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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2 / 2)

追随月止戈已经十年之久的黄琮如何看不出自家主人的心思,他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摸着胸口暗暗庆幸,还好主人尚不知道那个落绯烟方才对他又蹭又摸的事,不然他这条狗命算是活到头了。

“属下也不清楚,那个姑娘好像与落绯烟相熟,但不知为什么就打起来了。”黄琮应道。

实则他看的也是一脸懵懂,只是当他看到那个青衣女居然这么快就大败落绯烟的时候,顿时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落绯烟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他自认为武功不错,却不想在她手上毫无还手之力。

而那个青衣女,在没有使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与落绯烟打成平手,可想而知,那个青衣女的功夫该有多高。

“怎么?我们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女——钟琉璃,也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候吗?”

落绯烟眼中的嘲笑肆无忌惮,仇恨的目光死死定格在钟琉璃脸上。

可是连她自己没发觉,在她看到钟琉璃满手鲜血的时候,她的手乃至是身体都在颤抖着。

那一刻,她莫名的害怕起来,可是她在害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许久之后,钟琉璃收起手掌,叹息一声,神色隐忍,“你哪怕是恨一个人,也要这般不留退路吗?”

落绯烟目色一闪,浑不在意的轻笑,“我不是向来如此吗!”

是啊,红酥手落绯烟向来便是如此,若她爱上一个人,便会感人至深;若她恨上一个人,定会伤人最狠。

钟琉璃微微敛起目光,她看向落绯烟紧紧捂住胸口的右手,“你身上有旧伤。”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闻言,落绯烟愣住,随即一股异样的情绪在眼中划过,她张口顿了一下,却是蓦地笑了起来,“你不就是想要那个戏吗?我愿赌服输,人你带走!”

“你知道我找你并不是为了他!”钟琉璃道。

落绯烟笑的有些冷,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钟琉璃,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不为色,难不成还是为了财不成?”

“我想知道五年前事情的真相!”钟琉璃道。

“真相?”落绯烟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将身体依靠在柳树干上,河风拂柳,那一袭红裳包裹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好似红叶飞扬而起,又缓缓坠落。

她以手遮面,明明话语里带着笑,却让人感到无端的凄凉。

她,“真相就是颜楼满门屠灭,除了这个,再没有任何真相!”

钟琉璃静静的看着落绯烟,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母亲带着不过一岁的姑娘回到颜楼,她满身的伤痕,却紧紧咬着唇,那么拼命的想要止住眼泪,却在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你走吧,你既然离开了就别再回来了。”落绯烟笑的惨淡又落拓。

不再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不再有嚎啕大哭的委屈,她的泪水早已流尽,她的委屈早也不再是委屈。

五年了,五年的时间里她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惊醒,梦中那一张张绝望惨白的容颜在她脑中随着时间的流走越发深刻。她们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一直坚信着少主会赶回来救她们,可事实证明,她们太傻。

整整四千颜楼弟,一夕之间竟是全部湮灭,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大火三天三夜不灭。

母亲为了给大家争取那一线的生机,竟是以一人之力抵抗着那些黑衣人的合力绞杀,漫天的血光,经久不绝的哀嚎。

母亲,逃,都快逃,一定要活下去。

是的,他们逃了,可是母亲呢,母亲她可曾想过自己,可曾在最后葬生火海的那一刻还念着这个叫钟琉璃的亲生女儿?

五年了

她不委屈,因为她的委屈,都已经化作了滔天的仇恨。

所有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有她,依靠着那人的最后的怜悯,还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钟琉璃握紧了双手,脸上的布满了痛苦和无奈,她又如何不懂落绯烟的仇恨。

她是颜楼的少主,颜楼楼主是她的亲生娘亲,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悔。

可是五年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就因她当年未曾赶上,所以也只盼着现在还能挽回点什么。

从地上拾起那把扇,钟琉璃苦笑低语道,“身处地狱的,从来都不只你一个人。”关于月止戈这个名字,我得一下,实不相瞒,这个名字还真的很有戏剧性,某一天我做了个梦,里面有个男的就叫月止戈,我还念叨了好久,止戈为武,月止戈,我觉得特别好听,哈哈后来醒来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把名字给记了下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新仇旧恨

从地上拾起那把扇,钟琉璃苦笑低语道,“身处地狱的,从来都不只你一个人。”

“娘亲!”一阵孩童的声音突然传来。

“娘亲救命啊!”

远远便看见余修和木桑白飞快的往这边狂奔过来,二人的姿势很怪,与其是木桑白抱着余修,不如是余修拖着木桑白。

钟琉璃当即顾不上落绯烟,几个飞跃便到了余修跟前,着急问,“怎么回事?”

余修眼框通红,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哭过了,他一见到钟琉璃,顿时连带着木桑白扑倒在钟琉璃怀里,“余四你快救救木叔叔,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钟琉璃一听,连忙将木桑白扶着躺在地上,乍看之下也惊了一跳,只见木桑白光洁的额头上一片鲜红,一个指甲盖大的窟窿正在汩汩冒着血。

“把药都拿出来!”钟琉璃急道。

余修一骨碌从怀里掏出了许多的瓶瓶罐罐,他哆嗦着手指又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个葫芦瓶递给钟琉璃,“这是烧酒!”

钟琉璃扫了他一眼,拿过烧酒严厉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余修自知闯了大祸,也不敢呛声,只吸了下鼻,担忧的看着木桑白。

“你是谁!”

不知何时,落绯烟也跟着过来,她握住余修的胳膊激动的质问道。

“告诉我你父亲是谁!”落绯烟死死的盯着余修的脸,双手不自觉用力。

余修吃痛,挣扎道,“你谁啊,你抓疼我了!”

“够了!”钟琉璃皱眉瞪了眼纠缠不休的落绯烟和余修,“这件事以后再,木桑白失血太多,你们还不快去给我找些水截竹过来。”

余修瞪着落绯烟,落绯烟看着余修,两人僵持不下,竟是谁也没动。

钟琉璃气的想要打人,刚开口欲呵斥,便听身后有人道,“给。”

黄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钟琉璃一个瓷瓶,道,“这是水截竹和白芨所制作的止血药。”

钟琉璃扫了眼黄琮身后的白色人影,抿嘴接过,“替我谢谢你家主。”

黄琮犹豫的看着钟琉璃。

“还有事?”钟琉璃头也不回。

“你、当真是钟琉璃?”黄琮一咬牙,忐忑问道。

落绯烟轻笑一声,看戏般的看向钟琉璃,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如何回答。

“是。”钟琉璃毫不犹豫应了一声,见木桑白头上的伤口果真止住了血,不由松了口气。

黄琮瞪大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啧,知道了就赶紧滚吧。”落绯烟无趣的一甩袖,手中扇轻轻摇曳着。

黄琮对落绯烟轻薄自己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当即也不敢与她呛声,只愤愤的瞪了眼落绯烟,便朝钟琉璃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

落绯烟柔若无骨的依靠在柳树上,看着钟琉璃神色莫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河边的蛙鸣声一阵强过一阵。

月止戈主仆俩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不管是钟琉璃,还是将人掳过来的落绯烟,都没心思去管他们。

“,怎么回事?”钟琉璃瞪着余修质问道。

余修背着手,埋头瘪嘴,身体一动不动。

“余修你给我话!”钟琉璃语气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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