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看迪恩已经领会了他要说的意思,罗昭把茶放在茶几上,身体向後,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缓缓地说:“所以,律师先生,我就是一个打著医生招牌的杀手,你的好奇心满足了麽?”
听见这件事又被提起,迪恩别的也来不及想就连忙否认,“阿昭,我说过,我不是因为好奇……”
“哦?不是好奇麽?……呵呵,”罗昭冷笑,“那你如此费尽心思地接近我,难道是想毛遂自荐做我的律师?”睁开眼斜睨著迪恩,眼中毫不掩饰的嘲笑和蔑视让迪恩的心里一阵发紧,仿佛他的那句“我不是因为好奇”是一个多麽拙劣的笑话。
“……对!”
罗昭愣了愣。
迪恩挑挑眉,“虽然现在没有人告得赢你,不过保不准以後会有更厉害的角色出现,你不考虑雇用我麽?”顿了顿,看见罗昭因为自己顺著他的一句戏言往上走而皱眉,脸上的笑意扩大,“当药剂师的助手我可能很‘蹩脚’,但律师,我可是顶级的。”
十五突变
“抱歉罗伊特先生,”罗昭冷冷地说:“我不需要雇用律师,就算需要,我也不会雇用你的。”
“这样啊,”很夸张地皱了一下眉,“既然你不肯雇用我,那我现在就处於很清闲的状态,我这人天生讨厌清闲无聊,或许我可以去调查‘药材’的来历,替那些冤死的人讨个公道?”
“请便。”
“你用过的‘药材’少说也有两三百个,如果我够勤劳的话,一周用一个来起诉你,全部用完也要个三五年。而且我敢打赌,没有哪个律师能一直跟我对峙下去,所以这三五年里虽然你不会坐牢,不过恐怕你要不停的换律师,不停地奔波於警局和法庭之间……”
“你不要太过分!”罗昭突然凌厉起来的声音打断了迪恩的盘算。
“觉得烦了?”迪恩笑得很无赖,“那就雇用我。”
“想都别想。”
“那就等著每周的法庭传票,”继续有些得意的笑著,伸出了两个手指在罗昭面前晃了晃:“就这两条路,你选吧。”
罗昭盯著迪恩,後者保持著无赖式的笑容回视。良久,仿佛下定了决心,罗昭轻舒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其实还有第三条路。”
迪恩微愣。
“现在杀了你就一了百了!”
话音还没落地,罗昭已经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同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反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客厅的玻璃窗突然被打碎,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罗昭。
千钧一发。
斜眼看看冲进来的迪恩的保护者们,罗昭轻蔑地笑了一下,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冲著被他压在沙发上的迪恩冷冷地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
然後手上用力,把刀划下去。
阿昭,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跟你解释,那些人并非在我的授意下进来。因为我并不认为你会真的杀了我,你总是喜欢用各种方式把我撵走,这次也一样,不是麽?可是那些人一定让你误会了,以为我接近你只是对你的存在感到好奇和恐惧,想要置你於死地。
可我真的只是想了解你……
迪恩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来不及了,因为他看见有几个动作迅速的枪手已经扣动了扳机,子弹直直地冲著罗昭飞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罗昭,同时双肩和腰部用力,把他反压在沙发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脖子上凉凉的,背上热热的。
面前黑水晶一样的漂亮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著他。
阿昭,你终於信我了,对麽?
白雾。
迪恩笑,真是熟悉的场景。不过跟上次迷路的情况不同,现在的他瘫坐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
阿昭会出现的吧?
正想著,身穿黑袍的罗昭急急地走到他身前。
“跟我出去。”声音比上一次温暖许多。
“用药材的命来换麽?”很无力地问了句。
“嗯,你哥哥快急疯了。”罗昭蹲下,想把他扶起来。
“先告诉我上次为什麽药材没死。”迪恩仍坐在地上,拽住罗昭的袖子,不肯起来。
“上次你的生命力并没有耗尽,你之所以没有醒过来时因为你没有求生欲,就是说,不是你走不出这里,而是你潜意识里跟本就不想走出去。”
想起上次自己耍赖般的躺在这里不肯走,迪恩有点明白。
“所以上次虽然抽取了你的‘烟瘾’,留了空位,但在我注入生命力之前,你由於‘法庭’而产生的求生欲使你自己醒了过来。至於枪伤那次,你的伤虽然看起来重,但并不致命,根本没用到药材。”罗昭一边快速的解释,一边又使劲想把他拽起来。
“所以这次药材是必死无疑的了对麽?”迪恩还是坐在那里,看见罗昭因为这个问题而僵住。
“呵呵,”迪恩笑了,笑得很坦然,“我说过,如果我清醒著,决不会理所当然地看著别人为我死在我面前。阿昭,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十六活下去的幸福
“你……是认真的?”罗昭不再试图拉起他,而是蹲下,扶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
“认真的,阿昭。”虚弱,但坚定。
“你真的会死。”声音有些抖。
“我知道。”咧了咧嘴,“阿昭,在这陪陪我吧,我不想一个人这麽寂寞地死了。”
罗昭迟疑地看著他,还想再说些什麽。
“时间不多了,阿昭。”
罗昭最终还是点点头坐下,让迪恩躺著,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你要尽可能的保持清醒,外面的医生还在抢救,只要你还醒著,他们就有可能救活你。”
“呵呵,”抬起手去摸罗昭的脸,“你相信我了,阿昭,你在为我著急。”
“笨蛋,”罗昭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受到巫术的保护,任何攻击都伤不到我的。”
“原来这样,白死了呢……”反握住罗昭的手,“你知道麽,上次你在我手里画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手可真漂亮,上次画的什麽?再画一次好麽。”
“上次画的记号是能让你跟我一样处於巫术保护的范围内,清醒地时候可以自己辨认是不是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