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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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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谢羽飞的执着,俩乞丐还是带他上街了,出门前,小春从地上摸了俩手灰,把谢羽飞的脸抹得灰朴朴的,又给他戴上顶灰色的旧瓜皮帽。

谢羽飞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能肯定一定很丑,从老乞丐手中接过一只破碗,三个人上街乞讨。

根据俩人口授经验,谢羽飞到酒楼前乞讨,却总是被小二粗暴的赶走,没辙,他只有缩进旗城最大的酒楼和青楼之间的小巷子里。

青楼前的七彩灯笼被取下,换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刚才站在酒楼下听人说起江湖大小事,今年最大的大事就是无欢城被朝廷剿灭了。

有人津津乐道地说,有人津津有味地听,末了感叹一句,谢羽飞真是个妖蘖啊。

说到谢羽飞,又有人打开了话匣子,听说在无欢城沦陷后跳海了,连尸首都没有,但又有人说其实谢羽飞就是耍的个障眼法,不然定远侯府的小侯爷也不会花黄金五万两来悬赏这个人了。

当然了,定远侯府的小侯爷为什么要悬赏这个人呢?又引起一番争论,听说当初谢羽飞剿灭江湖各大门派时,得了不少好东西呢,七色芯兰啊,玄冰密籍啊,这些宝贝说不定就在谢羽飞身上。

后面的话谢羽飞没有听到,因为他看见酒楼小二已拎着扫把面目憎恶的下来了。

换了个地方,把破碗摆在面前,谢羽飞懒懒地靠着墙壁小憩,其实他也知道,这小巷窄,很少人会往这里过的,又能乞得多少东西?

直到晚上碗里也才两个铜板,看看天色也暗了,就打算收起来回去,不过刚站起身就被人撞倒了,很快碗里的两个铜板被人抢走。

暮色沉沉,谢羽飞看不清是谁,只看见几个穿着一身破烂的人影。

晚上和老乞丐说起这事,老乞丐给了他两个冷馒头,感叹着说:“那是咱们这的几个乞丐,很混的那种,谁叫咱们是弱者呢……下回人家抢就给他好了,不然他们还得打人……”

谢羽飞慢慢地咽着硬邦邦的馒头不吭声。

就这样又脏又臭地过了一段日子,每日白天乞讨晚上睡觉,看着日升月落,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但是谢羽飞知道,快要冬天了,因为他开始觉得冷了。

枝头落叶掉光时下了场雨,小春将自己仅有的一件也不知道哪捡来的破羊皮袄给他,自己冻得手脚冰凉。

谢羽飞看他这样子很是心疼,不愿接受这件根本无法御寒的破羊皮袄,但是小春却执拗地给他披上,一转眼就跑了。

心里是苦涩的,原来人到饥寒交迫的时候也会觉得活着的悲哀,想归想,他仍是每日上街乞讨,不过现在他学乖了,每次看见那几个恶乞来就把乞来的东西藏起来,人家搜不到东西在揍了他几拳后也就懒得理他了。

晚上在月光下数着铜板的时候他也会叹息,也不知道这样多久,他才可以给小春买上一件保暖的羊皮袄。

直到有一天他照例在乞讨的时候打盹,可是再次睁开眼,眼前的环境又变了,似乎是个柴房,试着起身才发现手脚上重新被铁链锁上了,不禁无奈地叹息。

不知道这回又是落谁手了,一无所有的他是定然逃出不去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身锦衣华冠的程欢离跟在一家仆模样的人后进来。

谢羽飞知道定是来者不善,索性重新闭上眼睛。

“别装死了!”那家仆伸脚踹他一脚,谢羽飞被踹了个结实,跌倒在柴禾上,仍是不吭一声。

“玄长老,别来无恙。”程欢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谢羽飞说:“太师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程欢离冷笑,“你会变成乞丐也确实意外,不过我观察了你好几天了,怎么会认错。”

谢羽飞明白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好,其实还是有迹可寻的,也懒得遮遮掩掩:“我现在废人一个,不知程欢离找我有何事?”

“废人?”程欢离眼神一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后冷笑:“原来你的内力被废了,那你果然是废人一个了!”

谢羽飞被他重重地甩到墙上,嘴角留下一丝血迹。

程欢离负手身后,冷然道:“本来我和罗弑合计得好好的,要不是你这妖孽非要插一脚,无欢城也不会被灭。”

谢羽飞冷笑不语,程欢离会关心无欢城的存亡吗?不会。他只是关心无欢城灭了他也会元气大伤,如果他没猜错,摄政明王已得到无欢城的势力,利用天罗地网对他做了些什么,不然这关头程欢离也不会有空来旗城了。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程欢离一阵恼怒,嘴角弯起残忍的笑:“来人!给他洗洗身子,换身好衣裳,我倒要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迷得罗弑魂不守舍。”

谢羽飞脸色有些发白,又听他俯□说:“虽然定远侯府的五万两悬赏很诱人,可是我更想把你送进来凤馆。”

来凤馆,京都享有盛名的男倌馆。

这种状况很糟糕,可是他也无力反抗,随即浴桶被人抬进来,被迫地剥下打满补丁的脏衣裳,光洁的身体惹得几个下人眼中发出狼一样的光芒。

谢羽飞心中满是屈辱,头被按进热水里,身体不时被人摸一把,恶心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碍于程欢离还在等他,几个下人还不敢太放肆,给他披上衣裳就送他去程欢离的房里。

穿过后园弯弯曲曲地小道,谢羽飞隐约觉得面前的景象很熟,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迷迷糊糊地被推进一间房里。

☆、义子

程欢离见他进来的刹那手一抖,茶盏摔到地上,脸色瞬间苍白:“你是谁?!”

谢羽飞的肩膀被他的双手捏得发疼,想到要服侍这样的男人直觉得恶心,冷冷地说:“程太师何必明知故问?你不是观察我好几天了吗?”

程欢离嘴唇都在发抖,眼神复杂,“你竟然是谢羽飞……不对,你是小意!她的儿子!唐烟儿已经死了,不然没有人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谢羽飞听着他自顾自地说,虽然不懂他和母亲有什么关系,但说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他已没有兴趣过问他们上一辈的关系,冷冷地说:“程太师,我是来给您侍寝的,就不要提个死人来大煞风情了好吗?”

程欢离触电般地缩手,随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吼道:“她是你娘!你怎么这么作贱自己?!”

“你以为我想啊?是你叫我来侍寝的,现在来惺惺作态什么?!”谢羽飞苍白的脸肿起了五个指印,他也火了,这辈子除了展烨轩,然后就是被这个人莫名奇妙地打了一巴掌,“而且不管她是不是我娘,也跟你没有关系!”

程欢离呆住了,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终是颓然地无力地坐回原位,喃喃自语:“我忘了……我忘了你还有个身份是谢羽飞,是罗弑教出来的孩子……你果然和她不一样,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你和她不一样……小意,你可不可原谅我?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竟然在罗弑那里,是我没照顾好你……”

谢羽飞漠然地回首:“我用不着你们照顾,我爹都不觉得他欠我,你又算什么?就算你和他们有什么交情,觉得亏欠我,也是你上一辈人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欢离默然地垂下头,试图给自己倒杯茶,可是谢羽飞看见他的手一直在抖,连茶杯都握不住。

他不会怜悯他,即便这个人此时看起来那么可怜,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内心里有着蓬勃的野心,有着豺狼一般的残忍,他再也不会相信这些表面的东西。

过了好久,有人领着他出去,他听见程欢离在身后说,“好好照顾谢公子。”

他被请进了一间干净的客房,桌上摆着热腾腾地饭菜,他试着出门走了几步,也不见有人拦住他,虽然突然之间转变得很奇怪,但他也懒得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第二天一早有人过来请他去花园,说是程欢离请他一同用早膳,穿过一排排房间,谢羽飞越看越是心惊,隐约地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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