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是我害了大家!
是我识人不清!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信奸人!
可是,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却还要我还要留在世上?娘亲,师兄,西辞,你们都在哪里?
带我走,求你们带我走吧
累了,好累,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
黑暗,无边无际的渐渐袭来,铺天盖地。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她的耳朵已经听不见,她的四肢已经动不了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让我永远沉睡在这里
“阿璃!”
谁?谁在话?是谁在喊我?
不,她紧紧捂住耳朵,不要,她不想听!
“阿璃,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阿璃你应了,就不许食言”
别了,别了!
求你别了!
“阿璃,你可记住了”
“阿璃”
是谁,到底是谁在话?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钟琉璃愤怒地抬起头来,她扫向四周,她努力的想要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
“别了!”钟琉璃眉头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水。
“不要再喊了”她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显得狰狞,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被,手背上的青筋猛烈的跳动着,像是要爆裂开一样。
望月砂担忧的看着床上的钟琉璃,心中满是担忧,难道那个药不对吗?为什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
“少主,少主你醒醒啊。”望月砂紧紧按住了钟琉璃的胳膊,生怕她会再次失控。
可就在这一刻,钟琉璃突然睁开了双眼!
望月砂愣住,半晌之后顿时欢喜起来,高兴的喊道,“少主,少主你终于醒了!”
钟琉璃的双眼焦距渐渐收回,她木讷的看着头顶上简陋的屋顶,久久没有反应。
望月砂心中“咯噔”一声,暗道难不成少主还没有完全清醒?想到这个可能,望月砂当即抓住了钟琉璃的胳膊,紧张问道,“少主?我是望月砂啊少主!”
钟琉璃此刻只觉得脑里一片混乱,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眼前的人脸也很模糊,让她差点就以为自己眼睛瞎了,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她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只是因为隔了这么久才进阶到十层,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下来。
“松手。”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任何的气力,风一吹,声音就散了。
望月砂瞪着眼睛,刚才,少主话了?
钟琉璃无奈,只能侧过头,看向望月砂,一字一顿,“松!手!”
“少主?”望月砂喃喃喊道,声音有些哽咽。
钟琉璃很想安慰她自己没事了,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很吃力了,只能无力地道,“我想休息。”
望月砂喜极而泣地连连点头。
直到自己已经出了山谷,望月砂才恍然清醒过来,少主她真的清醒过来了!
“飞鸟,刚才少主是不是醒过来了?”
也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望月砂有些疑神疑鬼了,她看着身后的山谷,紧张的问道。
高大的傀儡飞鸟,僵硬的点了点脖,发出骨骼碰撞的“咔咔”声。
望月砂重重的松了口气,笑意忍不住爬上了嘴角,少主终于醒了。
而另一边,钟琉璃等望月砂离开之后,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眼角,手指上沾满了晶莹的泪水。
奕钦啊奕钦,你骗得我好苦。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七章阿碧救人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年底,各门各户都张贴起了通红的对联和灯笼,大街巷的店铺里,摊上都挤满了采办货物的行人,而挑着担的货郎则选择了独自走街串巷,手里的拨浪鼓左右摇晃着,配合着他吆喝的话语,传遍了他脚下的整条七尺巷。
不远处的一个后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浅蓝色袄衣的俏丽少女,她左右看了一看,见到货郎,便笑着招手喊道,“喂,货郎,你这边可有针线?”
“有的有的,我这儿什么都有。”货郎一见有生意上门,立刻笑意盈盈的跑了上去,将自己的竹萝放了下来,从里面挑出了比较好的一批针线出来,“这位姑娘您看,这可是我这儿最好的了,您瞧瞧,可有瞧得上的?”
少女看了眼,随手拿了两样,低声问道,“上次让你问的事情可办妥了?”
货郎闻言,先是朝四周警惕的观察了一下,这才压低了声音应道,“阿碧姑娘,我已经打听到了,你要找的人就在海川堡。”
少女,也就是月止戈的婢女,阿碧。
听闻货郎如此,阿碧脸色一怔,海川堡?那不是武安君的地方吗?
怎么会?主人怎么会去了那里?
阿碧着急的追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去了海川堡?”
货郎凑近了阿碧,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了出来,“是武安君想要邀请你家主去唱戏。”
“这不可能!”阿碧顿时脸色一沉,主这次来络邑是随着钟姑娘一行人来的,除了阿秀,黄琮以及桃言,他身边压根就没带任何人,更别那些唱戏用的行当。若是当真去唱戏,怎么可能人不带,行当也不带!
这分明就是个阴谋!
“那几个蠢货!”阿碧恼怒的跺脚。
“阿碧姑娘,你看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打听这些的,你看”
阿碧咬牙,将早就准备好的银钱递给货郎,“少不了你的!”
话完就气呼呼的进了院,随即后门“啪”的一声重重掩上,让货郎吃了一鼻的灰。不过掂量着手中的银钱,倒也没计较那些,挑着担哼笑着曲儿离开了巷。
阿碧揣着满肚的火气的往屋里走去,不想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尖嘴的男,当即呵道,“干什么,不看路啊!”
男吓得一唬,忙不迭点头道歉。
阿碧不耐烦的挥手,“慌慌忙忙的,究竟什么事!”
“阿碧姐,外面来了个人,要见你。”
阿碧蹙眉,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约见什么人,便质疑问道,“什么人?“
男道,“是个二十出头的男,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阿碧姐商量,我瞧着那人穿着富贵,不像是来惹事的,所以”
“他可过他叫什么?”阿碧问。
“这个,倒是没。”男摇头。
阿碧想了想,唯恐来人是月止戈的朋友,便道,“你先请人到大厅里喝茶,我稍后就到。”
阿碧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前厅,大厅里正负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一身锦缎黑衣,腰间系着玉佩,看起来像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公哥儿,不过容貌倒是一般,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见阿碧出现,男恭敬的抱拳行礼,也不啰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