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红梅艳艳,纱帘飘飘,万籁俱寂中,湛行风手揽美人脚尖一点,款款落地似他开遍地桃花,无形的粉色旖旎如一滴雨漾开湖面涟漪,层层推去,拂去波澜万千,只剩晃动的心。
太子妃在看清头顶之人的那一刻,眼底流光一闪,不同于平日的沉着娴静,淡然如水,而是乌云之后暖阳探出,融化了阴霾,勾勒万物色彩纷呈,其中万千斑斓,万千光辉,化为一腔热烈灼灼,盯住湛行风的侧颜,看他冷峻的下巴,惑人的喉结。
刚经历风险一场,再见至亲至爱,女子脆弱的本性便忍不住流露出来,清婉绫立在一旁,竟恍惚看见太子妃的眼底好像有泪花?
她抿了抿唇,撇开眼不去看也不去想,一瞬似有什么堵在心口,闷得慌。
那石沉大海般心绪越缠越紧,越缠越乱,令她呼吸些微急促,像是有什么遗忘的东西想要破开冰冷浮出水面,叫嚣挣扎。
而另一边皇后和秦心等人离得比较远,没有看清旋转二人组的表情,只当这是弟弟拯救嫂子的一出美戏。
皇后心有不甘的拧了拧眉。
秦心却转身往亭外看了看。
这时湛行风也发现了清婉绫,她着一身靛青长袍站在亭角,头上青花流苏如水粼粼一晃,更衬得娇颜妍妍,如烟雨江南中风铃下独自盛开的婷婷之花,与朦胧作笑,与流水嬉戏,那丽质天成引人垂涎的倾城绝色,一颦摄魂夺魄,一眼惊艳万年。
近一月没见,她比之前圆润了不少,肌肤也更加吹弹可破。
似乎如传闻一般,她在梅苑同妙手堂堂主过得很欢乐呵!
剑眉微微一皱,被心中如痴如醉却极力隐忍的太子妃捕捉到,她随他的目光看去,满心的粉色泡泡顿时戳破,化为齑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顷刻之间,二人双双落地。
清婉绫面无表情的盯着太子妃紧紧攥着湛行风的手,忽然听见身后有急促的呼吸声。
“呼呼~”
频率越来越快,与风的猎猎声相叠。
“不,火……不要……”
清婉绫一转身,便看到湛羽似是中了魔一般浑身发抖,念念有词。
她心想阿黄的反应也忒慢了点,从刚才事发到现在也好一会儿了吧?
可仔细一观察他的表情,他看的好像不是地上几乎砸碎的银霜碳,而是……庆王和太子妃?
由于他说得及其小声,除了清婉绫以外,其他人只看到湛羽嘴一张一合,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皇后刚察觉异样向角落看去,湛羽已经大叫起来,“啊啊啊啊!”
他模样痛苦,牙呲欲裂。
这是发病的前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众人面色一惧,各自逃窜。
皇后、秦心纷纷由人簇拥着跳下凉亭,根本不敢靠近湛羽所在的凉亭入口。
而站在他身边的清婉绫就比较悲催了。
他发起疯来六亲不认,抓起清婉绫狂叫一声,举过头顶。
立在亭中还来不及放下太子妃的湛行风见状面色一沉,准备放下太子妃,可太子妃却虚弱的抓住他的衣襟低低一喘,趁机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塞到他怀里。
在他犹豫的片刻,湛羽已经猛力一扔,靛青的倩影在空中卷带寒风一飞而出。
“啊~湛羽你个没良心的!”
一声谩骂冲天,细瘦的身躯即将落地,似乎一摔就碎。
直到最危急的时刻,她抱怨的都是湛羽,而非没有救他的丈夫——湛行风!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爱?
湛行风冷如大海的眸幽沉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太子妃极度珍惜二人难得的独处机会紧紧摄住他,尽管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可她还是不能忘记……甚至看到清婉绫被甩出去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竟有一种超然的快感!那种感觉就好像压抑在骨子里多年的负面情绪突然喷薄爆发,宣泄汹涌。
察觉湛行风的想法,她立刻紧紧抓住他,煞白的娇唇一颤,果然他犹豫了。
太子妃羸弱道:“丢下我,你先去救八王妃,毕竟她才是你的正妻,而我……就算胤儿的下一个目标是我也没关系。”
确实,如果丢下张曼曼去救清婉绫,亭内只剩张曼曼一人,下一个被甩出亭子的人无疑是她。
可是婉绫……
也就是犹豫的这一瞬间,一个白色身影破开嫣红的梅花不染纤尘而来。
他头戴纱笠,飘飘欲仙,足尖轻点花枝一颤,簌簌的红随风而动,伴着梅香与药香的纠缠,一路蹁跹,似飞羽似流云。
“咻~”
美人坠落,稳稳撞进他冰冷的怀中。
瞬时药香扑鼻,寒气入身。
清婉绫挣扎的双手来不及收回,接着“啪!”的一声,斗笠翻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空般乌黑的长发倾泻而出,发丝在空中一划,盈盈一闪似捻了几片花瓣,铺开雨打芭蕉的凉夜画作,画中谪仙眼含桃色,却不染世俗红尘,那桃色淡漠如寒江之下脉脉的水,令人只可远观,却无法透过厚重的冰层触摸。而那挺翘的鼻下薄唇一抿,同样淡粉色的唇似朱砂一点,晕成繁华烂漫,将他柔和又不失英气的绝代容颜衬得越发耀眼夺目。
清婉绫因为好奇,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纱笠下的脸,可如今一见,却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一种对极致美丽的欣赏在澎湃的血液里攒动,觉得万千赞美之词都无法形容君子言的美貌。
然而被惊艳的不止她,还有在宫中摸爬滚打阅美男无数的皇后、太子妃等人。
其中有的嘴唇半张,嘴角留下不争气的泪水。
有的目瞪狗呆,眼珠子似乎恨不得贴到君子言脸上。
更甚者冻出鼻涕,用手一揩——啊,居然是红色的!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往那份美好。但唯独某一人表情阴沉,周身似散发着乌压压的冷气,吐着信子的蛇一般蜿蜒前行,叫人不自觉一抖,一看。
此人正是同样美人在怀的乐国战神庆王!
他和君子言刚好在一条平行线上,一个海神冰冷蚀骨,一个仙人飘飘欲仙,两个气质完全南辕北辙的人却都是绝世美男,那瞬间全开的气场在空气中噼里啪啦一阵乱打。
清婉绫窝在君子言怀中缩了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过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湛羽的飞人表演是个连贯“艺术”,飞完清婉绫,下一个就是离他最近的庆王和太子妃,直到场上所有人都被飞完为止。
由于这些时日他的病况稳定,在清婉绫的主持下,乱蓬蓬的发已经梳理整齐,所以此刻他发疯狂啸的表情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浮动的帘子如海带摇晃,一起一落间可见他阴戾的眼锐利如刀,刹那帘起,他低喝一声,颧骨爆凸脸部抽动恐怖骇人,帘落,又只能见缝隙中白鞋移动,地面发出奇怪的震颤声。
众人不明亭内情况,好奇却不敢靠近。唯有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似乎不是宫里的人,不晓得长孙殿下发病的恐怖性,猫身靠近凑热闹。
他站在凉亭的边缘,偷偷斜眼从一条较大的缝隙里观望。
忽然“唰”的一声,帘布翻飞,一个身影旋身而出,男子还未看清是谁,随即一张瘆人的脸从帘下扑出来。
湛羽抓起男子举过头顶,猛力一甩。
灰色长衫所到之处花枝尽折,不断发出“啪啪啪”似鞭炮炸响之声。
接下来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院墙四分五裂,男子呕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死人了?
居然死人了?!
以往长孙殿下发疯摔人,顶多残废,可如今他用的力道能要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这已经不是发疯了,是发狂!
众人瑟瑟,都怕下一个目标是自己。
但皇后、太子妃、庆王等人都没动,他们也不敢逃,只能战战兢兢守在一旁,全副戒备。
清婉绫看了一眼那个可怜鬼,暗叹好奇心害死猫,末了又庆幸还好君子言及时出现,不然刚才她肯定就香消玉殒了。
想罢她抬头,君子言线条柔和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色容颜近在咫尺,明明他的身体冷冰冰毫无温度,甚至比此刻的寒冬还要冻人彻骨,但她只觉得暖。
具体为什么呢?大概因为自己仅有的记忆里,除了若儿,再也没有一个人善意对待过她,或者救过她,以至于一点小小的情绪,都能激起万千波澜。
清婉绫无法形容脉脉暖流游遍全身的悸动是什么,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她缓缓侧目看向怀抱太子妃立在亭前的湛行风,一时胸口一紧,唇角掠起一抹讥笑。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救她呵……
这样,她还算他的妻子吗?
他真正心里有过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实她傻,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察觉清婉绫的视线,湛行风转头,她眼底的情绪早已化为清明,只对他淡漠一笑,转而靠在君子言的胸膛,有几丝报复意味的对弯唇道:“君堂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堂主用得上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涌泉相报!”
涌泉相报?
君子言想起她卖肚兜、拉仇恨高、上供的情形,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仔细一琢磨,倒还真有个地方能用得上她,于是点了点头。
说话间湛羽又要发作,他放下清婉绫手腕一翻,一弹,准确度极高,力道拿捏极到位,湛羽瞬间就倒,可见内功深厚。
另一边湛行风也放下太子妃,将湛羽一扶,皇后已经命人上来将他背回静心院。
这场接二连三发生的闹剧终于结束。
而秦云儿的兄长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也无法再考究,因为刚才被砸到墙上的灰色长衫男子就是证人,没有充足的证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再者炭炉为何倒下,清婉绫又为何将银霜碳踢到太子妃的身上也各执一词,太子妃说炭炉倒下是清婉绫的衣袍不小心勾到炭炉所致,但如果真是她自己勾到,那应该有受重感,不可能丝毫没有感觉,不过清婉绫背后没长眼睛,太子妃和她身边的奴仆都一口咬定这个说法,所以只能默认。另外清婉绫把银霜碳踢到太子妃身上,她表示完全出于情急,有烧焦的鞋子作证,既然只是意外,也不好再追究。
事后皇后说今日之事太乱,乏了回宫休息,众人便也各自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清婉绫和君子言还要给湛羽看诊,找到今日他突然发狂的原因向皇后复命,就没有走。
清婉绫仰头看一眼身边高得出众的仙人,还在想君子言那个点头的意思。
刚才说什么涌泉相报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货脾气古怪难以捉摸,指不定要怎么为难她啊。
不过前些日子他天天吃她送去的菜,如果还有良知的话,多少会手下留情吧?不然刚才为什么要救她?
她兀自盯着君子言分析,而在湛行风看来就夹杂了别样的意味。
传言果然不假,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敢……她明明是他的妻!
湛行风顿时觉自己头顶的帽子斗一般大,太子妃见状捂唇一笑,片刻肃然道:“行风,前些日子我派人传信给你你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总该信了?”
她掠一眼清婉绫,缓缓道:“八王妃近日对君堂主殷勤得不得了,日日变着法子给他送菜,鸡鸭鱼肉花样百出,我记得她可不曾这般对过你?”
湛行风眸光深深。
太子妃故作叹息,“可怜你为了她凡事处处隐忍,但她却连珠姬那点小委屈都受不了,又怎么能陪你一起拯救乐国苍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湛行风手握成拳,忽然厉声道:“过来!”
清婉绫感觉背脊一凉,转头,果然看到湛行风凌厉的脸。
他表情阴沉如潭,黑黝黝深不见底,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
清婉绫缩了缩脖子,自然不肯过去。
她委屈着一张小脸,往君子言身后挪了一步,刻意的闪避更加激怒湛行风。
“本王让你过来!”
湛行风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可清婉绫倒真是不怕死,反而小嘴一撇,还有些委屈。
她给他整了个绿色大帽子,他都没委屈,她却委屈上了?
湛行风气得面色微白,看似步伐缓慢,却瞬间来到清婉绫跟前,浓黑的阴影罩住她,“怎么?喜欢上君堂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婉绫“嘎”一声,傻傻的看了他一眼,那如大海深沉的眸子里写着“你敢!”二字!再看君子言一眼,那与世隔绝的仙颜写着“不准!”二字!
清婉绫:“……”,旋即傻白甜一笑,“人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君堂主刚才说要我报恩,所以我等着他让我报恩呢!”
君子言:“???”
特么又甩锅?
你两口子内战关我啥事?
你不敢过去怕被揍又关我啥事?
他嘴角一抽,低眸看向她柔软的发顶,冷笑道:“方才可是八王妃自己死活要向我报恩,我才勉强应下的,怎么又是我让八王妃报的恩了?”
他视线稍移,落在湛行风越发铁青的脸上,唇角一勾,“可能是八王妃太想报恩了,庆王你也别介意。”
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呐!
他一定、肯定、绝对是故意的!
清婉绫表情一僵,转头,果然看到湛行风面色如屎,她干巴巴的笑几声,“既然君堂主不想让我报恩就不报了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也不必因为一时感动热脸贴冷屁股。
嗯嗯!
正好正好!
如此安慰完自己,湛行风已经眼神如刀将她刮了好几遍,随即道:“来了梅苑数日,恐怕换洗的衣裳不够了吧?一会儿给胤儿看完诊回一趟府,拾掇拾掇,我在苑门等你。”
清婉绫很想说清芳院早就让我搬空了,不去行不行?
但在湛行风的yin威逼压下,也只得赔笑点头,“好好好。”
接着湛行风又看向君子言,两人神仙交战,互相对视谁也不怂,半晌湛行风道:“近些时日多谢君堂主照拂贱内,不过贱内已为人妻,君堂主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君子言听罢嗤笑,却点头应下,“如果方才救了八王妃算是僭越的话,那草民是不是该让她直接摔个残废,甚至……香消玉损呢?”
啊~
气死人不偿命,气死人不偿命呐!
清婉绫啧啧称赞,论气人的道行还是君堂主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仰头对他表示一丢丢崇拜,那货傲娇的一扯嘴角,继续发扬,丝毫不给湛行风反驳的机会道:“草民听说庆王与太子历来不和,但如今看来与太子妃反而契合得很,为了救太子妃,竟然弃自己结发妻子的生命于不顾,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大吃一惊。”
嚯,一针见血!
君大堂主嘴皮子不是盖的!
清婉绫看着湛行风额角青筋跳了又跳,心中一阵暗爽,暗暗指责:就是!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不救我,反而去救一个死对头的女人,难道我连一个死对头的女人都不如?
郭平在一旁默默看着,也觉得自家堂主所言极是。在看一眼那个一肚子坏水的绝美女人,忽然觉得可怜。
哎,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就罢了,居然连自己的丈夫也这样,人艰不拆便是如此罢。
这时,张曼曼忽然走到湛行风身边,大家才发现她居然还没有离去,只是不知何时身上裹了一件裘衣,遮盖了衣衫上的焦洞。
她先柔柔看了湛行风一眼,接着款款道:“本宫与行风自小青梅竹马,出于情分,行风自然要救本宫的。至于八王妃,当时境况实在突然,只是个意外罢了,行风并没有故意不救八王妃。”
刚才湛羽发疯,大家为了保命各自逃窜,其实没有谁会刻意注意他们,而当时君子言在亭外,有帘布遮挡,她不信他有千里眼,能看得这样清楚。
行风历来受百姓爱戴,品性高洁诶,她决不允许别人这样侮辱他!
“哦?是吗?”君子言睨了太子妃一眼,满脸关我屁事的表情,接着对清婉绫投去一个看流浪狗的眼神,一扬手,两袖清风,“走吧,没听见人家两小无猜?你这个妻子真不懂事,在这里打扰人家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湛行风闻言胸口一怄,差点没被气吐血。
他看着清婉绫乖乖跟在君子言身后打算走,沉声道:“本王也没想到妙手堂堂主与贱内的关系竟如此之好,居然三番五次的为她说话。但你别忘了,我是王族,你是民,我是她的夫君,你于她不过一个过客,请君堂主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余的不要狗拿耗子,未免辜负圣望,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是威胁他们堂主?
郭平走了几步又停下,突然充满期待的看向湛行风,那兴奋的表情好像写着——干啊!打起来啊!我最喜欢看咱们堂主斗智斗勇了!
而湛行风是被另一激动的眼神气到的。
只见他家那个不争气的听完他的话后,居然捅了捅君子言,一脸期待的比手势——还击啊!骂他啊!气死他啊!
简直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胳膊肘妥妥往外拐的!
太子妃瞧见清婉绫眼冒金光也是一噎,实在不明白行风为何非她不可?她根本看不出来清婉绫对他有多爱!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湛行风除掉这个只会气他,坏事的绊脚石。
湛行风冷冷道:“本王看你留在这里对胤儿病情的帮助也不大,就先跟本王回府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在东风吹战鼓擂的清婉绫,“???”
然后转头向君子言求救。
然而那厮并不会看在吃了她美食的份上救她一命,方才跟湛行风针锋相对,纯粹就是觉得庆王玷污了他的纯洁,竟然怀疑他对清婉绫退谋不轨,过过嘴瘾。
离开凉亭,清婉绫以添衣为由回玉思院跟若儿告状。
若儿得知事情经过后大怒庆王也忒不把自家主子当妻了,于是草草收了点东西,随清婉绫一起往梅苑大门赶。
因为湛行风有时间,说清婉绫要是不能及时到梅苑大门便要罚她,两人选择一路抄小道,来了梅苑那么多天,她们已经将这里的地形摸清楚了。
路过一个偏僻巷道时,有两个人影站在梅花探头的墙角缠绵难分。
男子身穿玄衣,棱角硬朗,女子身穿华服,娇柔可人。
若儿猫在墙角一惊,“王爷和太子妃?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这里干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天色昏蒙,一枝独秀的殷红色梅花立在墙头,墙下男子背对她们,一身玄色斗篷随风而动,但从他坚实冷俊的背影依然能认得出此人就是庆王湛行风。
而他的面前,正对她们的女子,褪去骄矜,只剩温柔,一双脉脉如水的眼灼灼盯着跟前的男子,无尽的爱意绵绵如丝,是个男子都会忍不住更加怜爱。
“行风,你可还记得那年你六岁,我五岁,我们一起在宫墙下看雪?”太子妃眉目含情,声音比平日更加潺潺似泉水涌动,仿佛一跃便能入心。此刻的她就像情窦初开的女子,花儿般含苞待放,脸颊红彤彤的,连眼底都有了亮光,“那时贵妃娘娘管你管得严,不准你看旁的与功课无关的书,我便托哥哥找了你最喜欢的《奇异志》来,当时也是梅花正艳的时候,你看到我从兜里翻出《奇异志》,高兴得连连握住我的手,谢了好几回。”
说完太子妃低头,似在看彼此的手,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笑意,“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你的手越发宽大有力了……”
若儿和清婉绫的部分视线被挡住,看得不完全,只见湛行风随她的目光也低头,披风下双手动了动,似在任由她触摸,也似在做别的什么看不见。
太子妃盈盈笑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视线一掠,目及远处枝丫交叠时眸光一暗。
清婉绫和若儿迅速缩到墙后,便听见太子妃继续道:“那本《奇异志》你可还收着?”
声音并无波澜。
若儿心想应该没被发现吧?于是探出头,太子妃的视线已经再次专注的落在了湛行风的脸上。
微风中,玄衣男子嗓音也比平日添了几分暖意,缓缓回答,“还收着。”
“一直放在你最爱的盒子里?”太子妃眨眼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奇异志》是她送给行风的第一个礼物,当初她要求行风放在贵妃送他的盒子里,他可是一口答应了,相信行风一言九鼎,断然不会食言。
果然,湛行风道:“是的,它现在还在我的书房中,有时累了,《奇异志》还能解解闷。”
“我就知道,你都还记得。”
太子妃羞赧一笑,颊上胭脂红更深几分,温情的替他理了理衣襟。
可湛行风稍稍一愣,她停顿片刻,却笑意不减,“就让我再帮你理一理吧,就当做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现在我已为人妻,你也……”
话未完,她言语之间有几分哽咽,眼波粼粼似有水光叫人心生不忍,就在她脱口而出“你也为人夫”几个字的时候,眼眶竟红了。
湛行风最看不得女子哭,更何况对方是与他一起长大之人。他一时有些无措,她细嫩的手指便轻轻滑过他的颈,软软的,凉凉的,带着女子独有的香气。那触碰一瞬即逝,快到湛行风还来不及说话,她又开了口,“可我们曾经好歹是彼此相伴之人,你懂我,我懂你……”
寒风过境,不知太子妃是冷的,还是情绪所致,声音些微颤抖,“当时贵妃娘娘,甚至太后都说我们是最登对的,你还记得吗?”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湛行风的语气蓦然有几分生硬。
清婉绫看着他熟悉的背影,看着他僵直的背脊,她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有所触动。
察觉此事的那一瞬间,胸口蓦然一紧,久远的某些东西仿佛要再次涌现,她只觉得头痛和抗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太子妃却软软往他怀里一扑!
刹那咚咚跳动的心脏沉了,清婉绫看到湛行风没有立刻推开,而是任由太子妃在他怀里哀泣,“行风,如果你外出游历那年我没有为了拯救张家妥协,如果我再有用些能撑到你回来,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我!就是我啊!!”
她埋在熟悉的胸怀低声哭泣,微颤着身子如小鹿一般叫人心疼。
那粉拳抓着湛行风的衣襟紧紧一握,脆弱又无助,悔恨又痛苦。
整个幽静的小巷都是她嘤嘤的哭声,极力隐忍,又似放肆。
在湛行风眼里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此刻她如此悲恸,于是便慢慢抬起手……
清婉绫看到他拥住了她,然后轻轻的,仿佛安慰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拍了拍。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柔情呵……
原来他不是铁石心肠,他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这都不属于她,因为她根本不是那个对的人!!是吗?
清婉绫微微颤了颤,紧抿双唇尽量不去理会那莫名其妙又汹涌如潮的感受,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手心已经渐渐捏出了深深的指印。
太子妃的哭声就这样一下一下回荡着,片刻,她抬头,小脸梨花带雨,“行风,如果没有清婉绫,如果我没有嫁给太子,你会娶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句哽咽的话明明轻飘飘如纱,却一瞬重重砸入清婉绫海潮翻涌的心脏。
她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如太子妃紧紧盯着湛行风要一个答案一般,良久,只听他沉声道:“事情都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了罢!”
一瞬钻心的痛,然而更痛的还是太子妃接下来那句,“我知道清婉绫只是我的替代品对不对?她头上的花簪是牡丹,你知道我喜欢牡丹,所以那支宝石碧玺花簪本来是我的,是我的对不对?”
哐啷!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原来他送她牡丹花簪不是因为她喜欢牡丹,而是因为太子妃喜欢牡丹呵!
好一个宝石碧玺花簪啊!
清婉绫机械一般一点一点扶上头顶,发间那支绽放的牡丹粼光一闪,嫣红的宝石棱角却如刀锋利,每一条线都能将她的肌肤割裂,痛觉深入骨髓。
当听到湛行风没有反驳,只一味的安慰太子妃说,“都过去了,一切只是云烟,曼曼,你冷静点。”的时候,清婉绫浑身的血液一凝,仿佛被潮水打翻的船只,顺着起伏的波纹缓缓下沉,陷入无尽的碧蓝,无尽的黑,冰冷将她包裹,巨大的压强将她溺毙。
原来,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然而太子妃情绪难以平复,低低哀泣着,“行风,如今你我成了这般再难回头,你要我怎么冷静?”,她目光从他的耳畔一扫而过,落在更远之处,转瞬又收回,“你当初为了气我才娶清婉绫,现在人人都在背后说你,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让我如何冷静?”
“我听说她在府中陷害珠姬,导致络国在借兵一事上一再为难,而且皇上还一直向你施压,那些与你敌对的大臣更是百般为难,早知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你,我就应该以死相逼,不嫁给太子,就算之后我们张家落寞了,但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在,我一定不会像她一样让你如此辛苦……”
“曼曼,别说了。”湛行风打断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切都过去了。”
他温暖的指腹细细摩擦着,如春日暖阳,秋日和风。
太子妃冷静下来,但依旧有些许抽噎,“正因为知道没有如果,我才恨自己无能。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求婉绫能代我好好对你……”
好好对他?
湛行风想起那张倾国倾城脸,以及那对他再无爱意的目光,默不作声。
太子妃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沉吟片刻道:“难道婉绫不仅对珠姬不好,对你也不好吗?”
她一脸吃惊的看向他,眼中泪水熠熠,“我以为她只是对别的女人有敌意也就罢了,谁知道对你也……”
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泪珠一串一串掉落,哭得很是伤心。
湛行风品出她话里的意思,忽然沉声道:“她对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太子妃只是哭,并不答话。
在湛行风的记忆中,张曼曼一直是个温柔可人,聪慧懂事的女子,如若连她也说不出口,那一定是婉绫做得很过分了。
他眉头一皱,声音忽而有几分心疼的意味,“曼曼不哭,许是本王太纵容她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此次回府,本王一定会好好教育她!”
这是出于对她百分百的信任,她不说清婉绫到底怎么欺负她,他却相信清婉绫肯定欺负她了!
若儿听罢暗骂一声心机狗、绿茶婊,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王爷和王妃夫妻之间怎么样干她屁事儿,要她在这里逼逼赖赖?
另一边太子妃眼睛就像关不上的闸门,泪珠落在湛行风为她擦拭的手上,滚烫湿热,更叫人心头栽在棉花里一般绵绵无力。她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又克制不住,嘤嘤道:“行风,还是不要这样为好。本来婉绫就和你有嫌隙,若是你在因为我斥责她,她若真与你貌合神离,同君堂主有什么……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她轻轻一啼,抬头注视湛行风的同时,视线往远处一瞟,低头间泪中带笑。
若儿直呼特么茶中天才!
你丫的捧一踩一,我弱我有理就是世道行情?
还有王爷啊,我求求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行不行?
到底是她欺负我家夫人还是我家夫人欺负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怕你为了我感情破灭,不想成为罪人,特么你要是真有心让王爷和夫人好就闭上臭嘴墙角呆着行吗?
另外把妙手堂堂主扯进来又是怎么回事?是怕王爷对夫人还不够怀疑?
姑奶奶我直接肯定外头夫人和妙手堂堂主有染的传言肯定少不了这绿茶的份儿!
可明明就是如此简单的逻辑问题,乐国战神庆王大人偏偏反应不过来。
他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怜惜道:“唉,曼曼,婉绫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若儿瞬间头顶蹦出三个问号。
特么像她一样懂事?
怎么个懂事法?
难不成我还得教教夫人茶艺?
若儿嗤笑一声,忽然悲从中来,接着看一眼自家又傻又可怜的夫人,她正缄默盯着前方,唇紧紧一抿,虽辨不出情绪,却依然能感觉得出她在隐忍。
毕竟是深深爱过的人啊,纵使忘了,难道心里真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曾经夫人为了庆王武功尽失、放弃一切,沦为叛徒遭人四处追杀,走到最后不过是兔死狗烹,如今还要在墙角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你侬我侬,这样窝囊惨淡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许是她的目光抬炙热,清婉绫忽然转头,澄澈的眼底荡漾了一丝迷惘,“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套?”
耶?
她家主子脑袋是不是开光了?
若儿大喜,问道:“怎么,你想学?”
片刻,清婉绫愣了愣,似在思考。
就在若儿等待答案之时,她忽然开口,“下雨了。”
几乎是同时,地上出现一颗一颗黑色的圆点,下一秒“嗒嗒嗒”变为“噼里啪啦”,冷冷的冬雨毫无预兆说下就下。
整个巷道瞬时雨落成帘,雨水砸在墙垣、枝头……殷红的梅花在无情的雨水中摇摇晃晃,似乎立刻就要折断。
清婉绫穿过重重雨幕,看到湛行风解下披风慌乱为太子妃盖上,然后把她护在自己怀中。
她抿紧双唇嘲讽一笑,却被若儿拎起来,若儿边走边骂,“傻瓜!先躲雨啊!一个绿茶一个‘瞎子’有什么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言罢“咻”的一声抓住清婉绫就是一阵狂奔。
她们来到檐下躲雨,跟前稀里哗啦水珠四溅。
清婉绫的鞋子衣衫已经淋湿了,若儿赶紧从草草收拾的包袱里掏出件衣服给她披上,然后自己再找一件衣服披在外头。
整个过程清婉绫都没有说话,只愣愣的望着虚无发呆。
若儿知道,她虽然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其实什么都懂。辛苦付出一切,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换做是谁也受不了。
所以若儿也没说话,默默陪在她身边看雨听风。
现在已近年末,寒气越发逼人,不远处红彤彤的梅淋被雨水冲刷得七零八落,若儿的心也七上八下,不知道她们那个计划能否成功。
等了一会儿雨渐渐变小,主仆二人匆匆忙忙赶往梅苑大门。
此时已经过了湛行风规定的时辰,看见二人姗姗来迟,他最先关心的不是清婉绫有没有淋湿,反而呵斥道:“为何这么晚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的表情带着些许不耐和愠怒,不用想,自然与方才太子妃说的那些话有关。
清婉绫在他凌厉的视线下默了默,又如以往一般似是不知人间愁滋味的道:“下这样大的雨,当然来晚啦!真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湛行风:“……”
她倒还有脸怪起他来?
脸上阴影浓重,他想起近些时日来听到的关于她和君子言的传闻,心底就像是被什么硌住,浑身不舒服,隐隐要发作,那混不吝的竟然直接略过他上了马车,留他一个人在车下吃冷风!
这女人!
又回忆起刚才太子妃说的一番话,他越发觉得给清婉绫惯的,简直无法无天!
他撩开帘子上车,车夫驱车赶马。
一声鞭响,车轱辘缓缓滚动,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
冬日的瑞都本来便有些冷清,如今下了雨,更是不见几个人影。
清婉绫坐在马车的左侧,撩开一角看外面景物倒退。
湛行风则释放着一身的低气压,仿佛要将整个车厢冻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子前进了一会儿,他斜睨一眼清婉绫绝美的侧颜,此刻再看她,不知为何,竟突然生出几分陌生感,有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错觉。
他沉默片刻,脑海里不断重复出现探子的信息和张曼曼说的话……
八王妃喜欢妙手堂堂主,每天赶趟儿的给他送美食,变着法儿的讨妙手堂堂主欢心;
妙手堂堂主与八王妃有私情,以喜静为由不让人伺候,八王妃每日去妙手堂堂主的住处都要呆上小半个时辰,不知道二人在做什么;
还有刚才,妙手堂堂主救了婉绫,并且当众为婉绫说话,维护她。
可传言中妙手堂堂主为人冷漠自私,脾气古怪,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子做到这个地步?
一个个疑点在心头炸开,一桩桩事件连成串,一句句话抨击他思想,刹那再看那张月里嫦娥般艳而不艳妖、美而清丽的脸,莫名便气上心头。
“你和妙手堂堂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冷冷开口,不含一丝情感。
清婉绫闻言挑着车帘,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一双眼明媚如斯,看起来倒像在质问他?
刚沐浴了青梅一场温柔春风,对比起清婉绫的淡然,他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现在本王问你,是在给你反省的机会,如若你现在不说,以后要是让本王查出来,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威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忽然转头,看到他冷俊的面庞,那一刻他拥太子妃在怀的画面一闪而过,那一刻他想都没想就相信太子妃说的话就要罚她犹言在耳,她蹙了蹙眉,“你没有证据就觉得我和妙手堂堂主之间有染,要是我没有证据是不是也能胡说你和别的女人有染?”
她今天吃了火药?
难道是因为他强行将她带回来,打扰了她和妙手堂堂主?
湛行风横眉一竖,顿时觉得自己头顶越来越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直呼她的名字道:“清婉绫我可是你的夫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看来是我平日忙于朝政对你太过疏于管教了,才造成你这番无法无天!今天本王一定要重重罚你不可!!”
他吼得极其大声,像发怒的狮子,外头赶马的车夫手一抖,若儿心一跳,接着便听见清婉绫那个死猪不怕滚水烫的也大声道:“我又没错!你凭什么要罚我?!”
哎哟!
真是她的姑奶奶啊!
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像刚才太子妃那样,多学点茶艺多好,王爷不就喜欢那套嘛?
若儿在马车外急得团团转,马车忽然震了一下。
她呼吸一滞,里面的声音却变小听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内,湛行风将清婉绫双手反**在墙角,接着倾身一压,来自于男子的体重让她无法动弹,甚至喘不过气。
二人四目相对,他深沉如海的眸底布满冰凌,仿佛下一秒便是万箭齐发,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而她在他的身下一改往日云淡风轻,倔强的昂头,彼此炙热的呼吸灼烧对方,坚决的态度令湛行风如天雷爆发。
他投下的阴影将她罩在黑暗中,似一座无形的大山,能叫人粉身碎骨。慢慢的,他启唇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不肯认错,本王就罚到你肯认为止!”
忽然“吁~”的一声,马车停下。
若儿赶紧走到车前撩开帘子,而湛行风已经起了身,二人相隔甚远,但车内诡异沉闷的气氛还是让人忍不住一怔,看到自家主子没有事,她松一口气,道:“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此时外面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裹夹冰冷砸在屋檐上,石狮上……发出“滴滴答答”的交响乐。
不及若儿让人拿伞来,一个轻快的声音划破死寂,从院内快步走来。
她来得有些急,到达车前时有些微气喘。
若儿还没回头,便被一个手冷硬拨开,然后一个粉色的人影走到车前,笑眯眯道:“王爷回来啦?”
在王府那么多年,若儿还是头一回见到姬贼如此热情欢愉的来接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必王妃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她过得很是潇洒滋润,连声音都比平常软了几分。
她手中撑了一把伞,笑盈盈的等帘子打开,看到湛行风的那一刻,她又忙用手牵他,“王爷慢着些,地滑呢!”
湛行风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不在屋里等本王?”
夫妻二人在雨中执手相携,真是好一幅琴瑟和谐的景象。
他们渐渐走远,其他人也簇拥着进门。马车外除了若儿和车夫,竟人影都不见。
若儿本想让人递一把伞的,眼见这光景,怕是不可能了。
她立在车前独自淋雨,很快清婉绫也撩开帘子走出来。
那货一脸气鼓鼓的,跟别人抢了她的饭一样。
若儿忙拽着她,两人淋雨一阵小跑,跑到大门的屋檐下拍去身上雨珠,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
这时,一直无视她们姬贼忽然回头,问道:“王爷,臣妾看您似乎脸色不大好,难不成有谁惹您生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雨天湿冷,清婉绫头发濡湿的贴在额头,冻得嘴唇发白,微微颤抖。
被折磨了五年,她本便身子孱弱,如今再经历一场雨,更是吃不消。
若儿怕她生病,赶紧从包袱里又掏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披在她肩上。
相比另一边手抱暖炉,旁边有人撑伞伺候的珠姬,反倒显得珠姬才是庆王府的正主,清婉绫仿佛不过一个不知名的填房小妾。
湛行风听到珠姬的问话,顿足,转头看向阶上瑟瑟的女子,那冷漠的眼神丝毫没有身为人夫该对自己妻子有的怜惜,此刻,他的意识里就只有拿珠姬对他的关切和清婉绫对他的态度作比较。
珠姬——对他情深意切,关心倍至;
清婉绫——对他不似从前,现在只会任性胡闹不懂迁就他的大局,不愿为他受半点委屈,近些时日甚至还与妙手堂堂主不干不净!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怒,倏地眉峰一提,沉声道:“有人不知廉耻,还忤逆夫君,本王要重重罚她!”
什么?
不知廉耻?
还忤逆夫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刹那世界陷入死一般的冷寂,簇拥在他们身边的奴仆纷纷惊愕转头,异样的视线在清婉绫身上来回探索.
刚好路过府门前的一位老头也是一诧,驻足观望。
大家都在揣摩这两个成语中所包含的意思。
接着,不知是谁唏嘘一声,对旁人悄然道:“天呐,莫不是八王妃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
下一秒,众人似被星火点燃,在王府大门炸开了锅。
因为第一个人没有被庆王阻止,其他人像是得到默许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大声。
“你看八王妃那狐媚样,勾搭别人是迟早的事,我就说她这些天不在府里很奇怪吧?”
老头点头:嗯!确实长得狐媚样!
“呸!真不要脸!被扫地出门了还不知反省,居然在外头做此等苟且之事!”
老头啧啧:就是,活该扫地出门!
“是啊,像她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玷污了王爷的英明,就该拉去沉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老头皱眉:这种小怪物沉湖哪能沉得死?要烧才行啊!
“哎,可怜王爷那时年少涉世未深,五年前一定是这狐狸精使了龌龊手段,趁王爷年少不懂事,蛊惑了他,不然他怎么会娶一个村姑当王妃?”
老头吐了一坨口水:什么年少不懂事?就是色令智昏!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清婉绫说得极是不堪,都没注意雨中那个行动迟缓的老头,而若儿听罢只冷冷一笑。
呵呵!
她家夫人不知廉耻,她家夫人忤逆王爷?
难道他听信谗言,让夫人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私通罪名,就可以了?
若儿闻得手指发抖,刚才马车里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些,虽然听不全,但也能辨别出个大概。
王爷生气,闹到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她家夫人傻了点,直了点,不像那些绿茶婊一样懂得讨好他吗?
可他也没必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王府的大门前扫夫人的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说了,他有证据证明夫人“不知廉耻”吗?
他如此败坏夫人的名声,还要夫人对他百依百顺,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不过气愤归气愤,庆王正在气头上,她和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外有月朝宗追杀,此刻翻脸无异于以卵击石,将自己推入险境。
若儿尽量平复心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还不等她冷静一秒,刹那身边人影一闪。
那速度之快近乎丧心病狂!
若儿眼疾手快一抓,她却不满的回过头问,脸上写着“你为什么拦我?”六个大字。
她们家夫人是个行动派,秉承有仇不报非君子,不过现在王爷正在气头上,还是审慎些,别再刺激他为妙。
若儿悄声宽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混江湖的能屈能伸,等你恢复了武功,何愁治不了他们?”
闻言,清婉绫用看怂包的眼神盯了她一眼,但却没有再动,目光空空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湛行风见清婉绫被若儿拽着不说话,冷哼一声,心想果然是他太惯着她了,现在他态度一拿出来,她哪还有方才的凶气?所以今天对清婉绫一定要罚,重重的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侧目,看见身边对他百依百顺的珠姬,珠姬正轻轻握了他的手,把暖炉递给他,二人双手交叠,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于是鲜明比对之下,湛行风越发恼怒,冷冷道:“八王妃冲撞夫君,不知悔改,现在本王要让她到大堂里罚跪,跪到她肯认错为止!”
话音落,一个个“活该”的眼神纷纷扫向清婉绫,仿佛她是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令人厌弃!
若儿闻言一忿,觉得自家夫人一没做错什么,二已经忍气吞声,庆王再这样罚她也太没道理。
可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只见那一身玄色走了几步,忽然一回头,道:“由侧王妃监督执行!”
刹那“轰隆隆”一声,似有惊雷劈下。
若儿站在朦胧雨幕前,看着湛行风似乎毫无温度的背影,一瞬觉得好陌生。
曾经王爷虽然不待见夫人,但也只是对夫人不闻不问,不看不见,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说,就相当于狠狠掴了夫人的脸一般,让人颜面扫地,甚至在今后抬不起头来。
先不论让侧室管教正室有多侮辱,单论他说夫人“不知廉耻”到了必须罚跪的地步就足够令人身败名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本来这些人都是爱嚼舌根的,但凡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在茶余饭后搬出来臆测调侃,人多嘴杂,嚼的多了,就算是假的也会被一传十十传百传成真的。
可她印象里的王爷从来不会这般不顾夫人颜面,纵使要打要罚都是在府里一言定论,从不多说。如今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想来王妃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王爷收到的小报告不少。而今天在梅苑太子妃又说了那一番话,王爷对夫人的态度立刻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想来太子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轻。
呵呵!
那么多年的情分,为他抛弃一切沦落至此,夫人的人品最终居然还抵不过他人的三言两语!
到底是她家夫人看走眼,嫁错人了!
若儿悲从中来,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时常睡在她们屋顶上保护她们的某个人。
其实一开始她还会思考自己要躲避这桩亲事到多久,可如今看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躲一辈子也不错。
这厢珠姬闻言受宠若惊,一脸欣喜的看向湛行风,心想王爷终于开窍了!她这些时日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么这是不是代表,她要坐上王妃之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珠姬满心欢喜,却不敢在众人表现得太过兴奋,甚至还神色忧虑的推阻道:“王爷,姐姐是正室,一家主母,而我一个侧室惩罚她,似乎不太合规矩吧?”
说罢她扫一眼清婉绫,正搜肠刮肚思考一会儿该用什么方法整治她才能解心头之恨时,清婉绫也闻言看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珠姬仿佛一个胜利者昂头蔑视,而清婉绫只是默默盯着她,那幽幽的大眼黑不见底,就这样一瞬不瞬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空洞凝视让人不觉汗毛一竖,莫名头皮发麻。
她看我干嘛?
珠姬不自觉鸡皮疙瘩一个又一个的冒,接着便听见湛行风道:“有什么不合规矩?你代表本王,就是规矩!”
他说得坚决又冷厉,这相当于给了珠姬一把“尚方宝剑”,任由她将清婉绫揉圆搓扁。
一瞬有人内心欢腾;
一瞬有人怨怒横生。
但刚吃下一颗定心丸的珠姬还没来得及暗自叫好,一个比刚才更为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飘到她身后,伴着嗖嗖的湿润的冬风,如深井里伸出的手,似乎在一下一下的挠她的背。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又冒出清婉绫抡起大棒子凶悍的那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只觉菊花一紧,缓缓的,缓缓的回头。
“咻咻~”
阴风阵阵,淫雨霏霏。
只见靠近石狮的一角,清婉绫立在比灰蒙天色还要阴暗的黑影中,那湿漉漉的发几许倾垂,从房檐滴落的雨珠砸在石狮的背面,溅射的水花融入她的发顶,而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露出一只地狱恶鬼般瘆人的眼。
刹那电光一闪,她黑白分明的眼珠与眼白一冷一暗,吓得珠姬骤然心跳一停,似被刚才的闪电所摄,居然僵住了!
这,这傻妇大白天的弄这表情是想吓死谁啊?!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蓦然想起近日府中发生的怪象,有点发虚不敢再看,立刻转头对湛行风道:“既然王爷如此说了,那妾身便恭敬不如从命,一定不负王爷所望!”
话音落,天空忽然又是一闪,“轰隆隆”,刹那天雷滚滚,乌压压的云层像是被几道白光撕裂,劈天盖地的风声如龙腾虎啸,刺痛耳膜。
接着不知何处忽然“哐啷”一声脆响,众人惊觉一颤,下一秒果然如往常一样传来更多“嘎嘎”、“唧唧”的怪叫声,随即“咚咚咚”似有什么撞门,发出沉闷压抑的声响。
那仿佛敲门敲得急切,又仿佛什么东西挠门的声音和雨声交错在一起,就像无数只蚂蚁在心肉上爬行,密密麻麻的黑一点点芝麻般的大小细细密密攒动,叫人瞬间指骨都扣紧了,心烦意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躁动的雨声、雷声、撞击声中,忽然又加入几声狗吠。
不知是谁家的狗也被这越发恐怖的动静所惊,不停的吼叫嘶嚎,那音色极高极尖,像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所发出,但众人都听得出它是在害怕,所以用几乎撕破嗓子的吼叫意图震慑对方,但它太害怕了,以至于吠声之中有又几分微颤。
很快,周围的狗都像是被这只狗所感染,又或者无形中有什么令它们害怕,全都大声鸣叫起来。
而不一会儿,离庆王府最近,也就是第一只狗叫的院子里传来几个男声。
“真晦气!又来了又来了!”嗓音也有些发颤。
“大黑,闭嘴!别叫了!”
“汪汪!汪!”
“我叫你闭嘴!不许叫,听见没有!”
“汪!汪……嗷呜呜~”
似乎是因为狗不听话,他们用什么将狗嘴捂了起来,很快狗呜呜咽咽的便没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其他的声音还没有停下,依旧错杂的继续着。
若儿历来是个胆大的,听到这些也不害怕,而是率先看了一眼门前那群人。
因为他们相互簇拥在一起,有的人一脸惶惶不安,有的人身下两股战战,更有甚者明明没淋雨,却汗湿了一片,都似在忌惮什么。
而人群中最主要的两个人,一个珠姬小脸惨白,一个湛行风表情沉重。
大家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声音的来源,想来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若儿默默分析完,又转头,看到自家那个没心没肺的主子一脸“你看我干啥”的表情,丝毫不受那些诡异的声音影响,她就放心了。
果然这货除了怕饿怕死,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不着痕迹的轻轻抓住清婉绫的手腕。
清婉绫感觉手上一热,以为若儿害怕,轻轻拍了拍她。
另一边,湛行风眉心凝成一座小山,一拂袖,径直走下石阶往右拐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身边的侍从急忙匆匆跟上替他撑伞,一些男丁也反应过来,纷纷跟上。
而剩下的则是一些比较年幼的家丁和女子,其中珠姬目送湛行风离去的背影,神色仓皇,许是怕极了,嘴唇微微发白。
这时,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她疑惑那是什么?
正收回视线打算仔细查看,下一秒一个湿哒哒的黑突然凑近,“哗啦”电闪雷鸣,世界亮了又黑,交替极快,令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珠姬只觉视线模糊了一瞬,再聚焦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突然一凑,吓得她娇颜一扭,“啊!!!”一声尖叫从喉咙溢出。
本来留下的都是些胆小的,听见珠姬这撕心裂肺的一叫,心中蠢蠢欲动的恐惧瞬间爆发,也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即刻奔走逃散。
但其中也不乏相对稍微胆大一些的,逃跑之前先看了一眼珠姬面前的黑乎乎。
而这一看,那人就原地傻逼了。
有人瞧见他停下,不禁也好奇刚才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停下一人、两人、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家不约而同转头,只见一个身影头发濡湿滴滴答答,悄摸摸跟个水鬼一样,站在珠姬面前。
她的肌肤极其白皙细腻,因为沾了雨水的缘故,在幽幽的清冷中泛着滑腻的光芒,那狐狸一般狭长的眸微微一眯,划过一丝狡黠,在闪电过时忽明忽暗,如密林深处等待猎物的巨兽,路过之人稍不注意便成为其口中餐。
啊啊啊啊!
特么的这不是八王妃吗?!!
她不声不响的荡过来到底是想吓死谁啊?!!
还有你一动不动站在那要干嘛?难道被鬼附身了?
众人心惊肉跳的想着,大多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或左斜,或后倾,都在好奇她要做什么。
良久,只见那绝色倾城的美人面无表情,两眼无光,在昏蒙蒙的雨幕下小手一抬,嘴唇一掀,“麻烦伞借我一下。”
神经紧绷的珠姬闻言白眼一翻,差点给气晕过去!
大姐,麻烦你正常一点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能不能不要借个伞都那么不走寻常路啊?
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珠姬摸了摸自己到现在还突突跳个不停的心脏,本来便黑的脸更黑一层,仿佛刷漆一般,扔到晚上根本辨不出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
而清婉绫好似根本没看见大家因为过度惊吓,最后却发现不过是个乌龙后的幽怨表情,对珠姬继续道:“借不借?”
你特么差点把老娘吓尿了,还敢找老娘借伞?脸呢?
珠姬在内心谩骂,板着个脸很不情愿。
可清婉绫是个脸皮厚的,见她不高兴,一张绝美容颜国色天香,嘿嘿一笑,“哎呀~小气鬼~我不过应应景,有必要那么生气嘛?再说了,你一口一个姐姐的喊,姐姐问你借伞你又不管,真是没良心!”
珠姬:“……”
胸口差点气炸!
你特么应个鸟景,现在这种情况是应景的时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求你有点眼力见儿行不行?
她被清婉绫一张笑脸弄得没了脾气,如果再不借伞,鬼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想罢她慢吞吞的将手中的伞一递。
清婉绫忽然“咦”一声,对着伞左看右看。
珠姬手中握的,是一个光滑的白色伞骨,骨面上雕刻着繁复的鸟叶花纹,鸟儿停在枝头,叶儿顺着藤蔓蜿蜒,一路向上延伸到达伞顶,又开出一朵合欢花,那合欢花一丝丝雕刻极其细致,栩栩如生,仿佛风过便会轻轻摇曳一般涤荡人心。接着再看那伞顶,上好丝绸绸面上是一幅颇有意境的鸳鸯戏水图,图中一鸳嬉戏一鸯追逐,翅膀飞扑掠过湖边垂下的绵绵柳枝,也似掠起了春风,绽开满岸的绿树红花,一看就是一把价值不菲的伞。
清婉绫欣赏完不由啧啧称赞,一旁恪哂瞧着暗骂一声“没见过世面的!”,炫耀道:“这伞是我家王妃特意找瑞都一绝的伞匠郝师傅定做的,制作伞的材料经过重重筛选,伞骨用的是颜色质地上乘的象牙,伞面用的是箐州最好的丝绸,其中雕刻、绣制又分别请了瑞都最出名的谢师傅和尹娘子,自然是整个乐国最尊贵的伞不过!”
嚯,还有这来头?
姬贼也太有钱了吧?
那把伞的价值估计得赶上夫人一辈子的例钱了!
果然是个败家子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这点钱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呢!
站在不远处的若儿听完眼睛一眨不眨。
恪哂又补充道:“王妃你也真会选,谁的不借,偏偏借上咱们王妃的伞。”
其实珠姬身为侧室,她一个做下人的在主母面前应该自觉本分的称自家主子为“二夫人”才对,但那么多年了,恪哂不管对外对内一直称呼的却是“王妃”,一来她打从心底里看不起清婉绫,觉得自家公主才应该是正室,二来狗仗人势,湛行风纵容珠姬,珠姬的狗珠姬不管,甚至还喜欢她这么叫,所以别人也不敢管,渐渐时间久了,恪哂如此称呼珠姬的时候大家也都习惯了,没有多大反应。
不过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也就是个称呼,清婉绫也不在乎,只要别给她蹬鼻子上脸就行。
而刚才恪哂说那一番话,好像在说她贪图什么一样,清婉绫一听就不舒服了。
她抬头瞪恪哂一眼,大家明显察觉到她的情绪,默不作声。
可珠姬却不出言阻止,任由恪哂道:“八王妃,伞借去了您可得小心点,免得弄坏了您一辈子都赔不起!”
哟呵?
看不起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咱家夫人要是东山再起,十把百把的随便买!
你有什么可炫耀的?
若儿在阶前听不下去了,虎凶凶的走到恪哂跟前,翻了个白眼道:“我家王妃找二夫人借伞关你屁事?你在这里叨叨一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二夫人是主子?”
二人同为王府两大女主人的贴身侍婢,没有身份高低之分,一对一撕逼很合适。
恪哂没想到若儿会突然冒出来,被她气得一噎,珠姬见状准备护犊子,却被清婉绫抢先道:“就是!我找你家主子借伞,你家主子都没说什么,你倒先装起来了?怎么?平常在珠兰院都是你当家?这伞也是你出资买的?你那几个铜板子比我的还少,我都买不起,你怎么买?抢吗?”
她嘴炮一开狂轰乱炸。
那柔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半个字儿不带喘气儿的,简直跟以往傻乎乎说话都慢半拍的八王妃判若两人。
不仅是珠姬等人,就连若儿都惊了。
怎么才一月不到不见,她的嘴皮子就这么利索了?
当然,现在不是她们提问的时候,清婉绫也不可能告诉她们,这是她每天去诓妙手堂堂主练就的嘴炮神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说完大家一愣,珠姬还来不及反驳,她就拿走了珠姬手中的伞,并嘿嘿道:“哎呀,大方妹妹,谢谢了哈!”
这还是她头一回喊珠姬“妹妹”,并且妹妹二字前面还加了个“大方”。
珠姬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清婉绫和若儿撑伞走下石阶,右拐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第一间巷子找到了湛行风等人。
阴雨绵绵,风起云涌。
清婉绫踏过青石板上细小的水洼,缓缓走向五米外涌动的人群。
雨水落在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然后顺着伞缘滑落,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溅湿了她的鞋边。
前方的人窜动着,谁都没有说话,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诡秘的安静之中。
等走到离目的地三米的时候,空气里忽然飘来一丝血气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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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绫凭借灵敏的嗅觉仔细闻了闻,总觉得味道很奇怪,不像人血,但到底是什么血呢?
她辨不清楚,也不知道大雨天的为什么突然会有血腥味。
“哗啦!”
忽然天空又是一道闪电。
清婉绫看到人群的脚下,有一滩淡淡的血水正缓缓流出,许是临近傍晚,又下着小雨,大家看不清楚,于是有好几人的鞋底都染红了还不自知。
她在人群的最后驻足,凭借身高的优势在一名身高中等的男子身后看清了里头的情况,但只看一眼,她便愣住了。
那一米宽两米长的青石板空地上,居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不,那不是写出来的字,而是由动物尸体组成的字!
清婉绫仔细查看哪些尸体,最小的如八九岁孩童的拳头大小,最大的有半臂之长,它们看似杂乱无章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但每一个尸体一头一尾拼凑起来就成了一撇一捺,一切都显得不经意,但组合之后又像精心测量过一般,最终形成一个给人以视觉冲击的“冤”!
而刚才清婉绫闻到的血腥味就来自于这些动物尸体,那鲜红的血水从巨大的冤字下面流出,顺着雨水缓缓流淌,漫过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似意有所指,流进庆王府的墙根,将一小片墙都浸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幕诡异又惊悚……
饶是出身医药世家的若儿见了都忍不住缩缩脖子,不自觉避开脚下不远处的血水,往清婉绫的身边靠了靠。
清婉绫察觉她的小情绪,一手撑伞一手将她往怀里拉了拉,一瞬女子熟悉的香和温暖的体温破开湿冷的空气传来,若儿颤动的细胞似也被抚平了,暖流顺着血液缓缓流进心里,霎时连心也一片暖融融的。
她抬头看一眼自家夫人,那柔美的下巴透着坚毅,让她一瞬产生了二人回到豆蔻年华,携手闯荡江湖的错觉。
这些天,她总是觉得曾经的清婉绫要回来了,可她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从哪里来,又为何出现,只恍惚的以为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期盼所致?毕竟……夫人已经傻了啊……
一想到这个若儿就心痛。
再看向清婉绫时,她眼里多了几许酸楚。
但这些清婉绫都没注意到,此时她只一门心思放在眼前这扑朔迷离的怪象上。
她很喜欢研究一些新奇事物,比如鬼火的来源啊、海市蜃楼啊等等,这大概也和她的经历有关。毕竟她一开始先是被月朝宗第一老怪物笑三秋收养,笑三秋那个怪老头最喜欢弄一些花里胡哨的怪东西,还专门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丸,有的药丸长期服用会使耳朵变大耳垂变厚,以满足人们对耳大有福的心理需求;有的药丸吃了会在短时间内让人流鼻血;有的药丸吃了还会变死鱼眼……这六七十种都是若儿当年和清婉绫闯荡江湖时清婉绫用过的,听说只占笑三秋奇葩发明的百分之十,还有许多更奇葩的。
而当年笑三秋嫌弃清婉绫是个拖油瓶甩给月朝宗老宗主的之后,听说老宗主看清婉绫天资聪颖,又专门带她看了许多奇怪的东西,以激发她的想象力,然后清婉绫的思维便越来越跳脱,越来越像老怪物,最终得了个小怪物的称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养成了她这种性子。
所以此刻看到那骇人的尸体组成的“冤”字,她非但不害怕,甚至还兴冲冲的凑近观察。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黑寂。
嗖嗖的凉风刮骨般拂过,像软骨的爬行动物舔一下肌肤尝鲜,叫人汗毛倒竖。
眼见天色已黑,湛行风命人去拿灯笼。
但众人默了一默,谁都没有动。
这里是诡异事件多发地带,独自一人回去,要经过一段黑漆漆的巷道,再转角走一会儿才有光,且听说三日前隔壁家的一个家仆从这里路过,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摔断了腿。
所以大家都怕半路“遭遇不测”,不太愿意独自回去,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一个新进府的年轻男子阿强。
阿强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第一次事发当晚还见过那具躺在这里,并引发一些列灵异事件的尸体,当时尸体的惨状和模样十分血腥令人作呕,以至于那之后到现在他都没有睡过好觉。
此刻让他独自跑一个来回,他当然也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老压小,旧压新历来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场个个比他资历老,在王府的时间比他长,他自然不敢推脱。
尽管十万个不愿意,他也不得不强装笑颜站出来领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后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给人一种惊悚的不安感。
唉!反正不去也得去,他堂堂七尺男儿阳气正盛,难道还怕一个女鬼不成?!
给自己壮完胆,阿强咬牙一转身,瞬间绷紧的神经“哒”,断了!
“啊啊啊啊!鬼!鬼啊!”
一声嗷叫穿过重重雨幕,响彻云霄。
他作势要跑,但转身面前就是鲜血淋漓的“冤”,一时脚下刹不住车,整个人在半空极力晃了晃,终于还是“噗”的一声面朝各种尸体倒下去。
刹那黏腻的血混合着雨水、兽毛、泥土等等糊了一脸,让人近乎窒息的味道灌入鼻孔,妥妥一个终生难忘的脸刹!
而另一边,听到他尖叫后的其他人往他身后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见沉沉夜色之中,两名女子撑着伞幽幽的站在那日女子死去的墙下,伞低垂,看不清她们的容貌,只见一双手白皙到近乎透明,泛着一种诡异的滑亮色泽。
接着有人一颤,便听到那身形比较高得女子道:“哎呀,别破坏现场撒!”
说罢她将伞一收,露出夜妖般绝美的脸,巴拉躺在“冤”字上的阿强。
众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八王妃吗?
她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连个声儿都没有?
她知不知道她的出场方式真的很吓人啊?
一双双视线盯在她艳丽的脸上,大多都有几分惊魂未定。
唯有湛行风在一旁默默看着,冷峻的脸透着审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一双冷眸深沉如海,视线落在清婉绫脸上,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然后缓缓眯成一条线,似在寻找什么秘密一般,那探究的目光在清婉绫转头的同时转瞬即逝。
阿强趴在地上发现周围的脚并没有移动,奇怪道:莫非只有我看得到鬼?
他疑惑着,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雕刻花藤的精致伞顶,听到清婉绫那句“别破坏现场”,他顺着拨动的伞尖一抬头,阴影深深中,女子狭长的眸如暗夜精灵烁烁,令人为之一艳,不心跳加快。
纵使知道对方是庆王妃,他也忍不住脸一红,立刻狼狈的爬起来。
众人见他一脸腥红和鸟毛,当即哈哈大笑出声。
可清婉绫却自顾自蹲在“冤”字旁边,拨开鸟儿的尸体,俯身查看。
但奈何天色太黑,除了湿漉漉的雨水,其他更多的细节无法看清。
在她眉头微蹙的一瞬间,湛行风忽然道:“你和他去拿灯来。”
他指的阿强和另一名在府中呆了五年的男子,两人称是,利落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中。而在说话的过程中,湛行风并未看他们一眼,他的视线一直固定在那细瘦的身影上,眼神里除了探究,又多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只天黑视线不清明,一切的感情都藏在了眼底,不被察觉。
这厢若儿随清婉绫一起蹲下,也凑头去看清婉绫翻动的一只只尸体。
本来一开始她还没察觉出异样,可看到伞尖每次都在尸体的同一个部位停一下,她忽然吃惊道:“这些鸟儿都是头着地!它们是自发撞死在这里的!”
话音落,本来还在嘲笑阿强的众人突然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同的将视线聚集在若儿身上,面部都有些微强装镇定的僵硬。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也是一个瘆人的话题。
前些日子王爷也请人来看过,但没有谁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面对这种诡像,又牵扯到庆王府,大家都支支吾吾,生怕受到牵连,于是大多数人得出的结果都是自己能力有限,不知为何。
而如今若儿却突然将那些显而易见,却没人敢说的话放到明面上来……
家丁们把视线转向湛行风,想从他的表情中揣摩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但湛行风只是低头,阴雨之中那双深不可测的眼被伞遮挡,低垂着,辨不清神情。
幽幽的黑中,便忽然听见一个好听如水的嗓音问,“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
因为命案就发生在王府外,没有查出真凶不说,还接二连三的出现诡异事件,而当今皇上近些时日又因为向络国借兵一事对庆王的做法颇有不满,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被有心人肆意编排,以鬼怪之说离间庆王和皇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如今八王妃如此毫无顾忌的问出来,是因为她傻呢?还是别有所图?
一个个奇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却看不见一般,听见没人回答,又抬头看向湛行风,问,“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帮本王分析?”湛行风一笑,幽沉的眸底迸射出一丝冷凝的光,融入绵绵雨夜,透着一股难言的森冷。
他像一个猎人,也像一把利剑,剑刃锋利,只需稍稍一挥,削铁如泥,而他就用这样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乍起的寒风裹夹冬雨的湿冷,卷起玄色衣袍猎猎,伴着一声轻嗤,“你确定你是在帮本王分析?”
他说“帮”一字时掷地有声,咬得极其重,似有些愠怒。
但王妃也没做什么,他怒从何来呢?
众人不明所以,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清婉绫。
可清婉绫历来是个反应迟钝的,面对湛行风仿佛淬着毒的冰冷目光,倏而莞尔一笑,有如巨大夜幕下展开的火树银花,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摄人心魂。
她眉眼微微一弯,并不露怯,甚至走到湛行风身边,头一抬,羞花闭月之色刹那暗淡了天地,猛然撞进他的视线中,“那你觉得,我这不算帮,算什么?”
这是一言不合就开杠的节奏啊!
若儿在一旁暗暗自了一把汗,也想不通。
刚才王爷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这不是在帮他?难道是在害他?
他到底从哪来的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或者说他对夫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信任了?
以前的王爷可不是这样的!
若儿抬头打量湛行风,发现他从头到脚,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散发着对自家夫人“不满”二字,那深沉如大海的眼毫无温度,哪还有半分少得可怜的情分?
难道一个小小的误会,就真的能颠覆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态度?她不信,那么王妃不在王府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儿隐隐觉得不对劲,好像遗漏了什么,但到底不对劲在哪里,她也找不出来。
湛行风不说话,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巷道尽头里有几个灯火摇摇晃晃迎风奔来,踢踢踏踏踩在水洼上的声音清晰而杂乱。
清婉绫眯了眯眼,那灯火伴着巨大的喘息声很快来到跟前。
她看清二人的容貌,最先从阿强的都是拿到一个灯笼。
于是也懒得再计较湛行风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思考无谓的东西,历来如此。
她蹲下身,再次用伞尖拨弄鸟的尸体,拨弄玩后喃喃自语,“没有东西呀!”
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东西?
大家被她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可她不回答,只专心的一点点把大大的“冤”字拨开。
拨到最后她摇了摇头,又站起来,撑伞,揪了最近的一个家丁问,“是什么原因引发的这种怪相?”
说话间,象牙制的伞“呼啦”一声打开,伞尖腥红粘腻的液体被雨水冲刷,顺着雕刻的纹路缓缓流淌,入侵伞面。
“哗啦!”
电光一闪!
那不吉祥的液体在顶端被白光照耀,变成为森冷的颜色,令众人不禁一悚。
可清婉绫却一脸镇定的瞟一眼湛行风,仿佛此刻手中举着的伞如刚才一番干净整洁。
那被她提问的家丁已在府中伺候多年,也犹豫的看向湛行风,见湛行风良久不说话,明白他的意思后回忆道:“十五日前的凌晨,王府外,也就是这里突然发现了一具女尸。”
他喉头滚动,身子不知不觉间绷紧,“那具女尸是被人先X后杀,我们赶到时,她已经没了气息,衣不蔽体的头悬在墙根下,倒着一双眼死不瞑目……”
说到这里,那双绝望的,充满恨意的,眼白占据大半部分的眼,死死倒盯着的模样瞬间出现在脑海,其中的怨毒让家丁禁不住声音一颤,其余人似也回忆起来,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他又接着道:“那女子身上被人捅了十二刀,每一刀都在血肉里扭动外挑,以至于尸体皮肉外翻,每一个窟窿都如拳头大小,连肠肚都流了出来,场面极是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着,他眉头一皱,仿佛不愿再回忆,只赶紧草草结束话题,“这是一桩强X案,至今还没有找到凶手,而这些怪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声音止,小巷陷入溺水一般的死寂。
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再动。
世界好像静止了,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证明时间还在继续。
清婉绫看一眼家丁们微白的面色,表情却没有太大起伏,走到被血浸染的墙根下,灯笼一晃,昏蒙的橘光中,墙上还有一个黑黑的窟窿。
那窟窿城细长的叶状,周围沾染的血又黑又深,虽然被雨水冲刷,却也无法洗去已经深入墙里的黑红。
她神情一变,嗓音依旧淡淡的,“为什么是倒着的眼?”
果然!
湛行风眸光一闪,如潭水深黑的眼幽不见底,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
这时,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丁道:“那名女子被强X的时候,右手是被刀钉在墙上的,因为钉的地方不高,所以女子死后一半的身体悬在空中,一半的身体在地上,她的头后仰着,以我们的角度看,就是倒着眼了。”
嘶?
怎么这么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毁了人身子不够,还要以残忍的手法将其杀害!
若儿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被强的时候,手被刀叉在墙上吊着的感觉,那中绝望和无助简直……想想就觉得痛和恶心!
到底是哪个禽兽这么大胆,居然敢在王府外做此等腌臜凶残之事?!
她愤愤,便听见清婉绫再一次问,“事情既然发生在王府外,为什么没有被及时发现?巡逻的侍卫呢?”
话语一针见血,四周的空气再次凝固,稀薄得让人呼吸困难。
其实府上不少人也对这个问题感到过疑惑,王府外行凶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轮番巡逻的侍卫却丝毫没有察觉……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这其中的玄机难以猜测,身为最底层的他们也不敢随意猜测。
于是清婉绫问完便没了声,唯有“滴滴答答”的雨回答她。
良久,湛行风忽然道:“案发当时,正好是府中侍卫换班之时,凶手就是掌握了这一时机作的案。”
清婉绫闻言“哦”一声,抬头看向湛行风,“那么凶手就是府上的人了?不然巡守时间常常更换,谁会如此清楚府中的巡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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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若儿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闻言也面色一惶,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么残忍的凶手就在自己身边!
但这都还不算什么,事情发生在庆王府,关系到庆王的名声,如果凶手真的就是府中之人,那帮老臣不就有了更多弹劾庆王的理由?
朝堂之事皆无小事,一点点浪花都会引起局势打大变动,这种事,怎么能随意揣测呢?
众人暗自捏一把汗,悄悄观察湛行风的表情,可他面色只一如既往的沉冷,缓缓道:“死亡的女子与乃陈家的幼女,经过一一盘查,与府上之人皆无关系,而且事发当晚府上人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他缓缓说出京兆尹府查案的结果,似有几分意味深深的望清婉绫一眼。
所以凶手与庆王府并无关系?
清婉绫分析他话里的信息,又问,“既然是陈家幼女,为何会大半夜独自一人出现在王府外呢?我记得陈家在城东,与王府相隔甚远。”
“据陈家家主说,实发当晚陈家幼女与家中发生了一些争执,一气之下独自一人跑出家门,至于她为何出现在王府门外,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是某些人有意为之。”
“那么症结就在这了?难道陈家这个幼女跟别人一个仇人也没有?”清婉绫撩一眼湛行风,秋波荡漾的眼底一片明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熟悉的眼神,令湛行风微微一怔,仿佛想起了久远的某一个下午,她站在铺陈开的巨大地图前谈天下事平马贼乱,彼时的她灵动聪慧,眼里熠熠似有星辰闪烁。而他就站在她身边,随着她不按牌理出牌却十分可行的言论唇角逐渐上扬,整个视线都被她吸引不能自拔。
尚未与他成亲时候的她浑身充满了寻常女人所没有的魅力,跳脱而不夸张,多智而不行恶,艳丽而不张扬……可走到如今,到底为什么会变了?
他看到的她不再光芒闪闪,不再侠气冲天,不再懂事明理,她那份对天下的责任呢?对事物的创新呢?对他的爱呢?
湛行风不理解,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才会让曾经那么绚烂的一个女子变成这样?
所以他今天刻意将她接回来,一是杜绝她和妙手堂堂主的流言蜚语,好好教育教她;二是想让她看到这桩离奇事件,看她会有什么反应,进而证实他的另一个想法……
湛行风闻言点点头,“这件事之所以查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就是因为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证人,更找不到丝毫有杀人动机之人,案件的进度才会停滞不前。”
清婉绫:“……”
这陈家幼女也真是个倒霉鬼,跟家人吵个架离家出走都能被杀,估计行凶者是临时起的杀意。
她沉思片刻,忽然转头盯着地上被她翻乱的动物尸体,喃喃道:“那么这些又是什么?是陈家幼女死不瞑目,阴魂不散?”
此话一出,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刷的一白。
唯独清婉绫云淡风轻,看一眼同样云淡风轻的湛行风,她笑,“死得惨呐~死得冤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罢撑着雨伞,走入深黑的巷道。
一片幽深的冗长中,细细密密的雨绵绵如丝,她优美如夏花的华丽背影走出橘色的光,渐渐融入无尽的黑,相比刚才颤颤巍巍不敢独自一人取灯的男人们,她坚毅从容,仿佛极冰之颠的孤独的一点寒芒,叫人莫名觉得八王妃好像……变了?
清婉绫回到王府时,女眷们已经散去,唯有管家在门外候着。
瞧见她闲庭信步一般,面不见惊惶,以为女子总该比男子更为害怕的管家面色一讶,迎上来道:“王妃,请移步大堂。”
差点忘了还有大堂罚跪一事。
清婉绫停下来凭借较为优越的身高俯视管家,管家怕她不肯,还特意强调,“王妃,这是王爷的意思,请王妃不要为难老奴。”
额……
她都还没开始为难呢!
清婉绫撇撇嘴,看一眼管家毕恭毕敬的模样,忽然问,“这些时日除了那里闹鬼,府中可曾闹过鬼?”
提及“鬼”一事,管家背脊一僵,似也有几分忌惮,思虑良久才道:“不曾闹过鬼,府中一直很安宁。再者此案本来就与王府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女鬼自会找债主,找王府做什么?”
不愧是庆王府的管家,话说得滴水不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也不为难他,穿过熟悉的院子,兀自往大堂走。
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被浣洗一新的绿叶在楼廊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的波光,叶尖挂着剔透的水珠,美人过处,“嘀嗒”滑落。
珠姬套一件紫色的绒袍,站在堂前,盯着摇晃的烛光沉思。她似想得入神,连清婉绫入了大堂也未察觉,直到咯什走到她身边轻轻唤她,她方才恍惚找到焦距,转头看向大门。
一转头,清婉绫明晃晃带着精光的视线扫来,似探究,又似什么都没有,只是盯着她看,跟喝白开水一般自然。
她黝黑的肌肤镀一层光华,还未来得及开口,清婉绫突然道:“那陈家幼女死的太冤,怨气不散,在她死去的地方动物以生命铸成了一个大大的冤字,鲜血淋漓,真是骇人!”
事发以来,珠姬从未看过,主动了解过诡异事件的现场,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
珠姬闻言面色变了变,清婉绫又道:“估计是她死得太惨了,被人把手钉在墙上先侮辱了身体还不够,居然还要在她身上活生生留下十二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这得多痛,多绝望,连血都将墙根染红了,雨水也无法洗净。”
她上前一步,妩媚的眸子里淬着橘色,藏着狡黠的光,凑近珠姬的一瞬间,湿冷的气息扑散在她似是微微发白的小脸上,幽幽然吐息,“你能想象那种惨状吗?”
一阵阴风过,烛火晃了一下,明灭间珠姬目光一惧,在还未被察觉间稍纵即逝。
像是被戳中什么,她忽然气愤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姬贼的嗓音一瞬很尖,细又锐利如打磨千万次的针一般,直往清婉绫的耳朵里钻。
清婉绫眉头一皱,斜挑的媚眼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突然扬唇一笑,似走过了春华秋实,留四季绚烂,抬手嘿嘿捅了捅她,“哎呀~你胆子也忒小了,不像你的作风啊!我就随口说说,你看你激动什么?”
这货端着张漂亮脸蛋,成天每个正经到处开玩笑,珠姬哼一声,又恢复平日的傲气冲天,“我的伞呢?!”
那可是她不惜花重金制作的伞,宝贝得很,自己都舍不得用几回,今天被清婉绫点名借去,碍于面子怕被别人说小气,她不得不借,但借了又着实心疼。
再加上清婉绫与她历来都是表面笑嘻嘻,背后MMP。
所以从刚才起她就一直挂念自己的伞。
清婉绫闻言,转身到门外拿伞,伞面上还有水,一路从门槛外滴滴答答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水印。
她纤纤细手一抬,一递,“喏,完璧归赵!”
倒是意外的没有作妖!
珠姬接过来,把伞递给恪哂收好。
恪哂仔细一看,蓦然惊呼道:“这伞尖怎么红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举起伞柄,发现那红色的东西有点黏,没有抖落的雨水从上面流过,能冲刷出淡淡的粉水,她再放眼观察方才清婉绫拿伞进来时地上留下的水渍,烛火跳动中,只要仔细留心,就能辨出水渍也有几许浅红。
“这红红的是什么?”珠姬也发现了不对劲,鹰一样的眼直勾勾看向清婉绫。
“一点点东西,能洗掉的,没事儿!”
清婉绫摆摆手,依旧一脸笑嘻嘻。
那笑和往常一样半妖半媚,甚至还有一点点大咧咧的傻白甜气息,但在珠姬看来,怎么瞧着怎么不舒服呢?
她又仔细瞅了瞅伞尖,视线贴近红色的同时,一股奇怪的腥味飘来。
珠姬皱眉沉思片刻,忽然面色一僵,瞬时弹出半米远,惊呼道:“血!是血!!”
什么?
怎么会是血?
恪哂闻言立刻将伞提起来闻了闻,果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就知道,这货突然那么好声好气必有妖啊!!
恪哂气得脸色通红,而珠姬已经炸了,也顾不上什么“我是公主我比你高贵,我比你有钱,我懒得自降身份跟你置气”的公主包袱,青着脸问道:“你到底对我的伞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嫉妒我?故意的?”
说话间,几个白色的小点在灯光的照耀下“咻”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
惊得清婉绫往后一跳,嫌弃道:“哇!只是沾了一点动物的血,没必要向我吐口水吧?”
语落,四周忽然一静。
空气里似有一种古怪的气氛蔓延,尴尬得珠姬差点用脚拇指抠出个三室一厅……
接着,只见她小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黑得近乎丢到臭水沟里就找不着眼睛鼻子嘴巴。
然后她缓缓地,气愤地,无语地瞪向清婉绫,胸腔火焰熊熊燃烧,差点没呕出口血来!
啊啊啊啊!
我特么那么严肃的跟你谈问题,你跟我说我喷口水?
尼玛现在是注意口水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有没有?!
然而答案显然是没有!
那货在珠姬近乎杀人的目光中,抹了一把脸,又赶紧倒了杯桌上的凉白开,一边洗一边道:“你今天晚膳吃的是鱼吧?好臭啊!”
臭?
她居然说她臭?
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被人嫌臭?
啊啊啊啊!
我的尊贵!
我的形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珠姬两眼一翻,差点没晕死过去。
她由恪哂扶着,总是会被清婉绫一点就着,气急败坏的道:“你,你……”
“胡说”二字到嘴边,她又咽回去,因为她刚才也确实看到了几个小白点儿,清婉绫也不算胡说。
恪哂见自家主子胸口剧烈起伏,忙为她顺了顺气,质问清婉绫道:“我家王妃好好的伞借给你,为什么会沾血?”
绝色美人挠了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我想看点东西,就用伞拨了拨那些动物的尸体,应该是不小心沾到的血。”
什么?!
那是“冤”字上的血?
珠姬想起近日的传闻,还有清婉绫的形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清理干净,那把伞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用了。
她一脸便秘状的看一眼那把宝贝伞,挥挥手示意恪哂将它拿远点,省得看了糟心,末了又转头看向清婉绫,“哼!你就笑吧,等会儿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说罢,她恶声恶气的道:“是你自己跪还是我叫人让你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是我自己跪呗!”清婉绫脸上笑意不减。
她又不傻,让人架着跪地上多丢脸?
不过也够丢脸的了,一个正室让侧室罚跪,早就没有尊严可言。
但有时候这种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清婉绫脸皮厚,历来在瑞都的名声也不好听,不过是往污水里再添点墨罢了,能黑到哪里去?
见她提了提裙摆往堂前慢慢一跪,珠姬顿觉胸口那团气消了许多,哼道:“姐姐你也真不知检点,身为王妃,居然与一个江湖人士牵扯不清,你自己丢脸就罢了,还要丢王府的脸,我以后出去恐怕都不敢见人了!”
若儿:“???”
她家夫人什么时候不检点了?
什么时候和妙手堂堂主牵扯不清了?
亲小嘴了还是拉小手了?
麻烦造谣也要有点根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在她的无限吐槽中,清婉绫眸子一抬,道:“你看见了?”
近些时日珠姬几乎没有出过王府,自然不可能看见。
被她如此一问,她当即一噎,好半晌才道:“王爷要你认错,自然不会有假!”
清婉绫闻言,带着一抹讥讽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珠姬身上,那波光流转间的嘲笑仿佛在表达一个字“傻”!
珠姬不明白她都沦落这般了,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居然还敢嘲讽她?
珠姬冷冷一笑,“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清婉绫同样冷冷一笑,“你以为王爷为什么要罚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珠姬闻言一愣,仔细揣摩她话里的意思,但不等想明白,院外隐隐绰绰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汲汲迎上,只见湛行风一身玄衣穿过黑暗走进来。
他的衣衫有些微湿润,尤其袍角还滴着水。
珠姬体贴的赶紧替他拍了拍还未浸入衣衫的雨珠,他则侧目瞄一眼清婉绫的背影,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清婉绫也没有转头,只屁股一撅,脑袋一耷,跪是跪着,但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不服气。
她的脾气历来倔强,他是知道的。
湛行风看她歪歪斜斜的跪着,也不说什么,转而问珠姬,“八王妃可有认错?”
认错?
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认错的样子吗?
珠姬撇撇嘴,作无奈诉苦道:“姐姐好歹是正室,她不说错,臣妾自然不敢说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不是告状嘛?
若儿在一旁抱不平,接着便看见湛行风眼角一挑,冷冷道:“那就罚!罚到她肯认错为止!”
说罢他轻轻拦住珠姬的肩,柔声道:“夫人,雨夜寒凉,冷吗?”
他手臂一收,将珠姬拥在怀中,熟悉的男子气息伴随着炙热的体温,近乎将她融化。
她娇羞一笑,觉得自打清婉绫走后,王爷对她越发温柔体贴,她也越来越为这个被称为乐国战神的男人着迷。
“有王爷在心中,便不冷。”珠姬将头靠在他胸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眉眼稍稍一掠,落在背对他们的倩影上,有一丝得意,但更多的是甜蜜。
王爷在乡下妇的面前这般与她亲热,是不是代表王爷的心中没了乡下妇,而是只有她呢?
思及此,小女子的春心便越发荡漾,如暖风拂过的湖水,水纹层层远去,波光粼粼。
她必须赶快写一封书信告诉父王,让他知道她在乐国过得有多幸福,让那些当初嘲笑她自降身份的姊妹兄弟们都好好看看,她没有嫁错!
想罢,她又往湛行风的怀中钻了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听了眉头一皱。
若儿起一身鸡皮疙瘩。
要论撒娇,果然还是姬贼的道行高啊!
你看看王爷那一脸酥麻的样儿,咱家夫人就是太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懂得装相。若不然凭她的颜值,什么太子妃、姬贼,统统靠边站,没得哪个男人能顶得住她一声娇滴滴的轻唤。
想起之前二人闯荡江湖,夫人假扮成赵家娇女捉拿淫贼,那一声“郎君”叫得人骨头发软,若儿在院外蛰伏,听得几乎化为一滩软绵绵的甜水儿,她记得当时那盗贼被抬出来时,嘴里还不停喊着“小娇娘、小娇娘”,似被迷了心智一般,神情迷乱。
唉,可惜时过境迁呐!
若儿感叹一声,湛行风笑着拍了拍珠姬的背,对她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劳烦珠姬替他看着清婉绫,然后一拂袖,再次消失在朦胧烟雨中。
孤灯一盏,寒风不止。
目送湛行风走后,珠姬走到清婉绫跟前,小女子得到滋润的笑意未退,炫耀道:“你看,王爷还是比较喜欢我,王妃之位迟早是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婉绫也不理她,兀自安静的跪坐在原地,抬头,视线掠过珠姬,直直落在若儿的身上,“你说,冤有头债有主,那个女鬼会找上门吗?”
无视!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无视!
珠姬朝天翻了个白眼,被气习惯了,也懒得和她争。不过“找上门”?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
想起清婉绫进门时古古怪怪的模样,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袖中五指紧了紧。
若儿闻言,看了珠姬一眼,无需多言,主仆二人之间自然有一种默契,她测测笑道:“自然会的,之前夫人您在后山,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吗?”
珠姬面色一惶。
清婉绫似回忆起来,点点头,“是吼,当初那名女子就是因为死的太惨,结果阴魂不散,鬼火烧山,把人贩子的营地烧得面目全非,而且那些害她的人,伤的伤死的死,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珠姬闻言,表情更惊惧几分,忽然大声道:“王爷叫你罚跪思过,你说这些做什么?!”
“咦?说说玩嘛~你害怕了?”
清婉绫媚眼如丝,轻轻一眨,泛着戏谑的光。
珠姬在她幽幽的视线里表情一僵,回望她一眼,那点漆一般深黑的瞳孔里似乎有别样的色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瞬时反应过来什么,珠姬抿了抿唇,肃穆了神色往向她,“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怕什么?”
末了冷哼一声,笑道:“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先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与人私通这种事,你还是早点认了吧,家丑不可外扬,王爷顶多打你一顿,反正早晚都要认的不是吗?”
“那你要是没有杀人,我让你认了,你认吗?”清婉绫不答反问。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都有毛病?
她凭什么要认没有犯过的错?
湛行风受美色迷惑,脑袋装浆糊也就算了,还来个姬贼乱叫一通。
难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是个色令智昏的厮!
清婉绫瞥她一眼,一副“君子不与小人斗”的表情,噎得珠姬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她不给这傻妇一点颜色看看,这傻妇还蹬鼻子上脸了!
珠姬恨恨一咬牙,正想动手,忽然又想起某人跟她说的话“男人都喜欢善良的女人,所以该装乖的时候就要装乖,你越像一只洁白的小白兔,他就越会疼你,怜惜你。改改以前的娇蛮性子,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所以那之后珠姬便收敛了,尤其清婉绫不在府中,她越发温柔纯良,甚至在昨夜,王爷还与她一同畅饮,酒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面色一红,恪哂为了扳回一局,转移话题道:“王妃,天寒夜凉,您昨夜与王爷……”
故意顿了一下,她看一眼清婉绫的表情。
清婉绫早就心死神灭,对她投去一个“干我鸟事?”的眼神。
恪哂呵呵一笑,知道一个女人完全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继而道:“您可要仔细身体,以后若是有了小王爷可怎么办?”
说到“小王爷”三个字的时候,她刻意拔高音量,像在宣誓庆王府主人的地位一般,轻蔑的看向清婉绫。
虽然清婉绫是王妃,庆王府的正妻,但自从她嫁入王府以来,王爷从来没有临幸过她,说到底她根本就是个毫无威胁的存在!只要她们家夫人得到庆王的心,为王爷诞下子嗣,母凭子贵,她家公主又何愁坐不上王妃的位子?
然而清婉绫已经早就不在意这些了,自从知道自己到头来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以后,她的心就死了,或者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只是这一次死得更彻底,化为齑粉罢了。
她不说话,更没兴趣争,那些海誓山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权当是狗屁!是她瞎了狗眼,居然会为一个男人放弃大好前程,最终落得武功尽失,被当做叛徒人人喊打的下场!
所以这一次她清醒了,不念了,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珠姬听到恪哂的话,心中越发欢喜,又看一眼清婉绫,觉得自己以前和她一争高低简直就是蠢,果然那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提起裙裾,裹上狐裘大衣,对候在门边的下人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负责看好八王妃,有什么事向我禀告就行了,王爷近日忙,不要叨扰他。”
下人们称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珠姬下意识的拿起自己宝贝的象牙伞,手刚抬起来,又想起伞尖那黏糊糊的血迹,于是挥挥手,撑了另一把伞回去。
见她走以后,若儿看一眼留下来的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刚经历了一场诡异事件,精神高度紧张松懈后,两眼耷拉着,又正值夜深,困倦得小鸡啄米。
想来他们也不敢惹力大无穷,以彪悍著称的八王妃,因为若儿毫无顾忌的走到清婉绫身边的时候,他们连动也没动一下,丝毫不关心里面的情况。
若儿缓缓蹲下,悄悄凑到清婉绫身边问,“夫人,你也觉得姬贼今天很奇怪吧?”
清婉绫耷拉着脑袋,点点头,“这么胆小可不像姬贼的性子。”
“是啊!我记得两年前有一次府里闹鬼,她大半夜从珠兰院来咱们院里都丝毫不见惧色,甚至还中气十足的说这世上哪有鬼之类的话。可你看看今天,你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她就一脸心神不宁,惴惴不安的,难道那件事和她有关?”
说话间,若儿又瞄了一眼四周,再次确定那两个人没有动,这才继续道:“但姬贼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与她丝毫没有利害关系的小女孩呢?”
这是问题的关键,所以若儿想听听清婉绫的看法。
只见清婉绫眉头一皱,淋了雨后,相反脸色却十分红润,低声回答道:“或许她和那个小女孩没关系,但是她认识杀人凶手,知道事情的经过呢?”
姬贼认识杀人凶手?!
若儿被清婉绫跳脱的思维所惊,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但姬贼又不是杀人凶手,她怕什么呢?”若儿不解的问。
但清婉绫并不回答,同样反问道:“是啊,她又不是凶手,她为什么要害怕?这件事难道真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
姬贼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呢?
若儿顺着清婉绫的话往下想,可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
夜阑人静,雨停风不止。
廊下灯笼摇摇晃晃,树影沙沙。
清婉绫穿着湿润的衣服跪在堂前,寒风刮过,拂过她贴在额角的发丝,但她却毫无感觉。
反而是若儿,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陪她,冷得瑟瑟发抖。
她“嘶”一声,觉得奇了怪了。
经历了五年的风霜,夫人的身子比她单薄不少,也比她更怕冷,可她现在都冷得上下牙齿打架了,夫人也没有半点反应,这不符合逻辑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凑到清婉绫面前,抬手晃了晃。
清婉绫美眸上下动了动,问,“你干嘛?”
那模样一点也不像强忍的样子,身子也很放松,并不僵硬,看来是真的不冷了。
嘶~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的身体变差了?
若儿暗自喃喃,对清婉绫摇了摇头。
兀自在她身边继续坐好,没有再说话。
宁静的夜总是漫长。
尤其主仆二人还没事儿做,就这么干跪着,清婉绫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她转头看一眼门外的两个家丁,二人一左一右躲在门边,刚好避开穿堂而过的风,都熟睡了。
她跪的腿麻,索性脚一抬,就地坐下来,和若儿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本来这货就是个不爱守规矩的,那两个看守的人也没打算管,只要一晚到亮不出事就成。
于是清婉绫动了动,他们听到动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很快又继续睡去。
不知不觉三更锣声起。
清婉绫和若儿相互依偎,像树袋熊一般,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在这仿佛大海冰冷无边的深黑色水中,划一只小船,小心翼翼,深怕一个浪头就将船打翻。
清婉绫是掌舵的舵手,承载着二人最初的梦想。
若儿是水手,划着船桨扬帆起航。
她们娇弱的身子靠在一起,小小的手紧紧相扣,似乎只要有彼此的温度,就可以战胜一切。
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宦海中,她们孤独的沉沉浮浮,也勇敢的乘风破浪,只要心还是热的,就永远相信能找到憧憬的净土。
所以相扣的那一刻,二人都无比心安,在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劳累后,倦意上涌。
半梦半醒之间,清婉绫好像听到有人走进来,嘴里说着火快没了,给她们添点碳。
但她实在太疲惫,略略抬了抬眼皮,模糊的缝隙间隐约看到一个丫环打扮的姑娘,辨不清容貌,加完炭以后很快便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炭火离她们不近不远,添热了以后,身体越发暖和,人一暖和起来就想睡觉。
接着清婉绫又觉得仿佛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但她实在太困了,也没在意,以为是刚添了炭所致,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睡着以后,她就开始做梦。
梦里是一片冰蓝的荒原,原上一马平川,热辣辣的太阳兜头洒下金光。
她站在重峦叠嶂中,看那匹马一直跑,一直跑,越过冰棱,越过料峭陡坡。
中间她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话,好像说什么,“仔细点,轻一点。”
什么药仔细一点呢?
清婉绫想思考,但浓浓的睡意让她脑袋乱得像一团浆糊,根本无法运转。
她想睁开眼睛看,努力了好久都没能睁开,那瞬间就像是被什么抽干了力气,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干脆不再挣扎,又继续去看那匹奔跑的白马。
马尾飘扬,坠着金光,此时它已经来到山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眯了眯眼,发现山上似乎还有人。
那人一袭白衣被风吹动如云雾缭绕,负手立在光芒万丈里,乌黑的发丝洋洋洒洒,仙气飘飘宛如天神。
他抬手,似有一种魔力,马儿温顺的将头贴上那连肌肤都在发光的掌心。
按理说,在清婉绫这个角度应该看不见那仙人的容貌,但她却看清了他的眼。
那双桃花眼同样透着一股仙气儿,似万物生灵都在其中化为淡淡一缕青烟,他抬眸,风起云涌,他低眸,万福复苏。
接着她清婉绫又听见有人说,“这一点血够吗?”
血?
什么血?
清婉绫站在山脚看着仙人,总觉得他骨子里透出的疏冷气息很熟悉,可仔细一想他是谁呢?又想不出来。
不过为什么要说血呢?
她想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抬头再看仙人,天上的烈阳越来越热,炙烤得连空气都在晃动,山川都出现了浮影。
“呼呼~”
冰雪融化,荒原突然燃烧,变成一片火海!
此时又有人说,“够了够了!速度快点,别让人发现!”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只看着眼前的火越烧越旺,逐渐将她包围,吞噬。
“热!我好热!”
清婉绫梦呓着,顿时感觉每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燃烧,似乎要将她化为灰烬一般,凶猛而炽烈。
她拼命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减缓这种近乎将人融化的热度。
梦里那个仙人又出现了!
他依旧白衣飘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孤冷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就这样站在火海里,站在她的面前,但火并没有攻击他,而是经过他时自动绕到,接着疯狂扑向清婉绫。
“呼呼!”
猛烈的攻势瞬间将她击倒,她拼命的往前爬,往仙人的跟前爬,因为她知道只有他的身边没有火,只有他能保她周全。
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匍匐着,煎熬着,痛苦的扭动着。
“热!我好热!”
这不知道是清婉绫第几回重复。
等她在地上翻滚了半个时辰,若儿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
那一刻她的思维还是一团乱麻,逐渐找到焦距,看清地上不停扭动的人以后,她刹那惊醒过来,惊呼道:“夫人!”
下一秒,几乎是飞一般扑到清婉绫身边,焦急道:“夫人,你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儿轻轻拍了清婉绫几下,但是她并没有醒过来,似乎在做梦,嘴里不停呢喃着,“热,好热啊!”
热?
她看了一眼屋外寒风萧瑟,这么冷的天,她手脚都是冰冷的,但清婉绫裹着一身没有干透的衣裳,怎么会热?
若儿走到另一边,看见美人面色赤红,如烫熟的虾一般,不禁一惊,心想夫人是不是发烧了,忙用手探她的额头。
冰凉的掌心触碰到一片炽热,清婉绫似也得到解脱,忙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头上。
那热度刚开始还觉得暖和能接受,但随着清婉绫按压的时间越来越长,温度忽然越来越高,像是烧开的沸水一般,烫的若儿忍不住猛然一抽手。
失去缓解的冰冷,清婉绫又开始低声闷哼道:“热,热……”
她开始用手扯自己的领子,可手软绵绵似被融化了骨头,抬了好几下也只是勉强在绲边的地方胡乱抓着。
若儿看见她饱满的额头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凝结成小小的水柱,一股一股往下滑。
这已经不单单是发烧那么简单了!
夫人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么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这样烧下去,人都要烧坏了!
想到自家主子本来脑袋瓜就不太聪明,如果再烧下去就更不聪明了!
于是若儿想也没想,即刻跑到门外,先摇了摇最右的家丁,“醒醒!别睡了!快去请大夫!”
而家丁睡得很死,她猛力晃了三下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还找不到焦距。
额?
怎么了?
他隐隐约约感觉面前有个人,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睡得特别沉,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若儿有些圆润的脸,然后渐渐找到听觉。
“还睡?快去找大夫啊!!王妃发烧了,需要看大夫!!”
若儿看一眼在地上打滚的人,急得对家丁大吼。
这回家丁终于被她吼醒了,随她的目光往屋内一看。只见大堂前有一个人在地上*****,她所过之处,地上留下濡湿的痕迹,这得发多厉害的烧,留多少的汗才能把衣服都湿透了呀?!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家丁立马爬起来,叫醒和他一同守夜的家丁。
那家丁也是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接着便听见之前那一位家丁道:“快醒醒吧!王妃出事儿啦!我去禀告侧王妃,你快去请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今夜是他们值守,如果八王妃要是有什么不测,那就是他们看守不力,到时候庆王要是怪罪下来,可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
刚醒过来的家丁看完清婉绫,想也没想的爬起来,二人即刻跑出大堂,边跑边道:“走走走!快走!”
他们在府中已经干了五六年,熟门熟路,动作也利索麻溜。
可出了院子跑着跑着,二人突然停下来,互相对视一眼,似有一种默契,家丁一道:“侧王妃让我们出了什么事儿先向她禀告,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等侧王妃定夺了再去请大夫?”
家丁二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表示肯定以后,他环顾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凑近家丁一继续道:“你没看见今儿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吗?王妃大势已去,现在府中真正能做主的除了王爷就是侧王妃,既然她叮嘱了出事要先向她禀告,我们便依照她的话行事,以免擅自行动惹怒了她,咱们今后也没好日子过!反正出事儿我们已经第一时间上报了,具体侧王妃要怎么做,是她的责任,王爷怪不到咱们头上的!”
“是是!说得有道理!”家丁一连连附和。
说罢,两人一同打着灯往珠兰院一路小跑。
此时雨已经停了,路面依旧湿漉漉的。
二人到达珠兰院外时,里面已经熄了灯。
家丁一上前敲门,值夜的丫环来开门,听说有关于八王妃的要事,没敢耽搁,立刻进屋小心翼翼的叫醒了珠姬。
今夜珠姬睡得尤其甜美,正梦到与湛行风百子千孙享受天伦之乐处,突然被叫醒,一瞬便来了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不耐烦的一脚踢在小丫环肚子上,“砰!”的一声,小丫环应声倒地,捂着小腹痛得咬牙却不敢出声。
接着便听见珠姬怒气冲冲的问道:“没眼力见儿的死丫头!到底什么事儿?快说!”
丫环正直豆蔻年华,又来了月事,本来今天她已经告假不侍奉的,但今日值夜的丫头家中老母病重,要赶回去看望,她便答应今天代她一天。
可谁知今晚如此倒霉,被珠姬这一踢,她只觉小腹都痉挛了,那种撕裂的疼痛传遍全身,令她脸色唰的一白,似有什么东西要流出,却不敢放任,只能用力一夹,疼痛越发剧烈。
丫环跪在黑暗里缓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喘息道:“回,回王妃的话,八、八王妃出事了!听说病得很重。”
病重?
她临走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重了?
乡下妇莫不是在耍花样?
“病得有多重?”珠姬阴冷的目光凝了凝。
丫环回答,“听看守的人说,是发烧了,一直喊热。”
“发烧?屋里烧着炭,暖和得很,她又穿得厚实,怎么会发烧?”珠姬眼珠子转了转,被子一提,复躺下,“先不管,再看看,我倒要看她能耍什么花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丫环称是,准备出去回复,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王爷,王爷公务繁忙,应该歇下了,就不要叨扰他了。”
“是,王妃。”
丫环点点头,狼狈的爬起来,艰难的并拢双腿一步一步往前走。
门外两个人听完她的话,表示明白,转身又回去。
夜深路滑,他们打着灯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刻意走得很慢。
若儿在大堂里照顾清婉绫,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心急如焚。
由于今日出来得匆忙,估摸着当天来当天回去,她就没随身携带药箱,所以此刻清婉绫发烧,她没有药也没有条件为她医治,只能使用最简单的物理降温,然后再想办法。
与此同时,梅苑。
雾气缭绕中,男子纹理清晰坚实的胸膛露出水面,透出别样的诱惑。
他看一眼屏风外的人影,笑一声,问,“她的症状与我相反?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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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起身,滚烫的水顺着他坚实的肌理,从斜挺的锁骨缓缓流淌,掠过腹肌,一路下滑……
他桃花眼稍稍一抬,伸手间郭平恭恭敬敬的奉上巾帕,他一点一点擦拭身上晶莹的水珠,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诱人的淡粉色,在雾气缭绕的冬夜,伴着清新的药香,美得惊心动魄,叫人黯然销魂。
“事情说不定有了转机。”君子言启唇,似仙山天籁,缥缈空灵。
郭平低低一附身,“恭喜堂主,贺喜堂主!”
君子言颔首,眼中精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发现新物种兴致盎然的笑,抬手间,木架上的素色衣衫翻飞,然后款款一落,那引人犯罪的坚实肌理覆一层清透的白,似裹了椰丝的甜品,尤其此男子目光一闪,粼粼碎光炫目到让人心神荡漾,那甜便越发的加倍,渗入心尖,甜到脑子都有一丝丝混沌。
但下一秒那桃花眼一凝,暗藏冰锋,刹那万物冻结,只剩下一地的雪白,和冻彻骨血的冷和荒凉。
郭平为君子言穿上秀竹纹的底衫,外头依然是一件竹纹的绒袍,再外还裹了白狐裘衣,从里到外都是精心定制,洁净的白中不含一丝杂色,就连狐狸毛都一样,无论从选材还是制作上都体现出了衣服主人的挑剔和刁钻。
他系上领口的最后一颗系扣,认真道:“今夜寒凉,堂主本不应该出去,以免伤及身子,但此刻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只是堂主此行去往的是八王府,听说八王府上守备森严,堂主千万要小心,早点回来,切不能因为过渡感兴趣或是痴迷研究而任性胡闹忘了时辰。这回不同往日,若是真被人发现您夜潜八王府,外头那些您和八王妃纠缠不清的传闻就落实了,到时候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想起之前堂主为了研究新病而惹出来的一堆乱子,他就头疼,所以每次堂主躁动前他都要千叮咛万嘱咐,照顾这个多智近妖,但常常因为痴迷医术反而总是出乱子的“巨婴”。
君子言听罢,淡淡的嗤出一个鼻音,一脸“本堂主武功高强智商碾压尔等凡人,尔等给本堂主退下”,然后一拂袖,消失在氤氲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郭平留守院内,以防有突发事件,望着空洞洞的窗户叹息,“唉!真是不让人省心!”
冬夜的瑞都在偌大的黑之中静静沉睡,刚下过雨,鳞次栉比的砖瓦楼房似冲洗过一般焕然一新。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寂静里偶尔有几声狗吠。
“呼~”
无尽的墨色划过一道仙气飘飘的白影,脚尖轻轻一点,转瞬消失在屋顶之上。
此时,庆王府书房。
伏兮俯首跪在男子跟前,不卑不亢道:“启禀王爷,八王妃好像病了。”
执笔的手一顿,片刻,在工整的字体上慢慢画出一个圈,“怎么病的?”
“具体的属下也不太清楚,只见八王妃睡着睡着,忽然说热,还在地上打滚,看样子似乎十分痛苦。”
“睡?”湛行风冷冷勾唇。
罚跪思过,还能睡得着,也只有她能如此心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过突然发热打滚,手段未免太老套了些。
湛行风想起当年游历江湖查案与她相遇那年,她误以为他是采花大盗,便吃了一种奇怪的要引起浑身发热,便以此假说自己发烧难受,需要照顾,他当时看她一个弱女子心生怜悯,便救了她,谁知这货后来脸一翻,反而摇人将她拿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知道她鬼点子多,演技极佳,所以听到她突然病重,他并无多少关切,甚至还不置可否冷冷一笑,“不用管她。”
相比这次也是她为了引起他的关注,故意使的诈。
可他忘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她已不再需要他关注,又有什么必要再假装生病呢?
伏兮闻言顿了顿,想起刚才自己在树后窥探,若儿那焦急得近乎哭出来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紧。
他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他,面对心爱之人不管真生病还是装病,他都会忍不住揪心……
“可是夫人好像真的发烧了,我看到她在地上打滚喊热。”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对湛行风的话历来坚决执行的伏兮第一次有所动摇。
湛行风闻言一怔,将笔放在一旁,抬头审视了伏兮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没说话。
就在伏兮以为他因为受到忤逆而愠怒的时候,他忽然淡淡开口,“你喜欢八王妃身边那个叫若儿的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喜欢?
对若儿?
伏兮从来没想过用“喜欢”二字来表达,但此刻被湛行风这么一说,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穿堂而过。
那速度快如闪电,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又悄然消逝,留下空茫。
“王爷多虑了,那若儿行事洒脱不羁,实在不是个贤内助的料子,我怎么会喜欢她?”他挠了挠头,像在催眠自己一般干巴巴道:“哈哈!我不喜欢她!”
这还叫不喜欢?
湛行风看一眼脸色倏然通红的少年郎,不再追问,转而道:“八王妃的事本王自会定夺,不用你操心,一会儿你也不用去前堂了。”
“当今王府不太平,凶杀案也还没有头绪,大堂没有护卫,若是属下也不去……”
“你放心,本王自有安排。”湛行风自信打断他。
额……
什么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会不会伤到若儿?
要是若儿在王府受伤了,肯定会写信回家告状,到时候父亲找上门来,麻烦可就大了!
不行,若儿不能受伤!
伏兮一脸求知欲望强烈的盯着湛行风看,但身为下属,又不敢开口问。
橘色的烛火拦在二人之间,他那明晃晃比烛火还要炽热的目光终于让某人笔尖一顿,想继续落笔也落不下去。
湛行风侧目看他,“咱们慢慢等,捉鬼。”
“捉鬼?”伏兮不解。
鬼跟八王妃有什么关系?
但湛行风点到即止,“等着看吧,她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不会有事吗?
伏兮转头,徐徐的冷风从半开的窗户灌入,吹得烛火一晃一晃,书墨香里,听静夜被风拂动的沙沙声,如此沉寂,又如此喧嚣。
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夜不平安呢?
若儿和八王妃真的不会有事吗?
八王妃真的在装病吗?
他不知道,也无法探究。
此时,八王府大堂。
若儿为清婉绫换下第五块巾帕,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为她擦拭浸湿全身的汗水。
肌肤隔着厚厚的衣衫相交的那一刻,一股热气如浪奔来,手轻轻握了她的手抬起来,刹那灼热得温度烫得若儿忍不住手一缩,低呼道:“好烫!”
清婉绫此刻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炭一般,体温高得吓人,现在如果拿一个鸡蛋放她怀里,恐怕也能烫熟。
为什么会这么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已经不是正常人发烧的体温了,再烧下去夫人会死的!
若儿从医多年,读书、治病、研究学术,也算见多识广,但从没见过哪个人发烧会烧成这个样子,此病绝非寻常。
不行,必须赶紧给夫人降温!
这么久了不见人影,没有消息,想来那两个家丁也指望不上了,在这冷漠的庆王府里,她们只能靠自己。
若儿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人,将清婉绫放下,脱下自己的外衫胡乱叠成一个简易的枕头给清婉绫枕着,然后起身关门。
“吱呀~”
刺骨寒冷被关在门外,她又回身将清婉绫抱在怀中。
此时清婉绫的衣衫已经湿透了,墨发也似才洗过一般,汗珠一滴一滴顺着发尖落下。
若儿看她面色赤红,眉头紧蹙,嘴里不停呢喃,“热……我热……”
一声比一声虚弱,一声比一声让人揪心。
看着自家主子难受的模样,她只觉鼻头一酸,眼底不觉有些湿润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们家夫人为爱放弃一切,历尽艰险,但到头来都得到了些什么啊?!
得到连病痛都生命垂危了,那个男人也不来看一眼吗?!
一瞬所有的苦涩涌上喉头,若儿替她觉得不值,替她感到愤怒。
既然是你们无情在先,那就别怪我们无义在后!
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先救夫人。
若儿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解开清婉绫的衣衫。
她动作熟练的拉开系带,一件一件褪下女子华美的香衣,橘光中,那凝脂般的白透一层诱人的红,香汗涔涔,细腻柔嫩,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男人爱美色,女人也不例外。
虽然经常见到自家夫人的艳色,但此刻再看,若儿也忍不住口水一咽,两眼发直。
脱下外衫,只剩一件薄薄的内衣后,夫人明显好受了许多,眉头也渐渐舒缓。
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猛然一抽,“嘶~还是好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除了做最基本的物理降温,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她急得焦头烂额之际,门外“咔嚓”传来一声闷响。
门晃动了一下,似乎有谁在往里推。
难道那两个家丁回来了?
若儿疑惑片刻,问,“是谁?”
“砰砰!”
外面又推了推门,却不回答。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若儿立刻将散落一地的衣裳为清婉绫盖上,死寂中忽然“咔嚓”一声。
她转头,看到一把奇怪的类似刀却又不像刀的金属从门缝伸进来,接着轻轻往上一挑,看似并没有用力,可门栓却“哐啷”飞起来,下一秒“砰!”,堂门大开,一股冷气呼啸而来。
若儿心跳一滞,一个身形高挑修长的素白撞入眼帘。
来者动作看似轻慢,实则极快,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自觉跨过门槛,关门锁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死一般的静……
若儿一脸懵逼的盯着君子言,君子言一脸“本堂主来去自如谁能拦我?”,仿佛撬门开锁这种小偷行径是别人做的与他无关,那种我干啥都有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质也只有君堂主能拿捏得毫不做作又理直气壮了。
不过夜半三更的他来王府干嘛?
见君子言不说话,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自家夫人,她心想:莫不是知晓夫人病了?特意来看给她看诊?
不,这可不像妙手堂堂主的作风。
她看着君子言眸底闪烁的光辉,像一只饥饿的老虎发现食物一般,一瞬不瞬的摄住自家夫人,在夫人低吟一声“热”的同时,他唇角微微一扬,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河,倾泻一条长长的浪漫,勾起万千少女梦。
啧!
真是妖孽啊!
难怪平日里总是戴着纱笠,长着这么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替人看病有风险啊。
听说之前妙手堂堂主为剑庄庄主的宝贝女儿治疗一种怪病,结果病治好了,他一走,剑庄庄主的女儿忽然病得更重了,后来请人一看,害的相思病,听说是思念妙手堂堂主念到茶不思饭不想,整整瘦了好几圈。
剑庄庄主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不忍心见她如此消沉下去,于是也顾不上颜面,备上天下名剑三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数箱、名贵药材一车,主动上妙手峰提亲。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妙手堂副堂主一句堂主不在,无法做主,打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主女儿听见父亲提亲本来满心希望,听闻事情落空,当即卧病不起,越发憔悴。
眼见女儿奄奄一息,剑庄庄主再也顾不得颜面,再次前往妙手峰提亲。
本来副堂主依旧以堂主不在为由将其打发,熟料剑庄庄主回去的半路正好撞见游历归来的君子言。
于是两虎相对,剑庄庄主自甘放弃身段为女儿向他提亲。
可赛阎王才没有兴趣管别人的死活,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剑庄庄主话还没说完,他不顾两派和气扭头便走,气得剑庄庄主差点从石阶上滚下来。
事情到最后庄主女儿相思成疾,香消玉殒,剑庄和妙手堂从合作到敌对不过短短三月。
思及此,若儿也是佩服君子言的心大,生意不成仁义在,他少说也得来点客套话吧,居然直接拒绝,真不知道妙手堂是靠什么经营做大的。
她叹息一声,心想夫人会不会成为例外呢?
毕竟都从梅苑追到这里来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儿想起之前她们制定的计划,听到君子言一边走一边咕哝,“还是不戴纱笠舒服,阿南(妙手堂副堂主)那厮,凭什么以为自己帮我打理好了妙手堂,我就要听他的?哼!”
由于他说得很小声,若儿没有听清楚,只见他走到跟前,极高的身段投下长长的深影,一瞬淹没了光源,而他背光而立,周身便似渡了一层金边,加之通身的素白,越发显得他如仙人一般飘飘然。
夫人的病,引起了赛阎王的注意?
是不是代表夫人有救了?
若儿心中一喜,看到生的希望,可同时心底那压抑的酸楚又浅浅涌上来。
夫人身为王妃,在王府生病,却需要求救外人,真是讽刺呵!
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赛阎王的怪脾气反倒更让人觉得舒服好相处。至少,在夫人危急时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会出手相救,不是吗?
若儿袖中的手紧了紧,这时,君子言却还是站着没有动。
他立在光影里,桃花眼里映着清婉绫汗涔涔的绝色容颜,女子低哼轻喘的娇柔模样,与她平日里巧笑倩兮,古怪气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呵呵!
偌大王府,生病了居然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小神棍这王妃当得很失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子言啧啧,想起一路上畅通无阻,也不在意那些巡夜的守卫干什么去了,又或者某些人别有用心在设计什么,兀自蹲下身来,抬手一掀。
另一只手按住,他没有掀开。
“你干什么?咱们夫人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让你随便看了去?”若儿一脸护犊子的挡着清婉绫。
君子言闻言一愣,忽然笑了。
不会吧?
小神棍这么惨?
成婚五年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难不成八王爷不行?
他不说话,唇角弧度几乎勾出一朵花儿来,眯眼道:“放心,你家夫人在我面前就是块论斤卖的肉,我对她没意思。”
论斤卖的肉?
怎么听着像菜市场上售卖的某种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眨巴眨巴眼,沉思片刻,认真道:“先说好啊,你和我家夫人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今夜之事,你知我知她知,可不能往外传。”
毕竟夫人生命垂危,病一定是要治的,她总不能要求君子言只这样看就能治好夫人的病吧?
再说了,妙手堂堂主挑剔刁钻,连盛国公主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一个已婚妇女?
如此一想,她挪开手。
君子言揭开覆盖在清婉绫身上的衣衫,女子只着一件薄薄内裳的香艳场景映入眼帘。
她浑身已经汗湿了,白色的丝绸贴着肌肤,勾勒出女子婀娜的身姿,因为难受稍稍一动,半开的衣领间,分明的锁骨越发平直诱人。而那因为汗珠折射着晶莹光芒的娇嫩肌肤,粘着几丝柔顺墨发,场景便愈加惹人心弦跳动难平。
君子言见状神情一怔,覆上她秀气的手腕搭脉。
一瞬极致的热与刺骨的寒碰撞在一起,冷热交融,他寒气逼人的指尖逐渐转暖,而暖意似乎侵入心脉,顺着几乎冰冻的血液循环向上,来到心间,似一点星火,可以燎原。
君子言无法形容与她相触那一刻的感觉,只刹觉得侵占身体每一寸的寒毒像是受到干枯的荒草一般,被来自于她的火热灼烧殆尽。
常年受寒毒侵蚀的君子言竟重新体会到了“暖”这个字的含义!
转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是他的转机!
似承载万千生灵的眸底掠过一抹光华,天地便因为这光华复苏回春,一片鲜活。
他凝眸把脉,若儿静静看他眉头越皱越深,表情越来越凝重。
半晌,空寂里响起他潺潺好听的嗓音,“你家夫人以前可曾出现过类似的症状?”
若儿回忆这些年清婉绫的生的一些小毛病,无非就是吃坏肚子、感染风寒、中点小毒……大多是些她都能治的,可如今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她摇摇头,“不曾。”
“近些时日她接触过什么人?”
“也就皇后、太子妃、侧王妃、王爷,还有……你。”若儿仔细思索,“除了这些,好像没别人了。”
“你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
“是的,无时无刻。”
“有没有什么时候,有某种可能,她接触了别的人你不知道?或者她吃了什么你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他必须清楚清婉绫最近接触的人,吃过什么,才能找到症结。这不仅对研究医治方案来说十分重要,对于他来说也十分重要。
如果将造成清婉绫的病因作为治疗方法来治疗他,说不定也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是个医痴,也是个钟爱研究的冒险者,面对新的疑难杂症,君子言所表现出的兴趣和激动震撼到了若儿,包括他那近乎闪闪发亮的桃花眼,像天上骄阳,光芒万丈。
恍惚间,若儿想起还未离开家前自己成日坐在医馆里没日没夜研究,却丝毫不觉得累的时光。
莫名一种熟悉的情愫油然而生,她又认真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应该没有,也找不到有陷害夫人动机,同时也有相应能耐,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
她想连博学多识的妙手堂堂主都没见过这种病,姬贼、太子妃等人或许也没这个能耐吧?
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若儿思索片刻又补充道:“侧王妃、太子妃历来与夫人不和,会不会是她们?”
那两个?
君子言笑,“以她们的家族背景来看,没有擅长研制这种毒药的本事,近期她们也没和新的势力接触,应该不可能。”
额……
他居然把姬贼和太子妃的家底都摸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瞬间,君子言在若儿心中的形象突然越发高大威猛。
这厮果然傲得有资本啊!
若儿一脸崇敬,接着又看到君子言摸了摸夫人的额头,沉声道:“你去弄一桶冷水来,最好是沐浴的那种桶。”
嘎?
沐浴的桶?
不会吧?
他不会想让夫人现在洗冷水浴吧?
天寒地冻的,洗冷水浴夫人受得了吗?
而且,你让我把桶搬来大堂里,大堂里也没什么遮蔽物,夫人在王府大堂里被一个陌生男人看着洗澡是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儿一脸懵逼的愣在原地,头顶三个巨大问号,一脸“你认真的吗?”看着君子言。
君子言一脸“尔等凡夫俗子懂个屁”,接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一边打开瓶塞一边淡然道:“救不救在你,本堂主倒是无所谓。”
那指节分明的手里,小瓷瓶圆滚滚,胖乎乎,跟个穿着花衣的小胖子一般,这款式看起来十分熟悉啊……
若儿忽然想起那夜从夫人兜里搜出的来历不明的药,药瓶的外观越看越觉得和他手中的相似……
不会吧?
那个大善人不会是妙手堂堂主吧?
大脑空白一瞬,她实在很难将我行我素,看病全凭心情的赛阎王与“善”这个字联系在一起。
而且当时夫人中的只是很普通的小毒,他为什么要帮夫人呢?
若儿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多想。
眼下救夫人要紧,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出门找桶和水。
若儿走后,大堂内瞬间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空寂中女子闷哼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入耳。
“热,我好热……”
那呢喃如绵绵的云朵蜜糖,软糯糯,轻飘飘。
君子言扶起她,心绪也似被这娇软的轻吟挠得痒痒。
她靠在臂弯的时候,热与寒相交、相缠、相融,不但君子言周身的寒气驱除了几分,就连清婉绫也舒缓不少。
梦中烈火熊熊的荒原上一片白色雾气弥散,而那仙人终于向她伸来一只救赎的手,莹白的,修长的,过分漂亮的,甚至还带着熹微光芒。
得救了!
我要得救了!
她望着那双触手可及的手,拼命的往前爬。
虚幻中“哔啵”枯草撕裂的声音因为仙人的怜悯越来越小,就连天空也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仿佛一条旱地上的鱼,她浅浅一笑,如获新生般不自觉爬得更快,将手伸得更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现实中,君子言看到的则是她躺在他怀中的那一瞬,唇角一弯,浅浅荡漾开一波春水,水随风去,倒映满山粉桃,烂漫遍野。
这个女人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有一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脸,但凡是个男人见到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此时美人在怀,香艳四溢,而她那不安分的手为了得到更多的寒凉胡乱的往前伸,在他胸膛来回勾动,柔弱无骨的之间无意摩擦过最敏感的点,然后无力一抓,君子言不觉僵直了背脊,神情古怪的蹙眉看她。
视线里,她依旧笑得甜甜,像糯米裹了红糖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而那指尖微合勾住他素白的衣衫,异样的触感便一直痒痒到心尖尖,身体里的寒毒也因之产生诡异的变化……似乎……驱散了更多?
君子言没抱过女人,也从未想过与女人沾边的事,如今美人在怀,他自动忽略掉身子的异样,将一切归为寒毒带来的自然反应,然后得出结论——这个女人在占本堂主便宜?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像以往那样,遇到倒贴的女人一律该无视的无视,该眼神劝退的眼神劝退,该下毒的下毒……
可今日面对清婉绫,他却没有下意识的推开,更没有感觉到厌恶,甚至在她靠过来的时候还觉得……舒服?
舒服?
君子言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这两个字,这让历来性格别扭的君大堂主有一秒产生了“我不是我”的错觉。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产生错觉的症结,大概是一冷一热相互平衡,所以才会舒服。
既然舒服的同时又能缓解寒毒,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接下来清婉绫又往他怀里蹭蹭的时候,他没有抗拒,反而揽着她任由她猫儿撒娇一般在怀里蹭啊蹭,敏感点也更敏感啊敏感~
接着君大堂主的背也越挺越直,仿佛料峭山崖上的老松一般,皱着脸,尽量不去想那种奇怪的感觉。
“啊,还真是磨人!”
低低抱怨一声,他颔首,在看到身体变化的一瞬间表情突然一怔。
历来以淡定著称的君大堂主脸色刷的一红,红了又紫,紫了又黑……
只见那素白的衣衫上,白狐大氅内,被她撩得纷乱露出白色竹纹里衫的地方,竟然出现了!!
尼玛本堂主不食人间验烟火,清心寡欲,一心只想搞研究,为什么会!!!
啊啊啊!
这不可能!
本堂主怎么会对一个神棍有反应,一定是错觉!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慌乱将清婉绫一推,一脸“本仙人逼格高不与尔等为伍”的强装镇定样,然后为了掩饰突然加快的心跳把药丸倒出来,往清婉绫嘴里一塞。
指尖触碰到女子娇软的唇,水水嫩嫩,湿热如馥郁的丝绸,那触感叫人心头一颤。
“唔!”
清婉绫乖巧的张开唇,轻轻一抿,舌尖不经意划过盈润的指腹,刹那那一声娇憨的感叹莫名添了一丝暧昧的色彩。
而女子滑嫩拂过的感觉便映入脑海,点燃爆开!
君子言浑身的血液一炸,噼里啪啦沸腾叫嚣,常年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冷白皮竟不自知泛了一点浅粉。
突突突!
心跳狂乱!
燥热如潮水侵袭,来到隐秘角落。
察觉到身体越发奇怪的反应,君子言一愣,忽然将清婉绫一扔,倏地见鬼一样跳出一丈开外,然后像在说她,又像在说自己,骂道:“危险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清婉绫在梦中刚抓住仙人的手,他却一瞬退去,四周淫雨霏霏随着素白的飘远骤然消失,消减的火势仿佛喝了油,再次轰然蔓延。
她不停喊热,不停挣扎。
翻滚间覆在身上的衣衫落地,露出她洁白的内裳,女子玲珑身段便似沾雨带露,引人流连。
君子言瞧着此番惹人遐想的光景,腹中内火刹那直冲脑门。
那感觉太过奇异,让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慌了神,于是赶紧默念“静心咒”。
而这时外面“哐啷”一声闷响。
若儿忽然推开门,肩上扛着个巨大的木桶走进来。
“砰!”
木桶落地,看到君子言离自家夫人远远的,她不解的问,“君堂主,你干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夹着腿?
本堂主光明磊落、骄矜高贵,怎么可能做那种抱头鼠窜的小人姿势?
君子言一脸傲气冲天,强装笑颜,冷哼一声,“你看错了吧?”
接着撩袍一拂,似刻意掩盖什么,撇头不看清婉绫。
咦?
怎么感觉今天的赛阎王怪怪的?
若儿偏头思考,但眼下救主心切,也不没时间想那么多,转身又去把几桶凉水提进来,“哐啷”锁上门。
孤冷长夜漫漫,不觉已过未时。
在清芳院的时候,大多都是若儿一个人在干活儿,所以一个浴桶、几桶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中途来回的时间长了点,更费脚力罢了。
擦掉额上的汗珠,她跪坐在地,拾捡散落的衣衫重新盖在清婉绫身上,然后抱起她,转头问还在撩袍子一脸傲娇的君子言,“君堂主,接下来要怎么做?”
君子言撇头,斜睨一眼地上磨人的妖精,“药我已经给她吃下了,先用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罢他又从怀里摸出几包粉末,打开倒入桶中。
这厢,若儿打算将清婉绫扶起来,半跪着,手一伸,一抬,女子软绵绵躺在她身上,似没有骨头一般,重量堪比以往的三倍。
好重!
若儿身体艰难的晃了晃,使出吃奶的力气,强行将她扶起来。
可清婉绫接触到她,因为她刚打水搬桶,身体比正常的时候热,那热轻轻一碰,清婉绫忽然挣扎着喊,“烫!好烫……”
瞬时仿佛被针扎一般,从她身上一弹!
“砰!”
好不容易扶到一半的若儿和她双双应声倒地。
啊!
我的老腰!
若儿成为垫背的,砸得背部一阵钝痛,呲着嘴直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清婉绫意识不清,早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只觉得接触到若儿的背部突然火烧火燎,连忙一个翻滚落地,嘴里依旧虚弱的呢喃,“烫,救我……”
主仆二人相对而视,她的嘴唇因为水分的过渡流失干涸撕裂,裂纹里细细的的血丝殷红刺目,若儿看着自家主子痛苦的样子,不禁眼眶一润。
但还不等她哭出声,眼前白影一晃,药香扑鼻掠起一丝冷意。
只见自家主子跟个小鸡似的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在君大堂主极度不耐烦的神情中,“哗啦!”
溅起的水花喷涌到桶外,湿了一地。
而明明帮了忙却还一脸“别谢我,没结果”的傲娇君大堂主脚尖一点,轻盈的退到一边,滴水不沾身。
“赶紧洗了,顺便再给她来杯温水。”
他侧目瞄一眼清婉绫,女子衣衫尽湿,紧紧贴着肌肤的模样越发妩媚动人。
忽然娇软的触感和耳畔的低声轻吟再次浮现脑海,好不容才降下的火又死灰复燃,他脸色一变,不自然又撩了一把袍子,“哼!我可不是白救人的。”
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点,若儿自然知道。
见夫人入水以后神色舒缓许多,她问,“君堂主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做得到,定然不敢推辞。”
“你?”君子言桃花眼斜斜一挑,“你做不到。”
默了默,他瞄一眼清婉绫,那货竟然舒服得闭着眼睛唇角弯弯?
啊~
看来治疗效果不错!
这无疑是对医者最大的欣慰啊~
不知是否被刚才那场意外的触碰感染,此刻再看清婉绫,她粉粉的脸,嫩嫩的唇,月亮似的眼,怎么有点……可爱呢?
当脑海里第一次蹦出对女人的形容词,君大堂主又被自己的异常吓了一跳,赶紧目光一挪,又是一脸“尔等凡夫俗子休想se诱本仙人”,阴阳怪气的一指,“她才做得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儿顺着他细长好看的手指移动视线,发现他指的是自家主子,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他确定,以及肯定,一个傻子能帮他么?
若儿回以“你在逗我?”的表情。
君子言颔首,“让我研究研究你家夫人的病,我可以帮你治好她!”
就这?
未免太简单了吧?
分明就是让她们占便宜啊?
果然不为别的,只为医啊~
君堂主对医学的研究精神实在叫人佩服佩服!
所以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若儿连连一口答应,“成交!”
可君子言唇角一勾,又补充道:“在我治好她的病以前,她一切都要听我的,包括用药作息等等,你确定你能替她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能治病活下去,总比死了强。
而且和君子言相处那么久下来,她发现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么难对付嘛!
虽然夫人每天去讨好他都被赶出来,但是关键时刻却都是他出手相助,相比王府里那些到现在还不见踪影,甚至巴不得夫人死的人比起来,君堂主简直不知道好多少倍。
而且王爷只是将夫人当做替代品,以夫人如今在王府的地位——风雨飘摇啊!
与其四面楚歌,还不如另辟蹊径。
君堂主对夫人的病感兴趣,身为大夫,医治病人,总不可能病还没好,就看着她受迫害吧?
既然有妙手堂这么大棵大树乘凉,何不如赶紧抱大腿,趁势再能让君子言帮忙夫人回复武功当然更好啦!
于是若儿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自然自然,我们家夫人脑子傻傻的不灵光,许多事都是我替她做主的。君堂主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夫人谨遵医嘱,绝对不会侮辱了您赛阎王的圣明!”
她一通马屁乱拍,君堂主很受用,但是听到“赛阎王”三字,他眉头皱了皱。
特么这么难听的外号配得上本仙人?
君子言看一眼若儿,傲娇的轻哼一声,“本堂主记得上一次言而无信之人,应该连骨头都不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妙手堂堂主出了名的一言九鼎,也出了名的最恨失信之人。
若儿还嫌命不够长呢,怎么会失信呢?
她嘿嘿笑一声,“只要堂主能治好夫人的病,那就是夫人的救命恩人,夫人谢您还来不及,又怎会失信?”
那一双眉眼弯弯,单纯的面庞却不像内里一般滑溜溜。
君子言不说话,暗道:果然是小神棍的跟班,都是一般的黑。
这时,去珠兰院禀告的两名家丁慢悠悠逛到大堂外,看到大门紧闭,心中一紧,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慢脚步,悄无声息来到门外。
“再添一些冷水。”
似乎是男人的声音?
而且那嗓音飘渺如密林里的丝竹声,美妙而深沉,哪怕不过短短一句话,也能叫人耳朵怀孕,难以忘怀。
如此悦耳独特的嗓音,他们确定府上没有人拥有。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来做什么?
大堂的门为什么又紧闭不开?
一连串疑问在脑海里炸开,对八卦尤其敏感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彼此都嗅到了私通的气味。
他们小心翼翼将耳朵贴在门边,想听清里面的对话,但接下来是哗啦的水声,然后隐约
听见若儿道:“一会儿要给夫人把衣服穿上吗?”
穿衣服?
王妃已经把衣服脱了?!
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
天大的丑闻!
家丁互相对视一眼,可以想象得到庆王头上的绿帽子有多大一顶。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禀告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也不能忽略了侧王妃之前的命令。
于是二人悄悄摸摸退出院子,一个前往书房,一个向珠兰院,匆匆奔去。
此时被吵醒以后的珠姬刚有些睡意。
“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瞬不耐涌上心头,外面看门的小丫头似乎和什么人争执了起来。
珠姬正待发火,忽然听到有人说,“大夫人在大堂里与男人私会,我亲耳听闻,怎么可能骗你?”
私会?
真是得来全部的功夫!
今晚,本王妃就要那乡下妇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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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纸墨香弥散,珠笔一点,一提,下笔如有神般,落下一排排苍劲有力的字。
伏兮静默跪坐在一旁,看着湛行风在粉色的信笺上回复,落印,然后将信工整折叠好,递给他。
“依旧是今晚送到东宫吗?”伏兮看一眼信封上一朵牡丹盛放,艳丽如妖,接着想到八王妃,莫名心中一阵阴沉。
心有节奏的跳动着,一下一下打在藏在心口的玉佩上,那是若儿上次和他打赌认输时给他的,玉佩上除了女子的香味,还有他的体温。
那天拿到玉佩后,他本该满心欢喜的告假回家取消婚约,可玉佩真正落在手掌的那一刻,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相反的,他觉得一瞬似有什么堵在胸口,郁结心中,久久不散。
他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直到后来王爷命令他跟着八王妃去梅苑才有所缓解。
虽然那主仆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也被折磨得经常半夜不是去找ji就是找鸭,白天不是去集市买食材就是买零嘴,更过分的是,她俩还赊账,害得他的月钱都不剩几个铜版。
但是他记得更清楚的是,他在寒夜的屋顶睡觉,若儿端一碗热汤站在檐下,粗暴的用长杆戳他,问要不要喝?给我下来睡房里,你睡上面压我一头我睡不着!
还有他偶尔出去执行任务,身上有伤被发现,她便一脸嫌弃的嘲笑他,过来给他上药处理伤口。
还有他郁郁寡欢闷不吭声,她坐到他身边一翻奚落,可神奇的事,把不开心对她说了以后,他感觉自己开心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梅苑的日子虽然很短,但总有太多数不完的事,而且大多数都关于他不喜欢的“未婚妻”。
从小到大,若儿都是个混不吝的,没有哪天不惹他生气,所以他发誓要变强,不能整天受女魔头欺压,现在他终于做到了,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伏兮感觉靠近心脏藏的玉佩的硬度,甚至开始懊恼,为什么会跟若儿下这么一个赌注?
他明明知道王爷和太子妃一直以来都有秘密的书信来往,更知道为什么王爷非要八王妃不可,所以若儿和他赌一定会输……
接过书信正想得出神,外面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伏兮看一眼湛行风,湛行风翻来书页,没有动。
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听到有人敲门。
湛行风不说话,他也不说话,静观其变。
而门外的人似乎等急了,喘着气道:“禀,禀告王爷,八王妃,八王妃她好像在大堂里和人私会!”
一瞬间。
“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橘黄的烛火闪了闪,屋内暗了又明。
门外家丁暗暗捏了一把汗。
而屋内湛行风剑眉一挑,那老头终于肯现身了?
家丁见灯亮,不闻回答,担心王爷发怒骂他信口雌黄,遭罚,于是赶紧补充道:“小的看到大堂大门紧闭,还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若儿还说…”
中途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若儿还说,说什么脱王妃的衣服!”
刹那,湛行风眸光一沉。
脱衣服?
这不像那老头的做派!
难道那个女人……
湛行风表情一绿,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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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在湛行风的掌风下晃了晃。
伏兮看到桌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心中一沉,暗道:八王妃在王府与人私通?和谁?
而且王妃今天才刚回府,就出了私通之事,未免太过蹊跷。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相信来报的家丁也不敢说假话。
抬头看一眼湛行风绿的发青的脸色,他默了默,不卑不亢道:“王爷,私通可不是小罪,兹事体大,请王爷三思,莫要动气伤了自己。”
三思?
偷人都偷到王府上了,要他如何三思?
湛行风斜睨一眼伏兮,总觉得去一趟梅苑回来,他变得异常话多,想来也和那女人有关系。
他冷笑一声,又看向伏兮手里粉色的信封,张曼曼在其中提到妙手堂堂主不惜得罪太子妃也要为清婉绫出头,还有二人平时以为皇长孙治病为由,经常在静心院闭门独处,时不时还传来奇怪的声音或笑声,以及清婉绫每日向君子言送美食献殷勤……
种种的种种,如果二人之间清清白白,为何会如此亲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难道她以为逃离了他的视线范围她就可以乱来?
还是她本来就有了异心?
袖中拳头不自觉握紧,额角青筋暴跳。
湛行风深邃的眸底卷起一个仿佛能吞噬所有的漩涡,对伏兮斥责道:“本王自会独断,无需你多嘴!”
那眼微微一眯,冰棱密布。
伏兮见状眉头一皱,缓缓垂下头。
他知道,王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很快,面前黑影一闪,不过转眼,湛行风已经打开了门,对前来禀告的家丁道:“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本王立刻将你杖毙!”
听到“杖毙”二字,家丁两条腿抖了抖。
但他确定自己没听错,而且与他一起的另一个人也听到了,虽然在湛行风的威严下他有些瑟瑟,但还是肯定道:“我所言属实!”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既然他敢肯定,那便不会有假!
他倒要看看,那女人胆子到底有多大,居然敢在府上大堂里偷男人?
一拂袖,湛行风脚尖轻点,几个飞跃瞬间停在大堂外。
窗纸上橘色的光明晃晃,果然大门紧闭。
他脚下无声走近几步,听到堂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一声沉吟。
那沉吟很低,粗重又沙哑,一听就是男人的嗓音。
呵呵!
湛行风冷冷一笑,周身的空气近乎凝结,他站在廊下喝道:“开门!!”
听到他的声音,水流声没了,低吟也没了。
里面一瞬安静下来,是那种仿佛通往地狱之路的阴冷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着窗框上人影一闪,似是有些慌乱。
片刻,湛行风听到若儿走近门边,结巴的试探道:“王,王爷?”
像是怕被抓包一般,平日那一脸单纯嘴却十分利索的小姑娘居然卡带了。
湛行风闻言,心底的几分疑惑立即转为肯定。
“开门!”他再次重复,嗓音如死水一般,只要是熟悉庆王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可里面若儿却不怕死的遮遮掩掩,故意拖延,“真是王爷?夫人,王爷来啦!”,像是在给某人提供逃跑的时间。
但跑?
他跑得掉吗?
湛行风亲自守在堂前,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檐下一排排橘色的灯轻轻晃动,为湿冷的夜更添一抹诡色。
湛行风眸光一沉,瞬时周身戾气暴涨,以他为中心卷起枯败的落叶旋转飞舞,那猎猎的玄黑与夜色融为一体,化为更深的幽寒,一番风云残卷,叫心生惧意。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明亮的大堂,不过轻轻抬手,并没有碰到雕花的木门。
骤然“哐当!”一声。
半指厚的门栓碎成两半。
不等若儿为自家主子遮身,接着“啪”的巨响,一阵飓风呼啸而来,吹得她眼睛一眯,慌忙一把将衣衫往清婉绫身上一套。
只见大堂之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沉寂中,衣袂飘飘,宛如地狱之神,眸中一点寒芒微闪,狠狠朝她们刺来!
居然是王爷?!
若儿面色一惊。
刚恢复意识的清婉绫扯下罩在头上的衣裳,抱怨道:“你捂我干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嗓音极其粗重沙哑,好似灌了铅一般,与码头靠力气干活的汉子们有的一拼!
湛行风闻言一怔,刚才那个男声……是她发出来的?
为什么她的声音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湛行风不相信,视线在大堂内逡巡一圈,从太师椅后的角落,一直到房梁、屋顶,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那么刚才来报之人口中所说的男人是谁?
这里人影都没有,婉绫和哪个私奔?
湛行风看一眼站在水桶边的清婉绫,冰肌玉骨沾雨带露,嫩滑的肌肤一点桃粉浅浅,濡湿的发便越发在这诱人的色泽中越发黑亮。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张国色天香,娇艳比花的脸。
不知是否刚出浴的缘故,她的唇红红的,双颊也有云飞,而更迷人的是那双眼,狭长微挑,藏着星辰一般,稍稍一勾,似要伸出几只手来,将人的魂魄都勾去。
湛行风在这许久不见的风情里失了神。
清婉绫便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好,遮盖住那鲜嫩的细腻白皙,却越发引人遐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本王叫你思过,你便是这般思过的?”
片刻后,回过神的湛行风冷哼一声,如大海幽深的眸子盯着面前的浴桶,神情不爽。
敢在王府大堂沐浴,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果然只有她清婉绫做得出来!
“自然是这般思过啊!”
清婉绫一脸无辜,眨巴眨巴眼,见湛行风一噎,似乎要发作,忙理直气壮道:“我思过都思得发烧了,这才不得不用洗冷水浴,让自己静下来,你说是吧?若儿。”
她斜睨一眼旁边一脸震惊的若儿。
若儿傻傻盯了她半秒,才缓缓点头。
牛叉啊!
这货才刚醒过来,瞬间就能睁眼说瞎话!
还思过思得发烧了,你特么演员吧?这么能掰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种理由谁敢信?
不摆明了耍庆王嘛?
她暗暗在心里给清婉绫比了个大拇指,又转头去看庆王。
果然,庆王的表情绿了又青,青了又黑,忽然怒斥道:“清婉绫!你还要装?”
“装?”
“什么装?”
“装什么?”
被怒斥的清某一脸单纯无害傻白甜,发出三连问。
但湛行风冷冷一笑,“你难道不知道本王为何今天会将你带回王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美人出浴,分外惹眼。
因为热度刚褪的缘故,她浑身绵绵无力,软趴趴的半靠在桶边,一双媚眼斜斜看来,如丝如缕,撩动心弦。
“为何?因为太子妃吗?”
清婉绫启唇,粉嫩润泽之间天音倾泻,似一座大山重重落下。
“轰!”
若儿脑袋发翁,瞪大眼睛看向自家不太灵光的傻主子。
姑奶奶呀!
王爷正在气头上,现在是提太子妃的时候吗?
而且你这么一说,王爷不就察觉了今天下午咱两听墙角了吗?
若儿苦着一张脸,紧闭双眼不敢看庆王此刻应该气得跟屎一样颜色的脸。
接着,她便听见湛行风道:“看来你确实对太子妃颇有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想起昨日女子在她怀中嘤嘤抽泣的模样,想起她为了他们夫妻和睦,对清婉绫的罪行闭口不谈时的委屈……
那么温柔坚强的一个女子,都被她逼得哭了起来……
心一瞬怜惜,湛行风皱眉看向清婉绫,“你觉得本王是为了曼曼拿你出气?”
“这可是你说的。”
清婉绫撩他一眼,张开双手。
若儿会意的替她穿衣裳,心里暗自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湛行风心底的愤怒也随着她一件一件笼上的衣衫,烧得越发剧烈。
就算到了这一刻,在他盛怒之时,她也轻慢依旧。
蓦然之间,他看透了!
这个女人不再是当初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懂事乖巧的婉绫,而是另一个,只顾自己,不顾大局,自私自利的清婉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年少轻狂的那一点青春都消失殆尽,他猛然一震,“哐当!”,大门似被什么推动,狠狠的砸在一起,响声盖天,又打开。
湛行风抬起一只手,用力一握,清婉绫好像主动送上门一般,细嫩的脖颈贴在他掌中,一掐就断!
“清婉绫,你不要逼我!”
宽大的手渐渐收紧,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而清婉绫只觉喉咙一缩,似被什么缠绕,呼吸粗重起来。
呵呵!
果然,她果然只是替代品啊!
不过替了一句张曼曼,他就怒了,甚至不惜要杀了她!
但是,他能杀得掉吗?
尽管呼吸困难到近乎窒息,清婉绫也没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只眯着一双眼,皱眉冷冷看他,像在看陌生人,又像在通过他看更远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通过那双大海般深沉的眼,她脑海里滑过豆蔻年华的零星片段,有笑、有哭、有酸、有甜……
“是你……你在……逼我!”
清婉绫灿然一笑,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
是你让一个抛弃一切义无反顾的人受尽折磨,历尽世间所有的不堪和嘲笑,低到尘埃里,却还自以为高高在上,站在道德的最高点,用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妄图给别人根本不存在的希望。
将我逼成这样的是你!
是你!!
湛行风!!
清婉绫咬牙,一双媚眼死死瞪向他。
他微微一怔,恍然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再去她漂亮的眼底寻找,却只剩下一片枉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逼你?”湛行风怒极反笑,慢慢举起双手,“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让本王身陷囫囵,大臣们都在想尽办法的弹劾本王,而你!你丝毫不会本王着想,行为不端也就罢了,竟还与旁的男人纠缠不清,欺负曼曼!你说,是你在逼我,还是我在逼你?”
曼曼?
又是张曼曼!
果然是青梅竹马,感情笃深呐!
清婉绫被他扼过头顶,双脚离地,在空中微晃,但并没有挣扎。
不知是因为真的没心没肺脑子有问题,还是镇定自若稳如泰山。
她能得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娇艳的脸愈发红艳,但她只是低眸睥睨湛行风,毫无惧色,眼底明亮的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这时,死寂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清婉绫黯淡的视线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脚边跪下来。
接着“扑通”一声响!
“扑通”又一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扑通”一声,混杂了女子强忍鼻酸的哭声。
似无限黑暗的深渊里,她隐约看到若儿跪在地上,额头血迹斑斑。
她在轻啜,身子隐隐发抖,一边磕头一边哭求道:“王爷,夫人不懂事,求您饶了夫人,别与她计较!!”
“您知道的,夫人那么爱您,为了您放弃了前程,武功尽失,她怎么可能背着您做出那种不堪之事呢?”
“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胡编乱造,您心如明镜,最是懂得夫人的心思,求求您饶了夫人!”
“夫人如今失忆失智,已经够可怜了,如果连王爷您夜不体谅夫人,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她的人生就太惨了!”
“王爷,求您多想想夫人为您做的那些事吧!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你们也是夫妻。夫人说那些,不过是气话,她就是太爱您了,才会如此,难道几句流言,就真的断了您和夫人那么多年的感情吗?”
“而且您说夫人欺负太子妃,依她如今的境况,无权无势,连保护自己都吃力,又何谈欺负太子妃?更别说妙手堂堂主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江湖上人尽皆知,又怎么会与夫人不清不楚呢?”
她一边说一边哽咽,泪水模糊了双眼,脸颊脏兮兮,发丝也凌乱,狼狈得像一只刚战败的灰脸猫儿。
这是一个历来坚韧、自信心极强的女子啊,自从有记忆以来,清婉绫从未见她哭过,但如今为了她,她匍匐在湛行风面前,放下骄傲,以头贴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心中一痛,说不尽的辛酸汹涌而上,她一咬牙,在稀薄的空气中一字一句咬牙道:“若儿……别……求……他!”
如今就算死,也不能低头!!
刹那,一片沉寂。
跪地的若儿身子一抖,缓缓的,缓缓转头看脸色涨红,近乎窒息的清婉绫。
她依然是那么美,那么动人心魄,哪怕此刻因为呼吸困难而眉头微蹙,那份藏在骨子里的顽强和无畏也继续傲放着。
倏地,若儿想起那年她独闯匪窝,深入险境时的从容不迫,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能盈盈一笑,最后将山贼一窝端!
可那段日子太久远了,久远到一想起来仿佛是在梦中经历过,毫无真实感。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生性不羁的她们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自甘受辱?
想到这里,再看清婉绫时,若儿般葡萄大,滴溜溜的眼里终于有了光。
她不再求湛行风,也知道王爷若真记得夫人为他做的这些,夫人也不会沦落至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她不哭了,不求了。
而清婉绫笑了。
那轻薄的嘴唇微微一勾,连弧度都似天赐一样的完美,“既然你从未爱过我,就放了我吧!从此我们天涯陌路,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你,你也从未认识过我!”
话音落,她一阵喘息。
忽然有力的手指一收,深沉如大海的眸闪过浓重的杀意!
“放了你?呵呵!我不放!我绝对不会放!你知道的,我不会放你走!”
似被什么点燃,湛行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积压多日的阴郁,怒吼着。
他的手越收越紧,紧到清婉绫因为痛苦变得面色扭曲,他却丝毫不顾,还在一点点收拢,“我也曾经爱过你,我也爱过你的……只是你,你变了,你不再爱我,是你逼我的!!”
呵呵!
爱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词或许在曾经的清婉绫那里还有一丝温情,但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的她,她早已不记得与她一同走过的风风雨雨,一起经历过的生死患难,她只记得……他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会兑现承诺,却总是让她看不到希望。
如果永无止境的等待就是湛行风所说的爱,那么她觉得不爱也罢,而且她也根本没爱过。
清婉绫感受着颈部缠绕的力量,身前的他如此愤怒,连指尖都发烫的包裹着她,让她神志些微混沌,可她还在笑,“爱……什么……才是你表达的爱?”
此刻的湛行风已然失去理智,他冷冷望着那绝美的脸赤红如火,手上却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反问“倒是你,你对得起本王吗?你爱过本王吗?回答我!”
他将她拉近,炙热的呼吸铺散她在脸上,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逼问。
清婉绫低喘一声,只觉得这问题未免太可笑!
像是给她解释的机会,湛行风力道松了松,她猛然吸一口气,却道:“我为何失忆,为何会一夜之间突然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突然忘记一切,你想过吗?你没有想过!你只会说我不够爱你,只会责备我不理解你,可你何曾理解过我?我受珠姬欺辱,时常温饱不能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落入险境,差点命殒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腹背受敌,单刀赴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然而这都只是我忘记你以后所经历的,那我忘记你以前呢?那五年的时光呢?我该是承受了多少苦难和委屈才会选择忘记你啊!你有想过吗?你有在乎过吗?所以你问我爱不爱你,我要怎么回答?我还敢爱你吗?!你……”
“呕!”
刚松开的手再次收紧,清婉绫几乎在其中瞬间死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硬币写到一半停电,等到现在十一点五十五也不来电,估计写到一半的稿子也废了,暂时断更今天,抱歉(__)
\t\t', '\t')('\t\t\t但湛行风根本不管不顾,她仿佛看不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快要窒息而亡,狠狠的盯住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不敢爱?好一个不敢爱!清婉绫,既然你我之间再无情分,就别怪本王无情!”
说罢,他手一用力。
若儿瞪大眼,表情一噩!
清婉绫柳眉成山,闭上双眼。
这是一场赌局!
赢则生!
输则死!
就在湛行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下手的一瞬间。
“飒!”
妖风乍起,院外“啪啪啪”数根树枝断裂,如炮仗一般瞬间炸开,热闹了寒夜。
只见浓重的墨黑之中,一点白芒如流星滑过天际,在疏影重重的夜里拖坠出一条长长的尾,华光流转,引人入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来者身轻如燕,在屋脊之上轻轻一点,几个飞跃,于众人还来不及察觉之时,转瞬落到大堂前。
与此同时,风声越发大震,吹得树枝弯了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仿佛新年来到之时,万家灯火,天空爆开火树银花。
他足尖一点,慢慢站定。
猎猎的风卷起他素白竹纹的衣袍翻飞飘扬,如仙境之中一面旌旗,即将拉开一场天神之战!
若儿脸上泪水未干,呆愣的看着来者。
那人面如冠玉,举世无双,尤其一双桃花眼,浅浅看来,似包罗世间万物生灵,流泻怜悯众生的清光,描摹出一幅山高水远的丹青墨画,待风起雁过,留鸿毛一支,飘飘荡荡,点开一圈涟漪,湖面便波光潋滟,粼粼迷乱人眼。
嘶~
妖孽啊~妖孽~
若儿神情一艳,听着院外树枝断裂之声,暗叹:果然是君堂主,出个场都要“放鞭炮”给自己加戏!
装X界的楷模啊!!
她啧啧称赞,便见妖孽本孽气场一敛,跨入门槛的鞋面都白得发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君堂主深夜造访庆王府有何贵干?”
湛行风冷冷看一眼手中的女子,又转头看向君子言,眸中深黑不见底,迸射着危险寒芒。
其实答案不难猜,君子言的出现,代表着从刚才起他就窥视着大堂内发生的一切,再结合刚才家丁来报大堂里有陌生男子,说不定在他来的更早之前,君子言就已经到王府了……
呵呵!
自诩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君堂主对他的王妃还真是关心啊!
夜闯王府,难不成还怕他对清婉绫做什么?
湛行风头顶巨大的绿帽子,恨意使他忍不住手一收。
“唔!”
清婉绫痛苦的闷哼一声,柳眉近乎蹙成一座小山。
君子言浅浅望一眼那只居然对自己老婆动手的手,不屑的嗤一声,“今日皇长孙受惊,病情越发恶化,医者仁心,我自然是为了救皇长孙而来!”
“救胤儿?”湛行风颔首,以贵族的姿态睥睨他,“果然是神医,梅苑与我这庆王府相隔数里,来这都能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子言无视他话里的讽刺,轻慢走到他跟前,比一般人都要高出不少的身高优势令他浑身向下都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
此人妖而不娘,美而不弱,那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矜让他无论面对谁都有一股贵不可言的雅致,就像现在,哪怕他不过一介布衣,气质也丝毫不输身为皇族的湛行风半分!
“皇上三请四请让我救皇长孙,我既然应下了,自然得尽心尽力,才不枉我妙手堂的威名。当初皇上答应我,让八王妃坐镇驱邪,我才应下这门事,如今庆王一声不吭的将八王妃带走,甚至还趁着夜黑风高,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动手,还乐国战神呢?呵呵!我看也不过尔尔,都是吹的吧?”
湛行风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侮辱!
闻言面色一青,“你……”
君子言莞尔一笑,眼底滑过一丝邪妄,“难道我说得不对?八王爷将八王妃带回王府,向皇上请示了么?还是八王爷如内阁那帮老臣所说一般,觉得自己功高盖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皇上都管不了你?”
“你满口胡言!”湛行风气得额角暴跳。
君子言却淡淡一笑,“我有哪句是假?八王爷向皇上请示过了?内阁大臣们不是这般弹劾你的?”
今日将清婉绫带回王府,湛行风确实没有事先与皇上请示。
一来他今天之行另有目的,不想打草惊蛇;二来近日皇上对他疑心颇重,如果将此事告诉皇上,恐怕又要生别的事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最近内阁大臣确实也以他功高盖主为由,在弹劾他……
真想不到妙手堂堂主一个江湖人士,居然能将朝中之事摸得清清楚楚,恐怕他在朝中安插的眼线也不少吧?
湛行风不得不佩服,他从白手起家,才二十来岁,就能有如今的成就,和盘根错杂的势力!
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是个谋智甚深的天才。
但那又如何?
他的女人,无需别人来管!
湛行风横眉冷竖,“我国的事,还轮不到君堂主来管,如果你还想平安的在这里待下去,最好不要惹本王!否则,就你一届平民扰乱国事的罪名,足够你五马分尸死好几回!”
哟呵?
威胁他?
想抓他把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久没有与人斗了,突然来了兴致怎么办?
君妖孽闻言不惧反笑,甚至还凑近湛行风挑衅的轻轻一吹,“怎么?如果我偏要管呢?”
话音落,他还斜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绝美女子,手一抬,挽住她的腰,寒气拂过,逼近湛行风的手。
伤害不高,却极具侮辱性!
若儿挂着两串干巴巴的泪痕,一瞬就沸腾了!
打啊!!
杀啊!!
砍啊!!
她最喜欢看两男争一女的戏码了!
让王爷不知道珍惜,让他后悔,让他进火葬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在一旁心潮澎湃,清婉绫也跟着澎湃。
刚喘口气儿,她就开始投炸弹,“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
她眼睛一弯,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甜蜜蜜~
她唇角一勾,像天边的月牙,美滋滋~
她小手一搂,拦住君子言的腰,笑嘻嘻~
特么!
这不是当着老子的面给老子戴绿帽子吗?!!
庆王瞬间变色儿,脸青得就像草地里的蛤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湛行风美人在手,却对他人作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反手一挡,拨开君子言的手。
与此同时,君子言听罢,嘴角一抽,表示他只是出于救实验品的心思,单纯的顺便搭一把手,他对这货没兴趣没兴趣!
接着嫌弃的对清婉绫一哼,身子一偏,错开湛行风,直逼其手臂。
虽然身中寒毒,他的速度却极快,在湛行风察觉危险被迫倒退的同时上前一步,将清婉绫一揽。
脸上虽不情不愿,但还是把她救到身边。
湛行风中了调虎离山计,自然不肯就此放手,在君子言抓住清婉绫的瞬间,他掌风一推,本来稳稳落在君子言怀中的美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道错开君子言,倒退数步。
万籁俱寂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水流嘈杂,此起彼伏。
若儿见状面色一惶,奔到清婉绫面前,可为时已晚。
只见女子白皙的肌肤上,徐徐的鲜血如柱涌出,从额角墨黑的发一路向下,流过她柔美的脸颊,顺着轮廓来到莹莹的下巴,“嘀嗒!”,妖冶的红在她濡湿的衣襟上绽开一朵绝美的花,然后浸入上好的绸缎之中,留下刺眼的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虚弱的身体已是雪上加霜,如今这一撞,当即两眼一翻,钝痛令她差点昏死过去。
但她倔强的不敢晕厥,只用力的在袖中掐自己的手,嘴唇咬得泛白,痛恨的、绝望的、悲愤的望着湛行风!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
你的爱便是可以随便掐死我?!
差点杀了我?!
心不是一瞬间死去的,但它的死去只需要一瞬间!
清婉绫靠在桶边,冷如冬日天山的霜月,冻彻骨髓的白散落,笼罩万物,世间便陷入更深的寒。
身旁若儿知道她的倔强,扶住她不让她倒下,可眼前却忍不住越来越模糊,她抖着手为她清理伤口,嘴唇也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