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外头已经有一点凉意,不过两个人同睡的话、还是需要开冷气会更舒服一些。方咏夏穿习惯的睡衣、是一件自己很久以前买错尺寸、过大的短袖棉质T恤。因为光是袖子的长度就已经到自己手肘,那麽大实在穿不出门,但偏偏料子又很好舍不得丢,就拿来当成睡衣穿。
平时洗澡都很迅速的程佑宁,现在还在浴室里,水声一直没有停,方咏夏大概想像得到他在做什麽,所以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将近午夜。
程佑宁走进房间里的时候,方咏夏正靠在床头,手上虽然抓着手机、不过眼睛是闭起来的。虽然不太确定方咏夏想跟自己聊什麽、不过看到这样的方咏夏,程佑宁还是心疼。
「医生,很晚了,你先睡吧,有什麽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程佑宁的声音让方咏夏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程佑宁,突然啊了一声,然後就翻身下床。
「医生?」
方咏夏很快跑到已经关灯的厨房、从冰箱抓出自己所有库存的冰敷袋,然後跑进自己浴室拿了一条乾净毛巾,才又回到床上。
「帮你冰敷。」
方咏夏坐在床上、把四个冰敷袋整齐排在毛巾上,然後抬头朝程佑宁微笑,「虽然效用有限,不过会b较舒服一点。」
於是程佑宁乖巧地把才刚穿上没多久的睡衣脱了、ch11u0着上半身躺ShAnG,方咏夏就跪在他身边、把包着冰敷袋的毛巾移动到程佑宁瘀青的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凉冷的感觉,的确很大程度地舒缓了酸痛,程佑宁深深吐气。
「还好吗?」方咏夏看着程佑宁确认,程佑宁点点头,「嗯,这样很舒服。」
「那就好。」
方咏夏拉着毛巾的角落按在程佑宁腹部、免得冰敷袋滑落,也不时轻轻确认整块瘀青范围都有冰敷到,看着方咏夏穿着那件宽大白sE上衣、领口微微斜向一边的模样,让程佑宁忍不住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唔啊、刚才自我解决了一次,现在又……
「那、那个……」为了不让自己妄想到失控的地步,程佑宁连忙开口让自己分心,「医生要聊什麽?」
方咏夏看着程佑宁,眨眨眼睛。
隐瞒、或者自做主张,从来不在方咏夏的G0u通选项里。虽然要把自己的心情和想法都说出来实在也是一件困难的事,不过既然都打算要说开,那麽就应该好好讲清楚。
「……所以,我想说的是……」
在昏h的床边夜灯光线里,程佑宁很安静地、听方咏夏讲完他的想法和心情,同时看着方咏夏的表情、彷佛要确定他有多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先暂停。」
程佑宁轻轻按住方咏夏还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冰敷袋已经融得差不多,程佑宁挺身坐起来,「先让我把这个收回去,等我一下?」
「嗯。」
方咏夏点头,让程佑宁把东西收到外头去,没多久人就回到房间里,程佑宁顺手把房门关上以後,才绕过床尾、从他睡的那边爬ShAnG。
「医生。」
在床上坐好之後,程佑宁才一脸认真地看着方咏夏,这让方咏夏也不自觉地学着程佑宁盘腿坐好,「嗯。」
「你还没说完。」
程佑宁提醒,方咏夏才点头,「嗯,我的结论是,你还那麽年轻,应该要有完全的自由……或者应该说是权利,去选择和决定适合你的路……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你的错。」
程佑宁点头。
「我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确有赎罪的心态,这在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其实也已经讲过,不过当时跟现在的确有一些心态上的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佑宁看着方咏夏说,「这种想法或许从我被予宸哥救上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也许以後还会一直存在……医生,我知道这种心态不健康,你别这种表情。」
程佑宁苦笑着伸手去碰方咏夏的脸,方咏夏轻轻握住了程佑宁的手。
「为什麽我会选择消防这个职业,这也是我跟医生说过的,我想要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人……多救一个人,我心里的罪恶感、或许就会更轻一些。」
方咏夏握着程佑宁的手没放,只是点头。
「但到头来,医生,我最想救的,或者我该说最想帮、却又是我最无能为力帮忙的……」程佑宁看着方咏夏,「你,医生,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跟你有关的,任何事。」
「你不用这样。」方咏夏轻轻说,「真的。」
程佑宁点头,「我知道。」他拉着方咏夏的手、习惯X地亲吻他的手背。
「医生,我想这些话,或许也不过就是美好的包装。那或许是一见锺情吧……」程佑宁看着方咏夏微微睁大的眼睛微笑,「从第一眼,我就有感觉了。」
方咏夏摇头,「不,你当时还那麽小、状况又那麽混乱,我们根本、……这只是你的……」
「想像?错觉?吊桥效应?自我暗示?」程佑宁数,「我想过,医生。这麽多年了,我都认真的思考过了,但到最後,我的结论总是这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佑宁叹息,「我就是对满心满脑、整个人都属於予宸哥的你一见锺情了。」
看着方咏夏似乎有点难以接受一样地还在摇头,程佑宁於是更向前一些、然後伸手缓慢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抱。
「……医生,这表示什麽你知道吗?」程佑宁说,「无论你有没有改变,无论你有没有心力看我、无论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无论如何……我都喜欢、……」
程佑宁低头、彷佛要贴在方咏夏耳畔,「……我都Ai你。」
「所以,医生,请别要我离开,也不要想太多,你早就给我所有你能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