸾,使她情不自禁地想去一探究竟,滚烫的舌尖轻巧地探入,美人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明眸紧锁,还是一动不动,而夜鸾,却像一只饥渴地馋猫那般,完全地沉溺于这个危险地游戏之中。
时间,不过是一个多余的见证者。
许久,许久,唇齿间的芳香,令夜鸾有些情迷意乱,双手不知何时早已附上了他结实有力的腰身,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犹如伸进滚烫的沸水一般,猛地抽回了手,站直。
美人的身子,在斜月杨柳依依之下,显得弱不禁风,我见犹怜。
没料到夜鸾会突然收手,美人身子打了一个趔趄,没来及伸手相持,便仰天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无法躲闪,殷红的鲜血犹如朵朵红梅傲然绽放于夜鸾素白的衣裙,一时间,清淡的菡萏香被弥漫的血腥味所席卷。
美人醉眼微醺地看着她,眉目深锁,仿佛凝结着一世的浓的化不开的愁绪,而又满怀诱惑邪魅地俯视着她,似笑非笑,大理石般的肌肉散发着淡然的光茫,腰身之处,刚才夜鸾无意间摸过的地方……在氤氲的水汽之下,隐隐约约地闪现出一个貌似“麒麟”的图案,若隐若现……
很是诡异。
只一瞬间,那双凌厉的紫瞳,闪过一丝受到侮辱的狠厉,像一束锐利的刀光,直视着夜鸾,此时此刻,她实实在在地意识到了什么叫危险,双腿很没用地像后退了两步,空气急剧黏密,夜鸾几乎无法呼吸,就这样和美人相持着。
隐隐地好似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条件反射般地夜鸾向外跑去。
“宫主!宫主!宫主!……您怎么了?!……”来不及挪动受伤的身体,眼前却掠过几个绿萝裙的身影,细腻温婉中透着浓密的关切。
“说!你是谁?!你对宫主都做了些什么?!……”为首的一个身着绿萝裙的女子,面容清减,眉如远山晗黛,剪水双眸犹如春风拂过杨柳岸般,细腻温婉,言语间却透着一股夺人的凌厉之气。
“宫主?……”夜鸾半信半疑,心中那股不受控制的魔力好似卸去了一半,心绪豁然间开朗了起来,脑中急速地翻阅过以往的信息……没错,义父的赤渊里有着尽善尽美的杀人工具,更有着牢不可破的情报系统,记忆中暮光之城只有蓝翼宫,重华宫的老大可以称作“宫主”只是蓝翼宫的势力远不及重华宫,蓝翼宫的宫主她好歹也见过,是个长相清秀儒雅的男子,话说重华宫是近来火速发展起来的神秘组织,义父说这个组织好似跟城主有什么隐秘的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义父并不曾告诉过她。重华宫行事一向狠厉,只是他们的宫主却很少抛头露面,这个人莫不是?!……
“火速带宫主回宫,至于这个人……先带回去,等候宫主发落!”为首那个绿萝裙女子再次发话,眼神凌厉得好似一柄削铁如泥的长剑,所到之处,周围空气尽数劈斩夭折,零落成片片雪花,隐匿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放开我!……”试图冲破她们的钳制,先前受伤的身体怎么也不肯配合,绿萝裙若有所思的眼神扫过了她的脸庞,并没有发话,只是迅速地点了夜鸾的睡穴。
睡得极不安稳,眼前不断回放着与赤渊杀手决斗的血腥场面……一会又闪现出烟洛决绝的身影,心好似被一根极细的针一下一下地刺穿,没有滴血,只是一阵一阵地抽痛。最后,好似有人生生地割开了她的手腕,一丝冰凉粘稠的液体缓缓地游走在如莲藕般细腻白皙的手臂间,不觉得痛,只是一种生生的无力感让她猛然惊醒。
眼前,是一个浮着莲花图案的青釉瓷碗,碗里那一色触目惊心的殷红生生地提醒着她,那不是梦。
“小锦,药弄好了,给宫主端去吧,顺便禀告宫主,这位姑娘醒了。”那个为首的绿萝裙面色依旧温婉,语调平和地对一个侍女说道,似乎对夜鸾滴血的手腕早已见怪不怪,并没有处理打包的意思。
来自手腕的剧痛使夜鸾略微皱了皱眉,要是平常的女子可能会呼天抢地,可夜鸾不是,她是个杀手,从小到大,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各种伤疤早已遍布全身,不哭,并不代表不会记仇。
平静地撕开了梨花白的锦文衣袖,小心翼翼地自顾自地包扎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绿萝裙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夜鸾。
整理好手腕,漫不经心地抬头,对上了绿萝裙急切的目光,那一瞬间,夜鸾捕捉到了来自她身上肃杀的气息。
杀手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过错。那是一股强烈的,充满隐忍的杀气!
“这位姑娘,先前无意间冒犯了你的主子,是本人的过错,在下在此陪个不是,只是姑娘并未经的本人同意,私自取血,未免也不是大家手笔。”平静的话语之下,绵里藏针,滴水不漏,将对方的锐气与骄纵化解于理屈词穷之中。
“我们重火宫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更何况是你先冒犯了我们宫主。”绿萝裙似乎并不买账。
“那是在下先前看走了眼,还以为你们是可以讲人话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重火宫有你这样的奴才,倒也是幸事一件了。”夜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形势,一边以退为进,言语之间游刃有余,暗含讽刺。
果然,绿萝裙似乎很不愿被人直呼“奴才”,白皙细致的脸上好似被人脆脆地扇了一巴掌,红也不是,白也不是,最后干脆有些泛青了。
夜鸾向来是不惮以恶言毒语来揣测人的,只是看不惯这种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架势。更可况,她不过是无意中碰了她们的宫主,可她们却是生生地拿了她一碗的鲜血!无奈夜鸾此刻浑身瘫软、身上的剑伤还隐隐作痛,想要提气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白地套蓝色的朝冠耳炉吐着冉冉檀香,口沿边琢饰着的回纹光华耀眼,牙雕三阳开泰图插屏恰到好处地分割着五颜六色的晨光,红木制的边框透出暗哑色光,给陈设考究细致的屋子平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屋里一室静谧,似乎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绿萝裙的脸色瞬息万变,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阴谋,不动声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诡谲的神色。
“碧珊姐姐,宫主传唤这位姑娘。”正僵持着,那个叫小锦的丫鬟推门而入,犹如乍起的寒风,吹皱了一池的碧水。
一路上,鲜花凝露,青草含香,苔色连竹,晨雾露浓,风动绿萝,俨然如诗如画。
“宫主,那位姑娘到了。”碧珊恭敬地说道。
“好,你先下去吧。”淡淡的清香从屋里浸染了出来,萦绕不去。那如杏花烟雨般妩媚、妖娆的声音在那消失的气味中一字一句落下,轻盈如梦。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牙条雕云鹤纹大床,边沿上浮雕着花鸟纹、牙雕草龙纹、缠枝花纹,床边一把彩漆藤椅,藤椅上坐着的果然是昨晚的那个“美人”!
“美人”眼带桃花,拈花一笑,魅惑天成,倾城倾国!
蔓草纹镂空龙泉瓷香薰炉上燃着上等香料龙涎香,黄釉色的半球形炉盖半开着,点染了一室的恬然宁谧。
“怎么,看够了没?”魅惑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冷冽,打断了夜鸾的思绪。
“宫主。”被人说穿,夜鸾敛了思绪,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凝眸,那双漾着桃花的眸子犹如一弯深潭,间或闪过妖冶的紫色,犹如悬崖瀑布间飞舞的紫蝴蝶翩然掠过,惊鸿一瞥。细看之下,深潭间荡起一阵阵涟漪,犹如极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