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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默,你没事吧?”萧子裴大声问。
言非默摇摇头,忽然冲着他轻轻一笑,纵使此时情势危急,那笑容仍如春花般灿烂,直沁萧子裴的心里。他定了定神,咬咬牙说:“你放心,快抓住我的手,我把你甩上去。”
“那你呢?”言非默轻声问。
“我没事,会有办法上去的。”萧子裴看看下面,仿佛深不见底,他心里略略胆寒。
言非默摇摇头,整个人轻轻晃了一下,只听得一声裂帛,萧子裴抓到的那个衣袖开了一个口子。
萧子裴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吼道:“言非默你敢!快把我的手抓住!”
言非默微微皱起了眉头,脑袋歪了歪,诧异地喃喃自语:“萧子裴,你不是恨死我了吗?不是想要把我从京城赶走吗?我掉下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是,我是恨你……不,不是的……我怎么会恨你……”萧子裴语无伦次,忽然大喝一声,“言非默,你要是敢松手,我就跟着你往下跳,到了阴曹地府你也别想跑!”
言非默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衣袖被一个人的重量挂着,即使言非默没有动也瞬间被撕开,电光火石之间,萧子裴松开了短剑,往下一沉,飞速地抓住了言非默的手,两个人顺着山崖急速下坠……
言非默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身子以一种奇(提供下载…)怪的姿势反转,脚尖碰到崖壁轻轻一点,萧子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忽然碰到崖壁上的一株灌木,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他忍住胸口的气血翻滚,紧紧地抱住了言非默,几个连续的撞击之后,“砰”地一声,两个人落在了一个绵软的所在,顿时剧痛袭来,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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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裴悠悠地醒了过来,浑身上下象被碾过了一样得痛,他朝四处看看,只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涧的角落中,山中的树叶由于风向的关系都堆积在这个角落里,足足有一尺来厚。他躺在这堆腐烂的树叶之中,略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骨折,只是胸口闷得有点难受。
他挣扎着支起了身子,只见言非默侧卧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绷紧的那根弦顿时松了下来:还好,还好大家都没事。想到这里,他屏住呼吸,忍痛慢慢地爬了过去,呆呆地看着言非默,只见他的皮肤白如上好的美玉,眼睛轻轻闭起,睫毛并不浓密,浅浅地在眼线边投下阴影,唇色苍白,却仿佛有着什么异样的磁性,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眼看着就要碰到言非默的嘴唇……
言非默忽然咳嗽起来,顿时把萧子裴从旖旎中惊醒,他涨红了脸,飞速坐正了身体,又觉得有点不妥,急忙扶起言非默,想要帮他去顺胸口的气息。
言非默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边咳边说:“没事,只是一下子有点呛住了。你呢?你还好吗?”
“我皮糙肉厚,没事。倒是你,活动活动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言非默站了起来,鞋子掉了,腿上蹭开了好大一块,有点见血,袖子已经撕破,露出了一节手腕,他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一下,也没发现可以遮挡的东西,只得无奈地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我们赶紧得找地方上去。”
萧子裴忽然想起了什么,略带气恼地说:“刚才掉下来的时侯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扯破衣袖自己往下跳?你要是这样,我不是白忙乎一场?”
言非默怔了一下,忽而笑了:“对不住,只是我一想到庆王爷就你这么一个单传,要是你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他要到阴曹地府来捉拿我。”
和以往那些略带讥讽的笑容不同,此时言非默的笑颜灿烂,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让萧子裴一下子又恍了神,良久,他忽然垂下头,闷声说:“胡说八道,我要救的人怎么会救不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在树叶堆上坐了一会儿。山涧里鸟鸣虫叫,灌木葱郁,偶然从树丛中窜出一只野兔,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又飞快地闪入树丛中不见了。萧子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的手怎么样?”
言非默举起了手看了看,被马鞭磨破的地方依然有点红肿,血倒是已经止住,留下了几道深褐色的血痕。
萧子裴心里微微发疼,恨声说:“萧鸿这厮怎么这么小气!”
言非默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你可要小心,既然知道他这么小气,怎么还敢直呼他的名字。”
“这里除了你又没有别人,难道你还会去告密?”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言非默淡淡地说,“就像我们两个,正是这句话的最好注解。”
萧子裴语塞,不一会儿,他有点恼怒地说:“谁说的!非默,只要你以后都不要骗我,我们两个就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谁的心里就没有几个不能与人言说的秘密?”言非默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处,怅然地说。
萧子裴定定地看着略带忧郁的脸庞,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冲动,他紧紧地握住言非默的手,认真地说:“不,非默,就算你骗了我,我也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从今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言非默不由得呆了一呆,看着他诚挚的神情,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良久,他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低声轻柔地说:“好,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萧将军,你这是要干嘛,啧啧啧~
谢谢亲们上一章的留言,小醋顿时浑身有了力量!
☆、第 13 章
两个人虽然形容狼狈,但总算没什么大碍。山涧里有点阴湿,一条小溪急促地从另一个稍微平缓一点的山头流下,在中间形成了一汪泉水,又缓缓地流入谷底。萧子裴摘了一片阔叶,掬了一点溪水递给言非默。
溪水清冽,沁人心脾。言非默啜饮了两口,看看高高的峭壁,不免有点发愁:“你快想想办法,我们怎么上去?”
萧子裴四处查探了一下地形,只见这个山谷处于两山之间,两头一眼望不到边,他们的所在指出可能正是山谷的腹地,他心里七上八下,忽喜忽悲,喜的是终于和言非默解开了心结,算是握手言欢,而悲的是自己那不为人所知的阴暗心思,要是言非默知道他心里所想,两个人非得立刻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不可。“看来只好沿着这个谷地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去的出路。”
言非默看了看自己一个光着的脚,皱了皱眉头:“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言非默的脚受伤了,萧子裴想背他,被他婉言谢绝了。京城在南边,两个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溪水往山谷的东南方向走去,谷地的风景不错,一会儿是奇形怪状的乱石滩,一会儿是绿郁葱茏的青草地,一会儿是布满鹅卵石的湿地。一路上,不知名的野花遍地开放,萧子裴忍不住赞叹说:“这里的景致也别有一番风味。”
言非默笑着说:“那是你没看过好的景致。我家里一年四季满山谷都是花,到了秋天,满山的红枫,各色的菊花、曼陀罗含苞怒放,不知名的野花更多了,你看到了一定会惊叹。”
“还有这等美景?你家里在哪里?下次我跟你一起去拜访。”萧子裴说。
言非默一怔,摇摇头说:“不行的,我家里规矩很严,不是家里人不能进去。”
“我也不行?”萧子裴有点忿忿。
“不行。”言非默认真的说。
萧子裴不以为然,心里想:到时候你去了我就死皮赖脸地跟去,不让我跟我就偷偷去,难道你发现了还能把我赶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