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折腾了一个月,终于在肖伟的婚礼前止住了,依旧吃不下去东西,大脑却是清醒了许多。
看着请贴上礼貌恭敬的邀请,我勾了勾唇角。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个收到请贴的人,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泉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请帖,揉成一团从窗户里丢出去。
“你去干嘛?看见没,新娘就是那什么的陈美丽!那女人读研的这三年,他把你当什么了?敢情你就他玛一调味剂!亏你还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你看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
我安静的看着他的唇瓣张合。
等到说完,泉才意识道那一番话有多么口不择言,泉愣了半响,然后垂下头握住我的手。
“对不起……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为他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心疼!”
我浅笑,理顺他零乱的头发“我明白!”
我什么都明白。
当初他的醉酒,是因为陈美丽拒绝了他的求婚,理由是考研。
或许接受我,也是因为心底的失落与寂寞。
可是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那发自内心的关心与爱意,会是假的么?
还是说,他爱她比爱我多?
无从考究,就算清楚了又如何,不能改变什么。
他对我的宠溺纵容,让我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世俗不允许的理由,以及道德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始终,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昙花一现的绽放,然后在适合的时候退场。
我不怪他,不怪任何人,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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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赏 。。。
27。
站在莲蓬头下冲了两小时,身上搓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洗净那耻辱的记忆。
镜中人瘦骨嶙峋神色恍惚,我几乎认不出来,那是自己。
一个月,足够把一个人折磨怡尽,心思似乎变得更加细腻了,也学会了多愁善感,感觉自己彻底的娘了。
做女人也未尝不好。
我握住自己的男性象征。
如果,只是如果,我是女人,会不会就可以与他一辈子?
答案不得而知。
洗浴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和泉一起去服装店订做礼服。
以前合身的衣服穿到身上竟然显得宽松了,对着试衣镜,我上扬了唇角,有些僵硬。
突然想起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或许就是指的现在吧。
28。
泉神色阴郁的坐在沙发上,车钥匙勾在食指上不停摇晃。
“你真的要去?”
“我像是假的吗?”我走到玄关,换鞋。
“你受得了吗?”泉走过来,拦住我拿鞋的手。
我想了想,都说有些时候痛到了极致,也就会比较容易放手,我想给自己痛快的一刀,说不定,就彻底的斩断了这堆乱麻。
我点头,绕开他的手。
29.
今天是他的婚宴,我和泉都选择了送红包,以前不管是肖伟的什么节日,我都会精心准备,没想到结婚这样的大事,我竟然随意了。
是啊,最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我该有什么样的兴致?
以前他总说我不胖不瘦刚刚好,不知道如今这清瘦的装扮他会不会喜欢。
突然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参加同事婚礼的情景。
我们在公司表现的虽然不是亲密异常,但是同进同出的时候比较多,肖伟当众宣布过他的女友,倒是没有人很八卦的往那方面想。
两人西装笔挺的去参加婚宴,因为是同一部门的,安排在一桌,看着郎才女貌的新人喜气洋洋的接受祝福,肖伟有些眼红。
凑到我耳边轻声说“迟早我也要把你这样娶进门,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宴!”
谁娶谁啊?在床上还没分出谁是老婆呢!我不服气。
记得当初我碍于人多不好出手,只好在他大腿上偷拧了一把,看着他哑巴吃黄连的皱眉,心里乐了好久。
如今,他真的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新郎,而我却只是该道贺的嘉宾。
真是出乎意料的场景。
30。
泉心不在焉的坐在旁边,一眼也没往旁边看,公司的同事看到之后都热情的过来打招呼,问泉最近在哪里高就。
我这时才知道,因为我的关系,泉辞职跳槽了。
有些惊异。
泉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跟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伙共事,我受不了!”
也是,想起他当初怒不可遏,几欲将肖伟大卸八块的模样就应该猜到,泉是绝对无法面对他的。
可是今天他竟然来参加肖伟的婚礼。
是担心我吧!
果然,我的承受能力还是有限。
看着陈美丽挽着肖伟的手臂款款而来,我还是忍不住狼狈逃走。
泉放下高脚杯,一路追了出来。
看见他的眼泪,我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习惯性的理顺他的头发。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泉拽住我的袖口“你永远都比我会装!”
不装,难道把伤口暴露给别人看吗?
我转身,穿行在人潮之中,分析着每个人脸上或高兴或淡漠的表情。
他们都有故事,可没有谁愿意写在脸上给别人看。
31。
从肖伟的婚礼回来,我倒床就睡,其实大脑是清醒的,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晕。
泉已经上班去了,厨房留着饭菜,我没有胃口动。
愣了一会儿穿上衣服去公司,我递上了辞呈,肖伟结婚之前请了一星期的蜜月假期,辞呈也就直接交到人事部。
人事部的经理很是吃惊,共事了三年有余,感情还是有的。
他推了推眼镜问原因,我推说是父母身体不好,我不能离家太远。
可能他也有过类似经历,当即表示谅解,立刻准了我的离职。
回到公寓收拾了几件衣服,从N城消失。
没有告诉泉,我就像受伤的野兽,只想躲进自己的巢穴舔舐伤口。
我的心支离破碎,很有必要好好的去修复,不是谁没有谁就不能活,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是,当我把SIM卡丢出窗外的时候,心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毕竟,那是我唯一仅剩的关于肖伟的东西。
其余的,都在大脑里。
32。
我没回家,因为没脸回去。
把账户里的钱全部转到了父母的卡里,只留下随身携带的贰佰现金。
在无亲无故的C城,我有必要好好找份工作。
大专的文凭很难在公司混,这是不争的事实,是谁说在这个大学生泛滥的社会,文凭只是一纸空文?狗屁!
我现在才深深的体会到没有文凭寸步难行的境地。
在几家上市公司连续碰壁之后,我放弃了白领一族的追求,在一家酒吧做调酒师。
我庆幸,自己业余的时候还培养着这样的爱好。
生活开始归于平静,波澜不惊的虚度着光阴。
33。
我一如往常的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去酒吧上班,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怀抱紧紧圈住。
我以为是平日里爱嬉闹的几个小痞子,就顺手在他头顶一个爆栗。
“去你的!变态!放手!”
没有习以为常的哀嚎,只有压抑的哽咽。
灵敏的嗅觉扑捉到熟悉的味道,我惊愕的侧头,看着泉柔和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
“我,找了你好久!”泉眼圈微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失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看着他哀怨的神情,我突然觉得很愧疚。
我把自己的忧伤放大,然后强加在这个对我亲如手足的泉身上,我真是无耻的紧。
我伸着手搂了搂他的肩膀“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泉猛地甩开我的手,一扬手给了我一耳光,架势挺大的,其实一点都不痛。
“每次看到电视或者报纸上刊登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