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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 微H
沈梦紧紧的看着他,动也不动一下,眼底却忍耐不住,露出渴望的光来。他觉着喉咙发紧,掌心发热,犹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他问道,“怎麽帮?”
他喉咙处有旧伤,声音原本沙哑,便是因情欲陡生,大约也只有自己才听得出来其中的异样。
何燕常“呵”的轻笑一声,攥着他的手腕,将他轻轻的往前一拉。沈梦半是顺从,半是焦躁,不声不响的跪坐在了他两腿之间,眼睁睁的看着他,房中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轻浅的呼吸声。
何燕常伸手轻轻朝他身下探去,先是碰到了他的膝盖,沈梦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何燕常便又笑了。沈梦有些恼羞成怒,抓住他的手,朝自己胯间送去。
何燕常“啧”了一声,说:“小鬼,怎麽这样性急。”
沈梦紧紧的捉着他的手,连眼都不眨一下。他用力的捉着这个人的手,眼睁睁的拽着何燕常摸惯了长刀美人的手,来摸自己胯下那件蠢蠢欲动的物事。
何燕常似乎略有惊讶,却也没说甚麽,彷佛并不在意。沈梦一直看着他的脸,他低垂的双目,还有他的嘴唇,忍耐着想要把他摁倒的欲望,用力的屏住了呼吸,只是狠狠的看着他。
何燕常虽然逗弄了他两句,可手却温柔的覆在他的腿间,甚麽也不必他说,隔着布料,便用力摩挲了起来。
沈梦倒抽了一口凉气,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腕,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出。何燕常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身体微微向前倾去,一只手扶着他的腿,然後这才细细的用手指描摹着他男根的形状,沈梦不知隔着一层反而倍觉刺激,被他揉搓得连呼吸都乱了。
何燕常用的力气十分恰好,既不会太轻,又不会太重,粗暴之中却又细致,沈梦拼命的咬着牙,不知不觉的抓着他的手腕,使劲儿的把他朝自己拽了过来。何燕常低头,手指在他腿根处来回的转圜,沈梦终於忍不住呻吟出来,突然抓紧了何燕常,将他推到在床上,然後翻身骑了上去,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他胯下坚硬,眼底都是情欲,骑坐在何燕常的身上,狠狠的盯着他,一手将何燕常的手腕按在床上,另一只手紧紧的压着何燕常的肩头,他的喘息声那麽的刺耳,让人动摇,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做些甚麽,做些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做,却没有机会,或是没能来得及做的事。
他这片刻的迟疑,便显出微微的怪异来,何燕常似乎也有些意外,想要说甚麽,却被沈梦用力捂住了嘴。
沈梦的心砰砰直跳,低下头去,声音发颤的在他耳边说道:“一人一次才算公平,我不占你这个老色鬼的便宜!”
然後沈梦也伸出手去,想要去摸了何燕常的男根,何燕常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休要急,一件一件来。”
沈梦还要说话,何燕常微微的笑了,一只手半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却摸索着从他的膝盖缓缓朝上摸去。沈梦被他摸到大腿根处,又被他隔着衣裳半圈半握的攥住胯下那件物事,只觉得“轰”的一声,脑子里除了那种不可理喻的情欲,再也没有别的了。
何燕常已经被他按在身下了,他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看何燕常在他身下求饶,或者哭泣,或者沉醉,无论怎样,他都想要看,想要知道。
那种彷佛能够致死一般的情欲让他有些眩晕,连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起来,何燕常的手指,只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让他被压抑了许久,此刻终於得以露头的情欲搅得一塌糊涂。
何燕常突然用手一攥,然後用力的揉摁了起来,沈梦紧紧的看着他,喘息着,看他双唇微微张开,终於再也忍不住,居然一泄如注。
何燕常的手仍然覆在他的胯间,见他这样快就泄了出来,便笑出了声,说:“积很多啊。”
沈梦又羞又气,抬起拳头揍了他一下,只是没几分力气。何燕常忍着笑,毫不在意扯过他的衣角擦手,又道:“这是夸你,小鬼,你怎麽这样快?难道??还不曾经过人事麽?”
沈梦满脸通红,把衣裳从他手中狠狠扯过,心底却是一松。
何燕常吃吃的笑了起来,反问道:“被我说中了?”
他极不否认,也不承认,重重的哼了一声,却带着鼻音。何燕常彷佛很是愉快,单手撑在床上,眼神彷佛正落在他的身上,那笑意中带些若有若无的宠溺,竟让他有些眩晕,他只觉着胯下之物彷佛又精神了起来一般,凶狠的抵着何燕常的小腹。
何燕常“啊”了一声,静了片刻之後,竟然大笑起来。
沈梦便是再有兴致,也被他笑的颓败下去,只是此物原本就紧贴着何燕常,这一硬一软,只怕俱被这人察觉了。沈梦窘迫难堪之极,有些粗暴的将他推倒,然後翻身就要下床。
何燕常见他恼羞成怒,连忙收起了笑容,好声正色的说道:“小鬼,我是觉着你果然年少,精神十足,越战越勇,所以心中敬佩。”
沈梦气冲冲的瞪着他,心想,你若当真这样想,才是有鬼!便说:“你方才摸我的时候不就想笑了麽?别以为我看不出。那时怎麽不笑?”
何燕常敛衣起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怕啊,你若是被我笑得不能人道,赖上我怎麽办?”
沈梦心口一悸,彷佛不在意一般的问道,“赖上你又怎样?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何燕常略略一想,才可惜般的说道:“我难得发发善心,救你回来,若是杀了,岂不是可惜?”
沈梦深深的看了他片刻,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果然不是好人。”
何燕常微微笑,说:“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沈梦胸中突然一阵儿闷痛,他扭过头去,脸冲着窗外,看着半开的纸窗,看着明亮的日光自那窗下透了过来,落在两个人的脚下。
何燕常去练武之际,他也曾在此处细细搜寻,却并未寻着甚麽痕迹。想想也是,若是何燕常果然随身带着那刀中之物,必然藏得极其隐秘,不会轻易教人寻找。
他与这个人同床共枕,如夫妻,如师徒,如主仆,如兄友,无论如何,毕竟已有七年。
可何燕常若是不想教他知晓,瞒他七年,却也轻而易举。就譬如那幅秋雁南归图後的麒麟刀。
在教中时,他一刻也不曾松懈,醒时梦时都是此人,好好侍奉了他,武功要精进,教中事务也要一一谨记,要做之事,一件件一桩桩,竟然没有甚麽时候是松懈了的。
他的胸口,总是紧紧的绷着一根弦,七年说长不长,光阴匆匆而过,可他却觉得彷佛过了数十年之久。
只是,他连父母的容颜都已模糊,却把这个人的面容记得无比清楚。便是闭上双眼,也能丝毫不错的描摹出来。
沈梦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之前在荒山之中,他身受重伤,守在山道上,想要截住此人,可是当真遇到又要如何,他却不曾想过。
伤口疼痛起来,他也曾模糊的想过,为何便对这人念念不忘?想杀杀不掉,想放放不下,总是不甘心。
其实在教里看到那把麒麟刀时,他已经隐隐的有所察觉,七年前沈家那场灭门惨案,或多或少都与何燕常有些干系。
可他却还是不能死心。
那时一怒之下竟然刺穿黄谌,已是不该,事後却又发起昏来,将这人挟持而去,还写了解药的方子留下,不是蠢,还是甚麽?
便是明知生死难卜,明知这人或许便是仇人之一,明知这人为了黄谌,只怕早已恨他入骨,他还是想要何燕常活着。
他想要这个人好好的活着,活着等他回来。在那之前,他甚麽也不想想,甚麽也不愿想。
可是如今他已回来,何燕常却不认得了他。
他想大笑,却又想要大哭,心中苦涩怨恨,欢喜庆幸,连他自己也不能一一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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