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蒋文生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我能想到点头那头他的那副德行——得意地高扬着下巴,自我感觉不断升级。这么明显扯淡的话,居然都听不出来。
“我不和你计较,”蒋文生自以为大度地说,“你有什么想法继续说吧!”
继续说……我咂咂嘴,我想说我打车票子你还没给我报呢,但这个你肯定不乐意听,于是乎……“小花这些日特别想见您,可是一想到您那么忙,都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没时间喘……呃……所以,小花都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轻笑的声音,“就那么想见我啊?”
“当然!”我声色俱佳地连连点头——虽然他看不见。
“那好吧。”
“嗯?”
“我在你学校门口呢。出来!”
……真能装!
几天不见,蒋文生似乎就瘦了一圈,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胸肌,依然极为有形,内心稍安。蒋文生虽然瘦了些,但是今天看起来起色极好。
看一次我就想赞一次。蒋文生这个人虽然自恋又暴力,但风平浪静的时候看着还真挺顺眼的。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蒋文生抓住我不太规矩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小花,你能帮我的,对吗?”
我意识到,也许我从他那接来的工作对他很重要。那么,我要不要提一下价呢?脑子里迅速地博弈了一下,我狠心放弃了这次坐地起价的机会。不能把他一次榨干,以后还有机会。我表情严肃地点头。蒋文生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也许是他时间仓促,并没有带我回家,开车就去了一家酒店。一进房间,蒋文生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屁颠屁颠地凑过去,轻轻地给他捏着手臂。蒋文生顺势翻身趴在床上,含糊地说:“肩膀,肩膀疼死了。”
我跪在床上,用力地揉捏起来。颈椎,肩胛,脊椎……一路到腰。
“唔……”蒋文生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声音居然要命的性感,“你那小爪子还挺有劲儿的。”
听了称赞,我也不由得有些高兴。更加卖力地干了起来。
“小花,你不可以出台,知道吗?”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老板,您放心,我会好好给您干活的。”
“不止是这个月,以后都不许!”蒋文生用的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
我停了停,试探道:“老板,您真要包养我吗?”
不对!不对!我想起来了,他说他不会包养我。既然他不包养我,一个月的协议时间结束后,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呢?
蒋文生坐了起来,脸已经沉了下来。“以后你也不用回‘夜色’了,就在‘龙阳阁’呆着吧!”
“可是您答应我的,还能让我回到夜色。”夜色主要是女客,她们相比老男人,酒量更低,而且相对可亲一些。但转念一想,论赚钱的话,还是最近在龙阳阁赚得比较多。我正比较着,蒋文生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反悔了,怎么样?协议里又没有规定我必须帮你回到夜色。”
我下意识往后躲,蒋文生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定在原地。
“在龙阳阁有什么不好?你要赚钱,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什么时候让你接不到活了?你卖安全套,我就让他们谁都不准带,都必须从你那买。你还不满意?”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销量那么好。这么想来,呆在龙阳阁还是挺好的。
“你能不能乖乖听话?”蒋文生用鼻子碰了碰我的鼻子,怪痒的,我笑了出来。
“问你话呢!”
我没有细想,敷衍他,“能。”
“能什么?”他紧追不舍。
“能听话。”
“那要是不听话怎么办?”蒋文生低笑。
完全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我竟然已经和蒋文生面对着面,胸也几乎贴着胸。他的呼吸暖暖地打在我的脸上,竟让我忍不住微微地打起了颤。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清蒋文生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他的皮肤真的很细腻,竟挑不出任何瑕疵。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原本应该破坏了这份完美之感,可张在那微微扬起的下巴上,竟然仿佛挑逗一般地诱惑非凡。
我吞了口吐沫。“咕咚”一声,很响。蒋文生有些奇怪地挑眉,“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啊……你问什么?”我的大脑突然有些迷乱,艰难地把正往他衣领里滑落的视线抬回到他的眼睛上,那漆黑的眸子里却燃起了愤怒的小火焰。
“林小花!我在和你谈原则性的问题,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我晕乎乎地,谈原则……性……问题啊?所以你要把手插到我后腰的裤子里吗?
在我脑袋当机的时分,蒋文生已然将我面朝下地按倒。很快,身后的肌肤一凉,于是我知道,我被扒了。
“喂……老板……”我清醒过来,他是在和我谈原则问题,而非性问题。
为时已晚!蒋文生的巴掌“劈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不给我半点喘息的余地。痛觉犹如瓢泼的暴雨从肌肤的表层不断地深入、深入下去。
“疼……”我抓住床单,却不敢反抗,只好哼哼唧唧地讨饶。
蒋文生不理我,抓着我的双手反扭到身后,继续开打。
我突然想到自己揍小夜时的英姿,看来风水轮流转真是一点错都没有。我吃痛地来回扭着,却半下也没有躲过。心里生出一丝陌生的情绪,我慢慢分辨,似乎叫委屈。
别打了!别打了!我疼得厉害。想说点什么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屁股,却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话语。
蒋文生终于停手,“不可以出台,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向来很识时务。
蒋文生没有出声,我扭头,他在专心地看我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变态!我心里骂了一句,却见蒋文生的眼睛转了过来。急忙把自己的脑袋转回去,我很没有气节地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燥热。被人这么打,其实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并且,我自觉没有任何应该挨打的理由。
“那你说,如果没有做到怎么办?”
“老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满意了吧?
“我让你说,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生出了骂脏话的冲动。喜欢玩□的客人不算少,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那是游戏,大家脱了衣服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也没什么。可我现在上半身还衣冠整齐的,随时提醒着我:这是真实的世界,我是真实的人。我有自己的目标,我有我要走的路。我讨好你敷衍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是给我钱的人。你玩两下就算了,何必较真?无论怎样,我依旧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你蒋文生的奴隶,也不是那些狂热的受虐者。
——归根结底,谁批准你拥有命令我的权利了!
在我内心波涛汹涌地书写独立宣言的当口,上身被用力地摁到床里。我不需要回头看,都可以想象得到,我的屁股该是多么羞耻地翘在了蒋文生的腿上。疼痛不由人抗拒地继续袭来。我抽着冷气咬牙忍耐着。听着身后在自己皮肉上炸响的抽打声,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挨打是很疼,让人疼痛的方式也很多。蒋文生的这种方式并非是我完全无法忍耐的。我当然可以撒娇、求饶,按照他想要听的话来说。这确实对我比较好。我知道很多时候示弱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但是我突然间有些厌倦,没有理由。
在我忍着忍着,忍得眼泪都要冲出来的时候,蒋文生终于停止,一并松了控制着我的手。
任双手软塌塌地垂在身体两侧,我没有动,也没有去提裤子。我吸了吸鼻子,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快?