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岑回头看着华政明,眼睛里滚动着焦灼的泪,她在期待着华政明的一个深深的拥抱,一个雄性的宽厚支撑,华政明心软了,他厚硕的嘴唇抽动了一下,一把搂过面前的筱岑,他重重的力道在有力地回应着筱岑的脆弱呼救,他叹了口气,在心里说着“只要你跟我说实话,说你一时贪玩儿,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没发生。”
第二十八章 涌动
天天退烧出院当天,华政明来接。筱岑坐在副座上不时回头看着妈妈抱着的天天,心有余悸的说:“以后咱们真得注意点儿,现在温差大,一不小心就着凉了,小孩着凉爱转病。”
筱岑的妈妈抚了抚天天的头,一个劲的点头。
“真是啊,我的小外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这条老命都没脸活了。”
华政明忙说:“没那么严重,注意点就是了,也别太娇惯了。要不请个保姆吧,我怕您一个人在家照顾不过来。”
华政明还是提出了请保姆添个帮手的想法,虽然他和筱岑一样都不太习惯家里住个生人。筱岑想了想还是求饶似的说:“别了,家里住个陌生人更不放心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上完课就回家,好不好?”
华政明听着筱岑的表态有了些笑意,可还是忍住了。他低低的应了一声,请人这事也就作罢了。
到了家已经是晚上,筱岑的妈妈趁华政明哄天天睡觉的时候和她单独谈起,她说:“天天是华家的人,你应该把心思都放在这儿,那些设计什么的等天天大些再干吧,你看华政明的脸色,分明对你有些怨言的。”妈妈深出了一口气,接着说:“他是对我们很好,你想做什么也都由着你,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妈妈深深的看了筱岑一眼,对女儿的未来不无担心。她嘱咐着:“可不能让他的命根子出个差错啊!天天是我的外孙,我更不能让孩子出错。现在孩子还小,你可不能像没孩子时候那么任性妄为了,知道么!”筱岑无奈的点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天天生病她比谁都难过,可现在像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似的。设计是不能放弃的,她好不用容易决定了的方向不能再被什么扰乱了。她现在完全清楚自己容易受外界影响的弱点。可她完全清楚妈妈的好意,她是在担心天天,更是在担心自己。她也完全清楚,她和华政明之间有了她不清楚的误会,她不想等了,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和他谈清楚。
华政明哄睡了天天,当他回到和筱岑的卧房时,筱岑已经躺下了。卧室柔和的桔光映在华政明健硕的身上,让他浑身都散发出慈祥的父爱。他看筱岑像是睡着了,故意压沉了身子坐在床上,好让床垫的弹力催醒身边的筱岑。筱岑哪儿有睡着,她是在等着华政明,而华政明用这种预备谈判的方式,道让筱岑偷偷的乐了起来,她故意不理华政明,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华政明早就知道筱岑是在装睡,看着床上的筱岑一动不动,原来自己的振荡“开场白”根本没起作用,他又故意咳嗽了一声,那声音估计隔壁筱岑的妈妈都能听到了,可筱岑还是在那边忍不住的抽动着身体,生怕自己的笑声泄漏了愚弄的本意。华政明看着筱岑抖动的身体,会意地笑了笑,他的趣意渐浓,故意下床站在床边,想看看筱岑还有什么把戏。筱岑感觉到华政明下床了,然后好久都不见动静,她奇怪的寻思着,坐起身子寻着华政明的行踪,当她纳闷的眼神撞到正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观赏她的华政明时,被揭穿的恼火让她抓狂。
“你干嘛站在那里,想吓鬼啊!”
华政明就是受不了她像小孩似的天真蛮横,这个原本对华政明来说是她致命的不合时宜,现在却成了华政明离不开的催情剂。当筱岑天真的举动那么理所当然的摆在华政明跟前时,他任何不快都会土崩瓦解,他也是认识筱岑之后才意识到他竟然吃这一套的,而筱岑似乎也是专利产品独一份,因为这个女人的可爱完全不能复制。
华政明脱去睡衣,露出了他坚挺的信号,筱岑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自动的转入相同的频率。她压在华政明的身上,用前胸撩拨华政明的快意,此时,两个人都在想:有什么想谈的等这迫不及待的欲罢不能过去再说。
余温尚存,筱岑在华政明的怀里轻轻的喘着气,华政明搂着筱岑的手不经意的揉捏着筱岑的胳膊。筱岑先打破温存:“亲爱的,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华政明睁开眼睛,心平气和,“你说呢?”
“我觉得好奇怪呢,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好不好。”
“你做错的事你不知道么?跟我说说,他有什么好。”
“什么他有什么好,哪个他?”
“你的小相好啊!”华政明的醋意又上来了。
“我哪有什么小相好,你听谁瞎说的。”
“我亲眼看到的,你有什么好说的”华政明此刻委屈的像只受伤的狼,有虚弱的外表和随时反击的凶狠。
“你看到什么了,我真的没有啊,你都给我说糊涂了。”
“那天在楼下的那个男的是谁?”
筱岑这才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这个事儿啊!”筱岑哈哈大笑起来。她转头咬着华政明的手臂,华政明被咬痛了,不耐烦的说:“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这个大傻瓜 ,那人是美院的同学,他是喜欢我,但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只有你,所以,我拒绝了。”
华政明看着筱岑认真的表情,露出了丝丝笑意,“是么?那他有没有缠你?”
“没有,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呢。”筱岑不想让事情扩大,接着说:“亲爱的,我是你的,这辈子都是,就别跟小孩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华政明搂紧了筱岑,阴阳怪气的哼哼着,“成。”
这天本是华政明该回秦月这里的,可华政明把这事给忘了。秦月坐在客厅,等着华政明。她想给华政明拨个电话,可又害怕他正在筱岑那里。最近,她经常被华政明对自己不上心的举动逼迫自己胡思乱想。秦月本是精明之人,他怎么能允许华政明对筱岑的付出要比自己多呢。从天天出生开始,她的警惕和小心翼翼就没有停止过,而且,随着华政明时有时无的对自己渐弱的兴致而越发沉不住气。在心理上,秦月此时已经处在被动的下风,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颓势。事实上,这只是处在争宠无形压力下的心里作用而已。
秦月拿着儿子燊洋刚刚拍摄的一组艺术照,又看了一遍,照片中的燊洋穿着迷彩的军装、军靴,手里拿着玩具冲锋枪,脸上被摄影师化了特种兵一样的油彩。那横横的小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秦月摸着晶莹的水晶像框,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举动。
第二十九章 独毒
如果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以上的女人,那么他必须具备一些基本的条件。第一,他要有足够的金钱。第二,他要有足够的精力。
华政明虽然对家庭百折不挠,分身有术,可还是会在现实状态下不得不疏忽和失去耐性。当秦月不声不响的把燊洋的照片放到华政明眼前,并怪嗔着华政明越来越粗心时,华政明不知哪里积聚的恼火爆裂式的井喷出来。他的眉头扭成了一个拳头,眼里闪着极度不耐烦的光,那道光射在秦月心里,像在一刀刀的割着她这不能反抗的人的肉,让人猝不及防的疼。
华政明怒吼着,“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回家就这样,那边孩子病了,我一天到晚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你让我歇会儿好不!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唠叨!”
吼完,华政明就进了洗浴间。秦月也跟了进去,看着华政明这样的态度,她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要控诉。她本想索性都爆发一下,但华政明根本不给她机会,看着他坐在桑拿浴箱里,开着淋浴,水声已经把他和外界割断,他躲在水声里,也在反思着今天的暴怒,像这样和秦月吵架在他的印象里可真是不多见。
听着桑拿间里的水声,秦月的怨恨像桑拿间里暴涨的水蒸气,迷乱了她的心智。她想,她不能在“忍让”下去了,对别人的仁慈也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归根到底,还是筱岑的出现使得华政明对这个家失去了往日的温情和喜爱。她眼里泛滥的泪水被抽动的眼部神经抖落了下来,那眼泪已经接成泪束,一束一束地不能停止。她转身走出了洗浴间,不知是哪里的一个声音敲动着秦月的心,——“可是,她已经有了华政明的孩子了!”
没错,孩子是对华政明最大的牵系,让那个孩子成为我的掌控,这样筱岑就没有了杀伤力。可怎样让那对母子剥离呢?
聪明的秦月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背水一战。
筱岑与赵程在东方新天地里不期而遇,当赵程看到筱岑推着婴儿车在婴儿用品店里时,他惊呆了。筱岑也看到了他,两个人都不知道怎样开口,筱岑想找到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真切口吻,可那句问候怎么也拿捏不好,只有微微笑了笑。赵程也笑了笑,说:“想不到,你都结婚了?”
两年没见,这个速度和成果让赵程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在心里期待着筱岑回答“不,这不是我的孩子。”
筱岑爽朗的笑着,俯身看了看婴儿车里的天天,对赵程说:“是啊,这是我儿子。”
赵程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天天,有些不自然的逗了逗孩子。
筱岑接着问:“你呢?接了没?”
“我,还没,不过,应该快了。”赵程顺手指了指店外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正在看着他们,面带礼貌的笑意。
筱岑也笑着回应,算是打了招呼。她转回视线对赵程说:“挺好的。”
赵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的电话是不是换了,我一直打不通……不,打了几回一直是空号。”
筱岑笑了笑,“你女朋友好像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