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毁容(1 / 2)

('\t\t\t君子言不说话,又在椭圆的圈内画了一条斜杠。

郭平身子一颤,忽然缄默,神情越发凝重。

“堂主,您准备怎么做?”他俯跪而坐,缓缓从君子言手下抽出那本书,放在摇晃的烛火上,幽幽一点昏黄沿着书本有汹涌之势。

他轻轻一扔,灰色齑粉在空中快速浮游,火也越烧越旺,渐渐将勾画过的“紫微星”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身处帝王之境,再小的事也必须谨慎处理。

将有敏感词或画的东西焚烧,似常有的事,君子言没有动怒,只眼底淡淡的睥睨高窜的火苗,却无法融化更深的冰冷,“不过顺势而为,推波助澜罢了。”

“可您这样做,很危险。”郭平眉心微微隆起。

“险中求胜,你耳熟能详。”君子言起身,素白的袍脚略过地面,留一袭清雅药香。

他作闲散模样,转而问,“你说,小神婆多久会再来?”

怎么又扯回去了?

郭平一脸无语,“你倒是挺喜欢八王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喜欢?”君子言眼尾一挑,露出些许戏谑,表情充斥着否认,“只是感兴趣罢了!”

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

但来者不是探子,也不是清婉绫,是传口谕的太监,宣他进宫。

君子言神情依旧淡淡,莞尔道:“终于坐不住了?”

郭平则眉宇间透出几许担忧,为他里三层外三层穿戴整齐,却并不显臃肿,更未褪减半分独属于他的与世隔绝的仙气。

傍晚时分,玉思院。

今日从午时起,天空便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白蹁跹而落,停在娇艳的梅瓣上,琉璃的屋瓦间,大地银装,迤逦无限,更显皇家园林气势磅礴,大气森严。

房门大开,女子着一身靛蓝长衫坐在炭火边,指尖一把精致的小刀,伴随“沙沙”的摩擦声,木屑从掌心滑落,于脚边堆成一座小山。

自庆王府回来后,她越发喜欢做一些连若儿也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有的东西看起像武器,有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个雕塑,有的看起来毫无形状可言,但是能折叠成一个木盒……

似乎是某些记忆在慢慢恢复,或藏在体内的技艺在慢慢觉醒,总之她开始创造这些有趣的东西是一个可喜的开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夜阑人静,两人蹲在树下烤地瓜的时候,若儿便时常挑拣一些二人一起经历过的趣事说给她听。

有时候她会放声大笑,肆意的愉悦写在脸上,畅快如同青天白鹭;

有时候她会缄默片刻,然后用一种迷茫的眼神询问她——我曾经是这样的人吗?

但其实若儿最想听到的答案是——我记得!

记得春华秋实,斗转星移,她们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爱恨嗔痴。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

她所思所想难成,心中苦楚也无人倾诉,或者不敢与夫人倾诉。

但过去已成惘然,她们不必为过往耿耿于怀,应该朝前看,至少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们只会越来越好。

想罢,心中郁结消散,身体越发轻盈几分。

可好事难常在,转眼噩耗接踵而来。

当时清婉绫正将木片中间剜出一个规则的小凹槽,外头大雪纷飞,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神情专注,没有察觉,忽然只听“哐当”一声,寒风夹杂雪花呼啸窜入,银灰如海潮涌动,很快几片莹白落在炭盆边,“嘶嘶”,即刻化为黑色水渍。

清婉绫抬起头来,见若儿小脸红扑扑,气喘不均,说话间白气儿腾腾,“夫人,听说君堂主被传召进宫,都三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清婉绫神情淡淡,摸了摸怀里亲自做的果子,心想入睡前他要是还不回来,她便自己吃了。

“正常?不正常!”若儿倒了一杯热水咕嘟咕嘟灌下肚。

想来夫人是听了那天她说的,皇上久病不愈,一定会召君堂主进宫看诊。

今天也确实被她说中了,君堂主也入宫了,但问题就在于这看诊的时间!

足足三个时辰啊!

从天明到天黑啊!

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什么病能让赛阎王看如此之久?

而且皇长孙的病情还不稳定,也没听说要宣君堂主坐诊的消息,再加上她回来的路上还听到一位公公谈论八王爷和几位大臣天不见亮便匆匆入宫,到现在也没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总觉得他们在密谋什么,与君堂主与皇上的病有关。

她一一将心中的担忧吐露,清婉绫听了,放下小刀,吹了吹残留的木屑,“那厮神通广大,多智近妖,应该不会有事吧?”

虽然失忆又失智,但在紧要关头,她总是能比若儿多一份从容,以至于某一时刻若儿会产生夫人已经恢复心智的幻觉。

她闻言沉默片刻,点点头,“但愿如此。”

于是又起身打开门,任由白雪飘飘,凉风徐徐。

猛地吸一大口新鲜气息,她头脑镇定了些,拿来几个地瓜,放在炭火边烤,一面翻弄一面道:“夫人,其实君堂主对你挺好的。”

至少在千钧一发之际,每回都是君堂主出现,夫人才能安然无恙,要是没有他,夫人可能早就香消玉殒了吧。

“嗯。”清婉绫不置可否,把改良过的可折叠小刀揣回兜里,平静的问,“然后呢?”

“噼啪!”

跳动的火焰炸开,映照她深深的美眸都红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们自称侠客,自然都是知恩图报之人。”若儿被烫到手,猛然一抽,指腹摸了摸耳垂,待疼痛散去,又赶紧翻下一个因火势过猛快糊掉的地瓜,“如果这件事真的不尽人意,你会尽力救君堂主的吧?”

她们曾经行走江湖的时候是这样,但时过境迁,她不确定到了现在连自身都难保的时候她们会不会丢掉这种品格,或者她更想确认,哪怕失忆夫人是否还拥有这种侠义精神。

“肯定要救的!”清婉绫丝毫不犹豫,“我并不是王八爷那样的人。”

王八爷……

若儿忽然有点反感听到关于庆王的字眼。

她皱了皱眉,不说话。

等地瓜考得差不多了,她又捧着地瓜去找小宫女套近乎,打听君子言的消息。

但这一回,她几乎是狂奔回来的!!

“夫人!君堂主入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大雪有越下越猛之势,若儿所过之处,留下一排排杂沓的脚印。

她的鼻尖被冷风冻得一点粉红,还未到清婉绫跟前,压低嗓音道:“夫人,君堂主入狱了!!”

清婉绫如玉的指尖忽然陷进地瓜里,仿佛感受不到其中的滚烫,侧目看若儿跨过门槛,表情有些木讷。

若儿行事谨慎,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才进的院子,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关上门,连气也顾不上喘,一股脑道:“听说刚才有人看到君堂主被押送去刑部了!”

“吧唧!”

只陷下一个小孔的地瓜被清婉绫抠得稀碎,她掌心一痛,低头,怜惜的抿了抿粘在拇指上的地瓜泥,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黑,“怎么会这样?”

“听说君堂主入宫后,死活不肯给皇上看病,皇上一怒之下将他关入了大牢。”若儿眉心皱成“川”字,实在有点想不通。

按理说依君堂主斗过盛国皇帝的智慧和能力,不可能猜不到这是一场鸿门宴,既然猜到了,他依旧愿意去,就应该有完璧归赵的信心。

可他一去不复返,还入狱了……

这一点,若儿是无论如何也没敢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反复问了好几遍,是不是有人看错了?听错了?或者她出现了幻觉?

一连又问了好几个人,都确切的告诉她,君堂主入狱就是事实。

她傻了,立刻马不停蹄的回来报信。

“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若儿还有点懵,不知道依她们现在的处境,能为君子言做什么。

清婉绫不回答,一口一口慢慢吃掉地瓜,接着将剩下的两个包好放进兜里。

“吱呀~”

大门打开,清冷的光倾泻一地,她背对若儿,迎面站在白茫茫的院景前,背影也似隐隐有光,一瞬晃花了若儿的眼。

“夫人,你要去哪儿?”她不解的问。

毕竟现在的夫人脑子还不太灵光,她怕她一冲动做出什么闯刑部的蠢事来。

“今天做的果子又没人吃,我做得多,拿一些去给小皇孙。”清婉绫老成在在的把手插交叉进袖子里,神情淡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知道她们现在急也不是办法,只能静待时机,于是点点头,“嗯,小皇孙与我不亲,看到我怕又情绪激动,我便不去了,你路上小心。”

清婉绫答应,撑了一把伞走进通天的白。

簌簌飘落的雪花不一会儿便铺了薄薄一层,她刚走两步,若儿忽然道:“夫人,记得早去早回!”

她驻足,转身,看见小妮子眼底满是不安。

她知道,若儿担心的远远不止这一件事,还有另一件……

“嗯!”轻轻答应,清婉绫消失在漫天落雪之中。

静心院外依然只有两个人看守,其余的护卫的隐在各个角落,哪怕下这样大的雪,依旧树没有动、屋顶无声、墙角无影……

看守的人早就习惯了,见到清婉绫,行了个礼,然后放她进去。

自上次皇后等人来用午膳闹出的事儿后,湛羽的情绪又变得极其不稳定,最近因为送膳被飞天的人不在少数。

尽管他的情况比最初的时候好,但为了保险起见,四周又蒙了黑黑的布,钉上木条。只留一个离床较远,视线难以触及的窗户没有封死,做通风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屋里还是很黑,清婉绫刚进去的时候非常不适应,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看清眼前的物影。

她熟门熟路的摸到里屋,毫无例外,湛羽像个蘑菇一样蹲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听见响动,他先警惕的一抬头,在看到来者的那一刻,眼底的凶光渐渐柔和,化为平静的一汪湖水。

“你来了?”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似怕惊到什么。

清婉绫停在他跟前,“我来了。”

因为见的次数多,湛羽对她也没有攻击性,她的表现就显得十分淡定。

相反,湛羽每次见到她却有点激动。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像个无助的孩子,不停重复道:“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终于来了……”

那如蛇狠狠缠绕的紧度,勒得她肌肤泛白,甚至左手似乎被什么硬物挤压,硌得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没有立刻掰开他的手,而是低头,发现湛羽握着一支宝石碧玺花簪。

是她的那一支……

清婉绫的眸光凝了凝,似冰霜一点一点聚集成凌厉尖锐的冰棱,伴随花簪流光一闪,那份凌厉又一点点消退,融化成一缕虚无消失在眼底。

当初她发现这支发簪对湛羽有镇定的作用,于是改变了卖掉它换钱的想法,慷慨解囊,将花簪送给了他。

清婉绫安抚的拍了拍湛羽的背,湛羽松开她,她笑,“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他有时候清醒了,像六七岁的孩童,听见有礼物,旋即笑逐颜开,“糖果?”

“不对。”清婉绫摇头,“比糖果更好吃的东西。”

“咦?”湛羽舔了舔嘴唇,“还有什么能比糖果好吃?”

清婉绫也不继续逗他,从兜里掏出两个烤地瓜递给他。

胖嘟嘟、热腾腾,还有清甜的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别人送来的食物有抵触心理的湛羽其实早已饥肠辘辘,现下闻到味道,立刻食欲大振,从她手中捧过来,连皮都不剥便一口咬下。

软糯的芬芳并不受细微的泥灰味影响,在口腔肆意绽放,那馥郁的甜在舌尖融化,变为潺潺甜而不腻的柔软,几番缠绵,入腹驱散冬日的寒冷,连身体也不由暖洋洋。

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湛羽来说,偶尔尝一尝贫民的食物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尤其若儿专挑甘甜肥软的地瓜,用炭火精心烹烤,连细细的汁水都有一股清甜,说是人间美味也不为过。

更何况湛羽正处于饥饿的状态下,这一口,更是巨大的满足于幸福。

清婉绫一边剥剩下的一个地瓜,一边默默看他吃,等他吃完,和他聊几句,再把剥好皮的地瓜递给他。

她忽然道:“这支花簪,我先收回了。”

湛羽正吃得欢快,闻言手一顿。

幽黑之中,他眼底涌上一丝刺骨冷意,良久,他如兽般沉声问,“你不要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那低吟中,似夹杂一丝被背叛的愤怒,可仔细分辨,又似夹杂害怕被抛弃的无助。

清婉绫虽然不知道这支发簪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从这支发簪能让他镇定下来看,它一定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

而现在她要拿走他最宝贵的东西,他感觉心底仅存的一丝微光也要泯灭在这永夜。

其实知道这支发簪不属于她以后,清婉绫就不再喜欢,送给湛羽也无碍,但是她现在有必须要收回的理由……

清婉绫抿了抿干涩的唇,恰巧对上湛羽似是不敢相信,并反复向她确认的目光。莫名的,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良久,她微微叹息,摸了摸他的头,“抱歉,是我食言了。但我保证,等我用完以后,一定把他还给你,如何?”

她温柔的抚摸如羽毛划过又离开,湛羽的发间还有她的余温,鼻尖还有她的暖香……

记忆里,那个模糊却炙热的身影再次涌现。

她蹁跹如花间蝴蝶,温柔似绵绵春风,她携光辉一步步朝他走来,那头顶一支宝石碧玺花簪流光华彩,娇艳绚丽的红耀眼夺目,似夏日烈阳,又似熊熊火焰……

火……

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湛羽猛然一抖,再看清婉绫的手中,那华美的宝石碧玺花簪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妖异的火焰!

熊熊的外焰叫嚣升腾,无需有风,便呼啦啦窜起一丈高,瞬间吞噬房梁横木,将一切化为虚无。

而那蹁跹的曼妙身影,那温柔的笑容,在这场无边的大火之中逐渐变得痛苦扭曲,不停哭喊着,“胤儿!我的胤儿!”

声音撕心裂肺,极致痛苦,在湛羽脑海中瞬间爆开,像天雷一般将他的神志霹得四散。

他伸出双手,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以,他想要抓住女子颤抖的指尖,可无论他怎么挥动,怎么努力,抓到的也只是一片虚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柔美的手渐渐被灼烧到近乎焦黑。

以往湛羽发狂大多都是表演高空飞人,却从未出现过这种似是疯魔情况。

他怎么了?

清婉绫双眸微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哪里触动了湛羽的心魔,且君子言不在,她不懂医术药理,也不敢乱来,只能默默在一旁看他一边抓空气一边怪叫。

四周死一般的冷寂,窗外大雪骤然呼啸,敲打窗框发出类似骨头敲击某种硬物的闷响。

“砰砰!”

“砰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频率越来越快,近乎撕裂木条钻入屋内。

清婉绫不由裹了裹手里的衣裳。

不一会儿,只见湛羽忽然恐惧道:“水……水!给我水!快给我水啊!!!”

如烈马嘶鸣冲破云霄。

在外看守的护卫心想小殿下的病是愈发严重了,但二人犹豫片刻,却都没有开门进屋查看情况的意思。

一来这种情况下他们闯进去并没有多大作用,甚至还有可能被皇长孙从窗户扔出来,他们没必要冒这种险;二来皇长孙的病历来反复,八王妃在屋里一声不吭,说明事情还没严重到需要禀报的地步。他们也不必多此一举,急着上报,以免给贵人们添乱,自己还要受罚。

几番利益权衡之下,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此时屋内,清婉绫愕然片刻,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转身去寻水。

可她刚走出一步,空寂里忽然“啪!”的一声。

随即,脊上一个力道猛地袭来,像钟杵砸在骨头上,她只觉一痛,猝不及防失去平衡,踉跄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着根本来不及反应,“磅!”的闷响,冷硬的地面磕得脑袋发翁,思维一片空白。

清婉绫已经摔蒙了,连爬了好几下都爬不起来。

而湛羽还在叨念“水”,不知在做什么,寂静里全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时,清婉绫的脚忽然一痛,似被踩了一下,虽然踩即离开,但一个七尺男儿的重量全都集中在小腿,那种骨头碎裂的疼痛瞬间冲上脑门,激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扭曲抽痛,霎时清醒不少。

她要紧牙关没有叫,生性使然,也幸好如此没有惊扰湛羽。

他踩到她歪了一下身子,很快挪开站稳,嘴里还在叨念,“水!快用水啊!!”,然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处寻找,哪怕看到的只是融在黑暗里的模糊背影,清婉绫也能看出他的暴躁和急切。

为了保证湛羽的安全,以防误伤,屋内基本没什么摆设,除了不远处的椅子桌子可供放饭菜和水,其他东西一律撤除。

清婉绫看一眼桌上,胡乱摆着几个茶杯,似是之前湛羽动过。

她默默在心底计算了一会,忽然眸光一定,然后吃力的爬起来,摸了摸腰间,似在握住一把利器。

那厢湛羽提了水回来,看见“火焰”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他先是一愣,眼神空茫,片刻,忽然一甩,嘶哑着大叫起来,“是你!是你谋害了娘亲,你这个表里不一的毒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闻言一怔,还来不及多想。

下一秒,水壶卷夹刺骨的冷风飞旋过头顶,力道之强,迎面一片锐气。

好在四周黑暗,清婉绫虽然武功被费,也还有功底,在危险来临的前一刻,几乎习惯性的一躲!

“啪!”

瓷壶破裂,墙体凹陷如蛛网延伸,飞溅的瓷片随滚烫的水珠四散,霎时到处都是稀里哗啦的碎裂声。

清婉绫不敢想象如果刚在才躲过,是这玩意儿先爆开,还是她的头先爆开。

她连连后退两步,却还是左颊一痛,娇嫩的肌肤被飞旋的瓷片割伤,鲜红的血痕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但还来不及痛,她感觉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额头滑落,一路流进眼里,眼睛闭了又睁开,深红掩盖着部分视线,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忽然看得越发模糊了些。

清婉绫用袖子随意揩掉,低头不及看清那感觉黏糊糊的液体到底是什么,湛羽突然扑上来嘶吼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害死我娘亲的贱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害死小皇孙的娘亲?

湛羽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害死他娘亲的人?

而且前太子妃不是因为一场意外死亡的吗?又怎么会有“害死”一说?

清婉绫一愕,美眸幽幽一闪,眉头微微蹙起,沉思间眼睫微沉,融入黑暗,却生出出别样的诡异之美。

她蓦然想起初入梅苑时曾听若儿提起过湛羽的生母。那是一个深受太子喜爱且温柔贤淑的人儿,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在小皇孙三岁那年,前太子妃的院落意外起火,奇怪的是,直到烧红了半个夜幕才被发现,等到众人赶去救火时,只剩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奶妈抱着小皇孙倒在院外的石坎上,不省人事。

所以……

年仅三岁的湛羽当时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让一个本该记忆昏蒙的幼童记忆深刻?

如果湛羽真的知道杀害自己生母的凶手是谁,为何过了这么多年来他却没有动手?

“咔!”

怀中已经打开的机关按钮又关上,清婉绫忽感唇角一热,一股腥甜窜入唇缝,粘腻湿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王府的这些年里,她因为珠姬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这是鲜血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眼底幽光一闪,她又想起那个薄情的男人,那个只是将她当作替代品,让她受尽屈辱的男人。

清婉绫抹了抹嫣红的唇,透过昏蒙的微光,看清指尖猩红的颜色,娇艳绝美,似在指尖绽开带刺的玫瑰。

倏而唇角一勾,她冷笑起来。

此刻若是若儿在场,看到她这又A又飒的表情,恐怕又免不了再一次以为偶像觉醒,进而心潮澎湃,狂笑三声。

但清婉绫这货似乎历来不是个逆袭的主儿,帅不过三秒,她眸底精光一掠,脸色刷的一白,表情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惊叫道:“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与之前的冷艳娇花判若两人。

她嗓音尖利,如一把利刃划破潇潇风雪,比冻彻骨髓的雪还要令人发悚。

几乎是同时,外头的人便也随这一声一惊。

八王妃虽然脑袋不灵光,却好在遇事沉稳,从不小题大做,纵使皇后在上严词厉色,她依旧能我行我素毫不露怯,不知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人傻情商低,倒显出一种常人所没有的冷静从容来。

而当下她屋中一声尖叫,提到自己的脸……

众所周知在这男人三妻四妾的权贵之中,女人的荣辱完全依附于男人,而取悦男人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脸,所以各大娘娘、夫人们每年花费在脸上的银钱数不胜数,只为永葆青春,求取夫君的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更不要说依靠倾城之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八王妃,如若失去绝代无双的容貌,已经对她开始厌倦的庆王会不会休了她!

值守的宫女太监头皮一紧,互相对视一眼,却似乎有什么顾忌不敢动;

屋顶的雪无风落下一层,树枝抖了抖,墙垣也有黑影滑动……

寂静的冬日因为这一声凄厉的尖叫陷入另一种更深的死寂。

良久,门外看守的甲终于忍不住,悄声问,“要不,进去看看?”

乙闻言神色略微犹豫,“可是……”,看了看四周,他凑近甲,压低嗓音,“太子妃娘娘让咱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管,我们贸然进去……要是坏了她的好事,会不会招来……”

“杀身之祸”四字含在口中,不敢抖落。

甲面色微微一变,又审慎看一眼四周,捂住乙的嘴。

众人皆道太子妃温婉端庄,最是平易近人,但只有真正与她接触过的人才知道,她一连指尖都似柔得出水的脚下沾染了多少鲜血,想起之前与他们一样收过太子妃的好处,却因此获罪入狱,最后还未等来审问便惨死监牢的同胞,他瞳孔一缩,脸色如墙死灰。

看到甲骤变的脸色,与他常年相处的乙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

同样是脸色一变,也一瞬默了默,打消了进屋查看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对上位者和未知罹难的恐惧,他们选择泯灭最后一丝良知,甘愿沉入这场阴谋的浑水之中,不挣扎,也不敢挣扎。

忽然间,“嗙!”的一声巨响,里面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叮呤咣啷一阵乱响。

接着清婉绫的叫声越发刺耳,有点类似湛羽发疯时的疯狂,隔着门都能清晰的感觉声音似要穿透耳膜,叫人不由鸡皮疙瘩掉一地。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不及多想,又是“嘭!”一声。

大门忽然重重撞在两侧,震得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然后便见一个发丝散乱的女子狂奔而出。

她一席裘衣在肃杀的风雪里猎猎,肌肤依旧白皙胜雪,而就是这胜雪的白,才让她脸上鲜红的颜色鲜明到夺目刺眼。

只见冰雪交融中,美人纵使凌乱却不失娇媚的脸上有一道腥红的“血河”,额头为血河源头,血成小溪般流淌向下,中间一段被抹花,干涸的血渍参差黏在娇嫩的肌肤上……

小皇孙已经疯到连历来最亲厚的八王妃也打了吗?

甲、乙愣愣盯着清婉绫绝美的,关乎女子荣宠的,而今却被毁掉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脸色刷的一白,预料到大难临头。

失职渎职,害王妃毁容的罪名,他们可担不起啊!!

顿时“噗通”两声青蛙跪,甲、乙趴在清婉绫的跟前几乎磕破了脑袋。

--------

清婉绫毁容一事过后因为心中记恨再没有去看过湛羽,而湛羽的病情听说越来越严重,时常几天不进一粒米,在屋子里大喊大叫,说一些没人听懂的胡话,形容枯槁,憔悴得像一个干瘪的腌菜,身体状况日渐愈下。

不知是谁对她和秦云儿的关系有点误解,托了秦云儿好几次来劝她,让她多去看看皇长孙,毕竟皇长孙也算她的侄儿,纵使湛羽害她毁了容,也只是因病失智的无心之举,让她不要放在心上,还说君子言入了狱,现在清婉绫是治好湛羽的唯一希望……

或许秦云儿对自己这个准皇孙妃的位子还有所希望,也或许有别的目的,总之她一通感情牌打下来,遇上清婉绫这个脾气倔的,都是然并卵。

而除了秦云儿之外,也有其他或多或少跟清婉绫有一丝头发丝儿交情的人上门劝她,自然结局一样,更甚者连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走了。

清婉绫心想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在众人口中臭名昭著的她,因为皇长孙,一下就成了香饽饽,只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多久才来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婉绫搬了小凳坐在门前,怀中窝一个小暖炉,手上拿着曾经最心爱的宝石碧玺花簪对着浩瀚的天空发呆。

她两指转动簪身,宝石碧玺组成的牡丹在雪白之中剔透无暇,一如她此刻的表情,干净单纯,如新生的月,柔柔照进心底。

若儿倒一杯热茶,塞到她手中,自己也搬一个小凳坐下,仰头看到那支花簪,朝天翻了个白眼,“送都送人了,你还要回来做什么?这种没意义的东西,留着给自己添堵吗?”

她不明白事到如今,夫人不过某人的替代品,对那段感情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屋里有暖融融的火不烤,成日搬一张小凳子在外面吃冷风,难道还盼着王爷晓得她受伤的消息前来怜惜一番吗?

见清婉绫不说话,若儿撇撇嘴,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放下吧,就像这红红的炭,如若紧紧捏在手中不但会烫伤你,也会减弱它的火势,与两败俱伤,倒不如隔着一段距离,再回想彼此的曾经,也能给对方留下一点温暖回忆。”

“嘎?你说什么?”

清婉绫忽然回头,看到若儿一脸感伤,疑惑的挠了挠头。

若儿:“……”

说了大半天,这货根本没有听?

她呵呵一声,撇头懒得搭理这没心没肺的。

头一撇,余光看到苍茫的白之中,一抹黑扎眼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如夜色般的发用发冠固定,温顺的熨帖在耳后,随他的每一个健步荡一下,再荡一下,但并不激烈,微微晃动的频率衬托他的剑眉星目,更有几分山川巍峨,逆风而行却巍然不动的坚毅。

男子的身边照例没有太多侍从,只跟了个少年,也是一脸严肃,但终归是个少年,比起男子,那严肃里没有久经磨砺的沉淀,反倒生出几分稚嫩的老成。

若儿“懒得理你”的表情瞬间转笑,立刻迎上去行礼,“奴婢见过八王爷!”

湛行风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

伏兮一脸嫌弃狗腿子的样子,转头刚好领教了一翻若儿的变脸术,她转笑为厌,正对着八王爷的背影翻白眼吐口水。

四目相对,伏兮一怔。

若儿也从没怕过他,表情坦然仿佛在说——我就是看不惯你主子,咋滴?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自然不能把她咋滴,虽说之前她打赌输了,两人算是私下解除了婚约,但他还没把玉佩寄给父亲,长辈不知道,他们就还是未婚夫妻,为人夫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他忍让她些也是应该。

这厢清婉绫没有起身迎接,只抱着小手炉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走到近前。拉长的黑影罩住她,一时不太适应光线,看不清他的脸。

“跟本王进来!”湛行风忽然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

她还没站稳,便被他强硬的力道往屋里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身子轻飘飘,踉跄了几步,来不及调整步伐,被门槛一绊,跟个风筝一样一飞。

若儿下意识跑过去护她,可门忽然“啪”的一声重重关上,碰她一鼻子灰。

隔绝了本便不大明亮的光线,屋里越发黑沉。

湛行风骤然停下,清婉绫便闷闷磕在他背上。鼻头有点痛,怀中的小炉也因为起身仓促落在了外面,她本就身子单薄,此刻屋内没有火,没一会儿小脸就被冻得冰凉通红。

面对夫君的粗暴,她只是皱了皱眉,站稳后没有说话。

湿冷的空气里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时快时慢,时而合拍时而分离……

想起彼时情投意合有说不完的话,到如今相顾无言竟连开口都不知从何说起。

她默默的等,等了半晌,湛行风终于开口,嗓音依旧低沉无波,“事到如今,你还是我的王妃吗?”

清婉绫立在原地,满眼是他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手中紧握宝石碧玺花簪,却笑得一脸轻松,“是与不是,其实王爷心中已有答案。我不过一颗被你用来慰藉心灵的棋子,你将这颗棋子弃与留,并不需要参考我的想法吧。”

湛行风身形一顿,音色幽幽,“其实本王知道,你并没有失忆,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本王,你怪我没能兑现承诺,怪我没能护你周全,怪我没有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但你之所以会怪我,是因为你还爱我!”

清婉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确定我爱你?

哪来的自信?

湛行风淡笑一声,继续道:“婉淩,趁本王对你还有一丝爱怜,收手吧!”

因为她,如今皇上危在旦夕,皇长孙也命不久矣,一个代表至高权利的人即将消失,一个代表血脉延续的新星也将陨落,朝中那些不安分的恶狼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结党营私,怂恿人心纷纷站位,朝廷明面上一派融合,个个为圣体忧思难安,但背后涌动的浪潮却一浪高过一浪,更有甚者借机挖出多年前前太子妃意外被火烧死过于蹊跷一事,想借机弹劾太子……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源头,都有清婉绫的影子!

第一,在后山发现湛羽以后,他派人查过整件事情的经过,虽得到的过程并不完整,但他知道,湛羽被抓走的期间武功尽失,是因为被人下了毒,而那段时间有机会对他下毒之人,除了清婉绫,再无其他人选。再者,湛羽被发现时七窍流血,醒后便得了疯症,他认为络国的人贩子没有这个本事,且从他们对湛羽“诈尸”的反应来看,也不可能是他们,据他所知,反倒是月朝宗曾经有一种奇药,能使人短时间内功力大增,但相反的,药效一过,便会反噬自身,并且也有人用药后得疯症的先例,而恰巧清婉绫当年就是月朝宗最出色的关门弟子,身怀禁药也不足为奇。

第二,皇上喝了她的血以后,便开始浑身发热,久病不起,而且症状和那晚她在王府被罚跪大堂时一模一样!

他不相信一个痴傻之人仅仅通过偶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谋划好的,想要一步步动摇乐国的江山!

而她也真正做到了!

皇帝和皇长孙同时病倒,朝中动荡,南关樊国动作越发频繁,就连络国也在借兵一事上趁火打劫再加筹码,甚至要求乐国割让三洲才肯出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明明知晓他为了国家可以付出一切,可她却一步一步动摇国之根本,让乐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且到了此时此刻,她居然还在笑,一声淡笑如风似雨绵绵动人,可他却感到寒冷入骨,笑得他感到愤怒,厌烦!

“嘎?收手?收什么手?”清婉绫一脸懵逼的盯着他,把手交叉放进袖子里,“这样吗?”

湛行风转身,看到她乖乖揣手的模样,顿时胸口一堵,差点吐血。

本王跟你谈正事你跟本王揣手?

哈?!

耍猴呢?

他额角青筋暴跳,猛然抓住清婉绫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你还有装的必要吗?”

他抓得用力,清婉绫的手很快充血变红,她疼,但是历来不叫,只是微微皱眉问,“你还是不相信我已经失忆了?”

老生常谈的话题,就算是傻子也能懂了。

湛行风居高临下俯视她,“你说你傻了,忘了,那胤儿和父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话,清婉绫没有听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皇孙和皇上的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似逆了湛行风的鳞,手腕猛然一痛仿佛要被勒断,她嘶一口气,倔强将泪花压在眼底,不肯示弱。

“需要本王提醒你?月朝宗曾经最得意的天才弟子!”湛行风眸光一暗,似寒潭深深,低头一寸寸逼近她,“胤儿是服用过尸香丸,皇上喝过你的血!”

湛羽服用的是尸香丸她知道,因为后来若儿告诉过她,她怀中一直藏着一颗紧要关头用来保命的药丸。

可皇上喝她的血是什么意思?

皇上什么时候喝了她的血?她怎么不知道?

清婉绫怔忪片刻,忽然想起那夜回来后手腕突然多出的伤痕,伤口平整,明显是利器割开所致。

她问过若儿这是怎么回事,若儿也说不知道,只喃喃可能是君子言为她治病割的。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她抬头,惑人的眼摄住湛行风,“那夜你让我回府,就是为了取我的血?是你将我迷晕,这伤口也是你做的是不是?”

清婉绫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冰封了,但此时此刻它居然颤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种被深爱过的人设计利用,连一滴血都不放过的极致痛忿,在看到湛行风缄默不言,却表情确定,毫无顾忌承认事实的一瞬间爆开。

“啪!”一声脆响。

就连守在屋外的若儿和伏兮都听得一清二楚。

若儿:玛德,我家夫人被打了?

伏兮:王爷怎么打王妃?

接着便听见清婉绫道:“湛行风!除了利用,你对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二人的心揪紧了,里面却没人回答。

良久,只听清婉绫又道:“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若儿:啊~原来是王爷被打,干得漂亮!

伏兮:玛德,怎么是我家主子被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这尔虞我诈的权利斗争中,真相网往往比谎言更伤人。

清婉绫的眸似泼天墨色里一点星光微冷的冬日寒月,倒映着湛行风那刻在记忆深处的熟悉背影。

他就这样将她笼罩,如一座大山,浓重的阴郁倾覆而下,压得她动弹不得,让曾经那么骄傲的她低到尘埃里。

为什么她那么爱他,为他抛弃了一切,最终会是这般结局?

她不明白,一个男人若是真爱自己的女人,会对其无所不用其极,利用她甚至连她一滴血都不放过吗?

还是,从一开始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他口中的爱和他许给她的承诺不过是欺骗她的谎言?

想起婚后他转眼便违背誓言娶珠姬进门,再想起自己这五年来苦不堪言的日子……爱与不爱其实已经很明显!

哈!

王八爷今日的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啊!

清婉绫气、怒、怨、恨、惘……无数情绪像蛛网一般交织在一起……

忽然,只见她眉头一皱,似有什么在脑海之中翻涌奔腾,她痛苦一吟,瞳孔一缩,眼底的纯真瞬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湛行风忽然逼近,霎时密不透风的屋内气流涌动,形成一阵无形的巨浪,撕扯纱帘猎猎狂舞。

清婉绫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直逼面门,她抬头,看到湛行风视线似冰棱刺破阳光狠狠一凝,不再有昔日浓情只剩狠戾的眼神仿佛利刃扎进她的胸膛,捅刺数十刀。

“本王以为你只是对本王的怨怼多了些,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本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那个值得本王爱的清婉绫吗?!啊?!”吼声如捕猎的雄狮震耳欲聋。

清婉绫双脚离地,纤细的脖颈在他宽大的手掌中仿佛一折就断。

她的表情在窒息之中变得越发涨红痛苦,但仔细一看,那痛苦不像是因肉体经受折磨所产生,更像是想起了痛苦的回忆导致的巨大精神冲击。

她绝美的面孔扭曲着,尽管痛到每根神经都在抽动,却死死咬牙一声不吭。

此时虽是白昼,但白雪茫茫,天空乌压压一片,屋内没有点灯,昏蒙之中湛行风便未发现清婉绫的异常。

他低头看着女子缎一般漆黑柔亮的发顶,神色寡淡没有一丝怜悯,“把解药交出来!”

这才是他今天来找清婉绫的目的——拿到尸香丸的解药救下皇长孙。

死寂之中,清婉绫没有答话。

湛行风见状冷笑一声,指尖一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呕!”

清婉绫双眼泛红,近乎窒息。

同时这一刻,她也找回了全部的记忆!

这一掐终是掐醒了清婉绫,也掐灭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期望。

“解药?什么解药?”清婉绫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再抬头时,却又是平日那副单纯懵懂的委屈模样。

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她已经苏醒,包括湛行风看到她的表情时都犹豫了一瞬:难道婉绫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她怎会被他逼到了这个地步脸上还是没有半点为情所伤的痛苦?难不成皇上和皇长孙的病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湛行风仔细看她妩媚依旧却比往日记忆里多了几分纯粹的容颜。

思绪随渐渐平静下来的风雪声飘远,拉得悠长。

屋内死水一般沉寂,他不作声,手中的力道却在缓缓松开。

“呼~”

清婉绫对空气贪婪的吸入声像在镜湖上投入一颗石子,荡开涟漪一圈圈,拉回了湛行风的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默默盯着清婉绫,抽手,“跟我去刑部!”

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把她带去刑部,是打算用她逼迫君子言?

王八爷脑袋秀逗了吧?

那妖孽性格孤僻,毫无血性,一副连他亲老子都不一定能请得动他的样子,更不要说她清婉绫于他只是个毫无相干,甚至还有点恨得牙痒痒的人。

她在他那里能有几斤几两?人家皇权都不怕,还怕你个小角色磕着碰着?

而且就凭她之前坑君子言的那些事儿,她落了难,他不雪上加霜给她再下点毒都算大慈大悲了吧。

不过这样看来,王八爷恐怕是被太子逼得不轻,否则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拿她去做筹码。

清婉绫打完小算盘,心想装傻装全套,便继续端着懵逼的表情问,“带我去刑部干嘛?我又没犯法!我不去……”

果然王八爷把门一开,不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霸道道:“这是命令!”

清婉绫闻言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正合我意”的得意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着便听到外面忽然“哇”的一声。

皑皑白雪与湛行风背影相接的左侧,一个娇小的身影像被捣了窝的小老鼠一样焦急的窜进来,也不等湛行风走远,便扑到清婉绫身上左看右看。

因为清婉绫的肌肤白皙若雪很容易显色,所以若儿一眼就捕捉到了她脖颈上粉红的指印。

清婉绫见她惨兮兮的模样又要嚎,未免耳膜被震破,她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帮我收拾收拾,我要去一趟刑部。”

刑部?

若儿一顿,似也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湛行风。

清婉绫则顺手关上门,催促她赶紧给她找一件保暖的衣裳,拾掇平常爱用的一些物件。毕竟这一去凶大于吉,她多准备准备总是没错的。

门外铺天盖地的白朦胧了碧瓦青砖,沉静中偶有细枝条断裂的“嘎吱”声。

伏兮愁容满面道:“王爷,太子下令不许任何人去刑部探监,您自己去也就算了,还捎一个八王妃,八王妃现在的性子您也知道,若是她去了刑部,还不得打翻了天?”

皇上偏爱王爷,太子心生嫉妒生怕王爷抢了他的位置,这些年来一直处处与王爷作对,如今皇上病倒,由太子代理国事。这些时日太子明面上心忧皇上的病情,但实际却对为皇上治病一事行动缓慢,有意拖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方面,他以皇上龙体欠安,不宜过多打扰为由将探视之人一律挡在门外,并对外宣称皇上病情稳定无须担忧;另一方面,他又以君子言诡计多端,恐人多生乱为由,不许任何人去刑部与君子言有所接触。但实际上皇上病情如何,除了太子以外无人知晓,不过是任凭他说罢了,再者君子言已被关押多日,迟迟未见太子有所行动,说到底,他在拖延时间,不肯为皇上治病。

而身为储君,太子为何不肯给皇上治病,这是王爷不愿去多思的问题。

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手足兄弟是个弑父的禽兽吧?

不过伏兮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王爷公然违抗太子的命令,只会触怒太子,太子为人睚眦必报,好不容易逮着王爷的把柄,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除掉眼中钉。而且没有了皇上的庇护,王爷走这一步,简直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但生父危在旦夕,王爷又怎能为了自保旁观漠视?

伏兮懂湛行风当下的境况,见自家主子不回答,只双眉紧蹙盯着八王妃的房门,剩下的话便悉数埋在了肚子里。

他们家王爷能在朝堂那么多年屹立不倒,智慧自然是他们这种常人不能比的,他所选择的每一步必定有他的道理,他只管照做便是了。

“让那边的人把热水准备好。”湛行风沉着脸,仿佛想起了某件不愉快的事。

伏兮想问去刑部要热水干啥?王妃还怕滚水烫么?

然而瞧他家主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为了保命,伏兮聪明的闭上嘴,并对身后挂满雪白的低矮树丛比了个手势,那树丛立即闪现两个黑影,转瞬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清婉绫已经把地上的手炉捡起来重新抱在怀中,她心里装着事儿,面上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对若儿嘱咐道:“这个好吃,把这个带上,还有这个,软软糯糯的我也喜欢,还有这个这个……”

清婉绫好吃,也吃得挑剔,比如除了特别好吃的食物以外,她每样都只会吃一点,但哪怕只吃一点也要讲究个花样多、种类多,着实是个事精儿!不过好在事精儿本精儿还算有点廉耻,知道将就她不容易,所以自己做了一个有十二个小格子的保温食盒,只有巴掌大小,十分轻便,盒子外围与内部容器之间以特制的棉花填充用来阻隔温度,里面又分上下两层,每层六个格子,刚好能装各种精致的零嘴。另外遇到体积比较大的食物,还可以把格子中间的隔板取掉,增大格子的面积,以便装纳,可谓功能全面。

若儿按照清婉绫的要求把吃食都放到盒子里,三三两两装下来不一会儿就装满了。

接着她又去翻那件清婉绫冬日里最爱穿的衣裳给她换上,外面再罩一件厚厚的大氅,足足收拾了二刻才出门。

“夫人,刑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那里不要乱说话……”若儿拿起食盒边叮嘱边往外走。

清婉绫从她手里拿过食盒,“我知道,你好好看家,我会平安回来的。”

看家?

什么意思?

这货准备自己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儿在清婉绫表示肯定的脸上反复确认,因为她想知道这货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刑部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想自己去,咋样?怕她去了影响她发挥?

但清婉绫的回答是让她好好在这里等着,如果一个半时辰后她还不回来,就让她去搬救兵。

说这话时清婉绫的表情很认真,也很坚定,恍惚间又让若儿想起当年这货意气风发的样子,甚至还产生一种“当年的清婉绫回来了”的错觉。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这货在瑞都的名声跟臭水沟一个味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会有人心甘情愿冒得罪贵人的险去刑部救她?

若儿想了想,只能找到能配得上“救兵”二字,但又非常不靠谱的人选,戏谑道:“老怪物笑三秋?”

也不是嘲笑老怪物不行,是因为这根本就不现实。

先不论月朝宗禁止与朝廷有所牵涉的宗规,单论老怪物的行踪——当年老宗主也就是夫人的师傅还在世的时候,全宗上下找了老怪物十多年都没能找到,更不要说她一个小小丫环临时从何找起?

然而小怪物摇了摇头,打从一开始就没将老怪物列在救兵名单。

她对若儿勾了勾指头,莹润的指尖泛着一丝诱人的桃红。

若儿凑过头去,眼睛便随她细如游丝的话瞪得越来越大,然后从眼到嘴,也越张越大。

特么!

这两个人算得上救兵?

人家不把你往死里弄就算阿弥陀佛了,还指望着人家得罪王爷又得罪太子的去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听完表示坚决反对,可清婉绫是头牛,做了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于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若儿左思右想,便同意留在梅苑,如果清婉绫在刑部真出了事,有人在外面搬救兵,总比两人都呆在里面束手无策强。

------

梅苑不远处早早备好了马车,湛行风如一只高傲的孤雁阔步在前,留清婉绫独自裹着厚厚的衣裳在后面追。

“咯吱咯吱~”

最新小说: 南庭有风过 (1v1 青梅竹马) 乔木有雨(兄妹伪骨) 仇家之子(短篇高H) 白翼王冠(堂兄妹,1v1) 幸福家庭(母子哨向 1v2) 前妻太撩人:禁欲首富要疯了 板桥战神 听闺女心声后,社恐妈拎刀杀四方 大佬她不可能当女配 炮灰男配手撕假少爷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