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寝宫,荣留王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正准备发火,却看见自己平日的太监总管慌乱跑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闹?”
“大王,不好了,渊盖家反了!”
荣留王大吃一惊,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你说什么?”
“大王,男建将男产偷偷放进城,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杀进宫来了!”
荣留王又气又怒,这渊盖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怕的是渊盖家真的把自己也杀了怎么办!
“陛下,咱们赶紧逃吧,估计过一会就杀到这里来了!”
荣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急吼吼地胡乱把衣服穿上:“你说的对,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孤还有许多忠心的文武大臣,只要孤能逃走,就能卷土重来!”
当然荣留王不知道,此时在国内城,大唐士兵和高句丽士兵联合起来抓捕各个大臣,金威将军府,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满院子的官兵,怒气哼哼:“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抓捕本将军?”
领头士兵看都不看,“绑起来带走!”
这样的情形在国内城各处上演,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军队在城内奔跑的声音,不知道多少百姓隔着门缝偷偷观看,但没有人当出头鸟。这是政变的节奏啊!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心睡眠!
而房遗爱此时正坐在高句丽朝堂大殿的龙椅上,颇为惬意。看着手下的兵士们,笑嘻嘻道:“没想到我房俊也有坐龙椅的一天,哥几个要不要试试?”
程处默等人意动,但却没有人敢上去作。即使这只是高句丽王的龙椅,但是被人参上一笔也不好受啊。
但房遗爱完全就没有这个顾虑,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再说他和李世民的关系摆在那里呢,房遗爱那可是能够一言不合把官全辞了,跑出去游山玩水的人。
房遗爱托着下巴:“你们真是没劲,连个椅子都不敢坐,陛下可没有那么小心眼。真的挺舒服的。”说着房遗爱还故意晃晃屁股。
李恪一脸不爽:“俊哥,你能不能不拿我父皇说事,我还在这站着呢?”
“我和陛下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治我的罪。”房遗爱说着吧唧吧唧嘴,“哎,对了,荣留王那个抓住没有?”
秦怀玉站出来说道:“咱们在进宫之前,已经让咱们的士兵把守住所有出口,没有人出去,所以荣留王依然还在王宫,只是不知道躲到哪里。”
房遗爱点点头:“荣留王一定要抓住,不然咱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命人仔细去搜,天亮之前一定要抓住他!”
几人领命而去,大殿只剩下房遗爱一人还在思索,至于男产早就被软禁起来。房遗爱在想荣留王到底会躲在哪里,他听闻有人反叛,惊慌失措之下肯定躲不远,应该就是在他的寝宫周围,而且不可能躲在房屋中,兵士们是一间一间屋子搜的,若是藏在屋子里面走就会被搜到了。
所以只可能是在外面,而外面无谓是假山水池亭榭之类,想到此处,房遗爱喊来一个宫中的小太监,带自己去荣留王的寝宫周围去看看。
顿时有甲士执掌火棍,环列房遗爱周围向寝宫走去,漆黑的夜被火把照耀的亮如白昼,兵们们密集的脚步声更是带来一种难言的威慑。
房遗爱去到荣留王寝宫,倒是有几分惊讶,这寝宫周围倒是亭台有,水榭神马的都没有,倒是忘了国内城是座山城,上哪引水去啊。
无奈之下也只能沿着寝宫周围去寻找,忽地房遗爱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一处空地说:“那里是干什么的?”
领路的小太监唯唯诺诺:“禀告将军,那里是一处水井。”
“水井?房遗爱若有所思,朝着那片空地走去。
本来这处空地在黑暗中看的不甚清楚,房遗爱之所以询问也只是隐约看到这里没有任何建筑,前去一看果然是一处水井。
“荣留王,你是在里面吗?赶紧出来吧!”
黑夜中只有房遗爱的声音传出好远,但却没有任何回应,房遗爱不以为意:“荣留王你要是不出来,本将就吩咐人将这口井填起来了!”
“不要填,不要填!”
周围兵士面面相觑,看向房遗爱的目光更是崇拜,其实房遗爱也只是蒙地,实在是这种事情太多了,陈后主就是藏在水井里,孙坚的玉玺就是从死在水井里面的妃嫔身上找到的。
过了一会,兵士们从水井里面捞出来一个老太监和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身穿龙袍只是全身都湿了,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房遗爱温和一笑:“荣留王太冷了,带他去换一身新衣服。”
荣留王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你不是高句丽人?”话语虽是反问,但却带着肯定。
房遗爱点点头,背过身去,“我是唐人!”
第三百四十二章:举城投降
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有两种东西我们越是思考越是觉得它深邃,一种是我们头顶的星空,一个是我们心中的道德。后来这位伟人掉坑里面死了。
房遗爱喜欢低着头看人,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谦虚,而是站在高处不得不如此。房遗爱坐在王宫朝议大殿的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大臣。
只是这些大臣都衣衫凌乱,面带怒气。房遗爱想了想,估计是自己在这坐着,人家在那站着,所以才会不高兴。毕竟自己远来是客,人家是主人啊。唉吆,还没有喝主人打招呼呢。
房遗爱摆了摆手:“各位,昨晚打扰各位休息是我的不对,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啊。我是非常理解你们的,我也有起床气,我没睡好被别人喊起来也会不高兴的。”
众人看着房遗爱那份外认真的表情,一阵目眩神迷,这大唐主将确定不是一个神经病?半夜派人把我们抓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程处默等人早就憋笑憋得很辛苦了,恨不得纷纷为房遗爱点赞。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大臣们只管怒气冲冲地看着房遗爱,荣留王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生怕别人发现他。气氛很尴尬啊,房遗爱清了清嗓子:“各位怎么不说话啊,可是你们高句丽人把我们请来的,为何如今又沉默寡言?”
此时一个大约五六十岁,须发皆白的老人站了出来:“不知道大唐将军将我等擒来到底所谓何事?”
房遗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个老人他认识。此人名叫金安国,乃是高句丽的太师,南方派领袖,对于荣留王更是忠心耿耿。
房遗爱摇了摇头:“太师此言差异,可不是我唐军将你们擒来的,而是受男产公子所托,我们大唐一向是爱好和平的。”
金安国将头扭向一边,实在不想搭理厚颜无耻地房遗爱。当大唐士兵和高句丽一起擒拿各位大臣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猜到男产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房遗爱却是自顾自地开口了:“大唐此次出兵只是因为高句丽侵占大唐属国百济,所以想要给你们一点点教训。”
荣留王似是听出了房遗爱话中的意思,连忙开口道:“将军说的对,这次确实是高句丽做的不对,本王知道错了,此次都是渊盖苏文一人所为!”
房遗爱似笑非笑的看向荣留王:“大王,若是您不同意,在座的各位大臣不同意,恐怕渊盖苏文一个人也不可能做成这件事吧?”
荣留王被房遗爱阴阳怪气地声音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流。此时在他心中已经骂死渊盖苏文了,难不成自己的小命就要丢了吗?
房遗爱见荣留王如此不堪,又突然转成一副笑脸:“但有一句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荣留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说道:“将军放心,本王已经知道错了,本王保证高句丽绝不会和大唐为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