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想让我做什么呢?”覃亦歌叹了口气问道,她还真的没什么征战沙场的志向的,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没机会后悔了。
“主帐那边就我已经安排好了,王妃只要随我处理掉林中的驻军就好了。”方佑泽解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下得渐渐大了,明明还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天空已经昏暗得好似傍晚时候,透过头顶没什么叶子的树枝能够看到厚重的云彩,宣示着这一场注定长久的大雨。
其实想要扰乱一个阵营,火攻最为方便,但是现在除非大帐都沾过油了,否则火攻怕是发挥不起来作用了。
她擦了擦眼前的水雾,眼看着方佑泽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只好将长弓竖着收在身体一侧,向前跑去,她本就不擅长认路,现在又在这样的丛林中,万一方佑泽真的把她丢在这里……
她摇了摇头不去七想八想。
从南倖峰往东南走好一段距离才会到达左淮谷,头顶的雨越来越大,这次回去要是不生病,她就好好感谢一下老天保佑。
但是下雨时候的行动其实也更容易被人察觉的,尤其还是现在,丛林中还没有太多植物生长起来的时候,大约往前前进了一刻钟,方佑泽就将速度放慢下来,换成警惕地慢行。
走了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拿起来放在树底下的一个石头,能够看到在树的根部刻着一个符号,像是几个弯曲了的箭头,又像是一个什么字,覃亦歌也没指望自己能够看懂。
方佑泽却已经主动解释道:“再往前不远就能够跟他们会合了。”
不远的确是没多远,恐怕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方佑泽就已经停了下来,在手边的一棵树上敲了两下,立刻就有人从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后面钻了出来。
这让覃亦歌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刚刚很认真地四处看了看,完全没有发现这里有人在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来人拱手行礼,看到覃亦歌的时候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王妃娘娘……”
“嗯,情况怎么样?”方佑泽擦了擦额上的雨水问道。
“敌人暂时没有动静,时间一到,我们就能够发起突袭。”
“嗯,你回去吧。”
覃亦歌听他们说完,挑了一棵要一人围的大树,扭头问道:“我能上去看看吗?”
“自然,本就是想要借助王妃的箭法的。”方佑泽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我若是辜负了王爷,是不是就再也得不到王爷的信任了?”覃亦歌失笑,无奈地说道,几次轻点便来到了大树的第二处枝丫,相比起来树枝茂密得多的地方停住。
“想必王妃的箭法是不会让本王失望的。”方佑泽轻声说了一句,也并不在意覃亦歌是不是听得到,他想如果这个人足够聪明,自然会有合适的思量的。
覃亦歌的确没有听到这句话,她看着交错的树木后面的深处,想着那后面会藏着什么样的场景,树木湿滑,她小心地找了一个背对着敌营的地方试了试拉弓的动作,才在原地坐下不再移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己在这上面,万一一道雷下来,岂不是很容易出事?覃亦歌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不过这种长久的大雨雷电反而不多,她叹了口气,给自己祈了个福。
树枝突然颤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方佑泽蹲在她下面的枝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树干,见她低下头,笑问道:“树上的风景怎么样?”
覃亦歌微微抿唇,摸了摸冰凉的头盔,低头道:“我有点冷。”
她是真的冷,本就不是暖和的天气,身上又被淋了个透,有风吹过来,皮肤就泛起来一层层的冷意,光是在这里坐一会儿,还是会运气抵御一下凉风,她时不时都要打一个冷颤。
答非所问,方佑泽撇了撇嘴,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感,也是,怎么说这也是个没吃过太多苦的公主,他带着人家来战场就算了,还让人淋着这么大的雨,这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是后者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低头摆弄她手中的长弓,好像刚刚真的只是说一下自己的状态,而没有任何心情在里面一样,他张了张嘴,竟然没能说出来什么,最终只得从树上跃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去了。
淮安关内,南倖峰西侧,大雨朦胧之中,成群成群的人被穿着重甲的兵围在通往行宫西侧的路上,赵临章站在尾端接近城中的位置,站在一处房檐下,身边是面无表情的徽奴。
他看着街对面的一间屋子,没多时就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到了他的身边拱手道:“将军,城内已经没有人了。”
“检查清楚了吗?”赵临章深深地拧着眉头问道。
“已经查了两遍了,一定查清了。”
“嗯,按照王爷给的图将淮安封起来,一只鸟都不能飞出去。”赵临章挥了挥手,粗着声音说道。
看着那人领命离开,他才扭头道:“姑娘,行了吧,我们走吧?”
徽奴嘴唇有些发白,拽了拽衣角冲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姑娘,伞,伞!”赵临章一边喊着追出去一边在内心长叹,哪有这丫头比主子还难伺候的啊?
骗骗人家姑娘就是认死理,说是王妃说了,“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我没有啊,赵临章扶额,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这个女子不要跟着自己,堂堂将军,身后跟着一个像是跟屁虫一样的冷着脸的丫头,成什么样子?
赵临章刚刚追出去,就见到前面已经到了一个拐角的徽奴突然喊了一声:“什么人?”
接着就是一阵打斗的声音,他脸色一变,连忙跑了过去,正见到徽奴被一个人打翻在地的场景,隔着大雨,他只能看到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人,想也没有想的就将手中的伞扔了出去,正砸到男人的膝盖处。
周围已经有人闻声赶过来,看着自己的人将那个男子困住,他才连忙跑到徽奴身边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徽奴摸了一把自己的膝盖,刚刚磕了一下,但是也不是不能够接受,摇了摇头就扶着赵临章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着旁边的一个房子走过去。
“把他带过来。”赵临章冲着几个人喊罢,跟着徽奴进了屋子。
让他惊讶的是,徽奴似乎并不是想进来休息一下,她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之后,就从屋内翻出来两个蜡烛,又掏出来打火石点起来,放到了桌子上一个,另一个拿在手里四处观察着。
姑娘家家出门竟然还能随身带着打火石,王妃不寻常,连丫头都不走寻常路,赵临章暗暗地腹诽了几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未想到的是后者闻言忽地凑近,他看着面前不过一寸的女子被水打湿的脸庞,猛地涌进来鼻子的清香气味让他有些失神,耳边传来丝丝温热,随即响起来徽奴细细的声音:“他刚刚从这里出去,还有说话的声音。”
赵临章瞬间收起来有些飘摇的思绪,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缓缓拿起来桌子上的蜡烛,向着墙角地方的一个柜子走去。
徽奴坐在凳子上,看着赵临章的动作,还未打开柜子,门口的两个士兵将之前被打倒的男人扔了进来,柜子中也猛地传出来咣当的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徽奴猛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柜门,赵临章也在下一刻将柜子打开,里面直挺挺地落下来一个男人的身体,没有丝毫挣扎地摔到了地上。
死了?赵临章眯起来眼睛,扭头看向门口的男子,果不其然,他看过去的瞬间,被扔进来的男人也已经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摔到了地上。
死士。赵临章脸上闪过冷色,抬脚将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子,后者脸色发青,眼眶周围尽是乌黑,看了一眼门口,徽奴也已经将那个男人翻了过来,两个人的样子几乎一样。
服毒自尽。他微微握了握拳,抬头看着外面的士兵带了些许怒意:“不是查干净了吗?若不是徽奴姑娘发现,你们是不是还能把他们放出城去?”
两个士兵弯着腰不敢说话,毕竟现在这已经是实证摆在面前了,他们难道还能够找到什么推托之词吗?
“再去彻查一遍!”赵临章终究没有继续骂下去,摆了摆手道。
看着两个士兵连忙领命下去,他才扭头看着徽奴道:“姑娘刚刚可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徽奴摇了摇头,雨声太大,能分辨出来那是有人在说话都已经足够不容易了,又怎么能够听清说得什么,她皱眉问道:“他们是死士?”
“嗯,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赵临章拿出来一把匕首,刚刚对着从柜子里掉出来的男人弯下身去,又抬头道:“姑娘要不,回避一下?”
徽奴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转过身面对着墙壁,难得好奇地问道:“会是北漠的人吗?”
赵临章扒着男人的衣服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失笑:“应该不是,北漠如果能够将死士安插到城内,还打什么呢?”
这丫头当着淮安关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是将男人的衣服扒了个干净也没有看到有什么跟身份有关的东西,虽然是早就已经想到了的情况,但是赵临章还是有些气恼,抬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背对着自己的徽奴,他只好又低头将男人的衣服胡乱穿好,将尸体扔到了一边。
明明是死士,在被发现的时候却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立刻服毒,身上又没有任何符号,这种前后相反的情形让他有些不得其解。
正想着,前面的徽奴突然出声问道:“好了吗?”
“啊,好了,我们继续往山上去吧。”赵临章这次做好了准备,将门口的伞提前递给了徽奴。
——
南倖峰西北处的确有一处断口,从石头后面的缝隙走进去就是覃亦歌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大概是在自然形成的洞穴中进行了人工凿拓,也足够巨大。
去掉需要守住洞口,负责秩序,看守城池,守卫淮安关的士兵,余下的百姓,老妇孺子至行宫,老人居石洞,大部分成年男人作为临时的“民兵”安在南倖峰西侧。
淮安关既然是作为“关”而存在的,自然也有它的一套防御建筑,在西城门往上的地方,有着已经歇息了百年的防护,那些民兵,便是被安排到了这个地方。
行宫西殿,房子里略显拥挤地站着不少人,每一人都身穿锦衣玉帛,和自己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相望,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也是,被逼着或者哄骗着抛弃了大部分家产困到了这么一个据说会闹鬼的小房子里面,恐怕任谁都不会多么地舒服,而这其中,其中又以安河伯为最。
窗外一阵风晃过,吹得房子多年失修的窗户扑棱棱地响,他终是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周围的人立刻屏住了呼吸,看着他怒气冲冲地向着门口走去,没人敢说一句话。
但是刚刚走到门口,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一个穿着并不算崭新的银色铠甲的男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拿着长剑,双手在身前抱了抱,样子是恭敬的,声音却没有什么起伏:“伯爷请留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方佑泽从小留在身边的人,也是南岐曾经的贵族,诸侯的后代,人称公子尧。
“留步?”安河伯甩了甩袖子,怒声骂道:“你当你是谁?让开!”
“请伯爷恕罪,王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所在地一步。”公子尧没有动作,只是拿着剑的手紧了紧。
“好一个王爷的命令!”安河伯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身边又没有东西可以摔,只能握紧了拳头,冷声问道:“王爷若是说,让你杀了我,那你是不是也要动手啊?”
听闻这话,公子尧总算抬起来头,比常人更清亮一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没有直接回答安河伯的话,却淡淡地说道:“王爷有命,谁敢踏出此门一步,格杀勿论。”
“你大胆!”安河伯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穿着深绿色绣着金丝暗云纹丝缎长衫,手中握着一把扇子的男人已经对着公子尧率先喊了出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皇帝杀人上需要一个理由,更何况一个区区王爷,还是一个不受重视,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的王爷,光凭这句话,告到陛下面前,就足够让这个王爷好受。
“知道。”公子尧淡淡地说道,他自然知道,如果没有发生变故,他也会是这些人之间的一员,但是还好他不是,这样想着,他继续说道:“此举乃是为了各位的安全考虑,还请,不要为难在下。”
安河伯气极反笑,指着公子尧冷声道:“为了我们的安全?你所谓的安全就是将我们禁锢在这个房子里,所谓的不安全,就是我们一旦走出去,就会被格杀勿论吗?”
“只请各位在此待到明天,若是明日大家想要离开,在下绝不阻拦。”公子尧略微放松了语气说道,他自己无所谓的,但是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牵连到了方佑泽。
“北漠即将进攻,你们王爷就这么将我禁在这个地方?”安河伯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方向逼问道:“他知不知道这淮安到底是谁的地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尧愣了愣,抬眼看着安河伯淡淡地说道:“知道,是陛下的。”
安河伯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公子尧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后者却已经继续说道:“况且伯爷不是已经将城中的百姓交给王爷了吗?请伯爷放心,战争一切事宜,都有王爷。”
不光安河伯,周围的人闻言也是惊愕地面面相觑,将百姓交给了王爷?
什么时候?安河伯刚想问出声,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来自己在城门口安抚西城百姓的时候说过的话,嘴巴张了张,一番质问在嘴里翻来滚去,最后竟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默默地扭头背着手走到了椅子前,面色铁青,差点咬碎了一嘴牙。
看着安河伯坐回去,众人再看向前方的时候,哪里还有公子尧的身影,身居富贵的人,最怕就是这样来去无踪的江湖手段,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都叹着气找地方坐下来。
——
雨在刚刚过了正午的时候小了些许,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就再次变成了瓢泼大雨,覃亦歌擦了擦脸上的水,刚想问问方佑泽他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行动,从她背后也就是北漠阵营的方向突然传过来一阵像是飞鸟扑腾而过的声音。
丛林中忽地就嘈杂起来,方佑泽从一棵树下探出头,猛地往她的方向扔过来一个袋子,她弯腰接住,是一袋箭支,连忙抬头看去,后者冲她比了个手势,指了指她背后的方向,然后便冲了出去。
她连忙扶正了身体,扭过身子看向东面,周围一波一波地涌出来穿着灰绿色衣服的南梁士兵,并没有冲出去,而是在挪动着位置,而从另一边,能够听到带着北漠口音的骂骂咧咧。
明明之前还是相安无事的风平浪静,下一瞬却立刻就展开了短兵相接,这种过快的反差让覃亦歌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也没有多久,动静就小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陈沉木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搞得浑身难受,但是又找不出能够辩驳的话,他就是讨厌文人这一点,打不得骂不过,什么力道都跟扔到了一团棉花上一样。
他扭头看着詹寺德,许久之后才压着声音问道:“先生可知道,如果这场战争失败,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你,面对的又是什么?”
詹寺德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道:“陈将军手握精兵,五万在钦州牵住淮安的三万兵力,剩余人都留在淮安,一个被摧毁的关塞,难道我们还会拿不下?”
无知小儿!陈沉木在心中怒骂了一句,又不得不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谁让这位,是君王钦定的呢,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是只有姓陆的在的时候,现在那个长靖王也在淮安,你真当他会什么都不做,任由我们攻下淮安吗?”
“长靖王又如何,难道将军认为,只凭他一人,便能够阻挡山崩洪流吗?”詹寺德仰头看着陈沉木,始终淡然的眼中难得流露出来几分锐气。
“先生,我陈某是个粗人不错,但是我也是跟那长靖王打过交道的,此人用兵奇诡灵活,这世上本就没有完全之法,若是他真的找到了破解之法呢?”陈沉木尝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跟面前的人交流。
“那又如何,他再聪明绝顶,难道还能算的出来天灾不成?”詹寺德完全没有想要接受这种劝告的意思,冷声说道:“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他方佑泽有这样的精力,便由他去又如何,等到今夜,我倒要看看他是出现在钦州还是淮安。”
陈沉木瞪着詹寺德,什么话也不想说,将自己摔到了榻上,如果不是君上,自己此时又何必在这样一个固执的文人面前被打压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看也不再看詹寺德一样,仰着身子躺在位子上,闭上了眼睛。
詹寺德在原地缓缓鞠了一躬,转身拿起来自己的伞走到了帐外,外面还有不少士兵在奔波,在窃窃私语,显然今天南梁的接连骚扰让他们有些不安。
他将伞移开,抬头看着头顶,厚重的云彩蒙住了天空,滴下来的雨滴砸到他的眼睛里,只看天空甚至分不太清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微微抿了抿唇,撑着伞走向自己的帐子。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亦歌看着前面前行动作利落的方佑泽,收了收手中的弓箭,跟上去道:“王爷其实知道他们在哪里吧?”
方佑泽笑了笑,扭头说道:“王妃不可能猜不到的吧?”
“他们在我们一开始的地方,想要断了我们的后路,是吗?”覃亦歌没否认,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这几百人的首领是谁,虽然棋差一步,但是心思倒是敏捷。”
能够在方佑泽包围他的营地的时候,将他逼至北方,还能够暗中撤走追他的人,绕到他们一开始出现的地方,去断他们的后路。
方佑泽笑了笑没应声,扭头的时候却看到覃亦歌身后背着的弓弩,不由得问道:“王妃身后的这个是?”
“嗯?”覃亦歌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想起来之前从男人身上拿到的那个令牌,缓缓道:“从一个敌人手中拿到的,具体的,回去之后在和王爷细说吧。”
方佑泽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弓弩,才将目光移到前面的丛林中,没走出来几步,总算听到了丛林中的打杀声,他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覃亦歌,后者已经跃到了一棵树上,踩在树枝上往前移动。
他莫名地觉得心情一好,勾了勾唇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后面的人了然地散成三队,一队跟着方佑泽,两队分开去包围。
覃亦歌来到第五棵树差不多的时候停了下来,远处能够看到成片的人,更多的是地上的尸体,一群人绕来绕去,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
她躲在一棵树的后面,藏住了身形,光是今天一天,她已经无数在心中感谢那个教会自己轻功的人了,要不然这么近的距离,还有雨水,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在找什么?她皱了皱眉,不会这群人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断后路,只是为了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方佑泽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停在了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盯着这里的情况。
“还没有找到吗?那么大一个活人,”说到这里,喊话的男人停了一下,怒声道:“就算没,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在找人?覃亦歌想自己被自己收起来的那个令牌,上面的那个图案,她从怀中拿出来那个令牌,上面的图案她依旧陌生,但是拿远看的时候,似乎像是一个展翅的蝙蝠?
发现了这个消息,她再将令牌拿近了一些,细细地描绘着上面的图案,她突然想起来方佑泽跟她说过的,代表着北漠皇家的夜阑蝠,那个人是皇家的?
她将令牌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方佑泽,后者冲着后面的人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队兵兵冲着这一片地方跑了出来,她扭头将手上的弓箭搭上,对准了之前说话人,看起来应该是这一小队的领头人。
至少三百人,竟然都在这里,只为了找一个人?
覃亦歌松开了手上的弓箭,不由得开始思考,看着方佑泽也冲了进去,手中拿着弓箭绕着这一片的地方,时不时射出来一箭,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也不敢有什么固定规律地移动,毫无规则地在树上来回飞跃,还要看着场内有没有什么拿着弓弩的人。
在这几乎半个山头的地方,几乎都是在寻找着一个人的北漠士兵,看起来那个男人真的很重要,她记得尸体离这里也并不远,怎么就没有人找到呢?
她没办法俯视整个山头,自然也不清楚那个尸体的具体位置,但是既然包围圈已经形成,他们找不找得到尸体已经影响不大了。
她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上的弓箭射入方佑泽背后的敌人脖颈中,这种故意露出来的空挡实在是……不太让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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