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灵点,眼睛放尖点,脑子放贼点,举一反三,不就什么都清楚啦?做事要学会动脑筋,不要那么笨,知道吗?“
“知道了,彩珠姐姐。”,原来我很笨。
只是这样一来,“那我不成了公主安插在书塾里的细作了?”
又是一瞪眼:“那是你的光荣!”
“是是,多谢公主让桃叶成为光荣的细作。”我擦去头上的冷汗。
终于回到了书塾。看着卫夫人家的大门,就连门墙上那个大大的卫字,都让我觉得好亲切。
敲门,吱呀,一张大脸探了出来。然后居然是:“阿弥陀佛,你终于回来了。几位少爷都快急死了,课都没人上了。”说完大声朝里面喊:“几位少爷,桃叶回来了。”
慌乱的脚步声,惊喜莫名的询问声:“桃叶,你回来了,这回没挨打吧?”
“你长了眼睛不会看啊,挨打了还是这样子?”
“恩恩,我急糊涂了,桃叶你干什么去了?害我们几个以为你又被公主捉去了。”
“我是被她捉去了啊。”我朝他们一笑。今天他们的表现让我好感动。我一直以为,他们为我出头,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现在看来,倒是我偏激了,他们其实是真关心我的。
“啊,那你还好好地回来了?”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回她没打我,她今天心情好。”
他们立即表示理解:“也是,那疯女人,好的时候跟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好的时候能当场一掌打死你。她又练了武的,可惹不起。可怜的子敬,被这样恐怖的女人缠上了。”
看来他们都对这位新安公主很了解,难怪我不见了他们会这么着急的。
这时郗超说:“那我们把人都叫回来吧。也派人去把子敬找回来,就说桃叶回来了。”
我大惊:“你们说什么?你们派了人在到处找我?王少爷还亲自去了?”我就说呢,怎么好像差了一个人似的。
“是啊,你那时候还不肯做他的小妾,他可疼你呢。”谢玄趁机打趣我。
我立刻顿首,作揖,连声恳求道:“拜托你们,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要再讲了,万一传到公主的耳朵里,我还有活路吗?”
又过了好一会,王献之才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了。把我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他这样,反倒让我为难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当细作嘛。
可要是得罪了公主,我的小命,我妹妹的小命……
我猛打了一个寒颤,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我妹妹。最多,以后写的时候有所保留,凡可以列入个人隐私级别的,通通不写,只给她呈上最寡淡无味的流水帐。这样过不了多久,我写了她也没兴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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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相见欢 (27) 我们俩怎么啦?
这天下午,我们趁机给自己放了假。
先生是老早就走了的,没学生听课,他还讲什么?几位少爷先是到处找人,找回我了,又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了新安公主的“事迹”。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这位公主劣迹斑斑,是当今皇上二十四位公主中名声最坏的一个。要不是她的母妃还算得宠,只怕早就有人出来教训她了。因为她招惹的人中,不乏豪门贵胄子弟。
这时我问了一个问题,立即叫王大少爷当场黑了脸。我问的问题是:“既然新安公主这么喜欢七少爷,她又是公主,叫她父皇下旨赐婚就好了嘛,还用得着这么死缠乱打吗?”
谢玄告诉我说:“你以为她不想啊,问题是子敬不愿意啊,早就在皇后那里备了案的。皇后不松口,皇上也不好强行指婚。哦,忘了告诉你,皇后是子敬的姨母。”
我看向王献之,这小子要说长相呢那确实没话说,家世也了得,在宫里还有皇后姨母撑腰。难怪新安公主明明对他垂涎三尺,却只敢骚扰我这个打杂的小丫鬟,不敢动正主子。
唉,这关我什么事啊,平白地把我卷进来,还要我每天白纸黑字打小报告。现在我不过提提指婚的事,王少爷就脸黑成那样,要是哪天他知道了我做奸细的事?天那,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提起包裹,我匆匆向他们道别回家。
走出卫府大门,才发现外面已经变天了。好好的太阳不见了,现在乌云笼罩,就像王献之的脸儿一样黑。
一阵大风刮来,灰尘漫天,我心里直叫“糟糕”:这么大的风,怎么走船啊?万一船停了,我岂不是不能回家了?
急急忙忙来到渡口,还好,船老板正在站在船头吆喝着呢:“要过河的快点上哦,这趟过去了,今天我可就不过来了。风这么大,不敢开了。”
我正要跑下去,后面一个声音冷冷地说:“船老板为钱不要命,你是为了什么不要命呢?”
“王……七少爷?”,见他眉一皱,我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要喊你王七少爷,我开始想喊王少爷,喊出口觉得太生疏了,就改成七少爷,结果连在一起,就变成了王七少爷,噢。”
我沮丧地一拍自己的脑门,低着头不敢再看他。前不久就为了这声“王七少爷”,他可是跟谢玄干了一恶架的。
一阵沉默,耳朵里只有呼呼的风声。
“那位姑娘,你到底要不要走啊。”是船老板催促的声音。
“要的要的,我马上就来。”回复了船老板,我转向王献之说:“七少爷,桃叶这就告辞了,外面风沙大,您也快点回去吧。”
他不动,眼睛看着河里越来越大的风浪说:“你这会儿非得过去吗?风这么大,他那种小船,很容易翻的。这个渡口每年都要出好几次翻船事故,都是在这种天气出的。”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明白白地担心和焦虑。
虽然很意外,也很感动,我还是躬身向他告辞说:“桃叶必须回家的,不能留在河这边过夜。不上这条船,等会就没船了。”
不等他再次回话,我跑到了码头边。
刚刚踏上跳板,一阵风浪打来,我一个趔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还好后面的人眼明手快,一把将我拉上了岸。
又一阵风浪打来,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一个人从船舱里冲出来说:“我不过河了,我要下船。”可是他试了几次,就没敢踏上那条窄窄的跳板。
走又不敢走,下又不能下,他居然一屁股坐在船头哭了起来。
要说呢,一个大男人,被风浪吓得呜呜直哭,实在是有够难看的。但我是最没资格说这种风凉话的人,因为我比他更怕,就刚刚那一下子,已经快把我吓死了。如果不是后面的人及时拉住了我,我现在只怕已经掉到河里喂鱼去了。
想到这里,我回头向他道谢,他说:“很快就有大雨来了,我们快上去找个地方躲雨吧。”
“嗯,我们快跑。”
呼啸的风中,我们奋力向前移动身体,终于赶在大雨来临之前,跑进了河边的一处酒楼。
坐在二楼雅座,喝着热乎乎的茶,看着满桌子精致的点心,我既欣慰又忐忑不安。对于我来说,这是太奢侈的意外。
我不由得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七少爷,您为什么你会去渡口呢?”
“不为什么。”
这是什么回答啊。但我也不敢再问了。
雨来了,暴风骤雨,天地一片昏暗。有人在惊呼:“天那,你们看那条船……”
试着打开紧闭的窗子,才拉开一点点缝,风雨扑面而至,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本能地闭上了,哪里看得见什么船。
我担心地揣测:“不会是我刚刚要坐的那条船翻了吧?”
他正色道:“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