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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里外都有点她主动他被动的意思。辛夏听着心里不爽:那晚虽然是她提出了邀约,但双方做的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她占了便宜?
不过现下也不好与倪殊计较,毕竟越计较,就显得越认真,若被他误会,那她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辛夏故作潇洒,“嗨,我哪有什么规矩,就是喝大了胡言乱语,倪总你可千万别放心上。”
倪殊笑而不语,心里想着你又把球踢我这边了,正在盘算着如何再把球踢回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将两人间心照不宣的沉默撕开一条口子。
他接起电话,李嘉明带着醉意的声音从里面冲出。或许是因为爱情事业的双双流逝,电话那端的人脱去斯文的外衣,冲倪殊抒出大段大段的国骂。
痛骂之后,李嘉明开始兴师问罪,声音之大,一旁的辛夏听得字字不落。
“是你让徐冉的家人来找我的是不是?你知道他们敲了我多少钱?两百万。好,钱我拿了,然后呢,你家老爷子又不让我去嘉晟影视了,说以我的品行,不适合去那种女演员云集的地方。倪殊,你别告诉我这后面不是你在捣鬼。”
倪殊习惯性地顺着鼻梁推一把眼睛,笑笑,“舅舅,差点当了人家女婿,拿二百万出来也不算什么。”
听到“舅舅”两个字,辛夏忍不住唇角抽动,倪殊抬眼瞅见,握着手机朝旁边走出几步,不再让她偷听自己的家丑。
辛夏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拔腿就朝小区走去,可是走到大门口,忽然听到那人在后头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不得不回头,老老实实唤一声“倪总。”
“照片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相信你没有偏私,”倪殊走到她身边,他脸上的讥诮消失了,言语中也丝毫没有调侃之意, “但那条毒蛇还是要尽早挖出来,单一个徐冉就已经闹成这样,后面还不知有多少件棘手的事情要应付。”
说完目光一沉,“现在只有你能找到罪魁祸首了。”
辛夏被他盯得心虚,小声咕哝,“倪总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倪殊笑笑,“高看低看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快些把人找出来。李嘉明刚才说徐冉死不瞑目,推进焚化炉的前一刻眼睛都没闭上。我是不在乎,但公司在乎。”
***
那晚辛夏梦到了徐冉,梦中她孤零零躺在一个冰冷的封闭的大铁炉,眼神空洞地盯着上方的斑驳的铁锈。可只一时,那人又变成了云暮,也是这么绷直了身体仰躺着,嘴角挂着一丝脆弱的笑。
辛夏在梦中被他们纠缠,无法解脱。梦境的终点,那两张苍白的面孔化成几蓬黑烟,从火葬场粗大的烟囱中翻涌出来,染黑了半边天空。
这一幕景象是她切实的记忆,当年辛传安火化的时候,她什么也记不清楚,只记得那烟腾腾袅袅,自此,便是永别。
***
过了两天,在一个秋风肆虐的傍晚,辛夏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从厨房中唤出来。她当时戴着炒菜用的隔热手套,看到是肖树的来电,来不及摘下来就拿起手机捂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