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楚二听罢,像是被什么踩中了尾巴,突然凶狠道:“再胡说我就连你一起杀!”
“怎么,为了保住秘密,你还想弑兄不成?”
楚一笑眯眯的看一眼烧得旺盛的马车,慢慢转动机括。
“咔咔咔!”
茫茫的夜色中机械转动的声音格外清脆。
楚二懒得理他,等机械停止运转后,也跟着帮忙拆卸火箭弩。
但楚一还是不肯放过他,转移话题道:“哎呀,果然是老怪物带出来的小怪物,这招金蝉脱壳使得好啊,我们居然没把她给烧死!”
楚二历来不会管理自己的表情,一听他这么说,好像怕被发现什么似的立刻咋呼道:“怎么会没死?肯定死了!”
呵呵!
老二果然是个情种!
他最喜欢玩弄情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一见楚二激动的模样,一下就来了兴致。
他凑近他,一双比溪水还要温柔的眼弯成月牙状,“是嘛?如果小怪物被烧死了,那么她死之前怎么连吭都不吭一声?她的小丫环醒来之后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跑来看我们呢?”
楚二闻言一愣,顷刻间,楚一似笑非笑的脸已然贴到他鼻尖。
那阴测测的笑容里,三分嘲弄,七分诡谲。
吓得楚二骂了一声“死变态”,然后赶紧爬起来叉腰道:“我说死了就是死了!你要再乱来我就真的弑兄你信不信?”
喂喂,有你这么说兄长的嘛?
一点礼貌都没有!
差劲!
渣男!
楚一被楚二的激烈反抗闹得没了兴致,把酒壶一摆,道:“为兄已经让楚三去她们来时停留的几处搜寻了,今夜,小怪物不死也得死!”
说话间,他眼底燃起一丝浓浓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比起楚二,他更杀伐果断,更绝情!
“你不相信我?”楚二忽然气愤道。
“与小怪物有关的事,为兄能相信你吗?”楚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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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瑟,锦帜飞扬。
永和坊西的一家酒馆宾客满座,灯火通明。
自“王妃遇仙人”一事后,奇闻怪谈便成了百姓口中的热门话题。大家一面吃着酒,一面听说书先生说后山遇鬼后续,整个酒馆内随故事的发展时而有人惊叹,时而有人哀戚,谁都没有发现躲在柱子的后面行动古怪的小厮。
那小厮蒙着半张脸,只露一双惑人的大眼睛在外面。她手里兜着一把瓜子,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右看看,仿佛在忌惮什么。
来时的路上,若儿说送丧那日闹出的动静太大,她们一定已经引起了月朝宗的注意,以月朝宗有仇必报,喜欢在夜里动手的行事风格,很可能马上就会有动作。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清婉绫中途下了马车,并伪装成小斯的模样,在这里等若儿让人来接。
她优哉游哉的嗑着瓜子,忽然眉峰一转,神情突然凝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见昏暗的石阶外,有一个身穿靛青长衫的男子,正抬脚走进酒楼。
他先是左右看了一下,面对店小二的热情的招呼,只是表情冷淡的摆了摆手,接着开始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知道为啥,清婉绫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惶惶不安。
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猜测那名男子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男子逡巡一圈后,忽然一顿,锐利的,阴戾的,杀气腾腾的视线便牢牢定在了她身上。
他是月朝宗的人!
不过一瞬间,清婉绫就猜出了男子的身份。
也同样是这一瞬间,清婉绫拔腿就跑,“嘟嘟嘟”顺着最近的楼梯往上狂奔。
这厢楚三看到她还在发愣,等眼睛一眨,那货就一溜烟消失了……
额?
没想到小怪物还是那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三感叹一声,旋即迈开步子,明明看起来走得很慢,转瞬却已经来到了楼梯口。
他仰头看一眼三楼那熟悉的身影,暗搓搓的笑道:“哼!当年你武功最盛的时候都跑不过我,更何况现在?”
言罢,他紧追而上。
“哗啦~”
“咚咚咚!”
木质的声响淹没在宾客的欢声笑语中。
清婉绫转头一晃,便看见阴影里楚三那阴恻恻的笑。
她暗骂一声“你是窜天猴吗?居然这么快?”,接着脚步一乱……
“嘭!”
温厚的触感以及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顾不上鼻尖的钝痛,清婉绫先是转头看了一眼,确定楚三没有追上来后,方才抬头看向与她相撞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见橘色的光芒里,来者头戴帷帽,身形极其高挑,以清婉绫在众女子中拔尖的身高来看,竟也才到他的肩头。
真的好高好高!
清婉绫感叹着,又见薄纱微微浮动,隐隐露出那人唇若一点粉桃烂漫,鼻似琼玉笔直挺拔,再结合他细腻如脂的肌肤,柔和的轮廓——应该是个美人!
想罢她眉眼弯弯,月牙似的漾着一汪清泉,笑道:“多谢……”
但后面的话还未完,一个强硬的力道突然冷冰冰的就把她拨到了一边。
接下来伴随着一声不耐烦的“起开!”
美人绕过她,让身边的随侍打开房门就要进去。
清婉绫没料到美人竟然这么高傲无情,在原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么拽的做派,应该是大佬无疑了!不然月朝宗的人看到他也不会忌惮着没有追上来。
既然是大佬,那就没有不抱大腿的道理!
她喋喋一笑,眸光一闪,在大门关上之前,“啪!”抵住门框。
“美人,我看你体质虚寒,阴气过剩,应该是中了寒毒,我这里有一些解毒之法,要不要试一试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实她哪知道他有没有病?不过是因为刚才碰到他,觉得他的身体和手都非常冰凉,所以胡诌的一个病!
反正只要能拖住他,月朝宗的人就不会追上来,等拖到若儿来了,她也就平安了。
果然,美人听到“寒毒”二字眼神一变。
他缓缓的,缓缓的把视线落在清婉绫的身上,从先前的无视,到疑惑,到惊讶,再到探究,仿佛被清婉绫说中了一般,对她的态度瞬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美人没有下令关门,他身边的随侍郭平便知道他开始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于是道:“什么方法?”
清婉绫知道自己这是蒙对了,笑眯眯的把手伸到怀里一掏~
昏黄的灯光之中,只见一块绣着鸳鸯的红布刺痛人眼。
她手指一勾,指尖一转。
那暧昧的艳色以及潇洒的布条便随着她的旋律在空中飘啊飘~
这特么是……肚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君子言闻言眼皮一跳,脸色一青,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向他推销肚兜?!
耍他玩呢是吧?
侮辱他呢是吧?
很好,她既然那么想死,他就成全她!
由于帷帽的缘故,清婉绫看不见君子言的表情,见他听完一动不动,以为他在害羞,忙道:“哎呀,大家都是姐妹,不用害臊!”
话音落,终于反应过来的随侍郭平就惊了。
姐你仙人的妹!
你全家才是姐妹!
我家公子可是男的!男的!
他骂完,忙去按君子言的手,暗道:您的寒毒刚刚发作,可万万不能动功啊!要忍住!忍住!
但清婉绫就是个没眼力见的,非但不停下,还一边甩着肚兜一边胡侃,“自古阴阳调和方能平衡,美人你阴盛,自然需要补充阳气,而阳气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意有所指的顿了顿,视线在君子言平扁的胸上来来回回,“所谓闺房之乐,讲究的就是一个乐趣,美人你尺寸比较小,难免让人有些扫兴。所以今天我为你带来的这款鸳鸯戏水,可谓小女人的救星……”
郭平听到这里脸一绿。
这神特么的尺寸!
我家主子一个男的,要什么尺寸?
这货简直就是个神婆!
神婆!!
不等清婉绫说完,他脚一抬,“滚!”
接着,清婉绫便跟个球似的“咕噜”,打了个圈。
“啪!”
门被重重关上。
清婉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忽悠错了,竟惹得美人这般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提起肚兜一看……鸳鸯戏水红艳艳~
没有什么不妥啊!难道是美人的审美有问题?
嗯!一定是他的审美有问题!
下完结论后,她哼哧哼哧的爬起来,结果刚走没两步,忽然脚下一黑。
糟糕!
差点忘了月朝宗的跟踪狂!
可此时再跑却为时已晚。
楚三一见清婉绫被踢出来就现了身。
他揪住清婉绫的衣领,在裤兜里扣扣搜搜摸来摸去。
清婉绫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只知道现在是逃跑的好机会。
她趁楚三不注意,突然转身一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啪!”
一股剧痛爽辣袭来。
清婉绫大叫一声卧槽,“奶奶个腿,你的下三角怎么这么硬?”
而且是硬到了那种……踢了还能听见回声的地步!
请问你还是人吗?!
听她这一叫,楚三就笑了。
他阴测测的凑过来,眼里散发着同样阴测测的光……
那阴测测的光一敛,折射出别样的得意,“哈哈!没想到吧!我穿的是钢铁内裤!!”
清婉绫:“……”
你特么说了什么?
钢铁内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丫的到底是什么品种居然还穿钢铁内裤!!
啊!!就凭你这副脱光了在大街上浪都不会有人看一眼的样子,还穿什么钢铁内裤?!
清婉绫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脑瓜子嗡嗡的。
只听见楚三又道:“我这钢铁内裤可是为你而穿,谁让你以前就爱使那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怎么样,现在无计可施了吧?”
清婉绫再次:“……”
我以前有那么无聊无耻无下限吗?
逼得你把钢铁内裤都穿出来了?
我怀疑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她对他投去一个你无敌你牛叉的眼神,最后发出一声由衷的冷笑,“呵呵,你不痛,你开心就好。”
话音落,她忽然听见“咦”的一声。
只一声,她就知道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三扣扣搜搜半天终于找到药丸,把清婉绫的面纱一扯,一塞,褐色的丸子便塞入了清婉绫的嘴中。
清婉绫一面大骂不要用你那摸过钢铁内裤的变态手碰我,一面拼命挣扎。
可楚三力大如牛,捏住她的下颚一抬一顶。
“咕嘟”药丸滚入清婉绫的喉中。
任务完成,楚三迅速撤退。
转眼间,空荡的楼廊上只剩清婉绫趴在原地不断的抠喉咙。
“呕~”
“呕呕呕~”
呆在房里的君子言和郭平把什么“钢铁内裤”啊、“痛不痛”啊听得一清二楚,一直听到清婉绫作呕的时候,郭平看了一眼窗外。
此时皓月当空,夜色朦胧。
他理了理衣衫,恭敬道:“公子,他们应该快来了,我这就出去把那神婆赶走,以免误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子言点头,他打开门。
“吱呀~”
伴随一声绵长的响动,郭平看到一位作小厮打扮的女子正跪坐在不远处抠喉咙。
他漫不经心的走近她,道:“神婆,哦不,姑娘,我家公子要歇息了,请您挪个地再呕行吗?”
公子?
刚才那位美人竟是个男的?!
清婉绫震惊的抬头,转身就对上郭平那张写着“你看,就是她让别人穿钢铁内裤”的嫌弃嘴脸。
很明显,刚才她和钢铁内裤男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所以,在他看来……她是个……变态?
清婉绫想罢嘴角一抽,暗道:死钢铁内裤,坏我名声!下次别让我遇见你,否则,我非让你把那玩意儿戴头上不可!
不过当前应该纠结的是……那美人居然是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难怪她向他推销肚兜他会发怒,原来搞错了性别呀!
清婉绫恍然,再看向郭平时,那货的脸上除了写着“变态”二字,突然又加了一个新名词——丑八怪……
清婉绫:“……”,额角暴跳!
郭平:“……”,好丑好害怕!
二人目光交锋,空气里“噼里啪啦”电光火石爆闪。
正在清婉绫准备开战之际,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惊诧的轻笑,“紫菱花?”
刚才郭平打开房门之时,君子言一眼便注意到了地上的木盒。
因为那盒子表面的花纹十分独特,且盒底还刻了一个镂空的“宝”字,所以他料定,这是珍宝阁五十年才出一盒的紫菱花。
不过紫菱花无比珍贵,重金难求,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神婆手里?
君子言缓缓走到门边,蹲身捡起紫菱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清婉绫也发现了她的紫菱花不知何时掉了出来,于是连忙拨开郭平去捡。
刹那间。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抓住木盒左侧;
一只嫩白如玉的手抓住木盒右侧。
两只手指尖相触,极寒的冷与灼烧的热交织缠绕,难分难舍。
君子言顿了顿,清婉绫已经把紫菱花揣到怀中。
“多谢公子拾金不昧,不然这紫菱花掉了可就麻烦大了!”她巴拉巴拉一通感谢,而脸上却写着:这是我的,不准抢,抢也没用!
但君子言听完并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半含震惊,半含疑惑,似是发现了什么山崩地裂的大事一般,视线在她身上不停游移。
因为此刻,他竟然感觉自己寒毒的症状……减轻了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君子言常年行走江湖,就是为了寻找解毒之法。他上至苍山求教隐世药王,下至西泽采撷稀世药宝,书阁里翻遍古籍,药房里试遍千种方法,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以失败告终。可如今没想到与她只是轻轻相碰了一下,症状居然就有所缓解?
莫非是他中毒太深?以至于一点点温度便让他产生了幻觉?
君子言难以置信的审视着清婉绫,那弯弯如月的美眸,小巧玲珑的玉鼻,丰腴诱人的娇唇,以及完美的轮廓,怎么看都是个被疹子掩盖了风韵的美人。
再看她娇嫩的肌肤,丝毫没有受生活打磨过的白皙玉手……这类人大多非富即贵……
所以,出身不凡的她,为什么会穿成这样,跟个神婆似的在这里卖肚兜?
她到底是谁?
君子言凑近她,淡淡的药香随他的动作轻轻一飘,滑过清婉绫的鼻尖,令她瞬时神清气爽。
这药香不同于一般药味的苦涩难闻,而是一种仿佛被泉水洗礼过,揉进露水花香的淡雅怡人。
清婉绫喜欢这种味道,于是君子言凑上来的时候也没有躲。
二人四目相对,她透过素白的薄纱仿佛能隐隐看见他如烟轻柔却又如山峻峭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眼睛很亮,也很深沉,如黑夜里流淌的银河,点点繁星闪耀,划过无尽的黑,映射出银与白的独特绚烂。
清婉绫在那银河中游离了一瞬,忽然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
还不等她偏头,便听到一众人等喊着,“属下们来迟了,还请王妃恕罪!”、“王妃您没事吧?王妃您还好吗?”……
君子言听闻“王妃”二字,眼底划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异色,随即一侧身,清婉绫就看见黑压压一群人朝她姗姗奔来。
事后放炮总是恒古不变的定律,他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
君子言站在房门外看他们风风火火的簇拥着她,笑道:“去查查,她是哪家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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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某个角落。
“大哥、二哥,药已经给小怪物吃了。”楚三一脸邀功求夸赞,“不多日她便自会回宗求我们,我们只等拿她血祭老宗主!”
语落,他在囊袋里掏来掏去,突然惊叫,“糟糕,我把老宗主遗下的药丸弄错给她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一无语,“你这狗三子,父亲让我们交给暂代宗主,你居然给她吃了?哦嚯,小怪物必死无疑了。”
楚二暴跳要打人,“狗三子!我要你命!”
楚三大哭逃走,“我不是故意的嘛~”
楚一自言自语,“老二心上人死定了,鸭子嘴终于不硬了。可,回去如何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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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寒气正盛。
清芳院的景致被枯枝分割着,翘角屋檐微微一弯,脊顶的满月也埋入云中。
若儿伺候清婉绫梳洗完,站在窗前替她收拾换洗的衣裳。
寂静里忽然“咕咚”一声。
若儿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花瓷瓶正在桌上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夫人的所有东西都是她在制备,这个小药瓶她没见过,自然也不是夫人的,那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夫人的口袋里?
若儿好奇的打开瓶塞,接着一股略微苦涩的熟悉味道随乍起的微风扑面而来。她目光一凝,似是不相信什么,又将瓶子里的药倒在手上,咬了一小块皮细细品尝……
尝完她的神色终于从疑惑转为笃定,并确定瓶子里装的就是治疗夫人的解药没错!
但她都还没来得及让大夫把解药送来呢,夫人就已经有先见之明了?
若儿狐疑的看一眼床上的清婉绫,她脸上的红疹虽然比早上稍有好转,但并不像用过解药后消减得那么明显,这一看就是没有服用过解药,亦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解药?
想罢,若儿“跺跺”走到清婉绫面前,手一抬,问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此时清婉绫正在擦头发,看见她手里圆滚滚的小药瓶,摇头回答,“不知道。”
那表情纯粹又认真,不像在说谎。
若儿心想:这也太奇怪了吧,接着就势在床沿坐下,“如今这人人自身难保的世道,难道还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自从当年太祖皇帝不顾天灾民难,执意要扩张领土,结果却节节败退后,乐国便一蹶不振。到如今皇上体弱多病,国家腹背受敌,风雨飘摇之中,人人只求自保,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行善积德这样的行为,若儿在瑞都,至少权贵之中,几乎是没有见过的。
现在看见居然有人不顾世俗的谬论帮助夫人,若儿心中顿时燃起一丝欣慰。
管他谁给的呢,只要没毒能治病就行。
她倒了杯水,把药递给清婉绫,清婉绫吃下以后,她又道:“今天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清婉绫皱了皱眉,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蜜枣放入嘴中,冲去药丸的苦味。
“按理说,姬贼给你下毒,害你脸上长疹子不能示人,应该就是为了让你在小宴上出丑,可今早皇后询问你戴面纱的原因后,便没有执意再让你把面纱摘下来,说明她们并不知道你的脸长了疹子……如此推算,昨日的酥饼应该也不是姬贼送的……可除了姬贼,这王府里还有谁想害你呢?”
若儿一手抚摸下巴,一手轻轻敲击床沿。
寂静之中,反复回荡着“嗒嗒嗒”的细微响声。
这时,擦完头发的清婉绫忽然道:“王爷送的吧。”
昨日送酥饼来的小丫头就是这么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经清婉绫一提醒,若儿恍然。今早看见夫人因为食物相克中小毒,她就自动将幕后主使认定成了夫人多年的死敌珠姬,却从没想过还有庆王……为了整治人贩子连王妃性命都可以牺牲的庆王!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若儿找不到合适的动机,自言自语道:“让你出丑,他有什么好处?败坏你名声?他又有什么好处?”
若儿一旦陷入无解事件,就再难走出来,尤其事关清婉绫的安危,她更是钻到底朝天都要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到了月挂树梢之时,就是吃宵夜之时。
清婉绫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见若儿还在深陷谜团无法自拔,于是兀自下床穿了一件披风,打算自己去厨房看一看。
她打开房门,冰凉的夜风夹杂了些许酒气拂面而过,枯枝残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石阶前的男子身穿一件黑色大氅,眸光深深如海,微微一扬,推开碧蓝波浪万千远去,稍稍一凝,掀起巨浪翻涌翻天覆地。那无尽黝黑眸色,时而似深渊的一点漆黑,神秘袭人,时而又似春风化雨的一滴甘露,润物无声。可万千复杂,百般变化,都离不开一个情,一个结。
他紧紧的摄着她,看她站在夜风中墨发飞扬,良久,嗓音沙哑道:“婉绫,是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听见湛行风的轻唤,清婉绫明媚如月的眸微微眯了眯,狭长如姹紫嫣红中遗落的一条绦段,纯白莹亮,洗去世俗的烟火尘埃,只余一份纯粹干净的芬芳。
成婚五年,她还是那么摄人心魄,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可从她疑惑不含半分情意的视线里一探,纯白无瑕、明镜透彻,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湛行风缓步走上石阶,微醺的俊颜巍峨如山,抬手触及她被风吹得冰凉的小手,山棱陡峭,夹杂了一丝不悦,“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去见笑三秋?或者某个男人?
“肚子饿了,除了厨房,能去哪?”清婉绫嗔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又问,“你呢,你来做什么?”
天色这么晚了,他怎么不去珠姬的珠兰院休息?
听若儿说,珠姬每晚没有他陪着,是睡不着的。
湛行风闻言一愣,以为她在怨他从不来清芳院留宿,冷笑一声。
如今,她还敢怨他?
他眸光沉入夜色,一并嗓音都如寒潭洗涤过一般,冷彻骨髓,“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扬言要嫁给皇长孙?”
啊,原来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恍然,坦荡道:“哎呀~你误会了!不过最后我不也没当成嘛~”
呵呵!
不过?
难不成她还真想嫁给他的皇侄?
怎么?
嫌他年老色衰?
嫌他不够年轻力壮?
湛行风被清婉绫气得胸口微微起伏,转而问,“我在回府的路上听说你遇刺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伏兮全都一一向他复述了,他已经安排人封锁消息,将一切都处理妥当。
庆王妃与拜月教的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将会触动乐国皇族的禁忌,牵一发而动全身。
提及此事,清婉绫的表情没有多大起伏,只点点头,“嗯,好在若儿没有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仿佛霜月一般动人的眼淡然无波,平静如水,竟无半点关切。
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因为她受到牵连么?
湛行风目光一凝,握着她的手指尖微凉,“你在故意气我?”
“额……为什么要气你?”清婉绫不太懂他的意思。
近些时日他们也没见过几面,又何来置气一说?
湛行风看她一脸乖纯懵懂,艳丽如绚烂夏花的绝色容颜白茫茫没有多余的情绪,心中沉了沉,忽然有些动摇。
或许,她真的失忆了?忘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二人四目相对,极致的探究与无暇的迷茫碰撞,一个如剑锋芒毕露,一个如碧湖无波无澜,湛行风缓缓凑近她,良久,剑一般的目光终是沉入湖底,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罢了,你陪陪我。”
他的嗓音疲惫而轻缓,吐息间淡淡的酒气伴着灼热披散在清婉绫的脸上,她抿了抿唇,神色却有几分迟疑。
说实话,她对湛行风是有抵触心理的。虽然她从记事起就没见过他几面,但通过若儿说过的话和对他的态度来判断,她了解到过去的自己很爱他,爱到那种为了他的大局,宁愿牺牲自己,独自承受所有委屈和酸楚的地步。
同样的路,她不想再走第二遍,所以,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牵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犹豫的一瞬,湛行风便捕捉到了她的心思。
凉薄的月笼在她倾城绝色的脸上,透亮得令人心惊,美艳得令人心悸,湛行风就这般认真的看着,恍然想起那年细雨绵绵,二人坐在檐下谈天论地,互诉衷肠,可现在怎么就变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不再流连于他,不再只有他?
湛行风抬手,莹润的指间染着月色茫茫,轻轻一落,顺着她弯弯的眉眼,感受着细腻肌肤一路向下。
他的行为有些突兀,当清婉绫从震惊中反映过来时,那指尖已经来到她的唇角细细摩擦。
王爷醉得不轻,应该认错人了吧?
想罢,她忙出声提醒道:“我不是姬贼!”
话音落,湛行风愣了愣,旋即点漆般的眸一沉,似有旋涡席卷而过。
“清婉绫,你还要装吗?”他指腹一滑,反复拨动那粉嫩可人的娇唇,“还是……要我唤醒你,你才会想起来呢?”
唤醒?
唤什么醒?
我现在很清醒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现在需要唤醒的是你啊兄弟!
清婉绫见他视线愈渐迷离,忙用爪子扣住他的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王爷啊王爷,现在正是向络国借兵的时候,你千万要戒欲戒躁,不能因为一步之差再激怒络国皇帝……”
但湛行风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话,反而手一紧,二人密切贴合,灼热相缠。
由于刚沐浴完,清婉绫只穿了一件薄衫,所以湛行风此刻到了什么程度,她一感便知。
兄弟你玩真的啊!
她惊呼一声,接着想都没想张嘴就喊,“来人啦!霸王硬上弓啦!!”
此时的庆王府正沦陷在无边的寂静中,按理说她这么一喊,应该很快便有人来。
但奈何庆王府地大宅大,清芳院无人看守还偏之又偏,所以她喊完以后,非但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反而还激怒了庆王。
这时,还在屋里纠结的若儿听到“霸王硬上弓”四个字,眼睛一亮,一脸看戏的从屋子里“笃笃笃”冲出来。
但一看到“弓”是自家夫人以后,她就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卧槽,庆王你是变态吗?
我家夫人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不及时行乐,现在人家忘了你你偏要来,有必要这么刺激吗?
若儿在门后看见清婉绫披肩滑落,整个身子被裹如湛行风的大氅中,接着便听见湛行风道:“你是我的妻,难道我还要不得你吗?”
或者她像今日传言所说,已经有了异心?
他嗓音低沉如深海涌流,似在极力克制什么。
若儿一听,心想有道理……啊呸!我家夫人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改嫁的,有个屁道理!
她猫身在门后偷看,一边看一边热血沸腾,啊呸,心急如焚!
庆王武功高强,就算一百个自己也不一定打得过他,要怎么才能阻止呢?
若儿盯着跟前少儿不宜的画面思考片刻,忽然灵光一闪,转身偷偷摸摸从里屋的窗户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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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半卧在美人椅上,如鹰的目光一斜,看向半跪在地上的恪哂,道:“三哥找到了没有?”
“回夫人,三王子找到了。”恪哂回答。
“在哪里找到的?”珠姬啜一口茶。
“……在御花园一个草丛密集的狗洞里。”
“什么?”珠姬闻言面色一惊,“我让他把那个村妇办了,他去钻狗洞做什么?”
说起三王子钻狗洞这件事,恪哂也觉得很好奇,但具体到底是为什么,三王子也没告诉她。她找到三王子时,三王子刚从狗洞里爬出来,他嘴里骂骂咧咧,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她回来复命的路上令人给她送了一封信,她猜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在信里吧。
恪哂将信双手呈上。
珠姬接过打开,一片谩骂铺天盖地而来。
大体内容是说她欺兄灭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居然推荐一个丑女给他,害得他自此心里烙下阴影,以后恐怕人事不能,要和她断绝兄妹关系等等……
可他稀里哗啦骂了半天,就是没说为什么钻狗洞。
珠姬也就只能凭借字里行间碎片化的信息来判断,他应该是被清婉绫丑陋的容貌吓成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乡下村妇国色天香,不可能啊……
珠姬眸光一闪,忽然想起今天清婉绫参加小宴时全程戴着面纱,还称自己病了怕传染大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一开始她就有所察觉,提前丑化容颜?
但清婉绫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人脉,一个常年闭塞在一方小院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和皇后的计划?并且了解远在千里之外的三王子的性格,提前做好准备?
莫不是真的有贵人相助?
珠姬打开烛台,信纸在摇曳的火焰中化为齑粉,黝黑的眼底也映了一团熊熊的殷红。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喊叫。
“王爷在清芳院霸王硬上弓啦!”
此时的院子很静,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也清晰的传入了珠姬的耳中。
关于湛行风的事,她历来草木皆兵,更何况是男女之欢,涉及子嗣这样的大事,还未辨明事情的真假,她便先冷了脸色。
“清婉绫那个狐媚胚子,居然敢勾引王爷,简直不要脸!”她拍案而起,阴狠的光自眼底一闪而过,先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先看了再说!
说罢带步子一抬,带起一阵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靠近珠兰院的小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木色的路灯,昏黄的颜色散落在四周的草木上,连夜都染了一丝暖意。
珠姬走在湛行风专为她设的长灯下,从最初的视线明亮宽阔,渐渐走到越靠近清芳院越漆黑的窄道,杂草丛生常年无人打理的荒芜景象,与珠兰院外枝叶齐整美观形成鲜明比对。虽然清婉绫是正妃,但待遇却是不如她的。
想到这一点,珠姬唇角微微上扬,一连郁结在胸口的怨气也疏散了些。
她命小丫环点灯在前引路,灯笼里微弱的橙黄摇摇晃晃,脚下的路也看得不如来时那般清楚,一行人放缓速度来到清芳院前时,看到院外歪歪斜斜残破的枯枝,就听见有人在喊,“不要!你放开我!”
珠姬眸光一凝,又听到她喊,“若儿救我!我不要他!”
声音期期艾艾,有几分哭腔,听得出来喊的人正是清婉绫。
她嫁入王府将近五年,虽然王爷日日留宿珠兰院,却都是以疲惫为借口,未动她分毫,如今他上了一日朝,与她分别后又去前庭与大学士商议国事,此刻丑时才归,与清婉绫同房,就不累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停的对他好,扫清横在他们面前的清婉绫,成为庆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总有一天他就会喜欢上她。所以她为了湛行风放弃策马奔腾的潇洒日子,甘愿屈尊降贵做小,做个百依百顺的妻子。而之前他也和她的预期一样,厌恶清婉绫,对她有所偏袒,虽然这其中不否认乐国依仗络国的原因,但至少证明他不爱清婉绫。但后来,那一日他竟然当众打了她,她堂堂络国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珠姬气、怒、怨,所有的痴情似错付了一般,她带着一种报复的心思将自己受委屈的事飞鸽传书送到父王身边,于是便有了今日她不做正房,络国不借兵的局面。
湛行风忧思为国,爱臣民胜过于爱自己,本以为络国施压,他会为了南关子民退一步休弃清婉绫,可到头来他非但没有休了她,反而还对她有一丝纵容的嫌疑,例如她背地里骂他王八,当着满街的百姓无视他,更甚在皇后面前说要嫁给皇长孙……一桩桩一件件不尊夫君、不守妇德,但他从未因此斥责过她。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惩罚成了惯例,有一天那个人开始不受惩罚,便成了例外,当无数的例外循环叠加,就会让形成惯性思维的人陷入一种偏执的怪圈——惩罚才是不爱,不惩罚则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好比珠姬,她现在已然辨不明以前那个时常惩罚清婉绫的湛行风是真正的他,还是如今那个对清婉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湛行风是真正的他。
她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湛行风身上,却从未发现,曾经的清婉绫常常“犯错”才会受罚,而如今的清婉绫只有些小错,不至于受罚。
所以她误以为他爱清婉绫,她妒、恨、恼,当满心痴爱付之东流,受到心障巨石的阻击,便会突然激增,翻腾叫嚣着东流到底。
珠姬死死瞪着檐下影影绰绰“纠缠”的身影,扭曲了容颜,激动的尖叫道:“清婉绫你这个贱人!!”
夜阑人静,一声近乎发狂的嘶吼响彻云霄,撕裂天幕。
湛行风闻言一愣,四周寒风乍起,瑟瑟的枝叶如响尾蛇进攻前的警示,不断抖动,旋成海浪,反射着檐下昏黄的光侵袭而来。
他一转身,黑影闪过,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割裂簌簌的落叶声,利刃一般划入耳中。
阴暗的屋檐下,珠姬黝黑的肌肤与玄黑融为一体,只见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充满妒恨怨念的望着他,那瞳孔骤缩的褐色深处,爱而不得的痴缠、求而无应的偏执像地狱深渊生出的无妄之手,狠狠的握住他,固执到近乎发狂。
而湛行风眸光一凝,大海般幽邃不见底的眼同样溢出一片嗜人的黑。
他转头看一眼身前只剩薄薄一件单衣的绝色美人,左脸红肿,嘴角渗着一丝殷红,一抬头,那狭长而妩媚的眸阴冷盖过极致的寒,她侧目时锋芒一闪,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的锐气突然暴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那气势不同以往的暴戾,而是悄然无息的,隐藏在珠姬和湛行风的真气之下,若非武功高强之人,很难在复杂难分的气势之中辨别出来。
要不是湛行风对她的功法气息极其熟悉,恐怕也要错过了这一丝难察的细节。
他惊疑的视线在清婉绫身上来回,清婉绫也委屈惊怒的回望他。
二人四目相对,良久,他还是没有帮她说一句话,而是任由她被珠姬掴脸……默不作声。
呵呵!
或许这便是她对他无感的理由罢!
清婉绫冷笑。
昏暗之中,他们的对视,于珠姬看来是一种怜惜、心疼。
珠姬刺痛了眼,心中仿佛被钝刀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凿烂捣碎,这些天所有的不安、焦躁、害怕瞬时涌了上来,她忽然红着眼眶问,“你爱我,还是她?”
无尽的黑中,一切都那么安然祥和,可愈来愈大的狂风里,一切又都在焦灼狂啸。
湛行风如崇山峻岭巍峨冷峻的面庞隐在光芒照不到的暗处,眼底海流一涌而过,良久不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珠姬又颤抖而决绝的问,“或者说,乐国子民的安危,和她,你选一个?”
那清浅的语气如纱,稍稍予风便曼舞蹁跹,而于湛行风,却重如落石,滚滚压在身上。
如果他选择了清婉绫,向络国借兵缈无希望,南关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果他选择了珠姬,清婉绫得休书一封,自此恩断义绝。
一面是乐国的百姓,一面是年少的如梦岁月,他抿紧双唇,责任与残存的念想如称的两端,多一分难以平衡,少一分也难以平衡。
这时,空寂里突然传来一声舒朗到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相冲的突兀,“王八……八王爷,你休了我吧!”
湛行风眼皮一跳。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她原来想喊的是……王八爷?
呵呵,王八爷啊!!
逮着机会就骂他是吗?
湛行风脸色一黑,懒得计较她那故意到明显的称呼,接着便对上了一张妩媚妖艳的脸。
微光忽明忽暗的映照里,她嫩滑的肌肤白皙无暇,鼻尖一点明亮,唇角俏皮上扬,哪怕半张脸红肿了,也无法掩盖她与生俱来的美艳雅致,清丽可人。
她是唯一一个湛行风见过能将媚与纯融合得恰到好处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清婉绫主动提出退让,珠姬的脸色微微一惊,半张着唇凝噎片刻,竟说不出话来。
她千算万算想要坐上的位置,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让出来了?
感情她前面千方百计的使手段,还不如直白的说这一句顶用?
珠姬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瞪大眼睛问,“你,你说真的?”
清婉绫对她投去一个“你是聋子?”的眼神,点了点头,话到嘴边似乎又想起什么,改口道:“不,应该是我休了他!”
额?
湛行风和珠姬皆是一愣。
珠姬的黑脸忽然更黑了!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男子,是乐国百姓心中的战神!!她不过一个乡下来的庶民,能高攀庆王当上王妃,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有什么脸和资格休弃庆王?
珠姬目瞪狗呆,怒气难平。
而湛行风却没有生气,只是探究的望着她好看的眼,陷入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瞬间,三人的情感仿佛陷入了一个你追我赶的怪圈,清婉绫面对他们投射来的目光,控诉道:“他残暴无道,刚才想强那啥我,我要休了他!”
残暴无道……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这个词用在受百姓拥戴的庆王身上。
不过,更刺痛珠姬的还是那句——“想强那啥我”……
珠姬梦寐以求的想被强那啥,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弃之如敝履了?
在气人这方面,清婉绫总有惊人的天赋,她这一句话搞得珠姬像个捡破鞋的乞丐一样,巴巴的渴求着她不要的东西,激得珠姬面色一青,“王爷,听见没?你快休了她!!”
但湛行风眉眼一挑,沉声道:“本王是你的夫,与你行夫妻之实,符合纲常,什么叫强那啥?”
说罢,他视线朝清婉绫一阵扫射,渗人的目光似要将她打成一个筛子。
若不是珠姬来得及时,她刚才差点就被湛行风那啥了,所以他充满危险性的一睨,清婉绫随即露出一个既不过度阿谀奉承也不露怯的笑。
两人一番眉来眼去,当即刺痛了某人的眼。
王爷的意思是……他想与清婉绫圆房?
呵呵,这可是夜夜去珠兰院都不曾与她圆房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看来,他到底是累了没精力与她行夫妻之实?还是本来就不喜欢她,不想与她行夫妻之实?
珠姬凄凉一笑,倏而气急败坏的道:“王爷,她到底有什么好?如今你要是选她,便休了我!”
这是逼湛行风上梁山。
她明知道乐国借兵在即,自己是两国之间的润滑剂,如果他休了她,就相当于两国决裂,再无合作可言。所以,这根本就是一道毫无选择的选择题!
湛行风闻言眉头一皱,再看珠姬之时,眸光冷凝如剑。
“本王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她对本王来说,是一个利用品。”
说话间,他看向清婉绫,仿佛在探究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和清婉绫知道的秘密。
而清婉绫听到他说的话,微微一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似布满耀星的美眸微微一闪,某种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来不及捕捉。她还是美的惊心动魄,倾国倾城,那细致的眉,秋水般的眼,腊梅般的唇,一笔一划一颦一簇都似上天镌刻的珍品,剔透无暇,只是这无暇中,仿佛多了一丝与世隔绝的寒凉,浅浅一层白雾缭绕,却隔出山高水远。
珠姬追问道:“她一个乡下妇人,能对王爷有什么用?这莫不是王爷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她所问的,正是清婉绫所不屑的。
这种被利用的爱,叫做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要安抚姬贼,她偏不遂他意!
清婉绫眉眼弯弯,明明在笑,却丝毫捕捉不到笑意,那刻意的疏远写在眼底,附和道:“夫君真是讨厌!明明喜欢人家喜欢到喝醉了都要强那啥人家,还推脱什么哩?”
话音落,清芳院陷入一片死寂。
本来一个珠姬就够让庆王头疼的了,现在还蹦出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清婉绫……
湛行风抬头望天。
啊!头痛!
啊啊!头好痛!
“嘎嘎”树上有两只乌鸦同情飞过。
就在珠姬被气得脑充血差点倒地的时候,院外忽然冲出一个黑影。
“哎呀!喜欢什么喜欢?王爷若是喜欢你,会撇开你天天去珠兰院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家还来不及看清来者的容貌,若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石阶,接着围在湛行风身后嗅了嗅,蓦然一叹,“好臭的骚味~啊呸!好大的酒气!”
湛行风:……
她又炮语连珠的道:“王爷,我猜您是喝醉了才走错院子,误以为我家主子是侧王妃了吧?”
她笑眯眯的打着圆场,一边观察湛行风的神色,一边注意珠姬的表情。
见二人都不说话,她忙扯清婉绫,“夫人,你也别瞎凑热闹了,走走走,快与奴婢回屋歇息去!”
言罢也不等湛行风和姬贼有所反应,兀自把清婉绫一拖。
“砰!”
雕花木门关上,主仆二人趴在门缝听墙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屋外默了一瞬,珠姬忽然问道:“她对你,到底有何用?”,竟能让他在臣民之间难舍难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良久,湛行风没有回答,只剩灯影孤寂的在地上摇晃。
果然,清婉绫对他有用只是一个借口么?
珠姬轻呵一声,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她幽怨的看了湛行风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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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都走以后,若儿把清婉绫拉到漆木雕花椅上,清婉绫表情有些兴致缺缺,道:“刚才你帮他打什么圆场?直接趁此机会让我休了他,不好嘛?”
好什么好?
傻子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休了庆王呢!
若儿白她一眼,“如今月朝宗已经盯上你,你武功尽失,又没联系到老怪物,再失掉王妃的身份被逐出王府,不就等于送死么?”嗔她一眼,见清婉绫娇俏的小脸巴掌印红彤彤,若儿又骂道:“姬贼也忒不是人,明明是王爷吃醉了酒想强那啥你,你才是受害者,她打你作甚?而且王爷居然还眼睁睁看着你被打!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哄鬼的屁话!”
越想越气,她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膏药轻轻往清婉绫脸上抹,清婉绫呲着嘴冷哼,“打我,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此话怎讲?
若儿涂药的动作顿了顿,仰头看她余怒未消的脸,想来夫人今日是真的给气着了,呼吸也有些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见清婉绫在怀里扣扣搜搜,安静的室内一阵窸窸窣窣后,她忽然眸光一亮,“有了!”
若儿随她的视线低头,只见她手心里有一个拆开的小纸包,纸包里躺着褐色的齑粉,比她之前给夫人的时候少了许多。
这是……
她猛然一惊,激动道:“你给姬贼下毒啦?!!”
那惊喜的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清婉绫朝她抛了个“羞涩”的媚眼,“是啊,刚才趁她不注意,我把这东西洒到了她衣服里,这会儿她应该正痒痒呢!”
哎呀!
她们家夫人居然会下毒了!真是可喜可贺,可歌可泣呀!
若儿一想到珠姬痒得跟猴子似得到处挠的模样,就笑弯了眼,“以后我多给你准备点毒药,谁要敢欺负你,咱们就毒她!”
说罢,若儿越想越开心,开始在肚子里搜刮各种毒药的制作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她想着想着,忽然“咦”了一声。
清婉绫低眸,只见她大眼眨啊眨,冒着一股奇异的金光。
“你脸上的疹子……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若儿惊奇一叹,似乎又想起什么,迅速在药箱里翻找。
“叮呤桄榔”的响声过后,一个青花小瓷瓶出现在她的手中。
清婉绫盯着那眼熟的瓶子,不解的皱了皱眉,“干嘛?”
“奇药啊!”若儿打开瓶盖,倒出药丸放在烛光下打量,“普通的药治疗你这种小毒,最快也要一天才能痊愈,而你从刚才服药到现在也就小半个时辰,脸上的疹子就好了,说明这药是改良过的。”
“然后呢?”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若儿看着清婉绫迷茫的表情,对她投去一个“井底之蛙”的眼神,认真道:“像治疗你这种与性命无害的小毒,市面上的解药一般固定成型以后,很难有人再为了提高药效而继续研发改良,一是因为此毒不伤要害,只要能治疗,就没必要再追求极致;二是因为提升药的品质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和人力,为了一个小小的解药而耗费精力,实在有些浪费;三是因为研发出更有效的解药,意味着药的成本和售价也会增加,既然两种药都能治病,且疾病不危及生命,那大家何不如选择便宜一点药呢?”
她一步一步分析完,又把药放在鼻尖嗅了嗅,“从这解药的药效来看,我猜测制药者应该是个只追求品质而不计成本的人,而一般这种人都非富即贵……”
话到一半,若儿顿了顿,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烁烁如星的眼一仰,落在清婉绫似月里嫦娥般绝美的脸上,笑了,“夫人,你指不定是让哪个贵人看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贵人?
像庆王这样的?
清婉绫闻睨了她一眼,“算了吧!”
但若儿不死心,站起来坐到她身旁,给她逐条分析,“刚才王爷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如果珠姬真要撕破脸让他休了你,你必定只能拎包袱走人,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一定还要再找个靠山,以免到时候没了王府的庇佑,我们孤立无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
清婉绫赞同的点点头,便听见若儿继续道:“为今之计是,我们赶紧把这个贵人找出来,然后……”
她一句调调拐成十八个弯,暧昧的眼神在清婉绫身上游移,“我说夫人呐,你懂我的意思吧~嗯哼~”
嗯哼?
清婉绫看若儿一脸桃色,挑眉道:“你想让我给湛行风戴绿帽子?”
啊,差不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对清婉绫投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却被清婉绫一口回绝,“不行,我自诩行的端做得正,既然已经婚配,怎么可以做那种不守妇道的勾当?”
没想到她们夫人傻归傻,人还挺正派!
但这个世界不可能不是白就是黑的,她得先给夫人做做心理建设。
若儿想罢,开始发表独到的分析论,“夫人,你听我给你说啊!”
她把青花瓷瓶放回药箱,“所谓绿王八,绿王八,不绿怎么能叫王八呢?”
额……
清婉绫的神色有几分动摇!
“刚才王爷也说了,他之所以没有休了你,是因为你对他还有用,那么你和王爷既没有琴瑟之情,也没有夫妻之实,算得上什么夫妻?”
额……
清婉绫觉得绿帽子其实也挺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既然你们算不上夫妻,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择手段利用你的男人委屈自己?”
额……
清婉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给湛行风染点绿色了!
但若儿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我也不是让夫人你出卖色相,或者刻意违背内心,只是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比如现在,为了活命,我们必须做出适当的牺牲,获得贵人的好感,请求他(她)的帮助。”
话未完,她顿了顿,“所以夫人,今天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清婉绫还沉浸在若儿刚才的一番话当中,此刻听见她问,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沉吟片刻才道:“我遇到了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
像夫人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说特别好看,那得有多好看?
花见花开,人见人怀孕那种吗?
若儿颇感好奇,疑惑道:“真的?形容来听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婉绫努力回忆刚才在酒楼的惊鸿一瞥,只是觉得真的很惊艳,但要她形容,却实在形容不出来,于是放弃道:“反正就是个很美的男子,美到我一开始把他认成了女子,他的小侍从还给了我一脚……”
此话一出,若儿就傻了……
什么?!她居然把贵人的性别给认错了?!
啊啊啊!多一条腿少一条腿都能认错?!
活该人家给你一脚!
得!还没开始就把贵人给得罪了!还谈什么庇护?
若儿摇摇头,望天。
不过有一点她很好奇,如果那个长得很美的男子就是贵人,为什么夫人得罪了他,他还会送药给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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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寒风彻骨。
邵和殿外,一个小太监在长阶上匆忙小跑,因为跑的太急,他“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徐徐的鲜红浸入膝头的软布,但他已然顾不及,跑到殿前敲了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砰砰!”
沉闷的木质声传入殿前,敲破了暖融融的静谧,一并敲怒了因为借兵一事夜不能寐的湛权。
“不长眼睛的东西!不见!”他头也不抬的怒骂,笔尖在奏折上落下一笔重重的墨迹。
可外面敲门声依然不止。
“砰砰!”
比之前的还要沉重急促几分。
湛权不耐烦的放下毛笔,抬头便听见那人道:“皇上,妙手堂堂主回话了!”
湛权闻言脸色一变,即刻让那名太监进来,在太监入殿的同时,他起身道:“朕三请四请都没有音讯,今日终于肯答复了!”
说话间,他似有些焦急的走到太监跟前,太监施了一礼,喘着气道:“妙手堂堂主他说……他可以治皇长孙的疯症,但前提是这次的军需药材应由妙手堂承揽,还有……”
太监没有把话说完,神色犹豫的看了湛权一眼。
湛权心知那堂主是个混不吝的,当初他病危在床,帖子金银珠宝翡翠送了数百回,这厮也没答应来替他看诊,如今突然应下,事情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颔首示意太监把话说完,太监方才颤颤巍巍道:“回陛下,他说,要让,要让八王妃来坐镇才肯替长孙殿下坐诊!”
“军需药材交由妙手堂承揽还有理可寻,但让八王妃坐镇?妙手堂堂主什么时候又跟个傻子有牵扯了?”
湛权一听到“八王妃”三个字就觉得头痛,心想那妙手堂堂主性格也真是古怪,一身医术高超卓绝,天下第一,想治便治,不想治便直接拒绝罢,如今开出这么个棘手的条件,不是让乐国和络国的关系雪上加霜?他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来搅局的?
太监方才之所以支支吾吾担心的就是这个,见湛权果然眉头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将原话复述道:“妙手堂堂主说长孙殿下的病是突然而发,没有诱因,有违常理,本无药可医,但听说八王妃遇见过仙人,请她来坐镇,去除污秽之气,说不定还能试一试。”
这是什么道理?
他妙手堂堂主江湖人称“赛阎王”,凭借一手高超的医术,哪怕下了地狱的人都能拉回来,且迄今为止从未失败过。他救人全看心情,只有感兴趣和不感兴趣之别,没有可医和不可医之别,如今突然搬出来个坐镇去邪方能试一试之法,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他真的与八王妃有所牵扯?
湛权负手踱步,邵和殿内随他走动的频率发出一阵阵细碎的摩擦声。
他摸了摸胡子,确定没有收到过八王妃与妙手堂有交集的讯息,难道八王妃只是个幌子?妙手堂堂主另有所图?
他兀自思考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候在一旁的太监正在默默的数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快一炷香过去,湛权依旧没有从所知的蛛丝马迹中找到妙手堂堂主的目的。一是因为妙手堂堂主行踪诡秘,江湖上关于他的事大多是传闻,真实性有待考究,不能做参考;二是因为妙手堂堂主性格古怪,作风果决而出其不意,本身就难以揣测;三是近些时日南关异动颇为剧烈,恐怕不久便会有一场大战,湛权为这件事已经耗尽心力,一时也难以捕捉那么多。
太监一点一点掐完时间,见湛权还是一筹莫展,于是小声提醒道:“陛下,妙手堂堂主让您一个时辰内给出答复,如今一个时辰将近,他的信使就等在门外,您看……”
湛权听到妙手堂堂主还给了个时限,眉头的川字瞬时越皱越深,几乎挤出一汪水来。
他堂堂乐国至尊,在这大乐的土地上,只有他给别人限时的份儿,哪有别人敢给他限时的份儿?
那妙手堂堂主仗着三分薄面,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区区一个江湖人士,竟妄图掣肘帝王?
湛权性格再是温和,也被激得山羊胡翘动,但奈何为了救他最疼爱的长孙,他道:“他的要求,朕准了!但你告诉他,如果没有治好皇长孙,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他倒要看看,这传闻中势力遍布天下的妙手堂堂主能翻出什么花来?
太监领命称是,很快退到殿外。
此时正望着月亮等更声的信使见太监出来,瞧他那赔笑的表情,便知道事情成了。
果然,那太监将湛权的话一一复述,虽不甚有好,却也算答应了。
信使听罢笑了笑,也不怒,心想他们家堂主给湛权限时答复,不过是想看看传闻中身子弱不禁风,性格也软弱的乐国皇帝到底能有多软,如今离约定的时辰还有好一会儿他便差人来回话,真是一点皇帝该有的脾气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果然是四国之末啊!
他有些失望的叹息一声,本来还想再重温一遍堂主当年与四国之首的盛国国君斗智斗勇的画面,如今看来,泡汤了!湛权受络国长期压榨,已经失去了一国之君该有的气概!
对太监拱一拱手,信使转身,步伐轻盈,刚出过邵和殿的第一道门,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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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风惨惨,枯木瑟瑟。
天边第一缕白光破窗而入,散落在桌前一支嫣红的腊梅上,那红鲜艳刺眼,如骄阳灼灼,忽然一道人影飘过,遮蔽了清芒。
“啊!!”
屋内一声尖叫乍起。
只见若儿跟撞鬼了一般,惯常飙演技道:“不好啦!夫人!快醒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若儿这货就是只尖叫鸡,而且以夸张著称。
她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见床上的美人还是一动不动,于是决定使出杀手锏,偷偷摸到清婉绫的床边……
夫人,你不要怪我!
谁让你赖床!
脸上挂着毫无愧色的表情,她嘿嘿一笑,“夫人~王爷又来那啥你啦~”
这句话果然有用!
清婉绫一听到那啥,忽然跟兔子似的倏然坐起来,眼里睡意没了,呵欠也不打了,慌慌张张问,“在哪在哪?”
若儿眼睛一斜,指了指外面,“喏,就在外面呢!”
清婉绫闻言一惊,转头看了眼窗外乌漆嘛黑只有一丝鱼肚白,懵了,“大早上的,他不呆在珠兰院陪姬贼,跑来找我干嘛?”
对于这一点若儿也十分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按照昨天的事态来看,庆王为了顺利借兵,应该还在珠兰院安抚姬贼才对,可这天不见亮的,他扔下姬贼跑来这里,难道不怕姬贼生气?
若儿抱手沉思,外面等候的伏兮听见里面没了动静,试探道:“王妃醒了吗?”
似有什么急事,催的很急。
“哎呀,管他什么事,看了才知道!”清婉绫被子一掀,娇颜上有几分清梦被扰的不耐,转而凑近若儿道:“快看看,我这样出去可还好?”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忽然靠近,若儿吓得一弹,“噫~有眼屎!”
她们家夫人睡眠历来很好,睡醒很少有眼屎的,这一定是昨夜被庆王吓着了,害得她没能睡好所致。
若儿想罢准备抬手替清婉绫擦眼屎。
可蓦然“啪”的一声。
她看着自己被清婉绫挡开的手,不解道:“夫人,你干嘛?我是那种会嫌弃你脏的人么?”
然而清婉绫的思想显然和她不在同一频道上,挡开若儿后,她兀自把棉被一裹,顶着一头乱发就下了床,一边走还一边念,“有眼屎好!有眼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眼屎好什么啊?
若儿一脸懵逼的跟在清婉绫身后,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前厅。
等在门外的伏兮听到里面有动静,心想王妃终于肯出来了。
接着“吱呀~”
老旧的木质声划破空寂。
此时天色尚早,光线昏暗,楼廊上的灯笼也熄灭了,视线不是很清楚。
只见半开的大门里,一个乱蓬蓬的女子裹着厚厚的被褥从门缝里挤出来。
湛行风见状上前一步,准备进入正题,可他定睛一看,脸色一青,话在喉咙瞬时就噎住了。
伏兮见自家主子一副吃糠咽菜的样子,心想王爷这是怎么了?接着随他的目光一看,刹那也噎住……
只见迷蒙之中,一向倾国倾城,令人赏心悦目的八王妃,眼角竟然挂了两串眼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啊啊!
居然挂着眼屎!
夫人你好歹也是王妃,代表着王府的形象,如今挂着两串眼屎出来是什么意思?
想恶心王爷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湛行风感受到清婉绫赤裸裸的抗拒,冷峻的面容一瞬也有些挂不住,沉声道:“你放心,昨夜不过是本王喝醉了酒,一时有些糊涂,才会对你……”他顿了顿,似是不愿再回忆昨夜发生的糟心事,抬眸间,幽邃的眼底越发冷了几分,“今日我来找你,是让你赶紧收拾收拾,马车我已经替你备好在门外,一会拾掇干净了,便去梅苑小住几天吧。”
既然昨夜不是真情,那便最好,他们二人各自两不误,谁也别打扰谁。
不过说起梅苑,那是什么地方?
清婉绫疑惑的看一眼湛行风,笑问,“是姬贼让我去的?”
她眉眼弯弯如月,一片澄清似水,那仿佛什么都不懂的表情,刹那触怒了湛行风。
难道她最应该问的不是父皇为何会下令让她去梅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今早父皇派人来传话,说妙手堂堂主终于肯答应治疗胤儿的疯症,但前提是需要八王妃坐镇驱邪,若非她与妙手堂堂主有牵扯,妙手堂堂主怎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所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背着他去见另一个男人了?或者说,她在谋划什么?
湛行风本来已经快要相信她真的忘了一切,但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突然一夜之间就变傻失忆?一切都是她装的!她装的!!
思及此,湛行风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他把她当做他的妻,相信她,为了她忍受非议,受王公贵族乃至父皇母后的嘲笑,可她呢?非但不能顾全大局,忍受珠姬,甚至还和别的男人私下授受不亲,即是如此,她怎么还敢要求他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湛行风颔首,眸中锐光一闪,似要刺穿清婉绫,“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本王一个解释吗?为什么你要去梅苑?”
他这一问就把清婉绫给问蒙了,若儿在一旁看着,心想王爷好大的火气,这是在姬贼那里吃了闭门羹,跑来责备夫人,然后为了讨好姬贼,把夫人送去那个什么不知名的梅苑吗?
呵呵,当初为了把夫人骗到手,什么天涯海角海誓山盟,如今看来,都抵不过一个络国公主!
想起这五年来夫人所受的屈辱,若儿不禁替她感到心酸和不值。
如今要去便去吧,这个王八壳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想罢,她扯了扯清婉绫的衣角,斜睨一眼湛行风,清婉绫转头,发现她一脸不畅快,似是对去梅苑的事十分怨懑,主仆同心,她自然也畅快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婉绫一双美眸狭长上挑,两串眼屎在黑暗中一闪——金黄金黄!
湛行风一怔,气势便瞬间在那没眼看的金黄金黄当中矮了半截,只听她道:“我跟你解释什么?要去梅苑便去呗,省得日日呆在这个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夜里还得关好门窗,以防某人又喝酒醉想强行对我那啥那啥。”
“……”
这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说起昨夜进行到一半忽然就熄了火,他到现在还有些怏怏的,不知道对以后对生育子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可疑的是——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告的密,珠姬竟然来得这样及时。事后他让伏兮去查,伏兮回来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便只能当作是珠姬在清芳院院外安插了眼线,事情才会如此凑巧罢。
湛行风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了解她的脾气倔,再问也不会有结果,又看一眼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吩咐若儿赶紧收拾准备,尤其是赶紧清洗掉清婉绫脸上那两串金黄金黄倒人胃口的眼屎!
晨曦熹微,天光破云。
湛行风转身刚走两步,忽然又停下,他站在一缕剔透的清光里,抬眸专注而认真的望着她,问,“它……你还要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婉绫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
那盒面雕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盒身细长光滑,是用上好的梨花木所制而成,一看便价值不菲。
既然连盒子都这般贵重,里面装的至少应该是皇上御赐级别的珍宝吧?
清婉绫默默立在原地,看见打开的锦盒里,红色软缎上安静的躺了一支宝石碧玺花簪。
那花簪簪柄以金累丝制成,花朵、花叶和花托分别配以宝石、碧玺、小米珠以及点翠,其做工十分精细巧妙,哪怕是在熹微黯淡的清光中,也透着一股尊贵雅致的仙气儿,从远远看去,仿佛春雨过后婷婷绽放的牡丹,艳而不俗,贵而端庄。
“这不是我的花簪吗?”清婉绫哑着嗓子问,一时感到有种难言的熟悉感在心头涌动,像是即将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湛行风站在檐下看她,深沉如碧波大海的眸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点点头,把宝石碧玺花簪递到她面前,“是,这是你的花簪。”
是当年我与你的定情信物……
最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紧紧的凝视清婉绫的一颦一簇,想从中寻找回忆里的温情。
但清婉绫并没有给他预期中的回应,她抬手从锦盒里取出花簪,欣喜道:“我还以为上次掉在后山再也找不回来了,可没想到居然会在你的手里。”
那羞花闭月的娇颜中,欢悦得纯粹又干净,湛行风见了眸光一暗,却表情冷淡的答,“其实从那日过后,它一直都在我这里,我想你若是还喜欢,定然会找我,但没想到,自那以后,你再也没找过我。”
“……”清婉凌不明白他在矫情什么,“我又不知道花簪在你那里,你若是有心给我,直接给我便是了,何必非得等我向你要呢?”她眸烁烁,似夜里繁星,美得璀璨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赞同的点点头,心想都到了这个份上,王爷还顾及颜面,为什么凡事都要夫人追着他,顾全他的大局?难道他就不能回头几步,看看夫人为了他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吗?
她撇撇嘴,良久听见湛行风道:“罢了,时间不早了,既是喜欢的东西,记得一定要收好,别再轻易弄丢了。”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残败的枯枝中。
若儿和清婉绫目送他走以后,也关门回屋收拾东西。
此次去梅苑,环境陌生又不如王府戒备森严,她们不知道会去多久,将面临怎样的凶险,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把衣物、药箱、工具和贵重物品,只要是能带的全都打包带走,由于清芳院简陋,本来就没几样东西,随便拾掇拾掇,便搬空了。
主仆二人背上背着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似蘑菇一般长在她们身上,远远看去,就像两坨笨重的菌群在缓缓移动。
走出清芳院,一路上遇到不少丫环家丁,大家都用或奇怪或疑惑或好奇的眼神盯着她们,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上来帮忙,所有人像跟旁观者一样,抱手揣测王妃收拾行李这是要去哪?
不过更夸张的还是王府那比老鼠打洞还快的消息传递速度,清婉绫还没走出王府,她们离开的事就被编撰成无数个版本,一瞬间传遍了每个犄角旮旯。
“你听说了吗?王妃昨夜趁王爷喝醉酒,把自己假扮成侧王妃,想勾引王爷,生小世子,母凭子贵,真是好不要脸!”树丛后面切切道。
“诶诶,你还不知道吧?王妃给王爷下药,想要迷惑王爷,结果让侧王妃逮个正着,今天王爷清醒过来,勃然大怒,罚她搬出府去住了。”假山后面低声道。
“唉!侧王妃真可怜,居然被人假扮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幸亏王爷定力强,没有被她蛊惑成功,不然侧王妃这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要被人玷污了!”楼廊拐角处愤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是,她怎么能这么下贱?王爷不爱她,她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哪有王妃半点威仪?”
“呸!狐狸精,山沟沟来的村妇,败坏德风!”
无数声音隐隐绰绰出现在清婉绫的四周,但等她仔细去听,却又没了声音,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能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出那些人大体在说什么。
昨天之事,只有她、若儿、湛行风和姬贼知道,排除她和若儿,湛行风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那么谣言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不言而喻。
不过清婉绫也不在乎,顶多是看到给姬贼打热水的丫环,无意间把热水撞翻在地,然后越走越远,到晾晒衣服的地方不小心把姬贼最喜欢的衣裳刮破,再然后看到给姬贼送的早膳,抬手挠痒痒时不注意将它打翻,轻描淡写,仅此而已!
等清婉绫一路弯弯绕绕到达王府大门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伏兮站在门口看到两个移动的菌群,忙上前替她们拿包袱。
接着跟在他身后得几人也赶紧过来,分别接过她们手里的包袱,妥帖安置在马车上。
伏兮一边提包袱一边走在前面,“王妃,此次去梅苑小住不像在王府,多有不便,王爷命我跟在您身边保护您,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男子办事总是要比女子办事方便些。”
“哼,拿保护打什么幌子?王爷派你来监视王妃才是真的吧?”若儿朝天翻了个白眼,嘲讽的看向伏兮,接着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兀自扶着清婉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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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瑞都依旧热闹不减,酒楼、茶馆、当铺、医馆……琳琅满目,次第而开,而街边还有面摊、灯摊、脂粉摊……形形色色,种类繁多,其中叫卖的,吆喝的,谈天的,说笑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块,仿佛四面八方汇聚的溪流,潺潺组成奔腾的大河,构成繁华的瑞都。
清婉绫和若儿都喜欢热闹,看见街边的景象不免心动难耐,吵嚷着便要下车买东西。
伏兮生性不善言辞,尽管不同意,很快也在二人的炮语连珠中败下阵来,只能任由她们买买买。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不一会儿车里,车后,甚至连伏兮的马侧都挂上了大大小小的纸袋。而庆王府的车队,也光荣的成为整条街的聚焦点,十分吸睛。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达梅苑。
院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洪公公看到车队,立刻摆出职业假笑上来迎接。
可迎着迎着他的嘴忽然就张成了馅饼状!
只见车帘一拨,堆积如山的包袱噼里啪啦如豆子一般滚落出来,方形的、圆形的、三角形的稀里哗啦砸了洪公公一脸。
“哎哟哎哟!”
他连着叫唤好几声,然后才看见清婉绫和若儿从包袱堆里钻出来。
“公公,不好意思,东西太多,没砸伤您吧?”若儿通过洪公公的穿着判断出他的身份,寒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洪公公鸟也不鸟她一眼,脸子一甩,撇头对清婉绫拿腔拿调的,“王妃,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稍整片刻,便速速去给小殿下看诊罢!”
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
不过看诊是什么意思?
清婉绫不解的望向若儿,若儿显然也是一脸蒙。
今日从王府出来,她便觉得去梅苑的路有点熟悉,本来以为可能只是顺路,谁知道越走越不对劲。如今她们所在之处,就是宫外的皇城,而通过院门来判断,这里应该是皇家别院。
所以结合那个眼高手低的公公的话来看,她们此行是来给小殿下看病的?
可哪家小殿下会住在皇家别院里?
若儿思索着,对洪公公刚才的行为也不过分在意,和清婉绫随他一道进入院子,最后来到静心院,洪公公嘱咐几句这就是她们接下来的居所,让她们赶紧收拾收拾,一会来领她们去小殿下那,接着也不等她们发问,便急匆匆的走了。
若儿站在所谓的院子面前,推开门一看,脸一下就垮了!
低头,她们的脚下杂草丛生,无路可进;
抬头,屋脊的两侧漏洞斑驳,青苔脆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平视,洞开的大门一眼望到底,灰尘密布。
这哪是什么院子?根本就是废弃的危房!危房啊!!
那个老齄奴,不是故意刁难她们么?!
若儿气愤得直跺脚,心想这些一个二个的,根本没有谁真正把夫人当作过八王妃,连一个小小太监都敢在骑在夫人头上撒野,归根结底,不就是连王爷自己也没真正护过夫人吗?
既是皇帝不待见,皇后不喜欢,连王爷都不爱护,至上而下的,大家便也觉得八王妃名不属实,可以不当回事,所以夫人才会过得这样辛苦。
有时候若儿真是想不通,夫人放弃一切嫁给庆王到底是图什么?图一个名头?图一个以爱为名实则只有利用的感情?还是图虐?
她不懂,也没有体会过为一个人甘愿放弃一切的感觉。
如今陪着清婉绫步步走来,她越来越庆幸当初没有和伏兮成婚,若不然,想必也会吃这番情爱的苦吧。
偷偷看一眼伏兮,若儿放下包袱,挽袖子道:“加紧收拾吧,争取今晚能睡上觉!”
于是三人各自分工,开始找来工具打理屋子。
清婉绫负责将院外的草丛开出一条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儿负责将屋内打扫干净;
伏兮负责到处修修补补,至少确保下雨不漏,刮风可避。
如此明确下来,问题很快便迎刃而解。
巳时将过,三人顶着看似温和实则毒辣的太阳干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清婉绫哼哧哼哧割下一把草,手上全是一条条被草叶割伤的细纹,鲜红的伤口掺杂草毛的刺辣,又痛又痒,简直“酸爽”不能!
不过这货是个打碎了牙往肚里吞的,尽管痛也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她擦干额角的汗水,忽然听见“啊”的一声。
那尖叫犹如天雷滚滚,撕裂祥云。
清婉绫一回头,便看见一坨黑球带着漫天的灰尘以光速飞奔而来。
“咚咚咚!”
黑球滚得触目惊心,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