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有意激怒黄谌,从黄谌口中骗取了那套可以令人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方子,照着方子一一的配好了,先是给人试过了,才敢给那假何燕常用。
他几年前便暗暗的寻下了这麽一个与何燕常相貌相似的人,教这人模仿何燕常的神情体态,说话举止,直教得他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何燕常,真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若是到了最後,这个人却坏在黄谌手里,他如何能够甘心?
黄谌的方子果然十分灵验,教那人服用下去,果然眼盲耳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犹如废人一般。於是便又添了一剂药,使那假何燕常一味的昏迷不醒,免得露出马脚。
後来送与何燕常服的药,也是他亲手调配,一丝不错的,交与哑奴手上,吩咐他如何送与何燕常服下。
沈梦心知何燕常的厉害,这又不是数月前黄谌一力配制,专门要毒何燕常的药。寻常的毒药,若是混在饭食酒茶当中,何燕常吃也吃出来了,所以他就吩咐哑奴,说:“你也不必混在饭食之中,这药他吃得出来,你只逼他服下即可。”
哑奴点头,意思是知道了。
沈梦再来,虽想细问哑奴,究竟是如何逼迫何燕常的,只是想想,却还是忍住了。
哑奴是极聪慧顺从的人,那时他吩咐这人将暗室之中各处陈设或拆或毁,尽数挪出时,并未想到这人会违抗他的命令。
他带着何燕常来这暗室之中,见其馀之物尽数换去,却只有这张精致的花床仍在,心中大怒,只是那时正在何燕常面前,所以不曾发作出来。
等沈梦离了暗室,即刻就唤来了哑奴,质问他此事时,哑奴却彷佛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封辩白的书信来,展开给他看,这才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这花床之中另有春秋。这花床低过地面三尺多,埋在地下,藏着许多薄册。册上都书写着教里教外各人的姓名来历,打开之後,便是各人的病症体态,好坏强弱,都一一的详细记载在上。大约都是黄谌以往看过的病人,便是有些不便出口的猜测,也一一写在册中。
沈梦暗暗的吃了一惊,这些薄册倒是极有用处,可是数目巨大,一时却无法安置。如此看来,倒仍是应该藏在暗室之中,花床之下。
哑奴深知他的心意,从中捡出了几册极重要的,递与他面前,请他过目。他伸手略略翻过,单单捡出何燕常的那册,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何燕常的那册较旁人的要厚许多,便连何燕常的起居饮食,喜爱什麽,厌恶什麽,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沈梦一页页的缓缓翻过,心中暗暗冷笑,想,你记得这样清楚,到头来却还不是替我做了嫁衣裳。
只是不知觉间,仍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过去。
原来何燕常喜食山蕈,却不爱食鱼,嫌其琐碎费事。诸如此类的事,黄谌倒不计其烦的写了许多。黄谌在这里还记了许多菜式,大约都是何燕常喜欢吃的,沈梦看得好笑,想,他这心思,倒如女子一般,只是他却不知,他越是如此,何燕常便越是不喜。
这册上还详细的记录了何燕常身上的每一处新旧伤痕,约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故,用了何药,痊愈得如何。沈梦一页页看去,却有些心惊,不知何燕常怎会有这许多伤,心中又觉疑惑,不知是何事何人,竟会教何燕常带伤而归。
等看过了何燕常这册,哑奴又将写着他名姓的那册递了上来,沈梦有些惊讶,他从来不曾寻过黄谌,便是有恙,也是去见曹真,这人如何会把他又记一本?只是略想了一想,便挥了挥手,示意哑奴将这册拿走。
为医者,不过望闻问切罢了,黄谌写他这一册,总归不过是单望一路罢了,又有甚麽好看?便是曹真赞过他,他也未必就是扁鹊再世,华佗托生。
黄谌便是神医再世,又能如何?
譬如此时此刻,何燕常便静卧在他身侧,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他能来相救麽?
沈梦突地一笑,然後将手伸出锦被之下,捉住了何燕常的手,渐渐的用力。他做这件事时,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何燕常脸上的神情,胸口之中心跳入鼓,竟想着,他必然知道是我,我看他如今倒要如何相求。
二十 中
沈梦紧紧的看着何燕常的脸,见他的眼睑轻轻的动了一下,彷佛就要睁开,却仍是没有。
沈梦不由得冷笑,便俯身低头下去。那时他与何燕常离得极近,呼吸轻轻的落在这人的面颊之上,他突然觉得手心发热,心底竟生出一种难以遏止的冲动来。
沈梦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然後咬住了何燕常的唇,有些粗鲁,有些凶狠,却让他十分的激动,想要伸手把何燕常身上的衣裳都扯了下来。何燕常一直都很安静,这时却伸出手来,搂住了他,摸索着一般,慢慢的滑到了他的腰间,然後微微的笑了。
沈梦舔咬着他的唇,察觉到他这个扭曲的笑容时,心中突然大怒,想,难道你以为仍是往日里的时节麽?
於是便捉紧了何燕常的手,用了几分力气,逼着何燕常去摸他的胯下。何燕常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也不知是敌他不过,还是毫不在意,便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胯下的那件物事。
沈梦的呼吸立时变得灼热,暗室里都是他压抑的喘息声,倒是何燕常,因了药性起效的缘故,便是半个字也听不见。
何燕常的手里握着他的男根,脸上却并没丝毫的颤抖和恼恨,倒彷佛极愉快的一般。沈梦看他唇角带笑,心里极怒,只是怒气愈盛,情欲却愈发的不能克制,沈梦只觉得胯下那件物事越发的胀大硬挺,令他不觉欢愉,只觉痛苦。
原本只是想在这人唇边说句话的,怎麽会动了情欲。
沈梦心想,为甚麽偏偏就是这个人,偏偏被这样的一个人勾动了情欲?想要搂住他,宠爱他,强迫他,看他脸上满是情欲,看他在自己身下挣扎辗转。这种浅薄的情欲令他寝食难安,时刻不能忘怀,令他怨恨恼怒,令他想要杀掉何燕常,却又不舍得动手。
这样浅薄的情欲,便在此时此刻,令他丝毫不能抵抗,想要把何燕常按在身下,令这人犹如女子一般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向他哀求索要。
沈梦怒到极点,终於不能忍耐,便扯去了何燕常的里衣。只是见他胯下也是一柱擎天,彷佛十分的精神一般,又惊又恨,便捉了何燕常起来,想教他转过身去,如狗一般的半跪在那里。
何燕常被他扯弄时,唇边仍有淡淡的笑意,彷佛旧时与他在教主宫里嬉闹的一般,便盘腿坐了起来。沈梦拽着他教他背转过身去,跪在床上时,何燕常却不肯动了,反倒伸出手来,摸索到了他的脸,然後靠了过来,温柔的含住了他的唇。
何燕常亲住他的那一瞬,沈梦只觉得心口彷佛被毒针刺中了一般,竟然麻痹得毫无知觉,却又无比痛苦,愈发的厌憎这个人,可是却又彷佛莫名其妙的,便被这样的举动讨好了。
沈梦心想,这人必是明白了他要做什麽,所以以为可以先下手为强,迷惑他的心智麽。
沈梦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任由他亲吻得够了,这才伸出手去,探入何燕常两股之间,然後毫不怜惜的按了下去。
何燕常脸上的笑意却一直不曾消退,便是在他将手指伸入自己体内之时,也是笑着的,倒彷佛笑得极厉害,极痛苦,却只是发不出丝毫的声音罢了。
沈梦一直都在紧紧的看着他脸上奇异的神情,这时才觉出有些异样。
他彷佛是在大笑,只是笑得厉害,几乎都无法呼吸,不过片刻,便连连的咳嗽了起来。只是这时,他却仍是紧紧的捉着沈梦,丝毫不肯放开,就连手指的关节,都已隐隐泛白。
何燕常这个样子已经多久了?是疯了麽?还是装疯作傻,想要瞒混过去?
沈梦这时心里大乱,想要放手,却又十分的不舍,正是犹豫之际,何燕常却摸索着捉住他的手,朝他靠了过来。沈梦心里一动,却也松开了他。何燕常摸到了他的脸颊,便凑了过来亲他,竟然犹如往日一般,细细的抚摸着他的脖颈。沈梦见他指甲略长,想来是在这暗室中中便不曾剪过,心里还想,迟些替他剪了,免得他自寻死路。沈梦被他抚摸得极欢愉,心中躁动不已,想,我便是干了他又怎样,他即是疯了癫了,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的。这时,倒彷佛在鼓动着他的一般,何燕常伸出一手,搂住了他的後颈,沈梦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