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玩这种花样?”米勒把我的手机顺手放进他的裤兜,“你还嫩了点。”
我抿着嘴瞪着米勒,寒意瞬间渗入骨髓。我想,骗他相信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那你现在想怎样?”
米勒笑着环住我的肩膀。“本来呢,如果能把蒋文生引开,那么我们暗中安插的人就能发挥作用。足够让蒋文生从升温集团中下台,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不过既然我不能相信你,就只好冒险一下了。”
米勒摸了摸我的脸,我伸手挥开。“你要用我威胁他吗?你以为蒋文生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吗?”
米勒大声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在他蒋文生的心中,究竟是你重要还是地位和金钱重要?”
我闭了闭眼睛,无言以对。是的,我想知道,我大概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却也更怕知道。
“你看,你拒绝了金钱的诱惑,不肯出卖蒋文生。”米勒把我摁在沙发上,“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他是否也有同样的真心给你。虽然用你要挟他是下策,我很想他就范。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戏不大。”
我环胸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努力让自己的心中的恐惧不露端倪。“我还以为你只是黑社会。”
“黑社会白社会本来就没有差别。”米勒动作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不过一些人更坦荡,比如我。另外一些人更虚伪,比如蒋文倩。”他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手掌在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拍打着,“傻孩子,醒醒吧!”
作者有话要说:跪在地上捂脸默念一百遍:
我是坏人我是坏人我是坏人……
53
53、蒋文生的眼 。。。
我没有清醒,而是昏了过去。中间几次依稀醒来,还未及细细思考现在的处境便又昏了过去。我想米勒是对我用了什么药物,整个人长时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当我真正清醒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我努力分辨,这一路似乎是在汽车的颠簸上度过的。睁眼时,已经是这间光线昏暗不足十平米的房间。空荡的房间,除了一张铁丝网床和一张椅子,居然什么也没有。墙壁甚至都没有刮大白,应该只是个临时隐匿我的地方。我正坐在房间内唯二的家具——椅子上,双手反绑在椅背后,脚绑在蹬腿儿上……这么荒诞的情景居然也在我身上上演了。
我企图理清现在的状况,让米勒放弃他的打算。想了许久,未果。
窗外很嘈杂,似乎外面有一个菜市场一般,想必房间的楼层不高。窗子却被厚厚的窗帘遮住,我无法分辨自己究竟置身于何处。
究竟过了多久?蒋文生担心不担心?小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团乱麻在脑子中纠缠着。我费力用身体提起椅子,用力的往旁边一蹦。移动不足五厘米,声音却不小,还好并没有人进来。我深呼吸,尽量努力轻巧地用前脚掌移动。门把手突然动了动,我一慌,不慎倒地……
“哈哈哈哈……”米勒抱着膀子笑了起来,完全无视我的窘迫,端着一饭盒过来在我面前蹲下。“饿不饿?”
由于只是手被反绑,上身没有死死地固定住,倒下的时候脸就直接磕在水泥地上,一脸一嘴的灰。我难堪地闭上眼睛。
米勒把椅子扶了起来,转身去取了一条湿毛巾,动作温柔地给我擦脸。“唉,你没必要跟我生气。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你却绑架我,利用我。我转头不语。
“还是你恨我跟蒋文生作对?”米勒依旧柔声的说着,“你就那么一心一意地跟了那个人?你爱他?”
米勒轻笑,“如果真是这样,倒是我看错了你这个人。当初筹办彼泽陂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蒋文生,谭流,甚至蒋家人的收买,每一件事你都干的挺漂亮。怎么看你也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米勒蹲在我面前,在自己的膝盖上打开饭盒。“我不太清楚你喜欢吃什么,看看,哪样是你喜欢的?”
“今天是几号?”我到底忍不住问。
“茄子吧,我就很喜欢吃茄子。”米勒自顾地夹起一条茄子塞到我嘴里,我无奈的匆忙咀嚼下咽。
“这到底是哪儿?我们是不是已经离开H城了?”
又一条茄子塞进我的嘴里,米勒笑容不改,“茄子有很多维生素的。再来一块。”
“米勒……”
“来块红烧肉。这年头都很少有人吃这个了,可是小时候对我来说,红烧肉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他完全无视我的问题。只是接二连三地往我嘴里塞进各种食物。他的动作太快,我被噎得咳嗽起来,食物喷了出来。
他抽出纸巾来给我擦嘴。我偏过头,低声说,“够了。”
米勒笑笑,顺手把饭盒放到地上。他把双手摁在我的膝盖上,“不要为小气失了大利。事成之后,我会分给你好处,虽然你不是主动配合我的……”他伸手整理我的衣领,“录像我已经送出去了,让我们一起静待蒋文生的消息。”
我低头,发现自己衬衫上方居然大敞着,胸膛上显而易见几处紫色痕迹。这种痕迹并不陌生,不是伤痕,是人嘴用力吸吮出来的痕迹,吻痕。没有丝毫的疼痛,却能几天不褪。脑中一阵震荡,我不难想象到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米勒究竟拍了怎样不堪的录像。
“呀呀!怎么脸色一下就白了?”米勒轻轻拍着我的脸颊,“我没真把你怎么样,只是做戏嘛,当然要投入一些。你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太僵。”
“你不会如愿。”我轻声说,“你高估了我在蒋文生心中的位置。”
“呵呵!你还真是向着他……”米勒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应该知道这种想法对你没有好处。”
“我只是说出事情的最大可能性。”
米勒站起来,看着我,“我也想过,或许那段录像还不够刺激,我们可以来点更刺激的帮助他下定决心。林晓麟,我不想伤害你,你不要逼我。”
我看着米勒,心中有微微荡漾开来的难过。我垂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米勒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
我扯了扯嘴角,却只是想笑。
不知我是何时开始变得这么软弱。我从未想过米勒会这么对我。相交不深,由于小虾那一层,我下意识把他当做……类似于朋友的人。那个夜里,接到他说受伤的电话,我想也不想地赶了过去,迎接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嗅到自己内心中有绝望的味道在蔓延。不然我为何没有愤怒?为何连话都懒得说?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脆弱,米勒用我来胁迫蒋文生的这件事,我不想知道结果。
米勒突然再次蹲下,双手捧着我的脸:“你知道我们是同样的人。”他有些焦躁的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同样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敢去做……”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急促起来,“你为了活着,可以出卖……你可以去当鸭,可以在几个人中周旋。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为了今天的地位忍了多少年。林晓麟,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今天的你,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蒋文生这类人随意玩弄的宠物,他们随便丢点小钱就可以掌控你的人生。这些年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我都有了门路,若不是十拿九稳,只欠现在的东风,我不会这么对你。你跟着我,等到钱和势力都握在我们手中的时候,别人就会知道,他们才是傻B!只不过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蠢货!到那天,他们即便心里瞧不起我们,也不敢说出口,面上还要巴结讨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