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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影笑着点了点头:“这朝堂对峙恐怕避免不了了。”
侍画见他低头沉思不忍打扰,立在一旁挑了挑灯芯。
一时屋内漫布并不平静的寂静。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侍画开了门,就见星晨面无表情站在门外,不由一愣。
月无影看到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心中却也诧异万分,心想自己找了著名的武师教他武功也不见来到谢,这深更半夜跑来却是做什么?
星晨冷着脸当侍画透明人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侍画暗暗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越发狂起来?却见他直直的走到月无影跟前,袖子一扬,一个薄薄的纸片飘然而落。
月无影定睛一瞧,却见巴掌大小的之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虽然笔法幼稚却也别有风骨,心中一暖,脸上化开了淡淡的笑意,方才的烦恼荡然无存。欲焚了它,又有几丝舍不得,辗转几番这才收入袖中,抬头却见星晨一脸阴沉的瞪着他的袖子,装作不懂他的意图,严肃的嘱咐道:“不要告诉其他人。”
星晨对蝶舞对自己只写了几个字却对月无影写了那么多仍然征忿忿不平,方才又见他把纸片独吞了起来,现在听到月无影这样一说,只觉心中怒火丛生,记起信上蝶舞嘱咐他听月无影的话,这才压了火气闷闷得瞪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
月无影也不生气,突然见他袖中钻出一个白白的小脑袋,一双蓝眼睛毫无忌惮的看着他,随即笑道:“这就是彩鸾?”
星晨撇了撇嘴,瞪了彩鸾一眼,粗鲁的把它按回袖中,那鸟儿缩了缩头,愤怒的看了星晨一眼,钻进了袖中。
月无影也不理他,径自坐回椅子,埋头看书。
星晨有些别扭的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能杀人。
月无影无辜的抬起头笑道:“怎么还不去睡'?”
星晨只觉眼前一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不知道堂堂相爷也会这样耍赖,索性手一伸,怒道:“拿来?”
月无影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笑道:“什么?”
闻言星晨几乎要论拳头揍人,咬了咬牙,一个字恨恨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信”
月无影一笑正要说话,这是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等看清来人,都顿时大吃一惊。
第十七章半缘修道半缘君
只见满天黑夜里,一身黑衣的月虎被两个黄衫侍卫架住,肩头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本来血气方刚的脸,这时却苍白得不真实。
月无影还算镇定,星晨却急忙奔了过来,察看了伤势,问道:“可是她出了什么事?”面目间难掩焦急之色。
月虎虚弱一笑,却气若游丝:“今夜太守遇刺,刺客匆忙之中,藏入姑娘房中,我在屋外听不真切,心中着急,上前一探,却被那人发现,那人迷倒姑娘,我力敌不过只好抽身离开。只是却连累了姑娘,属下办事不力望相爷责罚。。”月虎目光坚定地看向月无影,清冷的月光散进眼底,隐隐竟有几丝泪光。
月无影沉默片刻,沉吟开口:“难为你连夜从陵州赶过来,先下去敷药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见月虎还要开口,背过身不再看他:“下去吧。”
星辰看着侍卫将月虎带下去,驻足看了许久,再回首,眼中已冰冷一片,看到月无影平静的走进屋内,内心怒火万丈,转身飞奔回屋,他现在只想看看她到底怎样。
“站住。”身后一声凌厉的呵斥声让星晨不由自主地停住身形。
身后严厉的声音响起:“那刺客只是怀疑蝶舞身份,并未查清,也不会对她不利,你若莽撞前去,他们很快就会查清她的身份,倒时起不会害了她,你放心,我自会找人暗中保护她。”
星辰心中不服,怒道:“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有你在?你是有权还是有势,还是就凭你的半吊子武功就能保护她?”
星晨闻声怒目而视,狠狠地瞪着眼前平淡无痕的月无影,平生他最恨别人瞧不起他,打他也好骂他也好,只是不愿看到别人眼中的轻蔑,那人却是第一个微笑着对他{炫…书…网},如母亲般关怀着他的人,今日遇到危险,他怎能不着急。
“等你成为最强的一个,我自然会放你到她的身边。”回过身来星晨看到的是一双坚定的眼眸,心中一愣,自从来到相府,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认真的月无影,恍惚间有些了解他如何坐上这丞相的位子。
星晨一笑:“此话当真?”
月无影郑重的点了点头。
星晨一笑转身离去,月无影,我尚且信你一次。
月无影负手看着星晨离去。仰首看向远方,空中那轮皎月不知何时多在云层后面,一阵风吹过。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其中微微的湿意,叹了口气,转身走入房内,风雨就要来了。
清晨几缕阳光射如眼底,蝶舞恍然惊醒,一抬眼却见自己趴在桌上,环顾四周,屋内狼藉一片,一惊这才记起昨晚刺客之事。急忙收拾行囊,这陵州城怕是待不长久了。
嘱咐王书尽快离开,那王叔似乎也感到事情紧迫,也不多闻只顾策马。
陵州城们就在眼前,蝶舞暗自松了口气,这时车马却被拦住,蝶舞一惊,吸了口气,问道:“王叔,怎么回事?”
“公子,一个小丫头拦住了车子”
“小丫头?”心中疑惑,掀了车帘,微露半身。却见一个青衣女子跪于车前,发髻脱落,衣衫散乱,看见蝶舞急忙扑了过去,凄然诉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蝶舞见她裸露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衣衫有些已被人撕破,大约猜出是逃跑出来的丫环,甚至是妓女。可是无论哪一样蝶舞并不像插手,追来的人大都有自己的势力,她虽心存怜惜,可是更不想招惹这些权势,徒劳给自己还有月无影找麻烦。昨日自己一时心软已给月无影添乱不少,这次决计不能任性了。
心一横,放下了车帘:“王叔,走吧。”
车子前行,那女子被力道甩开,身体整个摔倒在地上,她却不死心重新追上去,双手死死巴住车子,孱弱的双脚哪比得上出生强健的四肢,只得走一回跑一回,终于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再抬起头,额前已被鲜血模糊了面容,她想站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只得望着那车子两手爬行,这时的双手也早已血红一片,那还看得见女儿家的白嫩肌肤。
蝶舞坐在车内心中不忍,忽听得她在后面大声呼喊:“公子,奴家学过医也许可以医好公子的脸,公子救命。”
心中一动,吩咐王叔停了车,掀了车帘对后面那人招了招手。女子似乎不敢相信瞪了眼睛不敢致信的看着她,蝶舞远远听见后面隐约的追喊声,沉了脸:“还不快点。”
那女子也极是伶俐,急忙挣扎着爬起身,在蝶舞是以下钻进了车内。车内装两个人尚有余,蝶舞见她满身是血,给她递过帕子,适时止住了她的满口称谢。
蝶舞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那些人追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