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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1 / 2)

>  “睚眦,不要看着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你的视线了。”

这么说着,狻猊侧过身子,眼睛仍旧闭着,唇边轻轻扬起优美的弧度,显得慵懒而邪魅,引得睚眦偏过头,倾身覆上他的唇,落下一吻。

“醒了?”

“嗯,酒也醒了。”狻猊抬起眼,迷蒙的桃花眼中尽是笑意,斜睨着睚眦,微微上挑的眼眸中透着春♂色,他伸手贴在睚眦脸上,“你好啊,美人,过来给我揉揉腰。”

睚眦包裹住他的手,皱起眉,“手好冷,你到底去哪了?”

“你猜?”

睚眦没作声。

“啊,我这两个月就出去了一趟,睚眦你一边按一边跟我说些什么啊。”

“魔军被击退了,几百年内应该不会再进犯。”睚眦低垂着眼,“离暗天君拒绝回天界……还有东海龙王的碧青明珠被抢了。”

狻猊笑了笑,坐了起来,下床在柜子里翻找东西。

“怎么了?”

没得到回答。狻猊拿出一个檀香木盒,朝睚眦招招手:“睚眦,过来。”

睚眦顺从地走到他身边,在狻猊的指示下坐在他跟前的木凳上,狻猊笑眯眯地说:“不是问我去哪了吗……去准备你一百岁生辰的礼物啊!当当当!”

他打开盒子,睚眦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瞳孔一缩。

东海龙王守护了千年的,海底的珍宝,实力与决心的证明……碧青明珠。

难怪烈焰之躯的狻猊浑身冰冷,还用屠苏酒驱寒。

明明是那么害怕水的神。

“……狻猊,你这条笨龙。”

狻猊揉了揉他的脑袋,“笨龙和笨蛋不是天生一对么……我是龙的时候,你还是个蛋。”

纤长的指尖穿过青丝,狻猊替他把头发轻柔地绾起,用发簪定住,睚眦抬起眼,看见神色中带着些顽皮的狻猊,眼神柔和。

睚眦伸出手,抱住他的腰,狻猊很自然地坐上睚眦的大腿,勾住他的脖子。

“昨晚……乱动不要紧么。”

“啊?没事没事,你哥好歹也是沙场上打打杀杀的神,哪有那么娇贵。”

睚眦的目光停在他脖子上的吻痕和揉捏的青紫,低声说:“对不起。”

“啊呀,睚眦你在愧疚什么啊?”他捏了捏睚眦的脸,“你可是三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弄伤我的家伙啊。”

“果然还是难受吧?”

狻猊支吾了半天,“嗯,有点。”

睚眦抱紧他了些,手臂从他腰间穿过,仰起头看着坐在他大腿上的青年,“你喜欢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怎么做能让你舒服,你想怎么做,都告诉我,我们一个一个地试。我想取悦你。”

狻猊微微偏了头,闷了声。

“……睚眦你太狡猾了。”

“怎么了?”

“居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为什么,替你挡刀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生气的。”

“我喜欢,你管我。”

“真是任性。”虽说这么说,睚眦却是浅浅地笑了。

“可能是被你蛊惑了吧。”狻猊注视着他,“或许我们的结局不是你我想象之中那么好,或许天人两隔,或许无疾而终,或许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狻猊低头苦笑了两声。

“早知道结果,还明知故犯。大概是老了吧,”他半开玩笑似的用指腹摩挲着睚眦的脸,“开始觉得,生命里只有你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狻猊眼神带着一丝丝缱绻,笑容是一贯的自信,“不是朝生暮死的人族又怎么样,没有来生,这辈子就够了。”

睚眦忽然狠狠地抱住了他。

想象过千遍万遍,将狻猊释放出来的情形,可是从来不敢妄想能因此得到他。

“不过,睚眦你要想清楚了,勾引上位神的下场。从今以后,无论遭遇什么,没有人理解你,没有人同情你,所以的一切都是你的自作自受。”

“呵,说得我能反悔似的。”

狻猊戳了他一下,“反悔了?只要你点头,我立刻从你身上下来。”

“这就跟小时候你给的冰糖葫芦一样,怎么可能拒绝。”睚眦将他拉进怀里,“如果这是错的,错多少次,我都要继续错下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

狻猊微低下头,“为什么,勾引了上位神狻猊天君,没有降下天罚……你没有问我。你,是知道的吧。”

睚眦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

“因为,所谓全知全能的‘天’,根本不存在。”

“你……果然知道了。”狻猊侧过头,低垂着眼,“你是在同情我吗?”

睚眦笑了一声,“我说了,你撒谎很显而易见的。”

狻猊躲避了几次他的眼神,才和他对视,咬着唇,半天才说:“睚眦……”

“什么?”

“跟你在一起,连最讨厌的白粥和鱼肉都能啃得下。”

睚眦失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天君很可爱。狻猊并不是一个别扭的神,只是从来没说过那个字。

“我知道的。”

神从来没有单独垂青过某一个生灵。

所以直到最后,狻猊也没有对睚眦说过一次“我爱你”。

可是睚眦知道。

第七十八章:披荆斩棘

趁着天界之门还没关闭,狻猊以“巡视”的名义,扯着睚眦到人间玩。一路收缴祭典的奖品、把沿路的土地公祭品全部吃掉,看着土地公急得跳脚之后扬长而去。

睚眦骑着马,看着靠在他肩上浅眠的青年,后者捻住一丝染了暗红的发尾衔在嘴里,别有一番魅惑的邪气。

“睚眦。”

“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你,就觉得安心。”

狻猊举起左手,掌心朝着睚眦,张开了五指。睚眦的唇扬了一下,伸出右手手贴在他的左手上,掌心相合,然后同时扣住对方的手,指尖缠绕。

远方传来喜气的锣鼓唢呐吹奏,伴随着一阵阵响亮的鞭炮声,红妆十里,新人如画。

狻猊偏过头去看,金色的眸子闪过惊艳,“婚礼啊……”

绯色与玄色的袍子交缠在一起,他微仰着头,将耳边的碎发撩到后面,把脸贴在睚眦的胸前,“睚眦,你知不知道,你哥我这衣服,很像喜嫁时新娘的衣裳啊?”

睚眦微皱起眉,瞥了一眼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别开脸,“没个正行。”

他半眯起眼睛,凝视着面若冰霜的睚眦,狡黠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假装没有听见他狂乱的心跳。

过了很久,睚眦忽然说:“如果我是人族就好了,下一辈子便做女人,光明正大地嫁给你。”

“我还以为你会说娶我。”

“你生性骄傲,怎敢委屈你。”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饕餮不可以,我和他还认识了一百五十年。”狻猊仰着头看他,似真似假地笑,“他会做菜又比你温柔……”

睚眦瞥着他,收紧了环在青年腰间的手臂,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他没有救你,明知你没有自由。那样的温柔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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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百年里,狻猊的中秋节分为和睚眦一起过的,以及自己一个人过的。

狻猊坐在屋檐上,捧着一壶清酒,见睚眦上来了就朝他招招手。睚眦在他身旁坐下,虽说他的院子布局是冬季雪景,但掌管火焰的神明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炙热如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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