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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琳琅要将那些够格的人送到贺缈面前,让贺缈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别再因为一个两个昏了头脑。
至于她自己……
把星曜和谢逐从启元殿“赶”出去后; 贺缈登时舒坦了一大截。第二轮就开始丧心病狂地针对她认为合适贺琳琅的人选; 一个劲儿地向贺琳琅推举这个推举那个。
可贺琳琅和她果然是亲姐妹,在这种事上也是寸步不让,一句“还没想好; 要再考虑考虑”翻来覆去说,把贺缈所有话都推了回去。
直到启元殿内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考虑”了个遍。
贺缈有些沉不住气了,偏头看向贺琳琅,面带微笑; 声音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长姐,若朕没有记错; 大选前你曾说过,只要朕愿意大选,你便愿意从中挑选驸马。你说的话定不会不作数吧?”
贺琳琅也朝她笑了,她从来都爱冷着脸,这一笑更是显得格外诡异,“自然作数,只是陛下总不能连考虑的时日都不给吧。”
贺缈恍然发现自己也跳进了贺琳琅的圈套。
和她一样,贺琳琅只说愿意从中择夫,却又没说何时,这可不就是能一直拖下去,拖到地老天荒了?
贺缈还是不甘心,忍不住劝道,“感情都是要培养的,长姐若不给他们机会,考虑怎么会有结果?”
“这话原原本本送还给陛下。”
“……”
两姐妹面面相觑,又偏偏拿彼此无可奈何。
只是有人却不乐意了。
“好好好,敢情盛京上下都是白白陪你们折腾了这么久。”
瑾太妃面色难看地起身,再想起先皇后的嘱托,更觉得自己辜负了先皇后的遗志,于是也不愿再多言,领着其他太妃太嫔们浩浩荡荡从启元殿撤退了。
贺缈目送太妃们离开,刚想扭头对贺琳琅说些什么,却见她也福身行礼,“今日也不早了,这剩下的烂摊子就留给陛下收拾了。”
说罢便带着侍婢扬长而去。
到了此刻,殿内其余人,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已经明白了局势。那就是女帝和长公主都没有在此大选中择夫的打算,大选不过是个幌子!
贺琳琅一走,贺缈也在这种被众人虎视眈眈的氛围很难继续待下去,起身对薛显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恭送陛下。”
满殿的人随即有了动作,伏身跪地。
周青岸拧紧了一下午的眉心终于松了下来。
反观裴喻,眉梢蕴了大半日的喜意一点一点地褪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贺缈从殿内刚出来,迎面便见薛禄急匆匆赶了过来,“陛下!”
见他有这么着急忙慌的,贺缈隐隐觉得似是有什么大事,但好事坏事还要另说,“何事?”
薛禄将一封信呈了上来,“大晋的书信。”
贺缈顿了顿,随即了然地接过信,一边拆一边朝阶下走,“义父好像有段时日没有来信了?”
薛禄在一旁小声提醒,“陛下,离上一封也才四个多月而已……”
“?”
贺缈一愣,仔细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方才意识到上一封大晋的来信,还是谢逐被举荐入颜的时候。原来谢逐来盛京,才只有四个月吗?怎么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许是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让她记不清日子了。
贺缈低头看了看信上熟悉的字迹,突然停下了步子,把旁边的玉歌吓了一跳。
“陛下……晋帝又,又送人来了?”
上一次晋帝的信就送了个谢逐过来,这次看陛下的反应,怕不是又送来一个?
玉歌嘴角抽搐。
贺缈从信上抬起眼,嘴角止不住上扬,声音都变得轻快许多,“去,今晚在临水殿设宴。”
见她难得露出这样的笑容,玉歌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看来还真是又有贵客。”
贺缈点头,唇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下去,“当然是贵客。你快去布置……”
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但,莫要让旁人知道。”
意思是让她悄悄布置,要暗中款待?
能受到这种待遇的……玉歌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笑容反倒淡了,隐约还有些紧张,“陛下,若是那两位……这宫里人多眼杂,怕是不好瞒着。”
贺缈面色一凝。
是了,宫中人多眼杂,更何况今日贺琳琅那个疯女人还在宫里。如果让她今日宫中要款待什么“贵客”,难保她又要动什么奇怪的心思。
“算了,”思忖了一会,贺缈还是微微皱眉,“还是我出宫比较保险。”
她侧头看向玉歌,“你去通知……”
也不知怎的,她竟在这个关头又想起她及笄那年的意外。于是陆珏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去通知……”
张了张唇,贺缈改口道,“谢逐。”
… …
天色已晚,王街上除了偶尔驾马而过的达官富贵,便再瞧不见几个行人。
空荡荡的街道,一辆马车从那头缓缓驶近,最后在谢宅门前停下。
马车刚一停下,里面戴着帷帽的女子就一把撩开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身形轻盈地落地。
“陛……主子,您当心点。”
落在后面的婢女也只能跟着跳下车,稍稍踉跄了几步,就赶紧追了上去。
正是贺缈和玉歌主仆二人。
贺缈提着裙摆,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刚走到谢宅门口,迎面就对上了正从里面迎出来的谢逐。两人视线相交,皆是一顿。
这还是自谢逐被责令禁足后,两人第一次在朝堂之外有接触……
贺缈下意识有些庆幸,庆幸她面前还有帷帽上的一围浅纱,让她还勉强能对上谢逐的目光。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次竟是谢逐低垂了眼,率先避开了她的视线,嗓音低沉,“参加陛下。”
不得不说,自打被禁足后,谢逐的言行似是都收敛了很多。
大概是真的将她那些话听了进去,也死心了吧?
贺缈想着,抿唇挥了挥手,“免礼。他们人呢?”
谢逐侧过身,“陛下这边请。”
贺缈点了点头,在谢逐的引领下朝府内走去,“他们在盛京的这几日,可能就要暂且住在你府上了。朕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你这里更安全。你也无须紧张,他们向来随和,你只需将他们当做寻常客人,他们也会觉得自在些。”
谢逐颔首,“好。”
迟疑了一会,贺缈还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启唇,“麻烦你了。”
谢逐收回视线,并未看她,只是神色淡淡地低头,“陛下是君,无论让臣做什么,臣都在所不辞。”
“…………嗯。”
贺缈眸色滞了滞,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谢府的院落贺缈是十分熟悉的,从它之前是奕王府时,她便经常来这里。因此谢逐一带路,她便已经猜出谢逐将“贵客”安置在了哪个院子里。
“陛下,臣已经让人漪澜院收拾了出来,可有不妥?”
谢逐抬手挥退了院里的下人,领着贺缈走到门前。
漪澜院,从前奕王母妃出宫后的住所。算是这个宅子里,比清和院还要尊贵的住处了。
“很妥当。”
贺缈抬手要推开门,却听得谢逐在一旁告退,“如此,陛下合家团圆,臣不便在旁碍眼,就先告退了。”
“……好,你下去吧。”
目送谢逐离开了漪澜院,贺缈才转回头,深吸了口气,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门。
“吱呀——”
房门突然被里面的人一把拉开。
贺缈惊得手一缩,却是刚刚好和屋内的人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